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的漏洞又出現了......”陸蕭思索著繼續說道，看到王格突然間驚慌失措，陸蕭先是有點疑惑然后就明白了，樂呵道：“兄弟，你居然懷疑上我了？”

“這兩天被那個遛狗的給整魔怔了，你剛才那一句‘時候到了’，弄得我條件反射了。”王格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撓了撓頭，趕緊岔開話題，問道，“時空漏洞出現了，這什么意思？”

陸蕭喝了一大口啤酒，沒有直接回答王格的問題，反而問道：“你說，我們人類出生究竟是為了什么？”

王格想了想，回答道：“延續種族。”

陸蕭有些走神，像是在問王格，又像是在問自己，說道：“那么延續種族又是為了什么？我們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究竟來做什么？這個終極哲學問題為什么沒有人能夠回答？人類的生命是如此脆弱，從頭到腳，從外到內，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充斥著無數的疾病，而這些疾病又是如此危險，人類能在這些無處不在的疾病威脅下存活幾十年，這實在是一種奇跡。不管你年青的時候有多么的健壯，到老了都會疾病纏身，在飽受病痛的折磨后，無一例外地會被某種疾病奪走生命。生命如此短暫，健康的光陰更少，可就算如此，人類出生后依然花大量的時間主動或被動地學習各種知識、技能，然后年齡就大了，疾病就來了，生命隨之到了盡頭，剛剛學到的一點東西又都消失無蹤，那這樣的學習對個體來說意義在哪里，難道只是為了讓死亡充實一點嗎？”略帶醉意的陸蕭，這一刻深沉地像個哲學家。

王格也發出和年齡不相稱的感慨：“是啊，既然終點都是死亡，那又何必出生？所以，有人就說，生命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就當成是一場體驗，過好自己的這一生就好了。”

“不，生命一定有意義！”陸蕭眼眸中流動著熠熠光彩，肯定地說道，“我們生命的意義，在正常的時空中可能永遠得不到解答，但現在，當時空又出現了漏洞，答案就在其中。”

王格受到感染，振奮地問道：“你說的時空漏洞是什么意思？”

“這個世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易經中的那些卦文符號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西伯侯姬昌，也就是周文王所寫，也有人說是姬昌和他的兒子們共同寫的。”

“不對，你說的那是《周易》，《周易》的64卦只是對這些卦文符號的解釋，并不是姬昌本人創立了這些卦文符號，后來的《十翼》也只是孔子學生們根據孔子生前的敘述，對《周易》的理解而已，都不是這些符號本來的創作者。相傳這些卦文符號在上古時期，突然就大量地出現在石壁上、樹皮上、動物的甲殼上，不知道是何人所畫，因為沒有文字，被稱作‘無字天書’，當然，這些符號可能本身就是一種文字，只是無人知道其具體含義。直到姬昌得到了這些卦文符號后，根據自己的理解對這些符號作出了解讀，相當于翻譯，這才有了《周易》。”

陸蕭喝了口酒，繼續說道：“關于這64卦，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姬昌原本得到的實際上有128卦，這128卦可厲害了，能識天地規律，這大自然什么時候有災害災難，什么時候安詳和諧，什么時候刮風，什么時候下雨，都可以提前預知，比現在的天氣預報還準；還能斷人間生死，就是說可以把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的生命過程全部給推演出來，此人什么時候富貴，什么時候貧窮，什么時候健康，什么時候生病，都可以準確無誤地推演出來，這就太可怕了，你想想，如果你已經提前知道了自己一生的命運，并且不可改變，你會做什么？于是姬昌在得到128卦后，也有可能是卦中有什么提示，不管是什么原因，姬昌抹去了其中的64卦，只留下了我們現在看到的64卦，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看到的64卦是不全的，于是就有無數的賢者們窮盡心血想補全這128卦，這就有了《梅花易數》、《紫微斗數》、《奇門遁甲》等等這些易經的分支書籍。今天我們人類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有什么辦不到，可唯獨對這些卦文符號以及自身的命運解讀不了，幾千年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說明了什么？”

王格點頭表示理解：“嗯，明白，你是想說，這原本有128卦的卦文符號，其實是一種對我們這個世界解讀的文字，由于這并不是人類的東西，所以一直沒有人能夠補全和真正理解這些符號。而這些符號之所以能夠出現在人類的世界，是因為時空出現了漏洞。”

“非常正確！”陸蕭對王格的理解能力非常滿意，補充道，“上古時期應該出現了一次時空漏洞，突然出現的這些卦文符號只是其中之一，可能還出現了很多其他的東西，這些東西直接催生了四大文明。”

“你這樣一分析，很多事情也就說得通了，似乎也不無道理。”王格表示贊同。

要是其他人聽到這樣的對話，就算不把他們當成精神病人，也會當成一個笑話來聽。好在兩人從小就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觀點，臭味相投，彼此理解。

得到王格的認可，陸蕭談興更濃：“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比如春秋時代的智慧大爆炸，近代科學的迅猛發展，時間上為什么會如此集中呢？正是因為在這些時間節點上，由于不可知的原因，時空出現了漏洞，把一些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給漏了出來，也可以理解為解鎖了一些原本被禁錮的東西，人類只有在這些解鎖的時間點上，才能得以快速發展。舉個例子，我們現在的手機靠電磁波傳遞信號，在幾百年前或者更遠的時空，地球上可能根本沒有電磁波這種東西，上一次時空漏洞的出現，剛好解鎖了電磁波，這才被人類發現。注意這個先后次序，地球上要先有了電磁波這種東西才行，否則，再強大的學者也沒有辦法去發現發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上一次除了電磁波還解鎖了其他許多這個時空原本禁錮的東西，這才有了近代科技的高速發展，上一次的解鎖主要促進的是物理科技的發展。這可能就是我們人類生命的意義，學習的意義，時刻準備著，等待那捉摸不定的時空出現漏洞！”

王格喝得有點暈了，沒有精力去細品陸蕭的話，只挑出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問道：“你說現在時空漏洞又出現了，依據呢？”

“我不是說過，感覺面館是‘死’的嘛，就是和你見到保安、鄰居的那種感覺有點像，很有可能他們都不是人類，這次的時空波動將他們暴露出來了。”

“不是人類？”王格一口酒差點噴出來，順口就開了一句玩笑，“那他們是什么，披著人皮的狼？”

“你的這個假設也有可能，人的外表，狼的基因！”陸蕭卻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他們都是假人，也就是電腦游戲里面的程序人，這樣的程序人在我們的世界里無處不在，平常和正常人類沒啥兩樣，但是這次時空的變化波動，讓他們的接收信號出現了問題，信號接收不順暢，導致他們行動遲緩甚至不動，這才讓你感覺到怪怪的。這應該就是時空波動變化的依據。”

王格覺得這太不可思議，這個解釋實在過于牽強，但一時半會也沒想好怎么去反駁，于是只能順著陸蕭的思路，繼續問道：“就算你說得對，時空的波動讓程序人的信號中斷了，那么這一次時空解鎖的又是什么呢？”

陸蕭深沉地說道：“這個現在還不得而知，畢竟我們不是學者，這是學者們的事情。”然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深吸一口煙，瀟灑的把煙屁股彈飛出去。

“哎呀！”突然聽到隔壁桌有人大叫一聲，一個光頭站起來，不停的抖動，然后朝王格陸蕭走了過來。陸蕭帶著幾分醉意，指著那個走近的光頭壯漢說道：“你看，這就是時空波動出現的有力證據，讓人的行為舉止越來越不正常！”

“你說誰不正常？”這個穿著汗衫的光頭壯漢指著陸蕭怒氣沖沖地尖聲吼道，“老子問你，是不是你丟的煙頭，燙到老子啦！”

見好兄弟受辱，王格不樂意了，站起來張口就說出一句熟悉的臺詞：“好好說話，什么‘老子不老子’的？”

陸蕭酒意涌了上來，沒怎么聽清這光頭在說什么，見王格出頭，光頭又是獨自一人，自然不能丟了面子，于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用挑釁的口吻說道：“煙抽完了，煙頭自然要丟掉，是的，就是我丟的，怎么了？”

那光頭見狀倒也一下子沒了脾氣，他夸張地抖動著汗衫，指著上面的一個大洞，降低了聲調，尖聲尖氣地晃動著腦袋說道：“燙到我啦，衣服都燙破了，你亂扔煙頭，還這么囂張，講理不講理了？”

陸蕭酒醉三分醒，知道是自己理虧，見王格還要硬鋼，趕緊站起來拿起煙遞給那光頭，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喝多了，我朋友也喝多了，實在抱歉，你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那光頭瞟了瞟陸蕭和王格桌上的鐵板燒，又瞟了瞟陸蕭手上遞過來的劣等香煙，接過煙，說道：“算啦，算啦！”

陸蕭很是過意不去，說道：“那怎么行呢，這樣，你那桌我請了，沒別的意思，只想交個朋友。”

那光頭一邊擺手，一邊說道：“哎呀，算啦，算啦！”

陸蕭回頭對老板喊道：“老板，這是我的朋友，他那桌算我賬上，我們這桌你也算算，過幾天我一起給。”

老板生怕幾人再起爭執，趕緊點頭答應。

陸蕭和王格不再理會那光頭，彼此一個眼色，兩人很有默契的趕緊走了。

兩人都有心事，一路無話，走到十字路口，該分手了。

“陸蕭！”王格叫住了他，“這幾天早上我都給你打電話吧！”

陸蕭知道王格是怕他又做那個夢，陷在夢境里掙扎醒不來，所以打電話叫醒他。陸蕭揮了揮手，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眼眶有些濕潤。

王格一邊回味著剛才和陸蕭的談話，一邊又回想著早上發生的事情，忐忑地走到小區門口，門衛室居然沒有人。王格走進小區，小區中庭空空蕩蕩，不見有人，一陣冷風吹來，沒來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莫名一陣害怕，王格加快腳步走到電梯門口，按了向上的電梯，只想早點到家。兩部電梯都在“-2”樓，其中一部很快上來，電梯里面昏昏暗暗，王格心想，這物業真的是不負責任，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換一個亮點的燈泡。

回到家里，看到熟悉的環境，這讓王格心中安定了不少，先去洗了個澡，又把今天穿的衣服洗了，剛把衣服晾在入戶旁的陽臺上，突然就聽到門口有隱隱約約說話的聲音。

王格租住的這個小區是一個新小區，房子是套二，王格自己租住了一間，另外一間一直沒有租出去，常年被一把鎖鎖住，也不見房東帶什么人來看房，估計是因為小區位置比較偏的緣故。這個小區的樓房隔音效果不好，樓層鄰居經常因為誰家的聲音過大而彼此投訴。

現在夜深人靜，這個說話的聲音就更顯突兀，王格看了一下時間，剛好午夜12點。這么晚了，誰在外面呢？是找自己的嗎？王格想起那怪怪的鄰居，一下子緊張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沒聽到什么聲音，王格又輕輕地打開貓眼準備看看外面是什么情況，這一看，嚇得王格差點驚叫起來，貓眼里面，看到一個人，似乎是鄰居，也正在朝貓眼里面看，似乎想透過貓眼觀察屋子里面的動靜。

王格恐懼極了，貼在門上一動不動，過了一小會兒就似乎聽到一個很小的聲音說道：“他睡了。”

另外一個聲音又響起來：“那先不管他！”

這是什么情況，是小偷還是鄰居？王格首先想到的是給物業打電話，安排幾個保安來查看一下，但緊接著又想起門衛室那個奇奇怪怪的保安讓人更沒安全感，幾經斗爭，終于還是忍住了。王格心想，不去探究個明白，今晚怕是不敢睡了，加上酒氣上來，酒壯人膽，轉身拿起一根棍子，猛地推開門，什么都沒有。王格立即沖到電梯口，發現有一部電梯正在往下運行，最后停在“-2”樓不動了。

王格猛然想起，早上出門的時候，這兩部電梯停在“-2”樓，回來的時候，兩部電梯還是停在“-2”樓，現在深夜了，怎么還有人去“-2”樓，是剛才門外的人去了“-2”樓嗎？

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有兩層，“-1”樓和“-2”樓，小區車不多，一般都停“-1”樓，“-2”樓王格去過一次，沒幾輛車，燈光也不明亮，停車場空蕩蕩陰森森的，所以連白天都很少有人去，更別說晚上了。今天卻奇了怪了，像是“-2”樓有人聚會一樣。王格很想去看看，又實在提不起勇氣，心想：“算了，還是明天再說吧。”返身回到房間，王格酒勁起來，腦袋暈暈沉沉的，一下就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王格第一時間就給陸蕭打了電話，陸蕭很快接了，說今天果然沒做那個夢了，看來是真的領悟了夢里的信息了，看來世界是真的開始不對勁了，看來那兩個字沒有看錯，真的寫的是“張黎”，當然也可能這個世界又正常了。

掛斷電話，王格開始洗漱，梳好了頭，噴上啫喱水，然后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滿意的點點頭，穿上昨天晚上洗好已經干了的衣服，神清氣爽，推門出去。王格心中打定主意，今天要把這一切弄清楚，不然自己嚇自己，整天胡思亂想，早晚得瘋。

“首先要弄清楚那個遛狗的花衣服男子究竟怎么回事！”王格在心中一邊盤算，一邊坐在單元門口的鐵椅子上等待。可一直等到了9點30分，也不見那個遛狗男子出現，這期間倒是陸續有其他幾個人走過，時間不早了，王格只得放棄。

經過小區門衛室，王格看見是另外一個保安，于是上前問道：“昨天那個保安呢？”

“哦，他今天休假。”

王格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使不出力道，只得悻悻地去公司上班。

來到公司，不出意外，客服小妹又抬起了頭，推了推眼鏡，不等小妹開口，王格趕緊搶先說自己今天約了客戶，內心一陣愧疚。

客服小妹這次卻沒說王格遲到的事，而是拿出一張紙，帶著興奮的語氣說道：“這是我昨天電話里約到的客戶，比較有意向，你去談。”

這女孩一反常態沒有指責自己，這讓王格居然還有點不習慣。王格想起昨天晚上陸蕭說的‘程序人’，心中不由地想道，這客服小妹該不會也是‘程序人’吧？想到這里，王格帶著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起這個客服小妹來。

說來慚愧，每天都見面，王格卻從來沒有認真看過這個客服小妹，因為王格很不喜歡女孩戴眼鏡，尤其是一副碩大的黑色有框眼鏡。

她穿著一件藍白相間的碎花連衣裙，頭發用一根天藍色的手絹蓬松的扎在腦后，脖頸雪白，如脂如玉，閃爍著光芒。黑色眼鏡框襯在白皙的臉上，竟然讓她越發的清麗脫俗。她的眼睛睫毛長且濃密，眼神清澈干凈，這會兒正微微瞇著，迷迷朦朦，似霧似水。

王格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地說道：“這眼睛真是好看！”

她見王格目不轉睛地盯看著自己，傻乎乎地不斷點頭，有點不自在的撩了撩頭發，一陣清新的發香傳來，王格頓時就有點走神，目光也開始在她的身上游動。

她的雙肩瘦削，腰肢纖細，雙腿包裹在連衣裙里，勾勒出曼妙的曲線，她儀態萬方，裊裊娜娜地站在窗前，發絲隨風輕輕地飄動，窗外初夏的日光灑在她的身上，猶如仙子散發著圣潔的光芒。

王格猝不及防，被這突如其來的美好狠狠擊中，他呆在了原地，如癡如醉地看著她。

她臉頰緋紅，卻勇敢地把目光迎了上去，她挑釁似地挺了挺身子，青春飽脹的身體立即就想要撐破衣服，迸裂而出，這是屬于她的青春，這是屬于她的季節。

王格的心中開始蕩漾，再也舍不得移開目光，就這樣，他們彼此看著，就這樣，他們兩兩相望。

看著看著，王格的身體涌起了一種感覺，這感覺暖洋洋的，熱烘烘的，十分舒服，這感覺就像是春夏之交的微風輕輕撫過身體，這感覺就像，就像......嗯，居然就像有的時候看到陸蕭的那種感覺。

“看夠了嗎？”

王格一驚，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原來她這樣的嫵媚動人，原來她早已經滿臉紅霞。

“咳咳......這個江倩，江倩，我......我......我其實......”王格語無倫次，就像是第一次做小偷卻被人抓住了現行。

江倩臉頰一片霞云，她低下頭，把手中的紙遞給王格，聲音低低地：“去談客戶吧。”然后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江倩，說起來還是王格招回公司的。那個時候陸蕭和王格剛創業不久，王格去一家公司推銷產品，卻總是被拒絕，王格并不氣餒，每天都去，前臺接待的客服女孩也就每天進去通報。每當看到王格提著重重的背包，情緒低落地走出來時，這個客服女孩就低下頭不去看他，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王格的事。

這一天，王格又來了，這個客服女孩遠遠地就向王格揮手：“喂，喂，那個誰，快過來，快過來！”語氣中充滿興奮。

王格小跑過去，這個客戶女孩略帶責怪地說：“你怎么才來，我們老板說了，今天你來了，直接進去找他簽合同，我們公司決定訂購你們公司的產品了！快走吧，快走吧，我帶你進去。”

王格望向她，只見她笑靨如花，激動的滿臉通紅。王格被深深的感動了，這一幕很久很久以后依然會清晰地浮現在王格的眼前。

這個女孩就是江倩。

此后王格就開始慫恿江倩去陸蕭的公司做客服，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公司前途如何如何光明，江倩去了之后就如同虎歸林，魚入水；王格又不停地強調公司的發展前景，并表示自己其實并不是江倩看到的表面的自己，而是擁有股東身份的自己，自己其實也是個老板。王格還說，雖然都是客服，但是在哪里做客服，卻是個技術活，最起碼在自己的公司做客服，有座位坐，不用站。

江倩看著王格重重的背包，不為所動，禮貌地表達了謝意，并表示自己目前還沒有跳槽的打算。

王格豈是輕易放棄的人，這一天，王格又來了，他背著大包，依舊站在江倩的接待臺前，開始了他的演說：“江倩，告訴我，你做客服是為了什么？是的，是為了生存，可生存問題解決了之后，你需要的就是提升，提升之后呢，需要的就是平臺，有了平臺之后呢，你需要的就是穩定，女孩子不就圖個安穩嘛。可你想想看，除了生存，你更加所需要的‘提升’、‘平臺’、‘穩定’這里有嗎？你在這里付出了你最美好的年華，可是這里卻不能給你一個安穩地未來，這值得嗎？你應該勇敢地走出去，把自己最美好的年華奉獻給值得付出的公司，奉獻給值得付出的老板！去我們的公司看看吧，我們的公司一定是一個值得你拋灑青春汗水的地方，你將用你的雙手，親自改變你的未來。”

這次游說之后，江倩心動了，決定去王格的公司看看情況，當她走進王格的公司，看到只有四張桌子時，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陸蕭西裝筆挺，風度翩翩地來了！當陸蕭來到江倩面前，彬彬有禮地拉開椅子請江倩坐下的時候，王格似乎看見江倩的眼睛亮了起來。陸蕭拿出當年提意見的勁頭，大大暢談了公司的前景，說公司目前是小了一點，但是這正是未來美好的回憶，因為用不了多久，公司就會搬到氣派的寫字樓，想艱苦樸素都不能夠了；說江倩是第一批員工，那就是元老啊，而公司對元老一向是大方的；又說這里就是江倩實現自我價值的平臺，在不遠的將來，公司整個行政內勤都歸江倩管；還說江倩會擁有公司的股份，并再次著重強調了這股份以后會多么多么值錢......

陸蕭滔滔不絕，妙語連珠，江倩滿臉酡紅，像似醉了酒。

到如今，王格和陸蕭都知道公司的前景只有一個，就是關門大吉，可是江倩卻依舊堅持相信公司會興旺起來，她把所有的熱情和希望都寄托在電話回訪上，也寄托在業務員王格身上，希望拿回幾個大單子，讓公司能夠繼續存在下去。她就像一個做著美夢的孩子，不愿意醒來。

王格收起回憶，鎮靜了下來，向前走了兩步，來到江倩桌前，問道：“江倩，你最近有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江倩并不抬頭，只小聲地說道：“除了你以外，一切正常！”

王格想起剛才的失態，臉也紅了紅，正在尷尬之時，陸蕭到了。陸蕭衣冠楚楚，頭發油光水亮，恢復了以前的精神狀態。他并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尷尬，先是瀟瀟灑灑的和江倩打了個招呼，然后遞給王格一個眼神，示意王格跟他出門交談。

來到門外，陸蕭四處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我昨晚沒做那個夢了，似乎正常了。你呢，昨天晚上回去后有沒有發生什么不對勁的事？”

王格把昨天晚上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看來，“-2”樓有點問題。”陸蕭思索著說，“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王格看了看握在手上的紙，上面娟秀的字體寫著客戶的姓名，地址，聯系方式，以及江倩自己整理出來供王格參考的交談要點，一股麻酥酥地暖流頓時涌遍王格全身。

“要去拜訪一個客戶，江倩聯系的，這是地址。”王格說完，把紙遞給陸蕭。

陸蕭把紙接過來瞟了瞟，又還給王格，說道：“先去你住的小區吧，我感覺“-2”樓那里有什么秘密，

現在是白天，沒什么好怕的。”

“行！先去“-2”樓看看，然后再一起去拜訪客戶。”王格也想去“-2”樓一探究竟，立即答應了。

兩人開著公司送貨的二手面包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一路上，王格滿腦子全是江倩的影子，這讓他恍恍惚惚，也讓他甜甜蜜蜜。不一會就到了王格小區門口，陸蕭把車停在路邊，和王格一起向小區走去，門口的保安陰惻惻地看著王格和陸蕭走進小區，并不阻攔。

陸蕭小聲問道：“這個保安就是你說的那個奇怪的保安？”

“不是，那個保安今天沒有來，我今天問過，說是休假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了小區，小區里面空空蕩蕩，陸蕭有些奇怪地問道：“小區怎么不見人呢？”

王格環顧四周，的確不見人影，想了想回答道：“小區人一直都不多，現在應該都去上班了吧。”

來到王格居住的樓棟，兩部電梯都顯示在“-2”樓，兩人心里不由一緊，對視一眼，陸蕭果斷地按下電梯鍵，很快，兩人就乘坐電梯來到“-2”樓，剛走出電梯，就感覺不太對勁，兩人向防火門外看去，一下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