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毒牙威脅
- 惡女穿成獸世小白花后修羅場炸了
- 凌兮弈然
- 2581字
- 2025-06-10 21:00:00
冰冷的石殿中心,玄冥端坐在一張由巨大獸骨和漆黑木頭構成的座椅上,墨綠色的長發垂落,幾縷拂過搭在扶手上的蒼白指節。他的指尖,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枚東西。
一枚幽藍色的蛇牙。足有半指長,尖端閃爍著淬毒般的森然寒光。
白蔓跪坐在冰冷堅硬的黑石地面上,寒意透過單薄的衣物,狠狠扎進她的骨頭縫里。
身體深處那場大病帶來的虛軟尚未褪盡,又被這陰冷的環境和眼前毒蛇般的存在持續侵蝕著。
她垂著頭,銀發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只有微微顫抖的肩膀和緊握在膝蓋上、指節泛白的小手,泄露著內心巨大的恐懼。
“純凈的死亡氣息……”玄冥的聲音終于響起,打破了石殿令人窒息的死寂。“包裹在一具幾乎快要盛不住靈魂的、孱弱如琉璃的軀殼里。”
他微微前傾,暗金色的豎瞳如同兩輪冰冷的漩渦,牢牢鎖定白蔓。“小東西,告訴我,”他指尖的幽藍蛇牙停止了轉動,尖端直直地指向她,無形的壓力瞬間暴漲,幾乎要將她碾碎在地,“你究竟從哪片腐爛的沼澤里,爬出來的?”
“撲通!”巨大的威壓如同實質的重錘砸下!白蔓的身體猛地一顫,再也支撐不住,整個人向前軟倒,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身體無法抑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細碎的嗚咽從緊咬的唇瓣縫隙里溢出,充滿了最真實的痛苦和最極致的恐懼。
這不是偽裝。玄冥那冰冷的精神威壓,如同無數根帶著倒刺的冰錐,狠狠扎進她的意識深處。屬于林薇的堅韌靈魂在這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感到了撕裂般的痛楚和渺小。
“我…我不知道…”她抬起沾了灰塵和冷汗的小臉,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瞬間沖刷掉額頭的污跡,留下更刺目的紅痕。“大人…蔓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帶著瀕死的絕望。
“失憶?”玄冥的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幽藍蛇牙的尖端,幾乎要貼上她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銀發。“多么拙劣的借口。”
“不,不是借口…”白蔓像是被那冰冷的鋒芒嚇到,猛地向后縮了一下,卻又因為脫力而重重跌回冰冷的地面。
“蔓蔓…只記得…好大的火…好黑…好冷…”她的眼神開始變得空洞,仿佛真的陷入了某種混亂痛苦的記憶碎片,“有…有溫暖的…金褐色…像…像太陽…很燙…很亮…但…但是碎了…好多血…”她語無倫次,身體因“回憶”而劇烈地痙攣,“阿母…阿母把我推出來…讓我跑…一直跑…然后就…就什么都不記得了…醒來…就在森林里…好冷…好渴…”她猛地抱住頭,發出一聲凄厲的哀鳴。
“金褐色?”玄冥暗金色的豎瞳微微一凝,如同捕捉到獵物的毒蛇瞬間鎖定了關鍵信息。
溫暖的、像太陽的金褐色?還有火、血、部落的覆滅?這些碎片,精準地指向了那個名字——蒼炎!那頭瘋狼的獸瞳,正是熔巖般的金褐色。
他的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幽藍蛇牙冰冷的表面,暗金豎瞳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如同深淵漣漪般的波動。巧合?還是精心設計的誘餌?
石殿里只剩下白蔓壓抑不住的、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良久。
“呵。”一聲冰冷的輕笑,如同碎冰落入深潭。玄冥緩緩靠回他那張由獸骨構成的冰冷王座,指尖那枚幽藍的蛇牙停止了把玩。
“一個被狼吻撕裂了巢穴的、失憶的、可憐雌性?”他的語氣充滿了玩味,暗金豎瞳里沒有絲毫憐憫,只有深不見底的審視。“你的故事真是漏洞百出。”
白蔓的身體猛地一僵,紫眸里瞬間盈滿更大的恐懼,如同被宣判了死刑。
“不過,外面有一只煩人的小兔子,在營地的荊棘墻外,轉了一天一夜了。吵得我的蛇蛻們很不安。”他暗金豎瞳鎖定白蔓驟然收縮的瞳孔,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證明你的價值,讓他安靜地離開。”
“否則,”他微微偏頭,目光掃向石殿角落一片深邃的、仿佛有粘稠液體翻滾的陰影,“我的小寵物們會很樂意多一份‘養料’。”
嘶嘶——那片陰影里,似乎真的傳來極其細微、令人頭皮發麻的鱗片摩擦聲。
白蔓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云澈他竟然追到了蛇窟外面?
一股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殺意,瞬間沖垮了她所有的偽裝。這個礙事的蠢貨!他以為他的癡情能感動誰?只會把她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然而,這殺意僅僅一閃而逝,快到連玄冥都未曾捕捉。下一秒,她臉上只剩下被巨大恐懼和絕望吞噬的慘白。
【玄冥-興趣值:92 (掌控/試探)/敵意值:25 (審視)】。數值無聲地跳動著,如同催命的符咒。
她撐著冰冷的地面,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每一步都虛浮無力,仿佛下一秒就會再次倒下。她低著頭,銀發遮住了她的表情,只有指節慘白的手,暴露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顫抖著。
沉重的石門在身后無聲地滑開,又無聲地合攏。兩個蛇族戰士如同沒有生命的影子,沉默地跟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豎瞳冰冷地鎖定她的背影。
營地邊緣,由布滿尖刺的黑色荊棘和粗壯獸骨構成的圍墻,在慘淡的月光下投下猙獰扭曲的陰影。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味和蛇類特有的陰冷腥氣。就在那荊棘圍墻之外,一個單薄的身影,正焦躁地來回踱步。
淺栗色的短發在夜風中凌亂,沾滿了草屑和塵土。那雙純凈的淡粉色眼眸,此刻布滿了血絲和深重的疲憊,卻依舊死死盯著圍墻內蛇族營地的方向。他的嘴唇干裂起皮,臉上帶著泥土和淚痕混合的污跡,整個人憔悴得像是隨時會倒下。
是云澈。
當白蔓在那兩個蛇族戰士的“護送”下,出現在圍墻內側的陰影邊緣時,云澈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整個人猛地僵住!
“白蔓!!!”他像是瞬間注入了生命,猛地撲到荊棘墻邊,雙手死死抓住那些足以刺穿皮肉的黑色尖刺,淡粉色的眼眸爆發出驚人的亮光,死死鎖住圍墻內那抹纖細的銀白!
“白蔓!是你嗎白蔓!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們不敢……”狂喜的淚水瞬間涌出,沖刷著他臉上的污跡。他頭頂那【98】的好感度數值條,幾乎要沖破極限!
白蔓的腳步停住了。她站在圍墻內側的陰影里,月光勾勒出她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的輪廓。她緩緩地,抬起了頭。臉上沒有任何重逢的喜悅,沒有劫后余生的慶幸。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冰冷。
云澈狂喜的表情,如同被瞬間凍結的湖面,僵在了臉上。他抓著尖刺的手,因為用力而滲出鮮血,染紅了黑色的荊棘。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住了他狂跳的心臟。
白蔓看著他,握緊了手中那枚冰冷刺骨、纏繞著暗紅蛇紋的骨哨。然后,在那片死寂的冰冷中,在云澈徹底凝固的目光注視下,在那兩個蛇族戰士無聲的窺視中。
她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彎起,帶著一種驚心動魄的、即將凋零的脆弱美感,仿佛用盡了生命最后一絲力氣綻放的曇花。
“云澈哥哥……”她無聲地動了動唇瓣,清甜嬌軟的聲音被夜風吹散,只剩下氣音般的微響,卻清晰地傳入鑿進云澈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