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段全葛回不了頭了
- 大唐:陛下,這個皇帝您當不明白
- 下雨啦收衣服啊
- 2238字
- 2025-07-11 14:15:48
唐軍大營在收到段全葛的回信后,表面上陷入了一片沉寂。
當然,一封經過字斟句酌的回信也已悄然送出,信中表示唐軍將“恭候佳音”,并明確承諾:一旦事成,必將奏報朝廷,為段全葛請功封賞,至于推舉二王子伽那為新任南詔王,更是不在話下。
這封承諾無疑給段全葛打了一劑強心針。
他心中大定,更加緊鑼密鼓地策劃起后續的行動,每一個細節都反復推敲,力求萬無一失。
他深知,箭已離弦,再無退路。
而黃忠嗣這邊也未曾懈怠。
他深知此計若成,下一步便是雷霆手段。
他抓緊時間,親自操練士卒,磨礪兵鋒,為即將到來的大變局積蓄力量。
四天后,張羅望與吐蕃大將論欽陵率領援軍抵達段全葛大營。
段全葛親自出營相迎,笑容滿面,禮數周全。
他熱情地表示早已為援軍規劃好營區,更備下了豐盛的接風宴席,誠邀二人及其麾下親信將領務必賞光。
張羅望與論欽陵不疑有他,當夜欣然前往赴宴。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氣氛看似熱烈。
然而酒過三巡,菜至五味,段全葛眼中寒光一閃,驟然擲杯為號!
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如狼似虎般沖出,刀光劍影瞬間籠罩了整座營帳。
張羅望、論欽陵以及十幾位隨行的高級將領,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便在驚駭中血濺當場,身首異處。
他們剛剛抵達,連座下的位置都未坐熱乎,便已魂斷他鄉。
當夜,十幾顆血淋淋的頭顱便被快馬加鞭,秘密送抵唐軍大營。
鮮于仲通看著眼前一字排開、須發猶在的頭顱,尤其是張羅望和論欽陵那兩張猶帶驚怒的面孔,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最終化為一聲低沉的感慨:“這段全葛……行事倒是果決,速度也真快。”
侍立一旁的黃忠嗣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他如今已是開弓之箭,沒有回頭路了。自然要快,越快越好,否則夜長夢多。”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向鮮于仲通,“大帥,投名狀已至,已徹底回不了頭了。咱們接下來的計劃,可以實施了!”
此刻的鮮于仲通,對黃忠嗣的智計早已是心悅誠服,信任到了毫無保留的地步。
他大手一揮:“軍中諸事,你全權決斷!凡你所請,本帥無不準允!你盡管放手施為!”
“謝大帥信重!”黃忠嗣單膝跪地,叉手鄭重行禮。
他心中對這位史書上評價不怎么樣的節度使,此刻倒真生出了幾分好感。
雖然這份信任的根本是源于自己能帶來巨大的利益,但一個能如此徹底放權、全力支持屬下的上司,在這個時代實屬難得。
一個念頭悄然劃過黃忠嗣的心間:或許將來,當鮮于仲通被朝廷清算之時,自己可以設法保他一命?
次日清晨,薄霧尚未散盡。
黃忠嗣勒住韁繩,駐馬于一處緩坡之上。
他身后,五百安戎鐵騎肅然列陣,甲胄在清冷的晨光中泛著森然寒光。
昨夜他又收到一道消息:張羅望帶來的萬余南詔軍盡數落入段全葛掌控中,而那八千吐蕃精銳則是被段全葛下令盡數坑殺,因為將領全被一鍋端了,導致連組織起反擊的機會都沒。
黃峒驅馬靠近,望著遠方依稀可見的南詔營盤輪廓,臉上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二哥,這段全葛……當真心狠手辣。一夜之間,八千條性命,說沒就沒了,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
黃忠嗣目光沉靜如水,遠眺著那片吞噬了八千生靈的土地,聲音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戰爭本就如此,碾骨成泥,化血為煙。習慣就好。”
他頓了頓,嘴角牽起一絲近乎冷冽的弧度,“若換做是我在那個位置,只怕……也會如此。吐蕃人他控制不了,留著便是禍根,不如斬草除根來得干凈。段全葛是個聰明人!”
黃峒咂了咂嘴,搖頭嘆道:“可惜啊可惜,他再狠,終究是二哥你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從始至終,都被您牽著鼻子走。”
黃忠嗣聞言,微微側首,斜睨了黃峒一眼:“這局棋,若換你在其中,破得了么?教你多少回了,信息戰,心理戰,你連個皮毛都沒摸透。”
他的目光掠過黃峒,落在左側沉默如山的阿木身上,“看看阿木,我出的題,他哪次不是條理分明,直指要害?你呢?總是囫圇吞棗,似懂非懂。”
黃峒臉上一垮,忍不住嘟囔抱怨:“二哥!阿木那腦子能比嗎?他看似個悶葫蘆!但鬼知道他里面裝了多少彎彎繞繞!再說了,大哥不也……”
話未說完,只聽“啪”的一聲輕響,黃忠嗣手中的馬鞭已帶著風聲,不輕不重地抽在他臂膀的鎧甲上。
“還敢頂嘴?”黃忠嗣挑眉,“他是大哥!有本事你也當大哥去,到那時,我自然不說你。”
黃峒縮了縮頭,臉上擠出苦笑,連聲道:“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就學!頭懸梁錐刺股,行了吧?”
黃忠嗣這才滿意地頷首:“這還差不多。”
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煙塵微揚。一隊南詔騎兵的身影清晰地闖入視線,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黃忠嗣眼神一凝,挺直了腰背,沉聲下令:
“精神點!接我們的人——來了。”
五百鐵騎瞬間肅然,一股無形的鋒銳之氣悄然彌散開來。
不一會,十幾名南詔騎兵就來到了眾人面前。
黃忠嗣等人冷冽的氣息,壓得南詔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一名看著是騎兵隊長的人翻身下馬,來到近前抱拳深深一揖:“黃將軍。”
黃忠嗣端坐馬上,目光在那隊長臉上停留片刻,眉頭微蹙,帶著幾分探究:“我好像……見過你?”
那隊長聞言,身體一僵,隨即抬起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語氣里充滿了復雜與后怕:“將軍好記性……之前曾有幸領教過安戎軍的鋒銳。”
“噢……”黃忠嗣恍然,嘴角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原來是你帶的隊。怪不得看著眼熟。行,既然‘熟人’領路,便勞煩了。”
他語氣一轉,“我自己隨你去見段大軍將。”
“是……遵命!”騎兵隊長如蒙大赦,他之前還想著怎么勸說不能帶那么多人去呢。
現在可以不用愁了,轉身利落地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在前引路。
黃忠嗣不再多言,回身看向黃峒、阿木兩人:“看好隊伍,在此待命。”
他一抖韁繩,座下神駿戰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騰,卷起一道煙塵,緊隨著前方的南詔騎兵,向著段全葛大營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