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 休夫后,我靠美食逆襲成首富
- 蓉鑫鑫
- 2213字
- 2025-07-15 00:12:58
不過短短兩日的光景,竟似蒼老了十歲有余。
平太師雖姬妾眾多,兒女成行,然嫡出子女,僅有二女一子。如今平明一死,便如同斬斷了蘇家嫡系的根基。
那些庶出的子女們,雖也身著孝服,跪地哀哭,可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只怕在他們心中,早已暗自慶幸,巴不得這嫡出的兄長早登極樂,好為自己讓出一條青云之路!
平母思及此處,心如刀絞,只覺這滿屋的悲聲,皆是虛情假意。這些個庶子,平日里低眉順眼,恭順謙卑,背地里,卻不知如何嘲笑她這個無能的嫡母,竟連唯一的兒子都護不住!
如今哲兒慘死,他們面上悲戚,心里怕是早已樂開了花!
念及于此,平母只覺胸口一陣窒悶,幾欲暈厥。對她而言,失去的不僅是兒子,更是她晚年的依靠和全部的指望。
往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威儀,此刻蕩然無存,只剩下一個失魂落魄,形如槁木的婦人。
平棠將母親的悲慟盡收眼底,卻也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垂淚。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嫡子夭亡,對于母親,對于整個蘇家,意味著什么。
自此以后,這偌大的衛府,怕是要落入那些庶子之手。而她的母親,也將成為一個空有其名的當家主母,再無實權。
就連她,也失去了同氣連枝的兄弟,在這深深庭院之中,舉步維艱。
蘇家嫡系,自此一蹶不振。一夜之間,風云變色。
而這一切,皆拜那個女人所賜!
想到這里,平棠的纖纖十指,緊緊攥成了拳頭,指節泛白,幾欲刺破掌心。
庭院之中,秋風瑟瑟,落葉飄零。
“令堂遭此大故,心神俱傷,你且在家中好生照料,寬慰于她。”太子輕聲說道。
平棠低垂著頭,福身行禮:“妾身謹遵殿下教誨,多謝殿下體恤。”
尹臨華微微頷首,轉身欲行,卻聽得身后傳來平棠幽幽的嘆息:“殿下,在您看來,茅清漪她……當真無辜嗎?”
她的聲音極輕,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哀怨。
太子頓住腳步,卻并未回頭,只是靜靜地站著,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平棠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回應,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語氣中滿是委屈和不忿:
“我視她如親妹,百般呵護,千般疼愛。可她……她卻如此狠絕,對舍弟痛下殺手,竟不留半分余地。妾身……每每思及此事,便覺心寒如冰!”
她越說越是激動,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舍弟……他縱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可到底是一條鮮活的性命啊!論理,他是您的妻弟,咱們兩家,亦是姻親。可殿下您……您那日在御書房,竟然……”
平棠泣不成聲,再也無法繼續,只得掩面而泣,任由淚水打濕了衣襟。
太子靜靜地佇立了良久,待她哭聲稍歇,方才緩緩轉過身來,目光沉靜地望著她,緩緩開口:
“若非顧念著兩家的姻親情分,平明……早已不在人世。”
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卻透著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嚴。
平棠猛然抬首,淚眼婆娑地望向太子,眼中寫滿了驚愕與茫然:“殿下……您……此話怎講?”
“清漪為何要對你弟弟痛下殺手,個中緣由,想必你們蘇家上下,都心照不宣。”太子并未直接回答她的疑問,而是用一種近乎陳述的口吻說道。
平棠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她緊咬著下唇,身子微微顫抖著,想要反駁,卻又無從開口。
太子目光如炬,將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孤雖身居東宮,卻并非不諳世事。平明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早已是人神共憤,怨聲載道。他借著太子小舅子的名頭,橫行鄉里,欺壓百姓,甚至……逼良為娼,草菅人命!死在他手中的冤魂,又豈止一個兩個?”
他微微一頓,目光陡然一轉,望向靈堂的方向,眼神變得幽深而冷冽:“更令人發指的是,他還膽大包天,竟敢在科舉一事上動手腳,暗中賄賂考官,企圖竊取試題!他雖通過了會試,卻在殿試中名落孫山,這其中,難道當真沒有貓膩?”
說到此處,太子突然轉換了話題:“今年殿試,父皇雖然早有打算,卻故意拖延到開考前才公布考題,讓那些想通過非常手段獲取試題的人無從下手。”
他收回目光,看向平棠,臉色陰沉得可怕。
“身為皇親,平明的所作所為,丟盡了皇家的顏面!然而朝堂之上,風云詭譎,各方勢力相互牽制,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若要徹查此事,必定會掀起滔天巨浪,后果不堪設想。”
“試想,若是科舉舞弊的丑聞傳揚出去,天下士子會如何看待朝廷的公信力?那些通過不正當手段考取功名的官員,又該如何處置?難不成,要將他們全部罷黜?如此一來,豈不是要寒了天下讀書人的心?”太子說到這里,語氣緩和了一些,“孤也是最近才得到了一些風聲,聽說平明往年會試前常去拜會一位致仕的老翰林,兩人私交甚密... ...”
“不……這不可能……”平棠驚恐地搖著頭,嘴唇顫抖得厲害,她終于明白,為何噩耗傳來之時,太子會如此冷漠,甚至沒有一句安慰的話語。
原來,在太子心中,弟弟早已是死有余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太子并未理會她的失態,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酷:“若要將這些陳年舊事一一翻出,公之于眾,平明,乃至整個蘇家,都將聲名掃地,永世不得翻身。他既已魂歸九泉,又何苦讓他死后仍不得安寧?不如……就此打住,莫要再提。”
這番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暗藏機鋒。平棠縱然再遲鈍,也聽出了其中的威脅之意。
太子,這是在警告她,警告整個蘇家,休要再追究平明之死,否則,便要將他生前的種種罪行,昭告天下!
想到此處,平棠只覺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窖。她顫抖著嘴唇,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太子是何時離開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書房,只見父親正負手立于窗前,身形佝僂,似有無盡心事。
聽到女兒斷斷續續的轉述,平太師仰天長嘆,聲音嘶啞,充滿了疲憊與無奈。
原來,儲君早已洞若觀火!
這位太子殿下,遠比他想象中更加深不可測,也更加……冷酷無情。
“皇后娘娘將人留在宮中‘修習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