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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瘟牙共鳴1

  • 墨工九鼎
  • 一怡咦易
  • 6064字
  • 2025-06-15 11: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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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命令如同凍結靈魂的咒言,凝固了河床底部彌漫的煙塵。對岸土坡上,黑斗篷(黑大人)手中那截彎曲、閃爍著幽暗金屬光澤的角狀器物——“瘟角”,如同毒蛇昂起的頭顱,尖端死死鎖定林簡劇烈起伏的胸口!

嗡——!

林簡懷中的黑色骨刺——“瘟牙”,如同被喚醒的兇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低沉而狂暴的嗡鳴!劇烈的震顫帶動著他的胸腔,冰冷、麻癢,仿佛有無數細小的冰針在骨髓里攢刺!更令人心悸的是,瘟牙的尖端,竟穿透了破爛的衣襟,散發出與二狗子肩頭爪痕同源的、刺目的暗紅色光芒!如同黑夜中點燃的、不祥的血色火炬!

“原來…另一枚‘瘟牙’…在你身上。”黑斗篷那冰冷、帶著金屬摩擦質感的聲音,第一次清晰地穿透了距離,落入林簡和趙六耳中。那聲音里,不再是純粹的漠然,而是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意外和…熾熱的貪婪!

“林兄弟!你…”趙六被這詭異的景象驚呆了,看著林簡胸口那刺目的紅光和嗡鳴的源頭,又驚又懼,握刀的手都在顫抖。他雖悍勇,但眼前這超乎常理的景象,讓他本能地感到了恐懼。

林簡更是如墜冰窟!黑斗篷不僅認出了瘟牙,還稱之為“另一枚”!這邪惡的骨刺,竟是一對?!而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竟成了另一枚瘟牙的宿主?!這嗡鳴,這光芒,是共鳴?還是…某種獻祭開始的信號?!

“抹除爪痕持有者!奪取瘟牙!”黑斗篷的聲音恢復了絕對的冰冷,斬釘截鐵!他手中的瘟角微微調整角度,那幽暗的尖端仿佛凝聚著無形的死亡之力!

土坡上,數名灰衣弩手同時舉弩!冰冷的箭簇在煙塵中閃爍著致命的寒芒,目標直指被瘟牙光芒籠罩的林簡!而黑斗篷手中的瘟角,也似乎開始凝聚起某種令人心悸的、無形的波動!

絕殺之局!避無可避!

死亡的陰影如同實質般壓下!林簡的心臟狂跳,幾乎要沖破喉嚨!在這千鈞一發的剎那,求生的本能和工程師在極限壓力下爆發的計算力瞬間融合!他猛地意識到——這瘟牙的嗡鳴和光芒,是禍,但也可能是唯一的生路!它在吸引黑斗篷,也在干擾…或者說,共鳴著周圍的一切!

“趙六!趴下!捂住耳朵!”林簡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同時,他不再壓制懷中狂暴嗡鳴的瘟牙,反而集中起所有的意志,如同操控一臺失控的引擎,將心中那滔天的憤怒、不甘、以及對死亡的極致恐懼,狠狠地“灌注”進這枚冰冷詭異的骨刺之中!

嗡——!!!!

瘟牙的嗡鳴聲陡然拔高!頻率瞬間突破了人耳承受的極限!化作一道尖銳到足以撕裂靈魂的、無形的精神沖擊波,以林簡為中心,猛地向四面八方狂暴擴散!

“呃啊——!”

首當其沖的是距離最近的趙六!他雖依言趴下捂耳,但那尖銳的嗡鳴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他的大腦!他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眼前瞬間發黑,耳鼻中甚至滲出了絲絲鮮血,整個人如同被重錘擊中,瞬間失去了戰斗力!

緊接著是土坡上的灰衣弩手!他們正全神貫注瞄準,猝不及防被這無形的精神尖嘯兜頭罩臉!距離稍近的幾人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慘叫著扔掉手弩,抱著腦袋痛苦地在地上翻滾!距離稍遠的也如同喝醉了酒,腳步踉蹌,眼神渙散,手中的弩箭完全失去了準頭!

嗡鳴的沖擊如同水波般擴散,甚至掃過了黑斗篷!他籠罩在陰影中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手中那凝聚著無形波動的瘟角,光芒也出現了瞬間的紊亂和閃爍!顯然,這狂暴的精神沖擊,連他也無法完全免疫!

就是現在!

林簡強忍著瘟牙反噬帶來的劇烈頭痛和惡心感(如同有無數根針在他腦子里攪動),眼中爆發出不顧一切的兇光!他根本不去看那些陷入混亂的弩手,所有的目標只有一個——黑斗篷!

他如同受傷的孤狼,從地上一躍而起!沾滿污泥和鮮血的身體爆發出最后的潛能,朝著對岸土坡猛沖過去!腳下濕滑的卵石和盤根錯節的灌木不再是障礙,反而成了他沖刺的助力!他右手緊握著那枚依舊在瘋狂嗡鳴、散發著刺目血光的瘟牙,將其如同匕首般高高舉起!目標直指黑斗篷的心臟!

擒賊先擒王!只有解決這個操控一切的“黑大人”,才能打破這必死之局!

“找死!”黑斗篷從嗡鳴的沖擊中迅速恢復,聲音帶著被螻蟻挑釁的震怒!他手中的瘟角瞬間穩定,幽暗的光芒再次凝聚!一股比之前更加陰冷、更加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如同無形的巨網,瞬間籠罩了猛沖而來的林簡!

林簡感覺自己像沖進了粘稠的瀝青池,速度驟然降低!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穿透皮肉,直抵骨髓!瘟牙的嗡鳴似乎被壓制,光芒也變得黯淡!黑斗篷的力量,遠比他想象的更加恐怖!他甚至看到黑斗篷隱藏在陰影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

死亡,近在咫尺!

就在這萬分之一秒的剎那!

“逆賊休狂!周文遠在此!”

一聲如同驚雷般的怒吼,裹挾著凜冽的殺氣,猛地從河床下游方向炸響!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如同狂風暴雨般席卷而來!

一道青色的身影,如同撕裂烏云的閃電,策馬從下游河床的拐彎處猛沖而出!正是去而復返的周文遠!他身后,僅剩的兩名渾身浴血的兵卒緊緊跟隨,如同兩道不屈的血色雷霆!

周文遠顯然經歷了慘烈的廝殺,青衫破碎,染滿血污,臉上也帶著一道血痕,但眼神卻比寒冰更冷,比刀鋒更利!他手中長劍染血,在晨曦中閃爍著刺目的寒光!他根本無視了那些陷入混亂的灰衣弩手,策馬狂奔,目標直指土坡上那個散發著陰冷氣息的黑斗篷!

人未至,劍已鳴!一股浩然磅礴、帶著凜然官威的殺伐之氣,如同無形的長矛,狠狠刺向黑斗篷!

黑斗篷凝聚在林簡身上的死亡壓力,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充滿正氣和殺意的沖擊,瞬間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幾乎難以察覺的遲滯!

這微不足道的遲滯,對于身處絕境的林簡而言,就是唯一的生機!

他眼中兇光爆射!被壓制的瘟牙似乎也感應到了周文遠帶來的“陽氣”沖擊,嗡鳴聲陡然再次拔高!血光暴漲!林簡用盡全身最后的力量和意志,借著這瞬間的壓力松動,身體如同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前一竄!

手中的瘟牙,帶著他滔天的怒火和不屈的意志,如同燃燒的血色流星,狠狠刺向黑斗篷因為周文遠沖擊而微微偏移的——握著瘟角的右手手腕!

不求致命,只求破壞!破壞他操控那恐怖瘟角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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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被拉長、凝固!

林簡的身影在粘稠的死亡壓力中,如同慢動作般艱難前沖!他高舉的右手,緊握著嗡鳴刺目、血光繚繞的瘟牙,目標死死鎖定黑斗篷那隱藏在寬大袖袍下、握著詭異瘟角的右手手腕!

周文遠策馬狂奔的怒吼如同滾滾雷音,裹挾著鐵血殺伐之氣,狠狠沖擊著黑斗篷凝聚的陰冷力場!這浩然正氣與陰邪之力的碰撞,在無形中為林簡撕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

黑斗篷籠罩在陰影中的頭顱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那雙隱藏在帽檐下的眼睛,冰冷地掃過猛沖而來的周文遠,又落回到近在咫尺、如同血色兇獸般撲來的林簡身上。那眼神,如同俯瞰兩只不自量力的螻蟻。

就在瘟牙那尖銳的、散發著不祥紅芒的尖端,即將觸及黑斗篷袖袍的瞬間——

黑斗篷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仿佛只是極其輕微地晃了一下!握著瘟角的右手,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如同毒蛇回縮,倏然向懷中收回!同時,他的左手寬大的袖袍如同鬼魅般拂出,帶起一股陰冷刺骨的腥風,無聲無息卻又迅疾無比地卷向林簡持著瘟牙的手腕!

袖袍未至,一股陰寒刺骨、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勁風已然及體!林簡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瞬間被浸入了萬年冰窟,刺骨的寒意夾雜著一種詭異的麻痹感,沿著手臂急速蔓延!瘟牙狂暴的嗡鳴和血光,在這陰寒袖風下,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黯淡!

好快!好邪門!

林簡心中警兆狂鳴!他知道,一旦被這袖袍拂中,自己這條手臂恐怕瞬間就會廢掉!瘟牙也必然脫手!千鈞一發之際,他眼中爆發出同歸于盡的瘋狂!刺出的瘟牙軌跡不變,但整個身體卻借著前沖的慣性,猛地向下一沉!如同滑鏟般,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拂向手腕的致命袖風!

噗嗤!

瘟牙那尖銳的頂端,帶著林簡全身的重量和沖勢,狠狠刺入了黑斗篷因收回瘟角而微微抬起的、右臂肘關節內側的軟肉之中!位置刁鉆,正是手臂筋絡交匯的薄弱之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定格!

沒有預想中利刃入肉的悶響,反而像是刺入了一塊堅韌無比、冰冷滑膩的皮革!一股難以言喻的、極其陰寒、帶著強烈腐蝕性的詭異力量,順著瘟牙的尖端,如同無數條冰冷的毒蛇,瞬間反噬涌入林簡的手臂!

“呃啊——!”林簡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嚎!整條右臂如同被瞬間投入了強酸之中,從指尖到肩膀,傳來無法形容的劇痛、麻痹和一種血肉正在被飛速消融、腐敗的恐怖感覺!瘟牙脫手,依舊深深扎在黑斗篷的肘彎!而他自己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腫脹,皮膚下浮現出蛛網般的暗紅色紋路,散發著淡淡的腐敗氣息!反噬!這瘟牙傷敵的同時,也在瘋狂反噬宿主!

與此同時!

“嗡——!”被刺中的黑斗篷,身體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劇烈的震顫!他手中那枚瘟角爆發出刺耳的、混亂的嗡鳴!幽暗的光芒如同接觸不良的燈泡般瘋狂閃爍、明滅不定!一股比之前更加濃郁、更加令人作嘔的腐敗惡臭,混合著一種冰冷刺骨的陰邪氣息,猛地從他身上爆發開來!籠罩河床的陰冷力場瞬間潰散!

顯然,林簡這搏命一擊,雖然付出了慘重代價,但確實重創了黑斗篷!瘟牙刺入的部位,似乎對他操控瘟角造成了巨大的干擾和反噬!

“好膽!”周文遠的怒吼如同驚雷炸響!就在林簡刺中黑斗篷、力場潰散的同一瞬間,他已然策馬沖至土坡之下!沒有任何花哨,人馬合一,借著沖勢,手中染血的長劍化作一道貫日的白虹,帶著一往無前的決絕和凜然正氣,直刺黑斗篷的后心!劍氣激蕩,甚至撕裂了空氣,發出尖銳的厲嘯!

前有林簡搏命干擾,后有周文遠雷霆一劍!黑斗篷瞬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險境!

“哼!”一聲冰冷的悶哼從陰影下傳出!面對這絕殺之局,黑斗篷展現出了超乎想象的恐怖實力!他根本來不及拔出肘彎的瘟牙,受傷的右手依舊死死握著嗡鳴紊亂的瘟角,身體如同沒有骨頭般,以一種違反物理常識的角度,極其詭異地原地扭轉!

嗤啦!

周文遠那必殺的一劍,幾乎是貼著他的肋側衣袍擦過!鋒利的劍刃撕裂了黑色的斗篷,露出了里面同樣漆黑的緊身皮甲!劍尖帶起的凌厲劍氣,甚至在他皮甲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穿心之劍!但周文遠這凝聚了全身力量和殺意的一擊,豈是那么容易完全躲過?劍鋒雖未及體,但那蘊含的磅礴沖擊力和凜然正氣,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撞在了黑斗篷剛剛遭受瘟牙反噬的身體上!

“噗!”黑斗篷身體劇震,籠罩的陰影似乎都淡薄了一瞬!一口散發著陰寒氣息的、顏色暗沉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從他遮面的布巾下噴出!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

“大人!”僅剩的兩名兵卒也怒吼著沖上土坡,揮刀砍向身形不穩的黑斗篷!

“螻蟻…也敢撼天?!”黑斗篷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一絲被逼到絕境的瘋狂!他受傷的右手猛地一揮!手中那枚依舊在嗡鳴閃爍的瘟角,朝著沖上來的兵卒方向,凌空一指!

沒有光芒,沒有聲息!

但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兵卒,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瞬間浮現出極度的痛苦和驚駭!他手中的刀“當啷”落地,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有什么無形的東西扼住了他的咽喉!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眼球凸出,口中溢出黑色的血沫,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瞬間斃命!死狀與之前的“鐵熊”王猛如出一轍!

瘟角一指,無形奪命!

另一名兵卒被這恐怖景象嚇得魂飛魄散,腳步瞬間遲滯!

“走!”黑斗篷趁著這短暫的混亂,發出一聲尖銳的、如同夜梟般的厲嘯!他不再戀戰,甚至沒有去拔肘彎上那枚依舊插著的瘟牙!身體化作一道飄忽的黑色殘影,如同融入陰影的鬼魅,朝著與河床相反方向的荒山野嶺,急速遁去!速度快得驚人,幾個起落便消失在嶙峋的亂石和枯木之后!

“追!”周文遠目眥欲裂,提劍欲追!

“大人!窮寇莫追!”張捕頭的聲音帶著虛弱和急切從下游方向傳來。只見他渾身浴血,拄著一把卷刃的腰刀,踉蹌著追了上來,身后只跟著一名同樣傷痕累累的捕快。顯然,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擺脫了追兵。“那妖人邪法詭異!此地不宜久留!救孩子和林兄弟要緊!”

周文遠看著黑斗篷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地上迅速腐敗的兵卒尸體和土坡下痛苦蜷縮、右臂青黑腫脹的林簡,以及昏迷不醒的二狗子,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怒火,但最終還是被理智壓下。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殺意。

“救人!”他沉聲下令,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張捕頭立刻帶人沖向河床底部。趙六也從瘟牙的精神沖擊中緩過勁來,掙扎著爬起,幫忙攙扶。

林簡蜷縮在冰冷的卵石地上,右臂傳來的劇痛和腐敗感如同地獄的火焰在灼燒、吞噬!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和自身血肉腐敗的惡臭。他看著自己迅速變得青黑、腫脹、皮膚下暗紅紋路蔓延的右手,感受著那深入骨髓的陰寒和腐蝕,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感攫住了他。瘟牙的反噬…比黑斗篷的瘟角更加惡毒!這條手臂…恐怕…

“林簡!”周文遠已沖到近前,看到林簡右臂的慘狀,饒是他心志堅韌,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趙六!快!烈酒!金瘡藥!所有能用的藥都拿來!”他蹲下身,毫不猶豫地撕下自己青衫相對干凈的內襯,試圖去包扎林簡那不斷散發惡臭的傷口。

“沒…沒用的…”林簡的聲音嘶啞虛弱,如同破風箱,“這…不是普通的傷…是…是那骨刺的反噬…”他痛苦地喘息著,目光看向自己肘彎——那枚黑色的瘟牙,在刺中黑斗篷后,似乎耗盡了力量,嗡鳴和血光都已消失,只是像一根丑陋的黑色釘子,深深扎在他的皮肉里,周圍的皮膚同樣呈現出恐怖的青黑色,腐敗正沿著手臂向上蔓延!

周文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臉色更加難看。他拔出佩劍,劍尖小心翼翼地靠近瘟牙,試圖將其挑出。

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瘟牙的瞬間!

嗡…!

那沉寂的瘟牙,仿佛被金屬刺激,竟然再次發出極其微弱的嗡鳴!一股陰寒的氣息順著劍尖試圖反噬!周文遠手腕一抖,立刻撤劍!臉色凝重無比。

“大人!藥!”趙六忍著頭痛,遞上烈酒和金瘡藥。

周文遠一咬牙,將烈酒狠狠澆在林簡右臂的傷口上,特別是瘟牙刺入的周圍!滋滋的聲響中,濃烈的酒氣混合著腐敗惡臭彌漫開來。林簡痛得渾身痙攣,牙齒幾乎咬碎!但詭異的是,那腐敗蔓延的速度,似乎…被烈酒稍稍遏制了一絲?

“按住他!”周文遠低喝,張捕頭和趙六死死按住林簡。周文遠屏住呼吸,用劍尖極其小心地、一點一點地撬動那枚深深嵌入的瘟牙。每一次撬動,都帶出粘稠的青黑色膿血和腐敗的皮肉組織,惡臭沖天!林簡的慘嚎聲在河床中回蕩,如同瀕死的野獸。

終于!

“噗嗤!”一聲輕響,那枚沾滿粘稠污血和腐敗組織的黑色瘟牙,被周文遠用劍尖生生撬了出來!掉落在卵石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沉寂下去,再無動靜。

林簡如同虛脫般癱軟下去,右臂的劇痛依舊,但那股陰寒腐蝕的源頭似乎被拔除,腐敗蔓延的速度明顯減緩了,雖然整條手臂依舊青黑腫脹,觸目驚心。

“快!金瘡藥!厚敷!”周文遠顧不上惡臭,將整瓶金瘡藥粉末不要錢似的倒在林簡右臂的傷口上,再用撕下的布條緊緊包扎,試圖阻止腐敗和可能的感染擴散。但這詭異的傷勢,普通的金瘡藥效果顯然微乎其微。

“大人…孩子…”林簡虛弱地指向不遠處依舊昏迷的二狗子。

周文遠立刻起身,沖到二狗子身邊。孩子呼吸微弱,臉色灰白,肩頭的爪痕光芒幾乎熄滅。周文遠探了探脈搏,眉頭鎖成了死結。他看向驚魂未定、臉色蒼白的趙郎中:“趙郎中!這孩子…還有救嗎?”

趙郎中看著二狗子肩頭那詭異的爪痕和林簡那條恐怖的手臂,早已嚇得魂不附體,連連擺手后退:“大人!非是小老兒見死不救!此等邪穢之癥,沾之必死啊!您看林…林兄弟的手臂…這就是明證!瘟神詛咒,針石無效!唯有…唯有遠離啊大人!”他看向二狗子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移動的瘟疫源,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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