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了！”

許國豪到家后直奔灶房，把那堆葉子都解開后放到土灶邊上，那帶血的黑熊皮，熊肉，熊油塊，熊掌都快把這占滿了。

他從懷中摸索塊粗布解開，將那顆熊膽也甩到黑熊皮上跟那堆東西一起放。

“回來就好，粥熬好了娘給你盛出來。”

熬著大米粥的楊美華從大兒子進門前就聞到股腥氣。

還以為兒子半夜上山獵野兔不知時間，可轉身看到地上碩大的熊掌上利爪的那刻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

再看看他那衣服破爛成布條的模樣，別說補丁了連肚皮都蓋不住。

“當啷”

手中的竹勺掉地上出得聲響才讓她猛地從那一地的肉里抬起頭。

“這…這？”

她顫抖著走近點，蹲下身撫過熊掌的利爪發現比她單手都要大。

這可是熊啊？

楊美華仿佛看到昨夜兒子多么的驚險。

“之前不是跟您說過山上最近不大太平，這次鄰村跟我們村自發組織上山。”

“加上有老守山人張爺爺給的獵槍崩死了熊，這不大家都分了點。”

許國豪將事情往小了說，這也是為什么他出門沒跟母親說清就是怕她在家中心驚膽戰。

“您看，這熊膽珍貴的很，咱留著，熊掌燉了給您補補身體。”

楊美華抄起燒火棍就往許國豪大腿想敲他一頓，可舉到半空中快下手時又重重落到地上發出哐啷聲。

“你這孩子，給娘補身體，你自個先去閻王殿么？”

“娘不反對你上山了，你也要想想這熊能那么容易崩死么？”

“遇到這種事情娘不希望你第一個沖鋒，你就不能想想家里還有娘么？萬一出什么事了讓娘怎么活？”

許國豪這時將好消息告知對方：“娘，我已經成了守山人了。”

說著轉身讓母親看到自個身后的獵槍和包裹，這才將背上的東西都給解開。

那一地捕獵用的工具都沒有獵槍更引人注目。

楊美華雖然知道兒子在對野兔或野雞這類沒什么攻擊性能打獵到手，可沒想到連老守山人都將獵槍送給了兒子。

靠山吃山一輩子的老人家認可了小豪。

“兒子跟您說過，您信我我絕對不會讓自己出事。”

“連張爺爺作為老守山人都相信我，難不成您還不愿意信任自己兒子么？”

“先不說多危險，我們住在山腳下這個地方，要是我出門時熊下來吃人，您讓我怎么活？”

就是因為他從小到大說到做到，所以楊美華在這種困境兒子還上山時才選擇相信一次。

“你真的當上守山人了？”

“對，現在咱家有肉不需要藏著掖著了，光明正大吃都行。”

“我知道您會擔心，但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上山，咱這個地方有丁點危險我都不放心。”

楊美眼眶像被煙熏的通紅，她知道兒子這點說的對。

兩個村的人都聚集在一塊上山捕熊，肯定也是做足了準備。

要一直這樣耽擱著也不是個事，尤其是他們這間小茅草屋更加危險，他們賭不起。

“沒受傷吧？”

楊美華走到兒子面前上摸摸下摸摸，生怕這股血腥味是他受傷了。

許國豪將獵槍放在桌上后，脫下破衣服露出健壯的上半身：“您瞅瞅，都沒傷著呢，以后您就是守山人的娘了，等我們有錢買宅基地了許家那群人根本找不了事。”

“我呀還等您給我做身衣裳呢。”

楊美華檢查的確發現沒任何傷口，而且孩子原本瘦小的身軀也開始長肉長高了。

可想而知他從決定上山那刻就是正確的選擇。

“好好好，娘給你做兩身衣裳。”

她心疼得為擦去兒子臉上殘留的塵土：“趕緊去洗洗身子，娘給你盛一碗粥出來，吃完就去歇著知道嗎？”

“好咧，那我先去洗洗。”

許國豪早想洗個澡了。

滿身灰塵還有圍觀宰熊的血腥味真的挺難頂的。

等他離開灶房后，楊美華看著地上那堆熊肉和熊掌發起了呆。

這熊肉和豬肉做法應該沒多大差別吧？

等許國豪洗完一身沒多久，就見著里屋吃大米粥吃得正香的兩小孩。

母親還做了豬肉炒蕨菜，色澤看起來就很吸引人。

“趕緊過來吃，還熱乎著呢。”

楊美華盛了一大碗放兒子面前，上頭還有兩塊肉比那蕨菜里頭的都大。

許國豪從碗中夾起一塊肉放到母親碗里：“娘，您吃一塊。”

放完他捧起碗開吃，沒給母親重新夾回來的機會。

楊美華哪能看不出孩子的小動作，笑笑將碗中的肉咬了一口。

“對了，嬌嬌，小星。”

許國豪很快將一碗粥全部干完，看著還在埋頭喝粥的兩小只想到什么。

許嬌嬌和許國星從粥中抬頭，兩人吃得正香嘴角還有顆米粒。

“你們可以正常采蘑菇，去撿枯枝了。”

一聽這話兩小孩雙眼亮晶晶“真的嗎大哥？”

“可以了呀？”

天知道大哥交代過不能再去撿東西他們可難受了。

沒想到睡一覺就解放限制。

“對，可以了，不過不能往更里邊走，山里邊很危險的。”

許國豪的話讓楊美華想到昨天大兒子為什么跟嬌嬌和小星交代不能過去的事了。

原來他將一切壓力都抗在自己身上。

“好。”

許嬌嬌乖巧點頭，小國星控制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終于能在家里盡一份力了。

“你們今天多撿點枯枝，大哥睡醒后給你們燉好吃的。”

聽到大哥這么一說，許國星先興奮得嚎起來：“是烤雞嘛？”

上次那頓烤雞吃完依舊忘不掉。

許嬌嬌也一樣以為是烤雞“真的嗎？”

“今天的更好吃，你們撿多點枯枝和蘑菇才能吃得上。”

許國豪故作玄虛收起碗筷放在天井那就去塌上躺著去了。

本想著直接打開背包看寶箱里有什么，可躺在塌上后那份舒適感和困倦卷土重來。

他也歇了現在開寶箱的心思。

一夜未睡再加上精神在捕熊的那刻一直亢奮著，洗完澡后那份困意只增不減。

沒一會功夫就陷入夢鄉，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