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2點左右，一輛法拉利正以160公里的時速在市中心的公路上飛馳，見紅燈就闖，8輛風馳電掣的摩托車緊跟其后，刺耳的馬達轟鳴聲響徹凌晨的夜空，一些避讓的車輛因緊急剎車而撞在一起。顯然，這輛法拉利是想擺脫這8輛摩托車的追逐。終于這輛法拉利在一個立交橋下，一聲巨響，失控撞到橋體的一側墻壁，又彈回撞倒另一側護欄，嚴重變形解體，車上一男一女全部被遠遠甩出車外，男子當場死亡，女子身體微微抽搐，已經不會說話，只是輕聲呻吟。8名魁梧挺拔的黑衣男子，迅速將摩托車圍成一個弧形，形成了一道警戒。沒多久，兩輛救護車開來，幾名醫護人員抬下擔架，將兩人抬進救護車，急馳而去，8名黑衣男子隨即騎上摩托車離開，一輛早已停在路邊的道路清障車開始清理法拉利殘骸，不一會兒也駛離現場，夜晚重新恢復了寧靜。

上午10點30分，第三戰區A集團軍作戰室的保密電話驟然響起，電話是戰區司令員打來的，要求總指揮官周岸山在三十分鐘內召集快速反應部隊指揮官秦立，機械化部隊指揮官劉民，空中作戰部隊指揮官李遠山到作戰室，軍首長將向他們直接下達重要命令！

軍首長直接向他們下達命令，這十分罕見，周岸山立即讓秘書通知幾位指揮官。不到二十分鐘，三位指揮官就已到達集團軍作戰室。

離11點還有5分鐘，A集團軍作戰室的保密電話再次響起，周岸山拿起電話，電話里還是戰區司令的聲音：“周總指揮嗎，秦立指揮官、劉民指揮官，楊登峰指揮官是否到位？”

周岸山將保密電話免提鍵按下，揮手讓秘書等人離開，然后立正回答：“報告司令員同志，根據您的命令，A集團軍總指揮少將周岸山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秦立立正：“報告司令員同志，根據您的命令，快速反應部隊指揮官上校秦立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劉民立正：“報告司令員同志，根據您的命令，機械化部隊指揮官上校劉民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楊登峰立正：“報告司令員同志，根據您的命令，空中作戰部隊指揮官上校楊登峰到達集團軍作戰室，請指示！”

電話里傳來戰區司令的聲音：“周總指揮，快速反應部隊在什么位置？”

周岸山回答：“按照戰區的統一部署，該旅駐扎北部要塞！”

戰區司令：“機械化部隊在什么位置？”

周岸山：“駐扎北部要塞郊區！”

戰區司令：“空中作戰部隊在什么位置？”

周岸山：“北部要塞！”

戰區司令提高聲音：“命令上述部隊立即做好動員準備，下面由軍首長宣布命令！”

周岸山少將和三位上校指揮官高度緊張，雙腿一并，立正道：“是！請軍首長宣布命令！”

電話里傳來軍首長熟悉的聲音：“根據主要首長同志們的討論意見，我命令：快速反應部隊一小時后集結，目標進軍京都，下午5點前完成對京都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的包圍，并全城戒嚴，遇到敢于抵抗的軍事力量可以攻擊前進，無需再請示；機械化部隊立即開往京都三里河，在那里集結并設置警戒，對任何敢于靠近京都的軍事力量就地消滅；空軍空中作戰部隊立即集結出發，接管京都科學院、京都市政大樓、京都日報、京都電視臺的警衛工作，掌握京都的制空權，策應兩個戰斗旅的行動。上述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后，我將下達進一步的命令，對預定目標執行特定任務。A集團軍的其他作戰部隊，作為預備隊，立即進入一級戰斗準備。”

四位軍中首腦齊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周岸山又問道：“首長同志，上述命令的書面文件，何時給我們？”

軍首長回答：“馬上會電傳給你們，正式命令待部隊到達指定位置后，我派直升機送給你們！”

周岸山再問：“戰區的命令是否同時到達？”

軍隊首長一般都是通過各戰區司令部指揮下面的作戰部隊，像這樣直接給作戰部隊下達命令是極其罕見的，而且根據軍事條令，調動集團軍這樣的重大軍事行動，需要幾位軍首長的共同簽字，再由戰區司令員傳達書面命令才能生效。因此，周岸山必須委婉地提出這些問題。

對此，軍首長回答道：“戰區司令部會直接聯系你們，傳達命令。”

電話掛斷后，周岸山立即和幾位指揮官開始研究具體行動方案。周岸山命令，機械化部隊和空中作戰部隊務必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到指定的位置，雖然首長沒有要求具體的時間，但是能早到一分鐘就早到一分鐘。快速反應部隊的任務重，時間緊，秦立即刻回駐地動員部隊，并研究具體的行動計劃，部隊必須在規定的時間內趕赴到預定位置。

快速反應部隊指揮官秦立回到駐地后，飯都顧不上吃，立即開始動員部隊！軍首長命令快速反應部隊下午5點到達京都包圍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并實施全城戒嚴，除去動員集結的時間，摩托車、軍用卡車、裝甲車等輕重型作戰裝備從北部要塞到京都，按正常的行軍速度肯定趕不到，趕到后也無法在5點前戒嚴全城。軍令如山，指揮官秦立與參謀長研究后決定，自己帶一個營的先頭部隊乘坐軍用直升機先到京都，趕在5點前完成對M國生物科技園區的包圍和主要道路的戒嚴，他已經了解清楚，守衛園區的只有一個武裝加強營，沒有重型武器，自己的先頭部隊已足夠對付他們。參謀長隨后續的主力部隊以及作戰裝備用軍用運輸機空運至京都機場后，立即分兵警戒，限制交通，派出巡邏隊，盡最快的速度一定要趕在5點前完成對全城的戒嚴。至于其他的目標，自有機械化部隊和空中作戰部隊去完成，這就不在他的任務范圍了。

這樣策劃謀定后，又研究確定了京都各處戒嚴的具體地點，指揮官秦立跟參謀長揮手告別，帶著三十余架直升運輸機和武裝直升機向京都飛去。

下午2點，京都大街上的市民們紛紛駐足，抬頭向空中張望，他們聽到遠處的天空中傳來“噠噠噠”的發動機馬達聲，這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終于連成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隨即，大批的軍用直升機出現在京都的上空，緊接著，從直升機上跳下武裝傘兵，迅速地接管了京都科學院、京都市政府大樓、京都日報、京都電視臺的警衛工作，他們接到命令，要保衛這些要害部門的安全。幾百公里之外的保市野戰軍用機場，上百架殲擊機、強擊機、轟炸機等各式作戰飛機，在機場跑道上嚴陣以待，一旦需要支援，這些作戰飛機將在30分鐘內出現在京都上空。

沒多久，大地開始震顫，伴隨著“轟隆隆”地聲音，一輛又一輛的坦克、裝甲車，出現在地平線上，風馳電掣的馳過一個又一個的村莊，裝甲車上的機槍手們打開了機槍的保險，身上掛滿了長長的子彈帶......機械化部隊也到達預定位置，牢牢地封鎖住了京都近郊。

下午3點，秦立帶領的武裝直升機先頭部隊到達指定攻擊位置，完成了對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的包圍，附近的街道也都拉起了警戒，實施了封鎖。下午4點半，快速反應部隊后續的主力部隊全部到達指定位置，并對全城實施了封鎖。

周岸山命令：“各作戰部隊就地待命，等待首長的書面命令文件以及下一步的命令。”

守衛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的海軍陸戰部隊看著眼前黑壓壓的坦克、頭上盤旋的武裝直升機和全副武裝隨時準備進攻的野戰軍，個個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長官是一個中校營長，立即又給大洋彼岸的陸戰隊司令部打電話請示：“如果野戰軍進攻守衛目標，自己手上的這點部隊根本不夠，應該如何應對？”M國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回答：“堅守崗位，等待指示，他們不動，你們也別動。”這中校營長頓時如墜五里霧中，因為他不久前接到了截然不同的一道書面命令，書面命令要求他立即展開戰斗，殲滅這些部隊。

下午5點整，戰區司令員乘坐軍用直升機降落在京都北街臨時指揮所，周岸山早已經等待在那里，戰區司令員也不寒暄，直接問道：“周軍長，你的部隊是否到位？”

周岸山一個立正，大聲回答：“全部到達指定攻擊位置！”

戰區司令點點頭，傳達了要求第三戰區A集團軍快速反應部隊、機械化部隊和空中作戰部隊進京都執行緊急任務的書面命令，周岸山雙手接過書面命令文件，看完后問道：“司令員同志，下一步的指示是什么？”

戰區司令員：“你部快速反應部隊立即攻占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逮捕所有人員！里面藏有恐怖分子正在從事恐怖活動，一個都不能放走，如果遇到抵抗，可以攻擊前進，不需要再請示！”

周岸山：“是！保證完成任務！請問司令員同志，是否接到書面命令后再執行？”

“沒有書面命令，我口頭傳達，”戰區司令員明白，周岸山這是在詢問書面命令何時到達，轉身從軍用直升機上拿出一部保密電話，遞給周岸山，繼續說道，“這次行動你直接聽我指揮，現在這部電話給你，行動中出現什么情況，直接向我匯報！”

周岸山心里不禁有點納悶：“戰區司令為何不把這次進攻的書面命令一起帶來？”

戰區司令員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雖然進攻命令已是十萬火急，但還是耐心解釋道：“就在今天下午，國家網絡安全系統遭到不明技術攻擊，系統出現故障，書面命令暫時停止傳達，手續后面會補！時間十分緊迫，你們趕緊執行命令吧。”

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情況，周岸山不再多問，立正回答道：“請司令員同志放心，我們A集團軍堅決執行命令，保證完成任務！”

戰區司令員點點頭，說道：“這是對A集團軍特殊的信任，軍部不會忘記你們的！”然后坐直升機走了。

周岸山立即要通了快速反應部隊指揮官秦立的電話，開始下達最后的進攻命令。

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區門口，六百多名武裝大兵占領制高點，跟指揮官秦立上校親自帶隊的野戰軍部隊對峙起來。

秦立納悶：“一個園區，需要這么多人守衛嗎？”

守衛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的那個中校營長走了出來，操著半生不熟的本土語言大喊：“這里是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敢攻擊園區，我們的武裝部隊會將你們全部殲滅！”

秦立也走了出來，對著那個中校營長腳下就是一梭子：“我們是第三戰區A集團軍，奉命前來逮捕園區里面的恐怖分子，我現在命令你和你的隊伍立即繳械，在院中集結，否則你們將被就地消滅！”

“有恐怖分子？”中校營長看著眼前黑壓壓的裝甲車和黑洞洞的槍口，心中大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大聲說道：“保衛園區，是我的職責所在，我只服從陸戰隊司令部的命令，你讓司令部給我下命令我才能讓開！”

“我數到十，你們還不繳械投降，將被就地消滅！”秦立不再多說，用擴音器開始喊話，“一！”

十余架武裝直升機在空中盤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在園區大樓和大院圍墻上的武裝大兵，野戰軍地面部隊掩在裝甲車后，也紛紛舉槍對準武裝大兵，裝甲車的炮管緩緩移動，瞄準了大樓。

中校營長退了回去，作出戰斗手勢，600名海軍陸戰隊員紛紛端起槍，槍口對準地面上黑壓壓的裝甲車和空中盤旋的武裝直升機，等待野戰軍開第一槍。

與此同時，一百萬現役武裝部隊接到軍部命令，所有人員取消休假，必須呆在營房里，部隊的一切行動，哪怕調動一個排，都必須得到總部的直接命令。

大洋彼岸的M國海軍陸戰隊基地，上百架戰斗機升空，天空中烏云密布，空氣凝重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區燈火通明，一樓的醫療室手術臺上躺著一位年輕女性，身上蓋著白色的床單，正是法拉利那位被甩出車窗外的女子，幾位身穿白色大褂的醫護人員正圍著手術臺忙碌，時不時地聽見醫療器具碰撞金屬托盤的聲音。

一位中年男子推門走了進來，不怒自威，向醫療人員問道：“怎么樣了？”

一名中年醫生顧不上擦去汗水，畢恭畢敬的簡短回答道：“已做過各種檢測，沒有發現異常，只是失血過多，但是生命體征平穩。”

“什么時候能醒？”

“按照以往的數據，應該還有五分鐘，藥物就會起效。”那位中年醫生回答道。

中年男子點點頭，頭略微往后問道：“我們的空中作戰部隊現在在什么位置？”

身后一位穿著M國海軍陸戰隊軍裝，少校軍銜的年輕男子躬身回答：“還有45分鐘飛抵京都上空。”

“門口能抵抗多久？”

“不會超過15分鐘。”

那中年男子不再說話，轉身坐在房間里的沙發上，出神地看著手里的一個信封，整個房間寂靜無聲。

就在這時，手術臺上的女子動了動，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手術臺。女子又動了動，然后睜開了眼睛，在那一霎那，大家都有種室內的光線明亮了許多的錯覺。

M國生物技術科技園門口的秦立上校，正清晰地喊出：“二！”

那名中年醫生快步走向中年男子，低聲說道：“她醒了！”

中年男子收回思緒，轉頭看向手術臺上的女子，說道：“姑娘，你出了車禍，現在已經被救了過來，這里很安全，不用害怕！”

那女子點點頭，說道：“真的安全嗎？我不害怕。”

聽到這有點奇怪的回答，那中年男子又看了看這個女子，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虛弱，但是我有幾個問題必須要問你，這很重要，你不能有任何隱瞞。你現在是否清醒？”雖然是商量的口氣，卻是不容拒絕。

那女子點點頭，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絲笑容，如星月，如雪蓮。

中年男子揮了揮手，其他人員都退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中年男子和這名剛剛蘇醒過來的美艷女子。

中年男子揚了揚手里的信封，問道：“這個信封是你們放在我辦公桌上的嗎？”

女子看了一眼中年男子手中的信封，點了點頭。

中年男子也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這里戒備如此森嚴，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那女子勉強坐了起來，蒼白而修長的手指，將滑落下來的頭發輕輕挽在耳后，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降落到了凡間，一時間，中年男子都有點走神。

她虛弱地說道：“我們從地下通道進來的！”

中年男子當然知道他們是從地下通道進入園區的。園區秘密修建的地下通道，設有厚厚的七道金屬大門，擁有抗核打擊的能力，地下通道存放著園區內最重要的科研成果，在危機關頭這些科研成果可以通過地下通道秘密離開園區。七道大門的密碼都是動態密碼，24小時一換，密碼設定完全隨機，由自己親口說出一組數字，再以當下的時間，兩組數字相乘，得到的結果就是密碼，此密碼采用哈希算法、非對稱加密算法、ECC等共同作用，通過大量測試，這種加密算法目前根本無法破解，因為就算讓全世界的計算機一起運算，算力也不夠。沒有密碼，不管是誰，絕對不可能進來，所以這里根本不需要安排警衛人員值守。可就在今天凌晨，這兩個年輕人居然可以從地下通道進來，說明密碼泄漏了，而知道這個動態密碼的只有寥寥數人，個個都能量極大，他必須要找出這個人，找出密碼泄漏的原因，否則這些科研成果通過地下通道泄漏出去，那將是人類無法承受的災難。當他發現這封信后，已是凌晨，進來的那兩名年輕人已經駕車從地下通道離開，他立即派出八名訓練有素的貼身保鏢，乘坐摩托車追捕，于是就上演了開頭那一幕，最終導致法拉利撞毀，車里的人一死一傷。存活下來的這個女子是解開這密碼泄漏原因的關鍵。

“密碼呢，誰告訴你們的密碼？”中年男子沉聲追問。

那女子說道：“沒有人告訴，我那個同伴到了這里就能自己知道密碼。”

“荒唐！這個時候還要說謊嗎？”中年男子面色一寒，顯然有些生氣了，還沒有什么人敢在他面前說這種不著調的話。

那女子眼中帶著不屑，一字一句地說道：“對你們說謊，有這個必要嗎？”

“看來你還不明白自己的處境，你的那個同伴已經交代了，我來問你不過是想確認一下。”中年男子注意到這女子眼中的輕蔑，頓了頓，話里帶著威脅繼續說道，“你要想清楚，這是你最后的機會。”

“是嗎？”那女子眼中滿是譏誚，“他已經死了，如何交代？陸戰隊司令，五星上將，我們的交流可以坦誠一點，這樣會更愉快。”

中年男子十分驚訝：“這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名中年男子正是M國海軍陸戰隊總司令，已經秘密來到生物科技園區許多天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行程，可這女子竟然可以一語道破他的身份，他意識到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多年政治生涯的歷練讓他不動聲色，他再次揚了揚手中的那個信封，換了一個話題：“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那女子說道：“好玩啊！”

看著這位權勢滔天的男子驚愕的表情，這女子輕輕一笑，美麗不可方物：“和你開玩笑呢。”

當然沒有人會有心思在這種環境下開玩笑，閱人無數的司令明白，這聰明的女子正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并沒有把他的威脅當回事。這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遭到了蔑視，臉色有點不豫。

那女子收起笑容，正色道：“從地下通道離開，又讓你的保鏢追回，都是為了此刻在這里和你說話。”

“你想和我說什么？”

“收回命令，讓你的作戰部隊立即停止前進，返回駐地！否則，我們和你們都將沒有棲身之地。”

“你說什么？什么作戰部隊？收回什么命令？”陸戰隊司令終于憤怒了，大聲喊道，“來人！”

那個少校立即帶著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裝戰士沖了進來，司令指著這個女子，氣得手指微微發抖，說道：“把這個女子關起來，一定要問出她身后的勢力，到底是誰，想做什么文章。”

那女子不再說話，只是帶著揶揄的表情看著他。突然，陸戰隊司令心頭猛地一震，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這名女子，他迅速地打開信封，展開里面的一張白紙，只見上面寫著：“把這個女子關起來，一定要問出她身后的勢力，到底是誰，想做什么文章。”正是他剛才說的話。

陸戰隊司令望著那美艷女子似笑非笑的面容，突然間不寒而栗。

幾名年輕的武裝戰士持槍向手術臺上的女子靠近，準備執行長官的命令，女子并不害怕，反而沖著這幾名戰士淺淺地一笑，這幾名年輕的戰士頓時紅透了雙臉，竟不敢去看她，一時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司令想起這女子的話，心里凜然一震，像是隨口問了那個少校一句：“作戰部隊這幾天有什么調動嗎？”

少校一個立正：“按您的命令，空中作戰部隊兩個飛行聯隊即將進入該國領空，還有30分鐘飛抵京都......”

“什么？”司令驚愕不已，“我的命令？我什么時候下達過這樣的命令？沒有總統的命令，作戰部隊怎么能擅自行動？”

少校也是一臉錯愕，吃驚地說道：“司令，你親自下達的命令，說我們的科技園區正受到不明番號的武裝力量攻擊，讓空中作戰部隊立即前來支援，阻止大門前那些野戰軍的進攻。”

“什么野戰軍？”司令拉開窗簾看見大門口黑壓壓的一片裝甲車，驚呆了，心中一種巨大的恐懼涌了上來，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不記得，難道自己被催眠了嗎？他皺眉努力回憶：“當發現這兩名年青男女可以從地下通道進入時，自己便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園區正在秘密進行的科研項目，消息極有可能已經泄漏，有過那么一霎，自己的確想過調動空中作戰部隊進京都，形成武力威懾，護送已經取得的科研成果回國，再給總統說明情況，通過外交手段解決，到時候賠款、道歉或者其他什么條件都可以答應，反正東西已經運走了。自己是海軍陸戰隊總司令，遇到緊急情況有權利調動本部部隊，可是，多年的政治風浪中養成的穩健作風讓自己并沒有這樣做，因為這次面對的是一個和M國實力不相上下的超級帝國，這責任太大，就算自己是陸戰隊總司令也承擔不起這后果。既然自己沒有調動作戰部隊，那么這些空中部隊又是誰調動的？園區被軍事封鎖，部隊的調動命令，這些重大事情自己居然都不記得，就好像自己的這段記憶被抽走了......”

就在司令內心翻江倒海之時，站在一旁的少校也是震驚不已，心里暗暗想：“司令似乎是變了一個人，幾分鐘前還在詢問調動的部隊在什么位置，現在不僅不記得調動的事情，連門口的野戰軍似乎也不知曉，該不會是故意裝糊涂，想找人頂罪吧？又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少校，哪里承擔得起這么大的責任，又暗暗放心下來。”

“七！”大門口又傳來秦立的聲音。

司令再也來不及多想，急切地對少校說道：“立即去電話，讓那兩個飛行聯隊停止前進，即刻返回駐地。再要通總統府電話，就說我有重大事情要立即向總統匯報......不，要通后電話給我，我親自說。”

少校飛速的記錄好命令，然后眼睛瞟了瞟女子，問道：“首長，那她......？”首長擺了擺手，少校一個立正，帶著那幾名武裝戰士退出了房間。

陸戰隊司令還沒有把失憶的事情想明白，又猛然想起，這女子給自己留的信封里面的那段話，竟然是自己現在說的話，一字不差，現在的高科技難道已經可以未卜先知了嗎，這其中絕對有古怪！這個年青女子只是一個小人物，無足輕重，她背后的勢力才是關鍵，通過這女子把整件事情弄明白才是當務之急。想到這里，他的態度和藹了起來，指著這個紙條，問道：“你們如何做到的？這是什么高科技，什么算法？”

“從來就沒有什么科技，算法，不過是時間的囚籠，困住了你們。”

“......什么？”司令一頭霧水地看著女子，以為是自己沒有聽清楚。

“你們的生命不過是在不斷的重復，”這女子想了想說道，“我們的未來還無法知曉，而你們的未來已不可改變。”

“你在說什么？”司令極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他不再兜圈子，提高了聲音直接問道，“你在執行誰的命令？你們到底想做什么？小姑娘，你還很年青，涉世未深，難免被人利用，把你知道的都如實告訴我，我向上帝起誓，保證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這女子黛眉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解不開的難題，遲疑著說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讓你成了一個變量，你不用明白，明白了也沒有用，很多事情我們也不太明白。”

“......你到底在說什么？”聽到這答非所問的回答，司令涵養的功夫再好，也忍不住想要罵上幾句了。這個時候，那個少校快步走了進來，把一部電話遞給司令，立正報告道：“司令，總統的電話。”

“九！”站在大門口的秦立上校喊到第九聲的時候，退到了一輛裝甲車后面，心里泛起一陣隱隱的失望以及些許的緊張。他每一聲都喊得很緩慢，像是在等待什么，但是什么都沒有等來，現在他只得拿起步話機，下達命令：”我命令，各作戰部隊立即進入攻擊狀態，武裝直升機攻擊目標......”正在這時，另外一部手機響了，秦立一看來電顯示，按下了接聽鍵，然后一個立正......一分鐘后，秦立拿起步話機繼續發布命令：“這是一場演習，現在演習結束，各部立即撤離，在三里河集結，等待下一步命令！”

一直在空中盤旋的武裝直升機調轉機頭向遠方飛去，很快消失在空中，地面部隊也頃刻間退得一干二凈。那些占據制高點的M國陸戰隊大兵們，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爭分奪秒趕往京都的M國海軍陸戰隊兩個飛行聯隊突然在空中掉轉機頭，飛回自己的駐地。

司令放下電話，看著窗外撤走的野戰軍，放松下來，癱坐在沙發里，仰頭微嘆：“天意啊！”

他看向手術臺上的女子，卻本能地想離她遠點，他突然驚覺，自己似乎有點......有點懼怕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子。

他像是突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提不起精神來詢問任何問題。過了好一會兒，才強打起精神，有氣無力地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張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