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潭水突然翻涌如沸,凌塵借焚天靈力沖出水面時,破陣珠在掌心灼燙如炭。潭邊石徑上的殘缺符文與珠子共鳴,亮起蜿蜒光路,直指洞窟深處一道裂隙。他剛踏入裂隙,身后突然響起劉峰的怒吼,幽藍符網如潮水般涌來,數十道陰魂爪從網中探出,抓向他后心。
焚天靈力在指尖凝成護盾,陰魂爪抓過護盾時發出滋滋聲響,腐臭黑氣蒸騰而上。凌塵瞥見符網邊緣嵌著三塊幽藍晶石——正是《焚天訣》記載的離魂陣陣眼“寒髓石”。劉峰手持陰魂幡踏水追來,幡面冤魂化作黑氣纏繞寒髓石,符網頓時收緊,逼得他連連后退。
“交出懺悔錄,饒你全尸!”劉峰揚手打出數枚穿骨釘,釘身泛著蝕靈散的幽光。凌塵側身避開,紫炎靈力注入破陣珠,珠子驟然爆發出金紅色強光,巖壁符文如鎖鏈般延伸,將三塊寒髓石逐一點亮。剎那間,離魂陣本應吞噬魂魄的陰寒之力,竟被破陣珠引動,反向吸入寒髓石中。
“不好!你怎知破陣之法?”劉峰臉色驟變,陰魂幡黑氣被抽走大半,幡面竟現出細密裂痕。凌塵趁機欺近,焚天殘劍劃出半輪弧光,劍刃上突然浮現焚天谷主的殘魂虛影,一劍劈斷劉峰持幡的右臂。
“啊——”劉峰慘叫著踉蹌后退,斷肢處黑氣翻涌不止。他眼中閃過怨毒,猛地捏碎腰間傳訊符:“趙雷速來萬蛇窟!”與此同時,地面劇烈震動,寒髓石爆發出刺骨寒氣,竟在凌塵腳下凝結出冰牢。
“想困我?”凌塵怒喝,胸口玉佩突然爆發出刺目白光,《焚天訣》古籍自懷中飛出,自動翻開至“龍炎境”篇章。丹田內的火龍虛影驟然膨脹,金紅色烈焰沖破冰牢,形成焚天護罩,將四周寒氣盡數蒸發。
護罩撞碎符網的瞬間,劉峰已遁入陰影。凌塵沒有追擊,而是看向手中的破陣珠——珠子吸收陰魂黑氣后,表面浮現出青云宗藏書閣的全息地圖,第三層角落赫然標記著“鐵盒”二字。他想起懺悔錄中“初代罪證藏于鐵盒”的記載,指腹摩挲殘劍劍脊,轉身走向裂隙盡頭的石門。
石門后是九曲回廊,石壁刻滿焚天谷弟子被屠戮的壁畫。每前進一步,空氣中的血腥味便濃重一分,隱約有孩童啼哭聲在回廊中回蕩。凌塵運轉焚天靈力護住心脈,卻仍被幻象侵襲:蘇清月手持魔影令冷笑,趙雷揮棍打斷他四肢,劉峰將陰魂幡插入父母胸口……
“都是虛妄!”他咬破舌尖,以心頭血逼退幻象。回廊盡頭的石臺上立著一面青銅鏡,鏡面映出他滿身血污的模樣,卻在龍炎靈力運轉時浮現另一幅畫面:青云宗初代祖師將焚天火種封入玉佩,轉身時腰間鐵盒閃過寒芒。
“鐵盒在初代身上!”他猛地拍向鏡面,銅鏡碎裂處露出暗格,內藏一枚刻著龍紋的玉簡。玉簡入手即化,一段記憶涌入腦海:焚天谷主與初代祖師決戰于青云宗后山禁地,鐵盒被打入禁地深處,由上古禁制守護。
“后山禁地……”凌塵喃喃自語,丹田內的火龍虛影突然昂首咆哮,龍炎境竟在此時圓滿!他能清晰感知到萬蛇窟外的靈氣流動,甚至“看”到趙雷正帶著十余名內門弟子沖入洞窟,為首者正是面色陰鷙的趙雷。
“來得正好。”他眼中寒光一閃,不再收斂氣息,龍炎靈力沖天而起,將九曲回廊的幻象盡數焚盡。趙雷等人循光而至,見凌塵完好無損且氣息暴漲,皆是臉色大變。
“凌塵?你竟然沒死?!”趙雷握緊長劍,劍尖微微顫抖,“還突破到了龍炎境?這不可能!”
“拜你們所賜,”凌塵擦去嘴角溢出的黑血,“讓我在萬蛇窟得了焚天谷傳承。”他揚手拋出破陣珠,珠子化作金紅流光籠罩眾人,離魂陣殘余的陰寒之力竟被轉化為焚天靈力,反將趙雷等人逼得連退三步。
“撤!”趙雷見勢不妙,虛晃一劍便轉身逃竄。其他弟子如蒙大赦,緊隨其后消失在回廊轉角。凌塵沒有追趕,而是走向石門另一側的古老傳送陣——破陣珠的光路正指向陣眼中央的太極圖案。
啟動傳送陣的剎那,他回頭望向萬蛇窟深處,劉峰的陰魂幡黑氣仍在遠處游弋,似在積蓄力量。“劉峰,趙雷,”他低聲念誦仇人名諱,龍炎靈力在掌心凝成火焰印記,“下一次相見,便是你們償還血債之時。”
刺目白光吞噬了他的身影。萬蛇窟重歸寂靜,唯有巖壁上的焚天谷壁畫在幽光中泛著血色,仿佛在無聲訴說被掩蓋的真相。而此刻的青云宗后山,一處被萬年玄冰封印的禁地突然傳來細微震動,冰層下隱約有金紅色光芒流轉,似在感應焚天火種的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