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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裂痕·日記里的暗涌

  • 浮城月色
  • 嬋陽
  • 2670字
  • 2025-06-09 15:55:00

初吻后的一周,蘇晚總覺得沈硯身上多了層難以捉摸的疏離。他依舊會給她送畫材,會在圖書館陪她看書,但接電話時總會刻意避開,偶爾眼底閃過的疲憊也不再掩飾。直到美院年度畫展揭幕,她才在擁擠的人群中捕捉到他短暫的身影。

“蘇晚同學,這幅《雨夜畫室》很有靈氣。”評委教授停在蘇晚的參展作品前,畫中是她記憶里那個廢棄畫室的角落,月光透過蛛網照在落滿灰塵的調色盤上,角落里藏著一道模糊的黑影。

她正想道謝,卻看到沈硯站在展廳入口,身邊陪著一位穿軍裝的中年男人——正是沈家宴會上與他爭執的那位。兩人低聲交談著,沈硯的臉色異常凝重,目光時不時掃向她的方向,帶著一種她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那是沈司令吧?聽說對沈硯管教很嚴。”旁邊有學生低語。蘇晚握著畫冊的手一緊,看著沈硯被那男人帶走,背影挺得筆直,卻透著一股身不由己的僵硬。

畫展結束后,她在后臺收到沈硯的消息:“今晚別回舊宅,待在宿舍。”簡短的十個字,像一塊冰砸在她心上。他在刻意疏遠她嗎?那個在月下溫柔吻她的男人,和此刻用命令語氣說話的沈家長孫,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深夜的宿舍熄燈后,蘇晚打著手電筒翻開父親的牛皮筆記本。越往后讀,字跡越發潦草,多處被水漬暈染,像是淚痕。

“1998年11月5日:衛東堅持推進實驗,硯農哥也動搖了。數據缺陷會導致連鎖反應,后果不堪設想。我必須把真相上報。”

“11月10日:有人動了我的實驗數據!備份硬盤不見了。昨晚回家路上被人跟蹤,是顧家的人嗎?”

“11月15日:硯農哥約我在西郊倉庫見面,說有重要東西給我。曼曼,若我出事,記住把筆記本交給‘那個人’……”

最后一頁的日期停在11月17日,正是父親“心臟病發”去世的前一天。蘇晚捂住嘴,眼淚無聲地滑落。原來父親早就察覺到危險,原來他的死真的不是意外!而沈硯的祖父沈硯農,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猛地坐起身,撥通沈硯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里有隱約的爭吵聲。“蘇晚?”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疲憊。

“我看了父親的日記,”蘇晚的聲音顫抖著,“11月15日,他和你祖父約在西郊倉庫見面,對不對?你祖父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沈硯冷硬的聲音:“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處理。”

“我怎么能不管?!那是我父親!”蘇晚提高了音量,“沈硯,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沈家,還是為了……”

“夠了!”沈硯打斷她,語氣里帶著她從未聽過的煩躁,“我現在沒時間解釋,記住我的話,別碰那些東西,別問太多!”說完,他匆匆掛斷了電話。

忙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蘇晚握著手機,只覺得渾身冰冷。他果然有事瞞著她,他的溫柔和靠近,或許從一開始就帶著目的。那些關于“晨光計劃”的調查,那些家族間的博弈,她像個傻子一樣,以為自己走進了他的世界,卻原來只是他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第二天蘇晚失魂落魄地去“墨痕”畫廊,陳叔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嘆了口氣:“沈家的水,不是你能蹚的。你母親當年突然從沈家辭職,就是因為察覺到了什么,她臨走前托我告訴你——‘守住筆記本,別信任何人,包括姓沈的。’”

“什么?”蘇晚震驚地抬頭,“我母親……她知道?”

陳叔從柜臺下拿出一個密封的信封:“這是你母親離開京城前留給我的,說如果有一天你牽扯進沈家的事,就把這個給你。”信封上是母親熟悉的字跡,寫著“晚晚親啟”。

她顫抖著拆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寫著:“晨光計劃核心數據藏于‘硯臺之下’,顧、沈兩家都在找。保護好自己,別相信沈硯農的后人。”

“硯臺之下”?蘇晚猛地想起父親書房里那個從不離身的端硯,每次搬家都要親自打包。難道數據藏在那里?而母親那句“別相信沈硯農的后人”,是在警告她沈硯嗎?

就在這時,畫廊的門被推開,顧言琛穿著剪裁得體的淺灰色西裝走進來,手里拿著一束白玫瑰:“蘇晚同學,恭喜你的畫作獲獎。”他笑得溫文爾雅,眼神卻在掃過她手中的紙條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

“顧先生怎么會來這里?”蘇晚慌忙將紙條塞進兜里,往后退了一步。

顧言琛將白玫瑰放在柜臺上,目光落在墻上掛著的民初仕女圖上:“我祖父和陳叔是舊識。”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蘇晚,沈硯那個人,心思太深,你和他走得太近,會很危險。”

顧言琛離開后,蘇晚立刻打車去了城郊舊宅。她沖進父親的書房,翻開那個沉重的端硯——硯臺底部果然有個暗格,里面放著一個被磨損的金屬硬盤!

就在她拿起硬盤的瞬間,身后傳來開門聲。沈硯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目光死死盯著她手中的硬盤:“我讓你別碰!你聽不懂嗎?!”

“為什么?!”蘇晚轉過身,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因為這硬盤里有你祖父想掩蓋的真相?因為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這個?!”她將母親的紙條扔到他面前,“我母親早就警告過我,別相信沈硯農的后人!你說啊,你祖父當年在西郊倉庫,到底對我父親做了什么?!”

沈硯看著地上的紙條,眼神驟然變得痛苦而復雜:“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卻被蘇晚猛地甩開。

“那是哪樣?!”蘇晚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告訴我,昨晚你為什么掛我電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硬盤在這里?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

沈硯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硬盤給我,我會幫你查清所有事。”

“我不信你!”蘇晚將硬盤緊緊抱在懷里,像護住最后一道防線,“沈硯,我們到此為止吧。”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在沈硯心上。他看著蘇晚決絕的眼神,第一次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想解釋,想告訴她自己隱瞞的苦衷——沈家二叔與顧家勾結,父親正處于被彈劾的風口浪尖,他接近她,既是被命運牽引,也是想在風暴中護她周全。可這些復雜的家族爭斗,他該如何向她開口?

就在兩人對峙時,院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不止一輛。沈硯臉色大變,猛地將蘇晚拽到書桌下:“待在這里,無論聽到什么都別出來!”他將自己的手機塞給她,“密碼是你的生日。”

蘇晚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沈硯從腰間抽出一把閃著銀光的手槍——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攜帶武器。他迅速檢查了彈匣,然后熄滅了書房的燈,身影隱入黑暗中。

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壓低的呼喝,手電筒的光柱透過窗戶掃過房間。蘇晚躲在桌下,緊緊攥著硬盤和沈硯的手機,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

來的是誰?是顧家的人,還是沈家的內鬼?沈硯能應付嗎?母親的警告和沈硯的隱瞞在她腦海中交織,而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黑暗里,等待未知的結局。

夜風穿過破舊的窗欞,發出嗚嗚的聲響,像一首絕望的哀歌。蘇晚看著沈硯在黑暗中挺拔的背影,第一次感到,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階層和過往,還有這深不見底的家族恩怨與權力漩渦。而那個被她緊緊抱在懷里的硬盤,此刻正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來臨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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