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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沼亡途2

“嗚…嗡…!”一種極其詭異、如同無數細小昆蟲同時振翅般的低沉嗡鳴聲,毫無征兆地從林簡的胸口處——準確地說,是從他貼身藏著那截從祭壇上撿到的、冰冷詭異的黑色骨刺的位置——猛地爆發出來!

嗡鳴聲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和…頻率!仿佛直接作用于人的骨髓深處!

“呃啊!”正準備揮刀砍下的蒙面人,身體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砸中了腦袋!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舉刀的動作瞬間停滯!雙眼瞳孔驟然放大,布滿了血絲,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驚駭和難以置信的神色!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仿佛喝醉了酒,頭痛欲裂!

骨刺!是那截黑色骨刺!

林簡瞬間明白了!這詭異的聲音,是骨刺發出的!它能干擾人的神智?!雖然效果似乎很短暫,但足夠了!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林簡根本來不及思考這詭異現象的原理,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他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和虛弱,如同受傷的野獸般發出一聲嘶吼,身體猛地向旁邊翻滾!同時,他沾滿淤泥、鮮血的右手,閃電般探入懷中,握住了那截冰冷、粗糙、此刻正發出詭異嗡鳴的黑色骨刺!

蒙面人從短暫的劇痛和眩暈中恢復過來,眼中的驚駭瞬間被暴怒取代!“妖…妖術!!”他狂吼一聲,再次舉刀撲來,狀若瘋虎!

這一次,林簡不再閃避!他眼中燃燒著同歸于盡的瘋狂!迎著劈來的刀鋒,他緊握著那截嗡鳴的黑色骨刺,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如同握著最后的審判之矛,狠狠地、不顧一切地朝著蒙面人受傷流血的左臂傷口——捅了過去!

噗嗤!

骨刺那冰冷、尖銳的頂端,毫無阻礙地、深深地刺入了蒙面人左臂那道深可見骨的狼爪傷口之中!直沒至柄!

“嗷——!!!”一聲非人的、凄厲到極致的慘嚎瞬間撕裂了沼澤的寂靜!蒙面人如同被高壓電流擊中,身體劇烈地、扭曲地抽搐起來!手中的短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他猛地抽回手臂,驚恐萬狀地看著深深扎在自己傷口里的黑色骨刺!那傷口周圍的皮肉,在骨刺刺入的瞬間,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詭異的青黑色!并且迅速向四周蔓延!如同墨汁滴入清水!一股難以言喻的、如同尸體高度腐敗般的惡臭,混合著濃烈的血腥氣,猛地從他傷口處彌漫開來!

“不…不!瘟…瘟神的詛咒!”蒙面人發出絕望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嚎叫,臉上充滿了極致的恐懼!他瘋狂地、徒勞地想要拔出那根骨刺,但手指剛一碰到,就如同被烙鐵燙到般猛地縮回!青黑色的腐敗正沿著他的手臂血管急速向上蔓延!所過之處,皮肉迅速失去彈性,變得灰敗、僵硬!

他踉蹌著后退,驚恐地看著自己迅速腐敗的手臂,又抬頭看向林簡,那雙狹長的眼睛里,充滿了怨毒、恐懼和一種…恍然大悟般的絕望!

“你…你才是…瘟神的…”話未說完,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眼白上翻,口中猛地噴出一股夾雜著黑色血塊的污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重重砸在冰冷的沼澤泥地上!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著,但瞳孔已然渙散。那只插入骨刺的手臂,青黑色的腐敗已經蔓延到了肩膀,散發出的惡臭令人作嘔。

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骨刺嗡鳴到蒙面人倒地斃命,不過短短幾個呼吸!

林簡癱倒在蒲草叢中,劇烈地喘息著,如同離水的魚。他看著不遠處蒙面人迅速腐敗的尸體,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那截沾滿污血、此刻嗡鳴聲已然停止、恢復冰冷沉寂的黑色骨刺,一股比沼澤淤泥更加冰冷、更加深沉的寒意,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這截骨刺…到底是什么東西?!它不僅能引發二狗子的劇痛和異光,能發出干擾神智的嗡鳴,刺入傷口后…竟然能造成如此恐怖、如此迅速的腐敗和死亡?!這就是“瘟神”的力量?這就是爪痕背后的真相?!

他猛地想起二狗子!孩子還在斷墻后面!

恐懼瞬間壓倒了對骨刺的驚駭!他掙扎著爬起來,顧不上處理自己左肩的箭傷和滿身的泥濘污血,踉踉蹌蹌地朝著祭壇方向、二狗子藏身的斷墻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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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晨風卷過廢墟,帶著濃烈的血腥和腐敗氣息。林簡拖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每一步都牽扯著左肩箭傷的劇痛和身體的極度虛弱,踉蹌著沖到斷墻之后。

“二狗子!”他嘶啞地呼喚,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斷墻后空空如也!只有地上被壓倒的枯草和幾滴暗紅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跡!二狗子不見了!

“二狗子!”林簡的心瞬間沉入無底深淵!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嚨!孩子呢?!是被那個瘋子老人帶走了?還是…被李扒皮的其他爪牙抓走了?!他猛地抬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瘋狂地掃視四周!

“在…在找我嗎?泥腿子?”一個陰冷、帶著濃濃戲謔和殘忍意味的聲音,如同毒蛇般從破廟主殿那黑洞洞的門洞方向傳來。

林簡霍然轉身!

只見主殿門口,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此人身材比剛才的蒙面人更加魁梧壯碩,穿著一件半舊的皮襖,敞著懷,露出濃密的胸毛和腰間掛著的沉重鐵尺。臉上沒有蒙面,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右眉骨斜劃到左嘴角,如同趴著一條蜈蚣。他手中沒有武器,但那雙蒲扇般的大手骨節粗大,青筋暴起,顯然力量驚人。

而更讓林簡目眥欲裂的是——這個刀疤臉壯漢,如同拎著一只小雞崽般,用一只大手,死死地掐著二狗子細瘦的脖頸,將昏迷不醒、身體依舊在微微抽搐的孩子提在半空中!二狗子的小臉因為窒息而呈現出青紫色,肩頭那三道爪痕印記在慘淡的晨光下,依舊散發著微弱的、令人心悸的暗紅光芒!

“放開他!”林簡的怒吼如同受傷的野獸,血灌瞳仁!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那截冰冷粘滑、沾滿污血的黑色骨刺!骨刺似乎感應到了他滔天的怒火和殺意,竟然再次發出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低沉嗡鳴!

“嘖嘖,火氣不小嘛?”刀疤臉壯漢獰笑著,粗壯的手指故意收緊,二狗子的小腿痛苦地蹬踹了一下,喉嚨里發出“嗬嗬”的窒息聲。“一個泥腿子,一個快斷氣的小瘟鬼…李頭兒這次派我來,還真是殺雞用牛刀。”他輕蔑地掃了一眼遠處沼澤邊蒙面人那具正在迅速腐敗的尸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但很快被殘忍取代。“老六那廢物,玩弩玩脫了,把自己搭進去,活該!不過…”他目光如毒鉤般釘在林簡身上,特別是他手中那截不起眼的黑色骨刺上,“你小子身上,看來有點邪門?”

他晃了晃手中的二狗子,如同在展示一件貨物:“這小東西,李頭兒點名要活的‘祭品’。至于你嘛…嘿嘿,敢殺老子的人,老子要把你的骨頭一根根捏碎,扔進這爛泥潭里喂王八!”話音未落,他猛地將二狗子如同破麻袋般往旁邊地上一扔!孩子小小的身體砸在凍土上,發出一聲悶響,再無動靜,只有肩頭的爪痕光芒微弱地閃爍著。

同時,刀疤臉壯漢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同人形暴熊,邁開大步,帶著一股腥風,揮舞著鐵錘般的拳頭,朝著虛弱不堪的林簡猛撲過來!地面仿佛都在他的腳步下震動!

速度極快!力量極大!封死了所有閃避的角度!顯然是個精通搏殺、力量碾壓的高手!

避無可避!林簡重傷虛弱,體力耗盡,面對這雷霆萬鈞的一拳,唯一的依仗只剩下手中那截嗡鳴的、染血的黑色骨刺!

骨刺!只有骨刺!這詭異不詳之物,是唯一的希望!

林簡眼中爆發出決絕的瘋狂!他不再后退,反而迎著撲來的刀疤臉,不退反進!在對方砂鍋大的拳頭即將砸碎自己頭顱的瞬間,他身體猛地向下一矮!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致命的拳鋒!同時,沾滿泥污和鮮血的右手,緊握著那截冰冷嗡鳴的黑色骨刺,用盡全身最后的力量和意志,如同毒蛇出洞,狠狠刺向刀疤臉壯漢因為揮拳而暴露出來的、沒有任何防護的、肌肉虬結的——左側腰眼!

骨刺的目標,并非堅硬的骨骼或厚實的肌肉,而是人體相對脆弱、神經密集的腎臟區域!不求致命,只求以最小的力量,制造最大的痛苦和破綻!

噗!

骨刺那尖銳的頂端,帶著詭異的嗡鳴和冰冷的觸感,精準地刺破了刀疤臉腰間的皮襖和皮膚,深深扎了進去!雖然入肉不深(林簡力量已竭),但足以刺破表皮!

“呃啊?!”刀疤臉壯漢前沖的身體猛地一僵!如同高速行駛的列車被瞬間卡死!一股難以言喻的、并非劇烈疼痛,而是瞬間席卷全身的、極致的冰冷、麻痹和虛弱感,如同電流般從被刺中的腰眼處轟然炸開!他揮出的拳頭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軟軟垂下!魁梧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搖晃起來,臉上充滿了驚駭、茫然和一種…力量被瞬間抽空的極度恐慌!

“妖…妖法?!”刀疤臉驚怒交加地嘶吼,試圖穩住身體,但那詭異的冰冷麻痹感如同潮水般迅速蔓延,讓他雙腿發軟,眼前陣陣發黑!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腰間那根毫不起眼、只刺入皮肉一點點的黑色骨刺,如同看到了世間最恐怖的魔鬼!

就是現在!

林簡根本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骨刺造成的短暫麻痹就是唯一的生機!他強忍著左肩箭傷撕裂般的劇痛和身體的虛脫感,如同被逼到絕境的野狼,爆發出最后的兇性!他猛地拔出骨刺(帶出一小股鮮血),身體如同彈簧般從地上彈起!不是逃跑,而是合身撲上!

他沾滿污泥的左手,閃電般抓向刀疤臉壯漢腰間懸掛的那柄沉重的鐵尺!入手冰冷沉重!同時,他緊握著黑色骨刺的右手,帶著同歸于盡的決絕,再次狠狠刺向刀疤臉因為麻痹而門戶大開的咽喉!

“滾開!!”刀疤臉壯漢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兇徒,雖然被骨刺的詭異效果弄得力量失控、頭暈眼花,但生死關頭爆發的本能依舊恐怖!他怒吼一聲,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猛地抬起左臂,如同鐵棍般狠狠掃向撲來的林簡!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林簡感覺自己像被狂奔的野牛撞中,胸口一陣劇痛,喉頭一甜,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后倒飛出去!手中的鐵尺脫手飛出!那刺向咽喉的骨刺也偏離了方向,只在刀疤臉粗壯的脖頸上劃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口!

林簡重重摔在幾米外的凍土上,眼前金星亂冒,胸口如同被巨石壓住,喘不過氣,鮮血從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手中的黑色骨刺也脫手飛出,掉落在不遠處的枯草叢中。

“咳咳…媽的…小雜種…”刀疤臉壯漢踉蹌著站穩,捂著脖子上的傷口,鮮血從指縫滲出。腰間的麻痹感還在,但似乎正在緩慢消退。他看著摔倒在地、口吐鮮血、似乎再也爬不起來的林簡,臉上露出了殘忍而猙獰的笑容,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老子要把你…呃?!”

他的狠話戛然而止!臉上猙獰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無法言喻的驚駭和恐懼!他猛地低下頭,看向自己捂著脖子的手——那從指縫滲出的鮮血,顏色…竟然在迅速變黑!同時,一股如同尸體腐爛般的惡臭,正從那道并不深的傷口處彌漫出來!

青黑色的腐敗痕跡,如同活物般,正沿著他脖頸的血管和皮肉,急速地向他的臉頰和胸膛蔓延!速度比之前蒙面人手臂上的腐敗快了數倍!

“不…不可能!這…這傷口…”刀疤臉壯漢發出驚恐到變調的嘶吼,眼珠因為極度的恐懼而幾乎要凸出眼眶!他想起了沼澤邊老六那具迅速腐敗的尸體!他想起了腰間被骨刺刺破皮肉時那詭異的麻痹感!他想起了李頭兒關于“瘟神詛咒”的警告!

“詛咒…瘟神的詛咒啊!!!”他發出絕望的哀嚎,瘋狂地用手抓撓著脖子上迅速腐敗變黑的皮肉,試圖阻止那死亡的蔓延,卻只抓下了一塊塊散發著惡臭的、灰敗的組織!青黑色如同死亡的藤蔓,迅速爬滿了他的半邊臉頰,一只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變得灰白渾濁!

他踉蹌著,如同喝醉了酒,帶著無盡的恐懼和怨毒,最后看了一眼不遠處枯草叢中那截不起眼的黑色骨刺,又看了一眼掙扎著想要爬起的林簡,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怪響,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沉重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腐敗以驚人的速度吞噬著他,惡臭彌漫開來。

林簡掙扎著坐起身,看著不遠處刀疤臉迅速腐敗的尸體,又看向枯草叢中那截沉寂的黑色骨刺,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疲憊感和劫后余生的虛脫感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他劇烈地咳嗽著,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更多的血沫。

結束了?暫時…結束了?

他艱難地爬到二狗子身邊。孩子依舊昏迷,氣息微弱,但肩頭的爪痕光芒已經黯淡下去。他顫抖著伸出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還有氣!雖然極其微弱!

必須離開這里!立刻!這里的血腥和惡臭很快就會引來野獸或者…李扒皮的其他爪牙!

他掙扎著想要背起二狗子,但左肩的箭傷和胸口的劇痛讓他幾乎無法用力。他看向那截掉落在枯草叢中的黑色骨刺,眼中充滿了復雜的忌憚和…一絲無法擺脫的依賴。這東西是雙刃劍,詭異而危險,但也是他目前唯一的“武器”。

就在他猶豫著是否要去撿起骨刺時——

一陣急促而雜亂的馬蹄聲,伴隨著呼喝和犬吠聲,由遠及近,如同密集的鼓點,清晰地穿透了廢墟的死寂,正朝著破廟的方向疾馳而來!

“快!就在前面!別讓李扒皮的爪牙跑了!”

“仔細搜!周大人有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一個清朗、帶著急切和威嚴的年輕男子聲音,在晨風中格外清晰。

周大人?林簡的心猛地一跳!是敵?是友?

馬蹄聲越來越近!煙塵已經隱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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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晨風卷著濃烈的血腥與腐敗氣息,刮過死寂的破廟廢墟。林簡癱坐在枯草叢中,懷中抱著氣息微弱的二狗子,左肩的箭傷和胸口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不遠處,刀疤臉壯漢的尸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敗、塌陷,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那截帶來死亡與詭異的黑色骨刺,靜靜地躺在幾步之外的枯草里,如同蟄伏的毒蛇。

而比這腐爛尸體更迫近的危機,是那如同驚雷般迅速逼近的馬蹄聲!煙塵滾滾,犬吠激昂,呼喝聲清晰可聞!那個清朗威嚴的“周大人”之名,如同最后的審判之錘,懸在頭頂!

是李扒皮的后援?還是…絕境中意想不到的轉機?

林簡的目光艱難地抬起,越過殘垣斷壁,死死盯住通往廢墟的那條荒徑盡頭。塵土飛揚中,一隊人馬的身影已然清晰可見!為首者一襲青衫,身姿挺拔如松,正策馬揚鞭,疾馳而來!那張在煙塵中若隱若現、年輕卻寫滿凝重與急切的臉龐,瞬間與林簡記憶中某個名字重合——

周文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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