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金陵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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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墻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鄭秋爽站在船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混沌神戒。越是接近這座皇城，戒面的溫度就越發灼熱，仿佛在預警著什么。

“緊張？“蕭景琰從身后環住她的腰，下頜輕輕擱在她肩頭。他的傷勢已經好轉，但強行催動“龍凰守護“的后遺癥仍讓他偶爾咳血。

鄭秋爽向后靠了靠，感受著背后傳來的體溫：“總覺得這次回來，等待我們的是龍潭虎穴。“

“本就是。“蕭景琰的聲音帶著冷意，“觀天閣、守夜人，現在還要加上朝堂上那些虎視眈眈的權臣。“他收緊手臂，“但記住，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身邊?！?

河風拂過，帶來遠處碼頭的喧囂。鄭秋爽望著越來越近的城墻，忽然想起一事：“我們的事...陛下會同意嗎？“

蕭景琰沉默片刻：“賜婚的事我已經通過聽風樓的特殊渠道遞了折子。陛下素來多疑，但眼下云州之功在前，他明面上不會反對。“他頓了頓，“不過，他一定會想辦法離間我們?！?

船身微微一震，靠岸了。碼頭上早已等候多時的禮部官員立刻迎上前，為首的正是當初在云州見過的禮部侍郎張文遠！

鄭秋爽渾身緊繃——這個觀天閣的暗樁居然還敢明目張膽出現？但令她意外的是，張文遠面色如常，行禮的動作標準得挑不出一絲毛病，仿佛云州那場生死相搏從未發生過。

“下官恭迎侯爺、公主凱旋！“張文遠笑容可掬，“陛下已在紫宸殿設宴，專候二位功臣?！?

蕭景琰面不改色地虛扶一下：“張大人客氣了。云州之事多虧陛下洪福，臣等不過盡本分?！?

這番官場套話聽得鄭秋爽暗自咋舌。更讓她心驚的是，靈魂鏈接傳來蕭景琰的警示——張文遠腰間掛著一塊新的玉佩，上面刻著“玄天“二字！

玄天塔...國師玄機子的閉關之地！

“公主臉色不太好，可是舟車勞頓？“張文遠突然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探究。

鄭秋爽強壓住神戒的躁動，勉強一笑：“無妨，只是有些暈船?！?

入城的馬車早已備好。一上車，蕭景琰立刻布下隔音結界：“看來觀天閣已經和守夜人搭上線了。張文遠腰間的玉佩是玄天塔的信物，只有國師親信才能佩戴。“

“他裝得好像完全不認識我們。“鄭秋爽握緊拳頭，“云州那些死去的將士就這么算了嗎？“

蕭景琰眼中寒光一閃：“暫時按兵不動。朝堂之上，證據比武力更重要。“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待會面圣，無論發生什么，記住一點——我們的婚事必須定下來。“

鄭秋爽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從懷中取出鉛盒：“這個怎么辦？帶著幽冥雷核進宮太危險了。“

“交給墨鴉?！笆捑扮崎_車簾一角，做了個手勢。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接近，接過鉛盒又迅速消失在街巷中。

馬車穿過繁華的街市，直奔皇城。隨著宮門臨近，鄭秋爽的系統界面突然閃爍起來：

【系統升級完成】

【新增功能：危機預判】

【警告：檢測到高位混沌能量源】

高位混沌能量源？鄭秋爽心頭一凜——難道皇宮中還藏有其他邪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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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金碧輝煌，文武百官分列兩側。當鄭秋爽與蕭景琰并肩步入大殿時，無數或明或暗的目光立刻聚焦過來。她敏銳地注意到，不少大臣的視線在她左手的混沌神戒和蕭景琰心口位置來回掃視——那里雖然被衣襟遮住，但秩序烙印的藍光仍隱約可見。

“愛卿平身?！盎实鄣穆曇魪母咛巶鱽恚犉饋頊睾蛥s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鄭秋爽隨著蕭景琰行禮，趁機打量這位大周天子。年約五旬，面容儒雅，唯有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像兩口古井，表面平靜，內里卻不知藏著什么。

“云州之事，朕已悉知?！盎实劬従彽?，“靖安侯臨危不亂，昭華公主舍生忘死，實乃國之棟梁。著即加封靖安侯為靖國公，昭華公主晉昭華長公主，賜婚一事...“

殿內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鄭秋爽屏住呼吸，感覺蕭景琰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微收緊。

“準奏?！?

這兩個字一出，鄭秋爽幾乎能聽到滿朝文武倒吸冷氣的聲音。不少大臣臉色驟變，尤其是幾位年長的御史，胡須都氣得翹了起來。

“陛下！“一位紫袍老臣出列，“老臣以為不妥！混沌之力與秩序烙印自古相克，若二者結合，恐生大變?。　?

“臣附議！“又一位大臣站出來，“昭華公主身懷異寶，理應交由觀天閣保管研究，怎能...“

蕭景琰眼神一寒，正要開口，皇帝卻先一步抬手制止：“眾卿多慮了。昭華乃朕義女，靖國公更是國之柱石，朕豈會虧待？“他話鋒突然一轉，“不過，混沌之力確實需要妥善引導。這樣吧——“

鄭秋爽心頭突然涌起不祥的預感。

“昭華即日起入宮隨國師修習控制之法，待大婚之日再出宮完婚。“

殿內一片嘩然。這分明是要將她軟禁在宮中！鄭秋爽看向皇帝，只見那雙古井般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算計——他想分開她和蕭景琰，削弱他們的力量！

靈魂鏈接傳來蕭景琰滔天的怒意。他上前一步，聲音冷得像冰：“陛下，臣與公主已有婚約，按禮制應由臣府上嬤嬤教導公主禮儀。國師閉關多年，恐怕...“

“國師已經出關了。“皇帝打斷他，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就在今晨。而且，他對混沌之力頗有研究，正是最合適的導師?！?

話音剛落，殿側小門開啟，一個白須老者緩步而入。他身著素白道袍，手持一柄玉拂塵，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胸前掛著的一面銅鏡——鏡面漆黑如墨，卻偶爾閃過詭異的光影。

鄭秋爽的混沌神戒突然劇烈震顫！系統界面瘋狂閃爍：

【檢測到混沌邪器「幻世鏡」】

【收集進度3/5】

【警告！鏡面能量異常！】

這竟是第三件混沌邪器！而且就在國師手中！

玄機子走到殿中，向皇帝行禮后轉身面對鄭秋爽。他的眼睛異常明亮，與其蒼老的面容極不相稱：“公主殿下，久仰了。“

聲音響起的瞬間，鄭秋爽如遭雷擊——這聲音與她在小荷傳遞的幻象中聽到的一模一樣！那個手持黑色晶體的白須老者！

玄機子的目光落在她左手的戒指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又恢復平靜：“混沌神戒果然名不虛傳。公主若能隨老道修習控制之法，必能造福蒼生。“

鄭秋爽強忍厭惡，勉強行了一禮：“國師謬贊了。只是我資質愚鈍，恐怕...“

“公主過謙了?！靶C子突然舉起胸前黑鏡，“能讓老道看看您的'心焰'嗎？“

鏡面陡然亮起，一道黑光直射鄭秋爽眉心！千鈞一發之際，蕭景琰閃身擋在她面前，心口的秩序烙印爆發出耀目藍光。兩股力量相撞，發出刺耳的撕裂聲！

“國師這是何意？“蕭景琰聲音冷厲，手已按在劍柄上。

玄機子卻笑了：“靖國公別緊張。老道只是想確認一下公主的'混沌親和度'?！八馕渡铋L地看向皇帝，“現在看來，確實非比尋常。“

皇帝眼中精光一閃：“既如此，昭華入宮修習一事就這么定了。三日后入宮，不得有誤?！?

這是直接下旨了！鄭秋爽咬緊下唇，看向蕭景琰。靈魂鏈接傳來他壓抑的怒意和一絲...決絕？

“陛下?！笆捑扮蝗粏蜗ス虻?，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臣有一事相求?！?

皇帝瞇起眼：“講?！?

“臣與公主情投意合，愿即刻完婚?；楹蠊髯援旊S臣研習控制之法，不必勞煩國師。“

殿內一片死寂。這分明是當廷抗旨！幾位老臣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而年輕些的官員則面露欽佩。

皇帝的臉色陰沉下來：“靖國公，朕念你云州之功，不追究你方才的失禮。但婚姻大事，豈能兒戲？禮制不可廢！“

“若論禮制，“蕭景琰抬起頭，目光如劍，“臣記得太祖皇帝曾立下規矩，身負秩序烙印者婚事自主。臣不才，恰有此殊榮。“

這一招打得皇帝措手不及。太祖遺訓確實有此一條，只因秩序烙印傳承者稀少，近百年來幾乎無人提起。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之際，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慌張跑入：“陛下！城外發現不明勢力，打著'守夜'旗號，要求面見公主！“

鄭秋爽心頭一跳——守夜人居然追到金陵來了！

皇帝臉色大變：“守夜人？那不是傳說中的...“他猛地看向玄機子，后者面色也凝重起來。

“陛下，“玄機子低聲道，“守夜人世代守護混沌秘密，他們此時現身，恐怕...“

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清冷的女聲穿透嘈雜，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守夜人第三席，寒霜，求見大周皇帝?！?

眾人回頭，只見一名白衣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在殿門口。她面容冷艷，長發如雪，最奇特的是雙眸一藍一紫，宛如蘊含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四名侍衛持刀攔在她面前，卻仿佛被無形屏障阻隔，無法靠近半步。

皇帝強自鎮定：“來者何人？擅闖皇宮該當何罪！“

白衣女子寒霜微微欠身：“事態緊急，失禮了?！八抗庵苯釉竭^皇帝，落在鄭秋爽身上，“混沌之女，你手中的戒指和那塊雷核，必須交給守夜人保管。否則青銅門一旦開啟，原初混沌將吞噬此界?！?

滿朝嘩然！鄭秋爽如墜冰窟——守夜人竟然知道幽冥雷核在她手中！而且“青銅門“這個關鍵詞再次出現...

玄機子突然厲喝：“妖言惑眾！陛下，此女必是邪教中人，應當立即拿下！“

寒霜冷笑一聲，那雙異色瞳孔驟然亮起：“玄機子，你胸前的幻世鏡從何而來，需要我當眾說明嗎？“

國師面色大變，手中拂塵不自覺一抖?；实劭纯磭鴰煟挚纯春壑幸稍泼懿?。

寒霜繼續道：“三百年前，太祖皇帝集五件混沌邪器，強行打開青銅門，導致獄淵之眼外泄，生靈涂炭。后來他幡然醒悟，將邪器分別封印。如今你們卻——“

“住口！“玄機子突然拋出幻世鏡，鏡面射出一道黑光直取寒霜咽喉！

寒霜不躲不閃，只是抬起右手。她掌心浮現出一個奇特的符文，黑光碰到符文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禁術·噬?！八淅涞溃靶C子，你偷學守夜人秘術，罪加一等?！?

皇帝終于按捺不?。骸岸冀o朕住手！“他陰沉地掃視眾人，“今日之事太過蹊蹺。靖國公、昭華公主暫且回府，沒有朕的旨意不得離府。這位...守夜人使者，隨朕到御書房詳談。退朝！“

鄭秋爽與蕭景琰交換了一個眼神——皇帝這是要把水攪渾，各個擊破！

離開紫宸殿時，寒霜突然傳音入密：“混沌之女，今夜子時，我會去找你。事關此界存亡，望你以蒼生為念?！?

鄭秋爽心頭一震，還未來得及回應，玄機子的目光就如毒蛇般纏了上來。他胸前的幻世鏡微微轉動，鏡面中隱約浮現出一扇青銅大門的輪廓...

更詭異的是，當鏡面轉向鄭秋爽時，她的系統界面突然劇烈扭曲，閃現出一串她從沒見過的代碼：

【數據同步中...】

【起源協議啟動...】

【身份驗證通過：混沌之女】

這...這是什么意思？系統怎么會對幻世鏡有反應？難道...

一個可怕的猜想在鄭秋爽心中成形——她的系統，會不會與五件混沌邪器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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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國公府戒備森嚴，聽風樓的暗哨遍布每個角落。書房內，蕭景琰聽完墨鴉的匯報，眉頭緊鎖：“守夜人、觀天閣、陛下...三方勢力各懷鬼胎，我們必須搶先一步?！?

鄭秋爽摩挲著混沌神戒，系統界面仍顯示著那串奇怪的代碼：“寒霜說今晚會來，我們要見她嗎？“

“見，但要做好準備?！笆捑扮〕鲆痪砉爬现窈?，“這是我府上秘藏的《太祖手札》殘卷，上面提到了青銅門?！?

竹簡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但依稀可辨：“...五鑰集，門開一線，得見原初...余見大恐怖，急封之，然一眼已逃...“

“一眼已逃...“鄭秋爽喃喃重復，“是指獄淵之眼？“

蕭景琰點頭：“很可能。但更讓我在意的是'原初'二字。太祖究竟在門后看到了什么？“

正說著，靈魂鏈接突然傳來預警！蕭景琰一把拉過鄭秋爽，同時抽劍出鞘——

窗欞無聲碎裂，寒霜如一片雪花飄然而入。她看了眼出鞘的長劍，不以為意：“警覺性不錯?！?

“這就是守夜人的禮數？“蕭景琰冷聲道，劍尖紋絲不動。

寒霜不答，反而看向鄭秋爽：“你的系統是不是對幻世鏡有反應？“

鄭秋爽渾身一震：“你怎么知道系統的事？“

“因為...“寒霜的異色雙瞳突然流光溢彩，“系統本就是'原初混沌'的一部分。而你，混沌之女，是它選中的容器。“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得鄭秋爽站立不穩。蕭景琰立刻扶住她，劍指寒霜：“把話說清楚！“

寒霜輕嘆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塊晶瑩剔透的冰晶：“這是記憶冰魄，記錄了青銅門的真相?？赐旰?，你們自會明白?！?

冰晶飄到鄭秋爽面前，突然爆裂成無數光點。剎那間，一幕幕畫面涌入她的腦?！?

浩瀚星海中，一扇青銅巨門靜靜懸浮。門前站著五個人影，每人手持一件混沌邪器。門開一線，無盡黑暗涌出...黑暗中有東西在蠕動，在低語...那聲音竟與系統提示音有七分相似！

【歡迎登錄...】

【任務系統啟動...】

【收集五鑰...開啟回歸協議...】

最后的畫面中，鄭秋爽驚恐地看到——青銅門后，赫然是一只巨大無比的眼睛，正透過門縫，貪婪地注視著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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