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破碎的記憶
龍舟靠岸時已是黃昏。夕陽將海面染成金色，浪花輕柔地拍打著沙灘，仿佛之前的風暴從未發生過。鄭秋爽抱著熟睡的小荷踏上岸邊的礁石，海風拂過她額前的碎發，帶來一絲咸腥的氣息。
“先找個地方休整。“蕭景琰收起秩序之劍，劍身上的藍黑光芒已經黯淡了許多，“大家都需要恢復。“
寒霜攙扶著湛，鮫人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失去的鱗片短時間內無法再生。白霜走在最后，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盡管歸墟通道暫時關閉，但這片海域仍殘留著混沌的氣息。
鄭秋爽啟動系統掃描，在海岸不遠處發現了一座廢棄的漁村。村子大半已被海水侵蝕，但還有幾間木屋結構完好。眾人決定在那里暫住一晚。
漁村靜得出奇，連蟲鳴鳥叫都沒有。鄭秋爽推開一間木屋的房門，灰塵在斜射的陽光中飛舞。屋內簡陋但整潔，似乎主人離開時特意收拾過。墻上的漁網和角落的魚叉已經銹蝕，木桌上卻還放著一個完好的海螺。
“有人來過。“蕭景琰檢查著壁爐，發現幾塊新近燃燒過的木炭，“不超過三天。“
寒霜將湛安置在里屋的床鋪上，白霜則開始檢查食物儲備。鄭秋爽輕輕將小荷放在鋪好的干草堆上，小女孩在睡夢中皺了皺眉，但沒有醒來。
“她的體溫很低。“鄭秋爽摸了摸小荷的額頭，系統顯示數據正常，但觸感冰涼，“鮫人化的后遺癥？“
湛虛弱的聲音從里屋傳來：“純血守門人...正在適應新獲得的力量...讓她睡...“
鄭秋爽點點頭，走到窗邊眺望海面。歸墟的方向現在只剩下一片平靜的蔚藍，絲毫看不出那里曾有一個吞噬一切的漩渦。她調出系統界面：
【記憶恢復進度：67%】
【缺失片段：守夜人總部細節/情感記憶/部分戰斗技巧】
【建議：深度冥想修復】
蕭景琰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旁：“在想什么？“
“記憶。“鄭秋爽下意識地摸了摸太陽穴，“龍王使者的代價比想象中嚴重。我甚至不記得在昆侖山巔是怎么戰勝鄭無明的了。“
蕭景琰沉默片刻：“我記得每一個細節。“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如果需要...我可以告訴你。“
鄭秋爽轉頭看他，夕陽為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這個一路并肩作戰的男人，記憶竟然如此模糊——記得他的身份、能力、性格，卻想不起任何具體的共同經歷。
“謝謝。“她最終只是這樣回答，“等安頓下來再說。“
夜幕降臨后，白霜用找到的干糧和海邊采集的貝類煮了一鍋熱湯。眾人圍坐在壁爐旁，火光在每個人臉上跳動。小荷依然沉睡，但臉色已經恢復紅潤。
“接下來怎么辦？“寒霜打破沉默，“守夜人總部群龍無首，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湛喝了一口湯：“青銅門雖然暫時封印，但黑塔的殘余勢力還在。而且...“他看向小荷，“純血守門人的存在已經暴露，她將成為所有勢力的目標。“
“五枚心焰碎片融入她體內，這絕非偶然。“白霜分析道，“守門人一脈的布局比我們想象的更深遠。“
鄭秋爽想起龍王的話：“真正的威脅仍在門后...你們覺得這是什么意思？“
蕭景琰用樹枝撥弄著火堆：“青銅門后是混沌本源，但歸墟深處也藏著秘密。兩者之間或許有某種聯系。“
討論持續到深夜。最終決定兵分兩路：寒霜和白霜返回守夜人總部重整力量；鄭秋爽、蕭景琰帶著小荷和湛前往東海鮫人族尋求幫助——湛認為族中的古老典籍可能記載著永久封印混沌的方法。
第二天清晨，兩隊人馬在村口分別。寒霜交給鄭秋爽一枚冰晶吊墜：“守夜人的信物，遇到我們的成員出示它。“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關于首座的事...暫時不要外傳。“
鄭秋爽點點頭，將吊墜掛在頸間。白霜則給了蕭景琰一卷皮制地圖：“標記了安全路線和幾個補給點。你們帶著孩子，小心為上。“
目送兩位守夜人離去后，鄭秋爽回到屋內準備行裝。小荷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邊晃著雙腳，好奇地摸著自己耳后——那里的鰓裂已經消失，但留下幾道淡藍色的細線。
“姐姐，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小荷仰起臉，“夢里我在很深很深的海底，和一個金色的大叔叔說話。“
鄭秋爽心頭一跳：“他說了什么？“
小荷歪著頭回憶：“他說...門不止一扇...鑰匙在我心里...“她突然捂住胸口，“這里熱熱的！“
系統立刻發出警報：
【檢測到高能反應】
【來源：小荷心臟區域】
【能量特征：心焰碎片融合體】
鄭秋爽連忙安撫小女孩，同時暗中讓系統記錄這一現象。看來五枚碎片融入小荷體內后，正在發生某種未知的變化。
收拾妥當后，四人啟程向東。按照湛的指引，他們要前往一個叫“珊瑚礁“的沿海小鎮，那里有通往鮫人族秘密領地的水路。
正午時分，他們在一片松林中休息。蕭景琰去附近溪流取水，湛靠著一棵老松閉目養神，小荷在草地上追逐蝴蝶。鄭秋爽則嘗試系統建議的深度冥想，試圖恢復記憶。
閉上眼睛，意識沉入黑暗。系統引導她在大腦深處搜尋丟失的記憶片段，這個過程如同在迷霧中摸索，偶爾會抓住一兩個閃光的碎片——
雪山之巔的寒風...鄭無明扭曲的面容...白色與翠綠碎片的光芒...小荷懸浮在空中...
突然，一段陌生的記憶闖入她的意識：
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墻上掛滿了古怪的儀器。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對著她，正在操作某種發光的裝置。男人轉過頭，露出一張與鄭無明有七分相似的臉...
“父親...“記憶中的她這樣稱呼道。
鄭秋爽猛地睜開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這段記憶不屬于這個世界！是她在原來世界的真實經歷？為什么那個研究員長得像鄭無明？
“沒事吧？“蕭景琰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男人蹲在她面前，遞來一個水囊，“你臉色很差。“
鄭秋爽接過水囊，手指微微發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蕭景琰似乎想說什么，但小荷突然跑過來，興奮地指著天空：“大鳥！好大的鳥！“
眾人抬頭，只見一只翼展超過兩丈的青色巨鳥正在高空盤旋。湛立刻緊張起來：“是黑塔的信使！快隱蔽！“
他們迅速躲入松林深處。巨鳥在空中繞了幾圈，突然俯沖向不遠處的一座小山。片刻后，山后升起一道黑煙。
“有人在那邊。“蕭景琰瞇起眼睛，“可能是黑塔的殘黨。“
鄭秋爽調出系統地圖：“偏離我們的路線約五里。要避開還是...“
“調查。“蕭景琰斬釘截鐵，“如果黑塔在集結力量，我們必須掌握情報。“
留下湛和小荷在隱蔽處等候，鄭秋爽和蕭景琰悄悄接近冒煙的地點。穿過一片灌木后，他們趴在一塊巨石上向下俯瞰——
山谷中有一個臨時營地，十幾名黑袍人正在焚燒文件。巨鳥落在一頂黑色帳篷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來，取下鳥腿上的信筒。
“是黑塔的三長老！“蕭景琰壓低聲音，“他竟然親自來了東海。“
鄭秋爽啟動系統遠距離掃描：
【能量等級：高危】
【武器檢測：黑曜石法杖】
【攜帶物品：混沌結晶x3】
三長老展開信件閱讀后，突然放聲大笑：“好！太好了！立刻準備轉移，目標——“他的聲音突然降低，鄭秋爽只捕捉到幾個零碎的詞，“...雪山...遺跡...鑰匙...“
黑袍人們迅速行動起來，不到十分鐘就拆毀帳篷，向北方進發。等他們走遠后，鄭秋爽和蕭景琰潛入營地檢查。
大部分物品已被焚毀，但蕭景琰在灰燼中發現了一塊未燒盡的羊皮紙，上面殘留著幾個字：
“...純血已成...速取鑰匙...昆侖墟...“
“昆侖墟？“鄭秋爽疑惑道，“那是什么地方？“
蕭景琰臉色凝重：“傳說中昆侖山脈深處的上古遺跡，比青銅門更古老。據說那里藏著混沌降臨人間的真相。“
兩人帶著這個發現回到松林。湛聽到“昆侖墟“三個字時，魚鰭狀的耳朵明顯抖動了一下：“鮫人族古歌中提到過這個地方...'墟中有門，門后有眼，眼觀萬界'。“
“又是門...“鄭秋爽喃喃道，“看來我們下一站必須是昆侖了。“
改變計劃后，他們決定先按原路去珊瑚礁獲取補給，再轉向西北前往昆侖山脈。傍晚時分，珊瑚礁小鎮的輪廓出現在地平線上——那是一個建在礁石群上的奇特小鎮，房屋之間由木橋相連，潮水上漲時整個鎮子仿佛漂浮在海面上。
“在這里小心行事。“湛戴上遮住耳朵的寬檐帽，“人類與鮫人關系復雜，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鎮子比想象中熱鬧。碼頭停泊著各式漁船，市場上叫賣聲不絕于耳。鄭秋爽注意到不少攤販在出售一種發藍光的珊瑚，據說是從歸墟邊緣打撈上來的“幸運物“——顯然沒人知道那里真正藏著什么。
他們找了一家名為“潮聲“的客棧住下。掌柜是個獨眼老人，看到湛時明顯多打量了幾眼，但沒多問。房間狹小但干凈，推開窗就能看到海。
安頓好后，蕭景琰去市場采購物資，湛在房間休息，鄭秋爽則帶著小荷在客棧一樓吃晚飯。小女孩對海鮮粥贊不絕口，連喝了三碗。
“慢點吃。“鄭秋爽笑著擦掉她臉上的米粒，“沒人和你搶。“
小荷抬起頭，突然指著窗外：“姐姐，那邊有個叔叔一直看著我們。“
鄭秋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碼頭陰影處站著一個披灰色斗篷的人，確實正對著客棧方向。當注意到自己被發現后，那人迅速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系統，記錄那個人的特征。“
【身高約1.75米】
【步態分析：右腿微跛】
【能量特征：與守夜人寒霜相似度87%】
守夜人？鄭秋爽立刻警覺起來。寒霜和白霜應該已經返回總部了，難道守夜人中還有其他成員在跟蹤他們？
她正思索著，客棧大門突然被推開，三個水手模樣的壯漢走了進來。領頭的光頭大漢環視一圈，目光鎖定在小荷身上：“就是她！藍眼睛，眉心有疤！“
鄭秋爽立刻將小荷護在身后：“有什么事？“
光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金牙：“有人出高價買這丫頭。識相的就交出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系統掃描顯示三人都是普通人類，但腰間別著涂有毒液的匕首。鄭秋爽估算著在不暴露能力的情況下制服他們的可能性。
“我數到三。“光頭伸出粗壯的手指，“一...“
小荷突然抓緊鄭秋爽的衣角：“姐姐，他們身上有臭臭的黑氣...“
鄭秋爽這才注意到，系統檢測到三人周圍有微弱的混沌能量殘留——他們接觸過黑塔的人！
“二...“
金牙大漢的手按在刀柄上。客棧里的其他客人紛紛低頭，掌柜則悄悄退到了柜臺后。
“三！“
光頭剛拔出匕首，一道藍光閃過，他的手腕被一根魚叉釘在了門板上！慘叫聲中，蕭景琰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秩序之劍抵在另一個大漢的咽喉處。
“誰派你們來的？“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剩下的大漢轉身想跑，卻被突然從二樓跳下的湛攔住去路。鮫人雖然傷勢未愈，但展開的鰭膜和露出的尖牙足以震懾普通人。
“黑...黑市懸賞！“被劍指著的大漢結結巴巴地說，“有個戴面具的人在找眉心有疤的小女孩...出價一千金幣！“
鄭秋爽與蕭景琰交換了一個眼神。黑塔果然沒有放棄追捕小荷！
將三個混混交給鎮上的守衛后，他們決定立刻離開珊瑚礁。掌柜在告別時悄悄塞給湛一張紙條：“給鮫人兄弟的忠告——別走水路，最近有'捕鱗人'活動。“
夜色中，四人悄然離開小鎮。為了避免被跟蹤，他們沒有走大路，而是沿著海岸線的礁石群前進。小荷趴在鄭秋爽背上睡著了，湛則在前方引路，他的夜視能力在黑暗中格外有用。
“捕鱗人是專門獵殺鮫人的盜匪。“湛低聲解釋，“他們用特制的網和毒矛，將鮫人鱗片賣給貴族做藥材。“
鄭秋爽想起湛身上缺失的鱗片，不禁心中一痛。這個世界對非人種族的態度比她想象的更殘酷。
走了約莫兩個時辰，湛突然停下腳步：“不對勁...海水的氣味變了。“
蕭景琰立刻警覺地按住劍柄。鄭秋爽啟動系統掃描，發現前方礁石后藏著五個生命體——不是人類！
“出來吧。“蕭景琰冷聲道，“別躲了。“
礁石后走出五個身影，在月光下顯露出真容——魚尾人身，手持珊瑚長矛，正是他們在歸墟見過的深海守衛！但與那些被混沌污染的守衛不同，這些鮫人眼中閃爍著清明的光芒。
“湛長老。“為首的鮫人守衛行禮道，“女王派我們來接您回家。“
湛明顯松了口氣，向其他人介紹：“這是珊瑚衛隊的銳鰭隊長。看來我的族人已經知道歸墟發生的事了。“
銳鰭警惕地打量著鄭秋爽一行人：“人類不能進入琉璃宮。長老您可以回去，但這個純血守門人...“他指向小荷，“必須交給女王處置。“
“處置？“鄭秋爽立刻抱緊小荷，“什么意思？“
湛連忙解釋：“誤會了！這些是我的朋友，他們保護了純血守門人，還幫助封印了歸墟的異動。“
銳鰭不為所動：“女王有令，任何與純血守門人接觸的外族都必須接受審查。尤其是...“他的目光落在蕭景琰的秩序之劍上，“守門人后裔。“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蕭景琰的劍微微出鞘，湛則擋在雙方之間：“聽我說！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黑塔正在尋找昆侖墟，如果被他們先找到——“
一道銀光突然從海面射來，正中銳鰭的肩膀！鮫人隊長痛呼一聲，眾人這才發現海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十幾艘小船，每艘船上都站著手持弩箭的蒙面人。
“捕鱗人！“湛怒吼道，“快撤！“
更多的銀光射來——那是特制的鮫人毒箭！蕭景琰揮劍格擋，鄭秋爽則展開守門人法杖的防護罩。但銳鰭已經中箭倒地，他的四名同伴也有兩人受傷。
“帶長老和純血走！“銳鰭掙扎著下令，“我們斷后！“
受傷的鮫人守衛悍不畏死地沖向海邊，用身體為同伴擋箭。湛痛苦地看著族人倒下，但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在蕭景琰的掩護下，鄭秋爽抱著小荷跟隨湛向內陸撤退。
捕鱗人的喊殺聲和鮫人的戰吼漸漸遠去。他們逃入一片紅樹林，暫時甩開了追兵。小荷被驚醒，嚇得瑟瑟發抖，但懂事地沒有哭出聲。
“我們必須分開行動。“湛突然說，“捕鱗人的目標是我和族人，你們帶著小荷繼續前往昆侖。我會引開他們，然后與族人匯合。“
鄭秋爽剛想反對，系統突然發出緊急警報：
【檢測到空間異常】
【坐標：西北方向300米】
【特征：臨時傳送門】
幾乎同時，遠處的黑暗中亮起一道紫色光柱！光柱中走出三個身影——黑袍、黑面具，正是黑塔的核心成員！
“跑！“蕭景琰一把抱起小荷，“是黑塔的追兵！“
他們沖進紅樹林深處，樹枝抽打著臉頰，泥水濺濕了衣褲。身后的追兵似乎不急于抓住他們，而是像貓捉老鼠般保持著一定距離。
“不對勁...“鄭秋爽邊跑邊思考，“他們像是在驅趕我們去某個方向...“
這個念頭剛閃過，前方的土地突然塌陷！四人猝不及防跌入一個深坑，坑底滿是淤泥，減緩了墜落沖擊。鄭秋爽掙扎著爬起來，發現這是一個直徑十米的圓形坑洞，內壁光滑如鏡，明顯是人為制造的陷阱！
坑邊出現了更多黑袍人，為首的正是之前見過的三長老。他俯視著坑中的獵物，聲音中充滿得意：“感謝你們帶路，純血守門人。現在，請把'鑰匙'交出來吧。“
鄭秋爽將小荷護在身后：“什么鑰匙？“
三長老哈哈大笑：“還裝傻？“他指向小荷的胸口，“那個女孩心臟里的東西——打開昆侖墟的鑰匙！“
蕭景琰的秩序之劍亮起藍光：“做夢！“
“哦？“三長老做了個手勢，坑邊的黑袍人同時舉起法杖，紫黑色的能量在空中交織成網，緩緩壓向坑底，“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心焰碎片齊聚后會在純血守門人體內形成鑰匙。青銅門只是開始，真正的目標是昆侖墟里的——“
他的話突然中斷，因為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從天而降，精準地擊碎了能量網！坑邊的黑袍人紛紛后退，一個金甲身影落在坑底——龍王使者去而復返！
“又是你！“三長老氣急敗壞，“殺了他！“
激烈的戰斗在坑底展開。使者以一敵眾，金弓每次拉弦都有一名黑袍人倒下。蕭景琰趁機帶著其他人爬上坑壁一處較緩的斜坡。
當他們即將脫困時，三長老突然拋出一個黑色水晶球！水晶球在空中爆裂，化作無數黑色絲線纏向小荷！鄭秋爽本能地撲過去保護孩子，卻被幾根黑絲刺入肩膀——
劇痛！比肉體更甚的是精神的沖擊。黑絲如活物般鉆入她的記憶，瘋狂翻找著什么。系統警報瘋狂閃爍：
【記憶入侵！】
【防火墻被突破！】
【緊急隔離啟動！】
在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鄭秋爽看到蕭景琰的劍光斬斷黑絲，龍王使者一箭射穿三長老的肩膀...然后是一片黑暗。
她墜入了自己的記憶深處。
這里不再是紅樹林，而是一個純白的房間。四面墻壁上投影著無數記憶片段，有些清晰如昨，有些模糊難辨。更可怕的是，幾條黑絲正在墻壁間游走，像毒蛇般啃噬著記憶內容！
“這是我的...意識空間？“鄭秋爽茫然四顧。
系統聲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
【緊急避難協議啟動】
【記憶核心區域已封鎖】
【入侵者正在竊取以下內容：昆侖墟坐標/心焰碎片數據/守門人傳承】
必須阻止它們！鄭秋爽伸手去抓那些黑絲，卻被輕易避開。它們在嘲笑她，故意在她面前撕碎一段特別珍貴的記憶——那是蕭景琰第一次對她微笑的畫面...
憤怒給了她力量。鄭秋爽集中精神，手中突然出現了守門人法杖！法杖光芒大盛，照亮了整個意識空間。黑絲驚恐地退縮，但為時已晚——光芒如利劍般將它們一一斬斷！
現實世界中，鄭秋爽猛地睜開眼睛。她躺在某個山洞里，小荷趴在她身邊睡著了。蕭景琰和龍王使者正在洞口低聲交談。
“醒了？“蕭景琰立刻走過來，眼中是掩不住的擔憂，“你昏迷了整整一天。“
鄭秋爽試著坐起來，肩膀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三長老...?“
“跑了，但受了重傷。“龍王使者回答，“我的時間也到了，這是最后一次相助。“
使者化作金光消散前，留下最后一句話：“記憶被竊取了一部分，但關鍵的保住了。抓緊時間，他們已經知道了昆侖墟的大致方位。“
蕭景琰幫鄭秋爽檢查傷口：“三長老提到鑰匙...你知道那是什么嗎？“
鄭秋爽看向熟睡的小荷，輕輕摸了摸她的胸口：“我想...是五枚心焰碎片在她體內融合成的東西。不僅能封印門，還能打開更古老的存在——昆侖墟。“
“無論那里藏著什么，都不能讓黑塔得到。“蕭景琰堅定地說。
鄭秋爽點點頭，突然發現一件事——那段被黑絲撕碎的記憶，關于蕭景琰第一次對她微笑的畫面，竟然完整地回來了。不僅如此，許多模糊的記憶片段也變得清晰起來。
“系統，我的記憶...“
【入侵刺激了記憶修復】
【恢復進度：89%】
【情感記憶已全部恢復】
她抬頭看向蕭景琰，突然清楚地記得每一次并肩作戰，每一次生死相托，每一次眼神交流中未說出口的情感...所有的記憶都回來了，鮮活如初。
“怎么了？“蕭景琰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鄭秋爽微微一笑：“沒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
洞外，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新的旅程即將開始，而這一次，她將以完整的自己面對挑戰——帶著所有珍貴的記憶，和那些比記憶更珍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