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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撫寧侯

撫寧侯朱國弼跟著劉文炳出了船艙。

“新樂侯,到底是什么案子?”

劉文炳不語,徑直走到一輛馬車旁。

越是這樣,朱國弼心里越是沒底。

“新樂侯,咱們勛戚向來是同氣連枝。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給我透個底,讓我心里有個數(shù)。”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我本人涉案了,那我也總該有知情權(quán)吧。”

劉文斌眺眼看了看四周看熱鬧的人。

“上車說吧。”

朱國弼沒有選擇的余地,“好。”

二人登車,隨著劉文炳一聲“走。”馬車緩緩駛動。

馬車里,不知道是否是空間狹窄憋悶之故,朱國弼頭上不停的冒汗。

“撫寧侯,你截沒截取福建的十萬兩稅課銀?”

“這個……”朱國弼有心說沒有,但看這架勢,已經(jīng)露了,沒必要否認。

“我確實挪用了福建的十萬兩稅課銀。”

“但我可不是為了中飽私囊。”

這句話,朱國弼說的格外響。

“北信傳到淮安,我這才得知闖賊攻破京師,先帝以身殉國。”

“我撫寧侯府世受國恩,遇到這種事情,本侯又豈能坐的住。”

“當時我奉先帝旨意,提督漕運,坐鎮(zhèn)淮安,手里只有運軍,沒有其他。”

“有心招募青壯,可時間上又來不及。”

“正巧,福建的稅課銀要經(jīng)漕運衙門,同漕糧一并送抵京師。”

“那時只知道先帝殉國,太子殿下及定王、永王二位殿下下落不明。我是心急如焚。”

“為了率軍北上找尋太子殿下,我便挪用了福建的稅課銀,用以整訓(xùn)運軍。”

“我這也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

“怎么,現(xiàn)在皇上要追查這件事?”

朱國弼說的天花亂墜,劉文炳是一點不信。

不就是聽到京師淪陷,皇帝殉國,覺得大明朝要完,想趁機撈錢嘛。

“撫寧侯,你的初心,皇上是清楚的。”

“這不是興濟伯高杰索要十萬兩軍餉,戶部那邊一查,有十萬兩銀子的虧空。”

“代管戶部的高閣老就把這件事報給了皇上,其他的文官則是借勢彈劾,說你擅動稅銀,應(yīng)按律嚴懲。”

“當著所有閣臣的面,你說皇上能怎么辦?”

“皇上只能下旨,讓人追查。”

這群文官,怎么這么多事呢!

朱國弼心里暗罵。

“那皇上讓什么人查案?”

“都察院左都御史張慎言。”

張慎言!!!

朱國弼聽到這個名字,心里涼了半截,整個人都不好了。

讓張慎言審案,那不得猴子的親戚——廢廢了。

“怎么能讓張慎言審案呢?”

“當然,我不是心虛。我這一身正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怕什么呢。”

“主要是張慎言這家伙太過古板,太過迂腐,整個就是一書呆子。”

“讓他審案,他能審明白了嗎?”

看著朱國弼那拙劣的表演,劉文炳壓下心中不適時的笑意。

“撫寧侯,你多慮了。”

“皇上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左都御史張慎言,只是副審官,主審官,是誠意伯。”

“哦。”朱國弼眼前一亮。

“誠意伯是主審官?”

劉文炳點點頭,“國難當頭,皇上信任的,還是咱們這些世勛世臣。”

“那是,那是。”朱國弼陪笑道。

“行了,我該走了。”

“新樂侯,你不跟著……”

“不了。”將要下車的劉文炳停住動作。

“我只是負責通知,至于如何審案,那是誠意伯的事。”

“有誠意伯在,撫寧侯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嗎?”

“那,倒是沒有。”

朱國弼心里就是不放心,但當著劉文炳的面,他還不好說。

勛戚,勛戚。

雖然二者常常被視為一體,可真要深究起來,云泥之別。

尤其是像新樂侯劉文炳、駙馬都尉鞏永固這種,恪守本職,不貪不占,文武雙全,簡直就是勛戚中的另類。

哪怕向來對勛戚群體沒有好感的文官,在提起這二人時,也不得不豎大拇哥。

對于不屬于同一個圈子的劉文炳,朱國弼不可能推心置腹。

而潔身自好的劉文炳,更不會硬往他們那個圈子融。

“那不就結(jié)了。”劉文炳笑著。

朱國弼努力擠出笑容應(yīng)和。

“哈~哈”劉文炳打了個哈欠,開始閉目養(yǎng)神。

朱國弼眼皮一抬,眺了他一眼,也開始閉目養(yǎng)神。

閉上雙眼的朱國弼并沒真的停歇,他的大腦開始仔細盤算。

真要是審起案來,審案官會問些什么,會怎么問,自己又該怎么回答。

朱國弼此時像極了進入考試周的學生,拼命的背誦老師劃出的范圍。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速度減緩,直至停下。

劉文炳睜開了眼。

朱國弼也睜開了眼。

“撫寧侯,到地方了。”

朱國弼掀開車簾一看,滿眼的不可思議。

“錦-衣-衛(wèi)?”

“新樂侯,怎么到錦衣衛(wèi)來了?”

劉文炳反問,“不去錦衣衛(wèi),還能去哪?”

像撫寧侯朱國弼這種身份的人,關(guān)押在錦衣衛(wèi)詔獄中,肯定比關(guān)押在刑部或大理寺,更為合適。

朱國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劉文炳也不說話,就這么看著他。

馬夫倒是很貼心,主動為朱國弼掀開車簾。

兩個士兵提著燈籠走近照明,以免光線昏暗,撫寧侯一腳踩空。

朱國弼知道,自己應(yīng)該、也必須要下車了。

“撫寧侯。”劉文炳叫住了將要下車的朱國弼。

“今晚,我可什么都沒有說。”

“那是自然。”朱國弼明白對方的意思。

“今晚,我什么也沒有聽到。”

這是南京錦衣衛(wèi)衙門。

在京師淪陷后,南京的錦衣衛(wèi),被朱慈烺加以調(diào)整,拿了出來,放到臺面上。

自從成祖遷都順天后,應(yīng)天的錦衣衛(wèi),已有二百余年沒有關(guān)押過如此級別的高官了。

崇禎初年,朱國弼曾任南京守備勛臣,他對于南京錦衣衛(wèi),不算陌生,但也絕算不上熟悉。

下了車的朱國弼佇立原地,錚錚的看著門前匾額上的“錦衣衛(wèi)”三個大字。

“走。”劉文炳吩咐一聲,馬車再度駛動,大隊士兵緊緊的跟在后面。

大門前,兩隊錦衣校尉分左右而立。

一錦衣官迎面走向朱國弼,拱手,見禮。

“撫寧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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