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氣還未消散。

北野五站在油漆還未干的大門口。

這是曾經雨隱村最大的倉庫，現在已經被改造成了一所學校。

這里是專門為他們這些人準備的地方。

他望著那塊刻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石碑，不自覺地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疤。

十年前的傷痕仍清晰可見，而此刻他竟要重新穿上那套褪色的學員制服。

“真是可笑，當了半輩子忍者，還要重新上學。”身后傳來黑澤的嗤笑。

黑澤和北野五是多年的好友，他們一起在尸山血雨中摸爬滾打多年。

但是戰爭之后，他們一個人被分到了邊境巡邏，一個人則負責雨隱村的治安。

“聽說要學什么，思想品德？”黑澤啐了口唾沫，“上周還在前線巡邏，這周就要坐在這里念什么狗屁課文？”

他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石子彈在“禁止攜帶武器入校”的木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聽說，這個學校的老師都是我們雨隱村的高層。”北野五小聲的跟黑澤分享自己的小道消息。

“屁的高層，那是......”黑澤剛開口，就被北野五一把捂住嘴巴。

“你不要命啦，啥話都敢說？”北野五一邊說，一邊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巷口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更多穿著同款褪色制服的忍者陸續出現。

有人衣服少了只袖子，有人把護額歪歪扭扭別在腰間，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相似的茫然與抵觸。

一個缺了半只耳朵的中年男人盯著校門上的標語，突然低笑出聲：“天天向上？是教我們怎么用鉛筆捅死敵人嗎？”

“哈哈，說不定呢。讓我們重新上學，用課本砸死敵人。”人群爆發出刺耳的哄笑，有人故意晃了晃空空如也的書包，金屬扣撞擊聲格外尖銳。

“我看是講大道理，把敵人說服，讓他們乖乖投降。”

一個獨眼忍者拄著拐杖，“說不定還會教我們怎么給尸體寫悼詞。”

學校之內，幾雙眼睛看著外面。

“看來這些人還是沒能理解佩恩的良苦用心，竟然詆毀我們。”小南抱著一摞彩色粉筆，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站在二樓的窗邊，冷冷的看著外面的忍者們。

“他們不是詆毀，是害怕。”白川把寫著“思想品德第一課”的備課紙撫平，紙上還留著昨夜玉子用紅筆圈出的重點。

“你想想，一個拿了半輩子苦無的人，突然讓他放下武器，重新學習，怎么可能不恐慌？”

佩恩的身影立在走廊盡頭，輪回眼靜靜注視著校外的人墻。

“恐懼源于未知。”他的聲音沒有起伏，卻讓空氣都仿佛凝固，“但改變必須開始。”

“需要我把他們‘請’進來嗎？順便教教他們第一課，命令不可違背。”緋流琥中的蝎躍躍欲試。

他顯然對這群忍者的聒噪忍無可忍，身為傀儡師的他，并不喜歡不受掌控的人。

“真是難得啊，你竟然會主動開口。”作為蝎的同伙，大蛇丸對蝎有著深深的怨念。

這個家伙，從來都是推一下，動一下。

今天竟然開竅了，這令他沒想到。

“好。”佩恩開口了。

“愿為您效勞。”蝎的話語，帶著某些戲謔。

不久后，大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布料撕裂聲、金屬碰撞聲與驚呼聲交織在一起，原本喧鬧聲音突然變成了慌亂的叫喊。

“看來我們的學生快來了，準備吧。”角都已經見怪不怪了，他也曾與蝎一同做過任務，對蝎的風格還是有些了解。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著教案，仿佛外面發生的不是一場騷動，而是普通的風吹草動。

校門口，被蝎“教育”的忍者們剛從泥地里爬起來，就聽見整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曉組織成員呈扇形排開，小南立在正中央。

黑澤的后背撞上身后的磚墻，他盯著小南背后的紙翅膀，喉結艱難地滾動。

作為長門的代理人，這些場合都是她出場。

“看來，這就是歡迎儀式了。”大蛇丸的眼睛從這些忍者身上掃過，略顯遺憾。

“全部進去，集合，還要我再來一次嗎？”蝎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幾個忍者下意識往后縮了縮，北野五看見黑澤攥緊的拳頭都在發抖。

其余的人，像是領雞蛋的老太太一樣，沖進學校。

如同小學生軍訓一般，歪歪扭扭的，按照之前自己的小隊人員一起列隊。

有人站錯了位置，被旁邊的人拽了一把才歸位。

有人還在小聲嘟囔著什么，眼神里滿是不情愿。

“很好，這倒是省了我們一點事。”白川看著自覺的忍者們，頓時有點想笑。

這些人，一定要被打一頓，才會聽話嗎？

人很快就分配完畢，得益于這些忍者的自覺排列。

選人非常的順利，每個人按順序選一個就完事。

也沒有什么摸底考試，也沒有實力檢驗。

蝎選中的忍者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查克拉線拉到了身后。

人群中響起零星的議論，有人小聲嘀咕“這算什么分班”，還有人擔憂地交換眼神。

在他們的認知里，忍者學校的分班本該伴隨著激烈的實戰考核，而不是像分糖果般隨意。

“就這樣？”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眼睛里滿是不解，“不測試他們的查克拉控制力？不評估忍術天賦？”

在一個接受過正統木葉教育差一點成為火影的人看來，這樣分班有些過于隨意。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教育理念，讓他無法理解這種“大鍋燴”式的分配。

想當年他給猿飛日斬提交忍者學校改進意見時候，光是入學摸底就細分出十七項指標，從查克拉量到結印速度，甚至連疼痛耐受度都要記錄在案。

“我們這里不是木葉村。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在教小孩，不需要那么精細。”這個分班建議是白川提出的，自然也是由白川解釋。

“好了，分班結束。”隨著場上的所有雨忍都被分配完畢，小南也適時退場了。

這里的舞臺是他們這些老師的。

“聽好了，我們幾個是你們的班主任，你們在學校所有的東西，都歸我們管。”角都，最適合唱黑臉的男人。

“下面，跟著自己的班主任，去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