#第58章沙下古城
黎明前的綠洲寒意刺骨。鄭秋爽坐在棕櫚樹下，看著老薩滿用巖人族秘方為她調制解毒藥。藥汁呈暗紅色，散發著鐵銹與香料混合的古怪氣味。
“喝下去。“老人將木碗遞給她，“黑塔的毒素會侵蝕神經，三天內不化解就會永久損傷。“
藥汁入口如熔巖般滾燙，鄭秋爽強忍著咽下。幾乎立刻，一股熱流從胃部擴散至全身，麻痹的左臂開始恢復知覺。系統顯示毒素正在被某種納米級礦物顆粒吸附、分解。
“謝謝。“她活動著手指，“您剛才說我祖先有巖人族血脈？“
老薩滿用一根骨針攪動余下的藥汁：“三百年前，最后一位巖人公主與雪靈族王子通婚，他們的后代散落各地。“他渾濁的雙眼凝視著鄭秋爽，“你的眼睛形狀和她一模一樣。“
蕭景琰從湖邊走來，手里拿著剛打磨好的秩序之劍：“沙蝎部落同意帶我們去永寂沙旋，但只到邊緣。“
“足夠了。“老薩滿站起身，“真正的考驗在沙旋之下——你們必須通過巖人族的三重試煉，才能找到鑰匙碎片。“
鄭秋爽調出系統掃描功能，發現老薩滿體內有微弱的能量流動，與青銅門的頻率相似：“您不只是薩滿，對嗎？“
老人露出一個幾乎算得上狡黠的微笑：“我是古巖城最后的守門人。當黑塔摧毀地面城池時，我們帶著鑰匙碎片躲入地下圣所。“他的手指在沙地上畫出一個奇特的符號，“明日月圓時，沉睡三百年的守衛將再次蘇醒。“
日出時分，沙蝎部落的戰士們準備好了穿越沙漠的裝備。除了必備的水囊和干糧，酋長還給了他們每人一件白袍：“反射陽光，減少水分流失。“以及一個裝滿黑色粉末的小皮袋：“遇到沙暴時撒出去，能暫時驅散混沌生物。“
真正的阿依莎——酋長被擄走的妻子——的妹妹負責帶路。這個名叫瑪依莎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有著沙漠子民特有的深銅色皮膚和靈動黑眸。她騎沙駝的姿勢如履平地，時不時回頭確認兩人跟上了。
“姐姐被關在古巖城地牢。“途中休息時，瑪依莎低聲告訴鄭秋爽，“如果你們真能進去...請救救她。“
鄭秋爽承諾盡力。系統顯示瑪依莎身上有輕微的能量波動，可能是巖人族血統的體現。
正午的沙漠如同熔爐。即使穿著白袍，熱量仍從四面八方襲來。沙駝的腳步變得遲緩，不時需要停下飲水。瑪依莎指著遠處一道隱約的黑色線條：“那是鬼哭谷，黑塔的人應該還在那里兜圈子。“
蕭景琰取出遠望鏡觀察：“有動靜...像是戰斗？“
鏡筒中，十幾個黑袍人正與某種巨型生物交戰。那怪物形似蝎子，但體型大如房屋，尾鉤閃爍著紫光。更令人驚訝的是，三長老——或者說他的殘軀——正被其他黑袍人護在中央，那條混沌觸手已經蔓延到半個身子！
“混沌反噬。“鄭秋爽通過系統放大圖像，“他過度使用觸手，導致混沌能量開始吞噬本體。“
瑪依莎催促他們繼續前進：“別管他們了，鬼哭谷的沙蝎王夠他們受的。我們得在日落前趕到永寂沙旋。“
下午的路程更加艱難。熱浪扭曲了視線，幾次讓他們產生幻覺。鄭秋爽的系統不斷調整體溫，但水分消耗仍然驚人。當太陽終于西斜時，瑪依莎突然勒住沙駝：“到了。“
眼前是一片看似普通的沙地，但仔細觀察會發現沙粒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旋轉，形成一個直徑約百丈的巨大漩渦。更詭異的是，漩渦中心隱約可見建筑物的尖頂——那是一座被流沙吞噬的城市！
“古巖城。“瑪依莎敬畏地說，“每月只有月圓之夜，沙旋會停止旋轉三小時。從那個位置——“她指向漩渦邊緣一塊突出的黑色巖石，“有階梯直通城門口。“
蕭景琰估算著時間：“離滿月還有五小時。黑塔的人發現上當后，最快多久能趕到這里？“
“如果他們能活著離開鬼哭谷...“瑪依莎冷笑，“至少一夜。沙蝎王的毒霧會讓所有追蹤法術失效。“
沙蝎部落的人在安全距離外扎營。鄭秋爽和蕭景琰則來到黑色巖石上，為潛入做準備。老薩滿給了他們每人一枚石符：“含在舌下，能抵抗城內的石化詛咒。“
隨著夜幕降臨，沙漠溫度驟降。月亮如銀盤般升起，將沙海染成慘白色。當月光直射漩渦中心時，奇跡發生了——旋轉的沙粒漸漸靜止，露出下方陡峭的階梯，直插地底！
“記住，“老薩滿在告別時叮囑，“三重試煉分別考驗勇氣、智慧和犧牲。不要相信你們看到的任何景象，包括已死之人。“
瑪依莎遞給鄭秋爽一條骨制項鏈：“姐姐的信物。如果你找到她...給她看這個。“
含住石符，鄭秋爽和蕭景琰踏上通往地底的階梯。石符味道像石灰混著血，讓人舌頭發麻。階梯兩側的沙壁越來越高，月光很快被隔絕在外。蕭景琰點燃一支特制的火炬，藍光照亮了古老的巖壁——上面刻滿了與青銅門相似的紋路！
“不是巧合。“鄭秋爽讓系統記錄這些紋路，“所有守門人文明都使用同一種符文系統。“
階梯似乎沒有盡頭。走了約莫半小時，前方突然出現一道石門，門上刻著三個凹槽：一個劍形，一個書形，一個心形。
“第一重試煉。“蕭景琰檢查石門，“看起來需要三把鑰匙。“
鄭秋爽啟動系統掃描，發現石門本身是個幻象：“不，這是心理測試。看那里——“她指向門右下角幾乎被磨滅的小字，「勇者自勇處入」。
蕭景琰會意，直接邁步“撞“向石門——果然穿了過去！鄭秋爽緊隨其后，眼前豁然開朗：他們站在一座宏偉的地下城市入口，高聳的黑石建筑布滿沙塵，但結構完好。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央廣場上的巨型雕像——一位持劍的巖人勇士，劍尖指向地面一個圓形平臺。
“沙漠之門所在地。“鄭秋爽猜測道，“但試煉在哪？“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響起巖石摩擦的轟鳴聲！街道兩旁的建筑表面開始剝落，露出里面隱藏的東西——數十尊巖人士兵雕像正“活“過來，黑曜石眼睛齊刷刷轉向闖入者！
“勇氣試煉...“蕭景琰拔出秩序之劍，“看來是要打過去了。“
巖人士兵手持各種武器圍攏過來。它們的動作不算快，但每一步都讓地面震顫。鄭秋爽法杖一揮，七彩光箭擊中領頭士兵的胸口——卻只在石膚上留下淺淺的痕跡！
“物理攻擊無效！“她閃避橫掃而來的石矛，“系統顯示它們核心處有能量源！“
蕭景琰的秩序之劍藍光大盛，一劍斬斷兩個士兵的腿部。但斷口處迅速生出新的石質，很快復原：“再生能力太強，必須一擊摧毀核心！“
鄭秋爽突然注意到所有士兵的攻擊都避開一個特定角度——雕像的影子！她立刻調整法杖，射出一道強光改變影子方向。果然，被影子掃到的士兵動作立刻變得遲緩！
“攻擊它們的影子！那是能量傳導路徑！“
蕭景琰立刻改變戰術，劍鋒專挑士兵的影子斬去。這招果然有效，每切斷一次影子連接，士兵就會僵直數秒。抓住這個機會，鄭秋爽將能量注入法杖尾端，如長矛般刺入士兵胸口——直擊核心！
第一尊士兵轟然倒地，碎成無數石塊。兩人配合越來越默契，很快清理出一條通往中央廣場的路。當最后一尊士兵倒下時，廣場地面突然裂開，露出向下的階梯。
“智慧試煉。“蕭景琰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希望比這個簡單些。“
第二重試煉的場地是一個圓形石室，墻壁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巖人文字。石室中央懸浮著三樣物品：一把石鑰匙、一本金屬書、一顆水晶心。
“選擇正確的物品開啟下一道門。“鄭秋爽閱讀墻上的說明，“但選錯會觸發致命陷阱。“
蕭景琰檢查三樣物品：“鑰匙太明顯，可能是誘餌。書和心...“
鄭秋爽啟動系統翻譯墻壁文字。大部分是巖人族歷史，但有幾段反復出現「心非心，書非書，鑰非鑰」的謎語。她突然想到老薩滿的話——鑰匙碎成了三塊！
“不是要我們選擇，而是要組合！“她興奮地說，“看這些物品的底部，有接榫結構！“
果然，三樣物品能完美拼接在一起！當最后一塊——水晶心——歸位時，組合體發出耀眼的白光，化作一柄精致的匕首。地面隨之震動，對面的石門緩緩開啟。
“智慧試煉通過。“蕭景琰收起匕首，“最后一關是什么？“
最后的石室空蕩蕩的，只有對面一扇緊閉的金色大門。門前站著一位虛幻的巖人老者影像，正是老薩滿年輕時的樣子！
“犧牲試煉。“影像開口道，“要開此門，需付代價。一為血肉，二為記憶，三為壽數。選擇吧。“
鄭秋爽和蕭景琰對視一眼。這比預想的更殘酷。
“我選血肉。“蕭景琰上前一步。
影像搖頭：“勇者已證明勇氣，不可重復。“
鄭秋爽深吸一口氣：“那我選記憶。“
“智者已證明智慧，不可重復。“
只剩壽數了...鄭秋爽咬牙道：“我來付。需要多少？“
影像伸出三根手指：“三年陽壽，換門開啟。“
蕭景琰想阻攔，但鄭秋爽已經點頭同意。影像飄到她面前，枯瘦的手指輕點她眉心。一陣刺骨寒意傳來，系統突然警報大作：
【檢測到生命能量流失！】
【緊急防護啟動！】
【流失停止：3年1天生命能量被抽取】
金色大門緩緩開啟。影像滿意地點頭：“代價已付。前行吧，守門人的后裔。“
門后是古巖城最神圣的區域——沙漠之門圣所。與鄭秋爽想象的不同，這里沒有宏偉的青銅門，只有一個直徑約十米的圓形石臺，臺上刻滿了封印符文。石臺中央插著一把斷劍，劍身布滿裂痕。
更令人驚訝的是，石臺周圍跪著十幾個人！他們全身覆蓋著厚厚的沙塵，仿佛已經在這里跪了幾個世紀。瑪依莎的姐姐阿依莎就在其中，她的手上還戴著結婚時的銀鐲。
“石化詛咒...“蕭景琰輕觸最近一人的肩膀，沙塵簌簌落下，露出下面灰白的石膚，“他們還活著嗎？“
鄭秋爽的系統檢測到微弱的生命信號：“處于某種休眠狀態。看那里——“她指向石臺邊緣，一個黑袍人同樣被石化，手中握著半塊發光的晶體，“黑塔的先鋒，已經變成警告后來者的標本了。“
蕭景琰檢查斷劍：“這就是封印的核心。但鑰匙碎片在哪？“
老薩滿的聲音突然在石室內回蕩：“在犧牲者之中。找出真正的守門人，碎片自現。“
鄭秋爽仔細觀察每一個石化者，注意到阿依莎的姿勢與眾不同——她的雙手不是虔誠合十，而是緊緊交疊在胸前，仿佛護著什么。輕輕拂去她胸前的沙塵，一塊鑲嵌在石膚中的藍色晶體露了出來！
“在這里！“她小心地取出晶體，石化的阿依莎立刻開始龜裂，“小心！她要蘇醒了！“
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阿依莎睜開了眼睛。她的瞳孔是罕見的琥珀色，皮膚上的石紋迅速褪去：“三...百年...“她的聲音沙啞如磨砂，“封印...還好嗎？“
蕭景琰扶她坐起：“暫時安全。其他人呢？“
阿依莎搖搖頭：“永遠的犧牲者...只有持鑰人能在碎片取出后存活。“她看到鄭秋爽手中的晶體，“你...也是守門血脈？“
鄭秋爽點頭，突然感到晶體發燙！它自動漂浮起來，與她體內的某種能量產生共鳴。系統警報再次響起：
【檢測到基因共振！】
【鑰匙碎片融合啟動！】
【警告：不可逆過程！】
晶體如融化般滲入她的掌心！劇痛瞬間傳遍全身，鄭秋爽跪倒在地，感覺有巖漿在血管中奔流。蕭景琰想拉住她，卻被能量場彈開。
“別碰她！“阿依莎虛弱地喊道，“碎片在認主！“
痛苦持續了約莫一分鐘。當鄭秋爽重新掌控身體時，系統界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的七彩能量條變成了藍金色，多出了一個「沙漠之門控制」子菜單！
“我...能感知到封印的狀態。“她喘息著說，“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阿依莎艱難地站起身：“三百年前，我們犧牲了整個城市來封印沙漠之門。現在它需要新的力量...你們帶來了嗎？“
蕭景琰取出老薩滿給的匕首：“這個有用嗎？“
看到匕首，阿依莎的眼中閃過希望：“三圣器！可以暫時加固封印！“她指向石臺中央的斷劍，“把它插回原位，能爭取至少三個月時間。“
鄭秋爽扶著她走向石臺。近距離觀察，斷劍的裂痕中不斷滲出黑霧，那是被封印的混沌能量。蕭景琰深吸一口氣，將匕首對準斷口——
就在此時，整個圣所突然劇烈震動！碎石從穹頂掉落，遠處傳來爆炸的悶響。
“黑塔！“阿依莎臉色大變，“他們找到路了！“
蕭景琰當機立斷：“秋爽，加固封印！我去擋住他們！“
鄭秋爽想反對，但理智占了上風。她接過匕首，繼續走向斷劍。蕭景琰則轉身沖向入口，秩序之劍在黑暗中劃出一道藍黑軌跡。
阿依莎按住石臺邊緣穩住身體：“匕首需要用血激活...守門人的血。“
鄭秋爽毫不猶豫地割破手掌，讓鮮血浸染匕首。奇異的是，血液沒有滴落，而是被匕首完全吸收！藍白色的光芒從刃部亮起，她對準斷劍的裂痕，用力刺下——
兩股能量相撞的沖擊波幾乎將她掀飛！斷劍發出刺耳的嗡鳴，裂痕開始緩慢愈合。石臺上的符文逐一亮起，形成一個復雜的立體陣法。系統顯示：
【封印修復進度：37%...59%...84%...】
【警告：外部干擾增強！】
爆炸聲越來越近，夾雜著秩序之劍的嗡鳴和混沌能量的嘶吼。鄭秋爽全力維持匕首的位置，感覺自己在與整個沙漠的重量對抗。
“再加把勁！“阿依莎將手覆在鄭秋爽手上，“我引導你！“
封印修復進度跳到92%時，入口處傳來一聲巨響！蕭景琰倒飛進來，重重撞在石臺上。三個黑袍人緊隨而入，為首的正是那個假冒的龍王使者！
“住手！“假使者舉起黑弓，“除非你們想看她死！“
他身后兩名黑袍人押著一個被黑霧束縛的身影——是小荷！女孩臉色蒼白，眉心疤痕變成了不祥的紫黑色，雙眼空洞無神。
“小荷？！“鄭秋爽幾乎松手，“你怎么會在這里？“
假使者冷笑：“首座大人親自去'請'的。真可惜滄溟女王那么拼命保護她...“他做了個手勢，黑袍人將小荷推到石臺邊緣，“現在，交出鑰匙碎片，否則——“
他的威脅戛然而止。因為小荷突然抬起頭，嘴角勾起一個絕非孩童的詭異微笑：“否則怎樣？“
下一秒，束縛她的黑霧如活物般反撲，將兩名黑袍人吞噬！假使者大驚失色，連射三箭，但箭矢在觸及小荷前就化為塵埃！
“愚蠢的傀儡。“小荷的聲音變成了男女莫辨的重音，“你以為是誰引導你們找到這里的？“
鄭秋爽瞬間明白了真相——這不是真正的小荷，而是黑塔首座通過某種方式制造的投影！
假使者顯然也意識到了，臉色慘白：“首...首座大人？“
“小荷“輕輕一揮手，假使者的身體開始從內部結晶化：“失敗者不配活著。“轉眼間，一個大活人就變成了一尊紫水晶雕像！
封印修復進度停在96%。鄭秋爽咬牙堅持著，系統顯示匕首的能量即將耗盡。
“真令人感動。““小荷“飄到石臺中央，俯視著他們，“三百年來，你們是第一批走到這一步的。“她的目光落在鄭秋爽身上，“尤其是你，穿越者。系統好用嗎？“
鄭秋爽如墜冰窟：“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我給你的啊。““小荷“的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那個實驗室，那個'父親'...都是我精心設計的劇本。從你原來的世界開始，你就是我的棋子。“
蕭景琰掙扎著爬起來，秩序之劍指向“小荷“：“離開那孩子的身體！“
“這本來就是我的容器。““小荷“飄到斷劍上方，“只不過暫時被你們借用罷了。“她伸手觸碰封印，96%的進度立刻開始倒退！
鄭秋爽感到一陣眩暈。系統的記憶防火墻突然崩潰，大量被封鎖的畫面涌入腦海——原來世界的實驗室、穿白大褂的“父親“、那個與鄭無明相似的面孔...全都是黑塔首座的偽裝！從始至終，她都被操縱著！
“不...“她艱難地抵抗著記憶沖擊，“系統是我的...“
“是你的，但代碼是我的。““小荷“愉快地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你以為穿越是意外？不，是我需要一名守門人后裔來激活最后的鑰匙碎片。“
封印修復進度已經跌到50%以下。阿依莎突然撲向“小荷“，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沙刃：“為了巖人族！“
“小荷“頭也不回地一揮手，阿依莎在半空中石化，摔在地上碎成無數塊！
“阿依莎！“鄭秋爽悲痛大喊。
蕭景琰趁機發動突襲，秩序之劍直刺“小荷“后心！但劍尖在距離目標一寸處硬生生停住——小荷的身體周圍有一層無形的力場。
“頑強的蟲子。““小荷“轉身，輕輕彈了下劍鋒。蕭景琰如遭雷擊，整個人被拋飛到石室另一端，秩序之劍斷成兩截！
鄭秋爽看著這一切，絕望如潮水般涌來。系統大部分功能已經癱瘓，匕首的能量也即將耗盡。封印修復進度只剩12%...
“小荷“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現在，讓我們結束這場鬧劇吧。“她雙手按在斷劍上，用力一拔——
什么也沒發生。
“什么？““小荷“驚訝地低頭，發現斷劍紋絲不動。
鄭秋爽嘴角溢出血絲，卻露出勝利的微笑：“你...太自信了...“她舉起左手，掌心向上——那里有一個微型的沙旋圖案在旋轉，“第二塊鑰匙碎片...從來不在石臺上...“
“小荷“的表情第一次出現裂痕：“你...什么時候？“
“匕首刺下的那一刻。“鄭秋爽艱難地站起來，“老薩滿沒告訴你嗎？真正的守門人...能將碎片藏在時流之中...“
封印修復進度突然飆升到100%！斷劍爆發出耀眼的金光，將“小荷“狠狠彈開！整個石室開始劇烈震動，石臺上的符文如鎖鏈般纏向“小荷“的身體！
“不！這不可能！““小荷“——或者說黑塔首座的投影——發出不甘的咆哮，“我籌劃了三百年的——“
金光如潮水般吞沒了她。當光芒散去時，小荷的身體軟綿綿地落在地上，眉心疤痕恢復成淡藍色。而沙漠之門的封印煥然一新，斷劍重鑄，散發出強大的鎮壓之力。
鄭秋爽踉蹌著跑到小荷身邊，確認她只是昏迷后長舒一口氣。蕭景琰拖著斷劍爬過來，臉色蒼白如紙：“結...結束了？“
“暫時。“鄭秋爽抱起小荷，看向重新封印的沙漠之門，“他還會回來的。“
阿依莎的犧牲換來了寶貴的情報：黑塔首座的真身仍隱藏在某個未知地點，而他與小荷之間的聯系比想象的更深。更可怕的是，根據首座透露的信息，鄭秋爽的穿越和系統都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當三人艱難地爬出永寂沙旋時，東方已經泛白。瑪依莎和沙蝎部落的人立刻圍了上來。看到姐姐沒有回來，少女的眼中盈滿淚水，但她堅強地接過小荷：“我們得立刻離開。黑塔的追兵很快就會到。“
蕭景琰的傷勢嚴重，秩序之劍的斷裂讓他元氣大傷。鄭秋爽也好不到哪去，體內融合了兩塊鑰匙碎片的能量仍在沖突。唯一的好消息是系統開始自我修復，部分功能已經恢復。
“去雪靈族。“鄭秋爽做出決定，“寒霜說過他們在重建圣地。而且...“她看向昏迷的小荷，“我們需要弄清楚她與首座的聯系。“
瑪依莎點點頭，指揮族人準備沙駝：“我們會護送你們到沙漠邊緣。之后...“她猶豫了一下，“我能跟你們一起走嗎？姐姐她...會希望我繼續戰斗。“
鄭秋爽握住少女的手：“歡迎加入。“
沙蝎部落的戰士吹響號角，喚醒沉睡的沙漠。迎著初升的朝陽，這支傷痕累累的小隊向北方進發。鄭秋爽回頭看了一眼逐漸恢復旋轉的永寂沙旋，默默記下這個坐標。
戰爭遠未結束，但至少他們贏得了一場關鍵勝利。下一站，雪靈族圣地——那里或許藏著關于黑塔首座真身的最后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