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的白光消散時,凌塵發現自己置身于狹窄冰縫中。四周巖壁覆蓋著萬年玄冰,冰紋中封印著無數劍影,皆是當年焚天谷弟子的殘魂所化。他運轉龍炎靈力護住周身,掌心火焰觸到冰壁的瞬間,劍影竟發出鳴響,凝成一柄冰劍刺向他咽喉。
“好厲害的禁制!”凌塵側身避開,冰劍擦著肩頭飛過,在巖壁上留下寸深劍痕。《焚天訣》古籍自動翻至“破陣篇”,其中記載:“玄冰劍陣,需以焚天火種融其形,以赤誠之心破其魂。”他深吸一口氣,丹田內的火龍虛影應聲而出,金紅色火焰瞬間包裹冰縫。
冰壁上的劍影在火焰中扭曲嘶吼,漸漸化為光點融入火龍。當最后一道劍影消散時,前方冰壁轟然裂開,露出一座被玄冰覆蓋的石臺。石臺上躺著一具身著青云宗初代服飾的骸骨,腰間果然掛著銹跡斑斑的鐵盒。
“找到了!”凌塵上前欲取鐵盒,骸骨突然睜開雙眼,兩道冰藍色光柱射來。他連忙撐起焚天護罩,光柱撞在護罩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護罩表面竟泛起細密裂紋。
“擅闖禁地者,死!”骸骨張口,聲音如冰川斷裂。凌塵這才看清,骸骨體內竟封印著一只冰蠶,正是初代祖師以秘法飼養的“玄冰蠶”,專為守護鐵盒而生。
“想阻我?”凌塵冷哼,火龍虛影突然分化出九道小火龍,繞著玄冰蠶游走。玄冰蠶噴出的寒氣遇火即化,卻在接觸小火龍時突然爆發出極寒之力,將九道火龍盡數凍成冰雕。
“不好!這玄冰蠶能逆轉冰火!”凌塵心頭一緊,龍炎靈力消耗巨大,而鐵盒近在咫尺。他想起懺悔錄中“初代祖師曾以焚天火種溫養玄冰蠶”的記載,猛地將破陣珠按在冰蠶頭頂。
破陣珠吸收的陰魂黑氣與龍炎靈力融合,竟化作紫金色火焰。火焰觸到玄冰蠶的瞬間,冰蠶發出痛苦的嘶鳴,體內的玄冰竟開始融化。骸骨失去力量支撐,瞬間化為齏粉,鐵盒墜落在地,發出“哐當”聲響。
凌塵撿起鐵盒,入手冰涼刺骨。盒蓋上刻著復雜的鎖紋,與半塊焚天令牌嚴絲合縫。他將令牌嵌入鎖孔,只聽“咔噠”幾聲,鐵盒打開,里面沒有罪證,只有一卷用青絲纏繞的血書和一枚晶瑩剔透的火靈珠。
血書展開,竟是焚天谷主的絕筆:“吾知青云宗初代必有悔意,故留此血書。焚天火種并非在玉佩,而是藏于青云宗演武場的‘鎮岳石’中。鐵盒內火靈珠可引動火種,但需以焚天血脈為引……”
“原來如此!”凌塵恍然大悟,父母將他送入青云宗,不僅是為了保命,更是為了讓他有朝一日取回真正的焚天火種。他握緊火靈珠,只覺珠子與體內的火龍虛影產生強烈共鳴,丹田內的龍炎靈力竟開始自動運轉,在掌心凝成一枚火紋印記。
就在此時,冰縫外傳來趙雷的聲音:“凌塵,交出鐵盒!”數十道劍光破冰而入,趙雷帶著內門弟子將冰縫團團圍住,為首的竟是臉色蒼白的劉峰,他斷臂處纏著黑布,顯然用了秘法續肢。
“劉峰,你果然沒死。”凌塵將血書和火靈珠收入懷中,握緊焚天殘劍,“今日就一并清算!”
“清算?”劉峰冷笑,“你以為有了焚天谷傳承就能抗衡整個青云宗?告訴你,當年屠滅焚天谷的,不止初代祖師一人!”他揮手示意,趙雷和弟子們同時祭出法寶,竟是清一色的魔道器物。
“你們……都是魔道臥底?”凌塵震驚。
“錯了,”趙雷獰笑,“我們是青云宗的‘暗衛’,專為清除知曉秘密的人。你父母就是發現了初代祖師的手記,才被我們滅口!”
話音未落,劉峰已揮動修復的陰魂幡,無數冤魂化作黑蟒撲來。凌塵運轉龍炎境全力抵擋,卻感到陰魂之力比之前更加霸道,顯然劉峰為了續臂,已與魔道簽訂血契。
“焚天掌!”金紅色掌印拍向黑蟒,卻被陰魂幡吸收,反而讓幡面更加漆黑。劉峰見狀大笑:“沒用的!這陰魂幡吸收了萬蛇窟的冤魂,早已今非昔比!”
危急關頭,凌塵突然想起血書中“以焚天血脈為引”的字句。他咬牙咬破舌尖,將三滴心頭血滴在火靈珠上。珠子瞬間爆發出萬丈光芒,金紅色火焰沖天而起,竟將整個冰縫的玄冰盡數融化。
“那是……焚天火種的氣息?!”劉峰和趙雷同時變色,眼中露出恐懼。火靈珠吸收心頭血后,竟與凌塵的血脈產生共鳴,化作一道火鏈,將陰魂幡纏繞的黑蟒盡數焚毀。
“不可能!火種明明在鎮岳石里!”劉峰失聲喊道。
“多謝你提醒。”凌塵冷笑,火鏈突然轉向,纏向劉峰手中的陰魂幡。幡面在火靈珠的灼燒下冒出青煙,無數冤魂發出凄厲的慘叫,竟從幡面剝離,融入凌塵體內的火龍虛影。
“啊——我的陰魂幡!”劉峰瘋狂注入靈力,卻只換來幡面更大的裂痕。趙雷見勢不妙,轉身欲逃,卻被凌塵甩出的火鏈纏住腳踝,狠狠摔在冰壁上。
“現在該算算總賬了。”凌塵一步步走近,龍炎靈力在他周身形成實質化的火焰鎧甲,“說,蘇清月到底是什么人?”
劉峰慘笑一聲:“她?不過是我們安插在你身邊的棋子罷了。當年你父母就是被她親手舉報的……”
“你說謊!”凌塵怒吼,火鏈猛地收緊,陰魂幡徹底碎裂。劉峰在火焰中化為飛灰,臨死前扔出一枚黑色玉符,玉符爆裂時放出遮天蔽日的黑霧。
“快走!”趙雷趁機掙脫火鏈,與剩余弟子遁入黑霧。凌塵欲追,卻感到丹田一陣刺痛——使用火靈珠消耗太大,龍炎靈力已瀕臨枯竭。
他撿起劉峰遺留的黑色玉符,只見上面刻著“血魔殿”三字。“原來青云宗早已被魔道滲透……”他喃喃自語,看向手中的鐵盒,血書最后一行字在火光中格外醒目:“取火種之日,便是青云宗覆滅之時。”
冰縫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青云宗的追兵。凌塵深吸一口氣,將鐵盒收入儲物戒指,轉身走向冰縫深處的另一道傳送陣。他知道,取焚天火種的路還很長,而蘇清月的真相,或許就藏在青云宗演武場的鎮岳石下。
當傳送陣的光芒再次亮起時,他回頭望向冰縫外的天空,青云宗的山門在云霧中若隱若現。“蘇清月,”他低聲念出這個名字,掌心的火紋印記忽明忽暗,“我會找到真相,無論是真是假,你我之間的賬,也該清算了。”
光芒散去,凌塵消失在傳送陣中。冰縫里只剩下滿地的玄冰碎塊和一縷尚未散去的金紅色火焰,仿佛在預示著一場即將席卷青云宗的焚天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