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在外面等你
- 南明,開局請我當皇帝
- 藍見青
- 2233字
- 2025-06-28 09:09:20
夜晚的秦淮河,比白日的秦淮河更為迷人。
不過,今夜的秦淮河,除卻旖旎婉轉、春光宜人外,額外多了幾分陽剛之氣。
不知是哪個大人物到花船尋芳,秦淮河邊,竟有士兵站崗。
方以智正邀請朋友前往船上怡情風雅,見到遠處的一條花船的靠岸邊,站有士兵隨即與同行的朋友打趣起來。
“這秦淮河什么時候改了大校場了?”
同行的陳貞慧笑道:“說不定是哪位將軍,在船上和歌妓商討兵法、切磋武藝呢。”
有人搭話:“你這個切磋武藝,是正經切磋嗎?”
眾人一陣大笑。
方以智搖搖頭,“我覺得,可能是南京守備勛臣忻城伯趙之龍的閨女在船上當歌妓呢。”
“忻城伯這個當爹的不放心,所以特意安排士兵保護。”
陳貞慧聞言,沒有顧及自己才子的形象,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是忻城伯擔心自己閨女生意不好,特意安排麾下士兵照顧生意來了。”
眾人笑的更厲害了。
遠處的士兵聽到了陳貞慧等人的笑聲,一個士兵對領隊的隊官說:
“頭,你看,他們是不是笑話咱們呢?”
那隊官連看都沒看,“咱們都給窯子口站崗了,還不能讓人家笑話嗎?”
“忍忍吧,那幾位爺動作都快,一會就出來了。”
這時,又有一陣笑聲傳來,不是陳貞慧他們的嘲笑,而是花船上的浪笑。
隆平侯張拱日摟著一位歌妓,興致勃勃地為忻城伯趙之龍介紹。
“忻城伯,你來南京也有一段日子了,可這秦淮河上的風光,你還沒探尋完吶。”
“今晚我做東,大家伙吃好,喝好,更要玩好。”
趙之龍愁眉不展,“國難之際,皇上又剛剛登基,我看,咱們還是注意點的好。”
“沒事。”張拱日不以為然,“咱們的爵位都是祖宗傳下來的,二百多年了,能怎么著。”
“倒是誠意伯,這家伙自從入了閣,成天成天的見不著人影。”
“平日里一說喝花酒,比誰來的都快。現在,請人家來,人家都不稀的來。”
“那能一樣嗎。”提起劉孔炤,撫寧侯朱國弼祚語氣中帶著滿滿的挖苦。
“人家誠意伯現在是閣臣,入值軍機。還能和咱們這些混吃等死的家伙一樣嗎。”
“狗屁。”張拱日一臉的不屑。
“他劉孔炤在內閣,就是聾子的耳朵,擺設。”
“他還想參與軍機,東林黨能容得下他?”
“真要說權力,那還得是忻城伯。忻城伯如今是總督京營戎政,南京京營的六萬人,全都在忻城伯的手里攥著。”
趙之龍聽著張拱日的奉承,非但沒有高興,臉色反而還更沉了。
“別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隆平侯挖苦我呢。”
“我是總督京營戎政不假,可遷安伯杜文煥提督大校場,駙馬都尉遵化伯鞏永固提督小校場,良鄉伯牟文綬提督京城內外巡捕兼掌神機營事。”
“南京京營攏共就這么三塊,結果全讓別人拿走了。”
“我才是那個聾子的耳朵,擺設。”
端起酒杯的張拱日頓了一下,接著又將酒杯放下。
“這事安排的,確實不像樣。”
“皇上也是,就杜文煥那些人,哪有咱們這些與國同休的世勛靠得住。”
撫寧侯朱國弼吧唧一口酒下肚,“世勛算得了什么。”
“我算看明白了,皇上現如今是只見新人千面喜,哪里還聽得到舊人哭。”
“行了,”趙之龍端起酒杯,“別說了,喝酒。”
趙之龍是名義上的勛貴之首,他一張嘴,別人自然附和。
“來來來,喝酒。”
每個勛貴旁都有服侍的歌妓,見酒杯空了,立刻拿起酒壺倒酒。
“忻城伯。”外面帶隊的隊官上船,走進艙內。
見有人來,怕是有什么要緊公務,歌妓紛紛停下動作。
“什么事?”趙之龍問道。
“回忻城伯,外面來了一隊士兵,說是要搜查船艙,希望咱們配合。”
趙之龍還未說話,隆平侯張拱日先出聲喝斥。
“哪來的兵,這么不長眼?不知道忻城伯在這嗎。”
“他們說是……”那隊官想要說清對方的身份,誰知張拱日根本就不將對方放在眼里。
“不用說他們是誰,南京能派兵搜查的衙門就那么幾個,我猜也能猜得到。”
“如果來的是南京京營的兵,你就告訴他們,忻城伯在這,讓他們馬上回去,等著忻城伯問話。”
“如果來的是長江水師的兵,就告訴他們,讓他們直接去找誠意伯,看看誠意伯敢不敢搜這條船。”
“如果來的是兵馬司的兵,一句廢話都不要說,直接讓他們滾。”
趙之龍在那擺弄著酒杯,連頭都沒抬一下。
那隊官還想試著再說什么,話還沒說出口,張拱日的喝斥就到了。
“你聾了!還不快去!”
“卑職領命。”那隊官退了出去。
“倒酒,倒酒。”張拱日沖著歌妓吩咐,“別讓那些不長眼的人擾了咱們的雅興。”
秦淮河邊,新樂侯劉文炳望著河岸夜景,。
剛剛的那隊官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后,將隆平侯張拱日的話,原原本本的復述了一遍。
“隆平侯,真是這么說的?”
“卑職不敢欺瞞,隆平侯確實是這么說的。”
此時,岸邊,船上,紛紛有人探出頭來,瞧著這邊。
自新樂侯劉文炳帶兵一到,動靜就吸引了人群。
這么多當兵的來秦淮河,肯定不是給哪個花船上的姑娘沖業績的。
很多人,都等著看熱鬧。
劉文炳會轉過身,看著那隊官,“整隊,把你的人,帶回京營。”
“新樂侯,卑職……”
“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說的,有問題讓他直接來找我。”
劉文炳知道那隊官擔心什么,他不會為難這些聽命行事的官兵,直接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卑職領命。”那隊官不再猶豫,隨即整隊回營。
“你們在這等著。”劉文炳對手下官兵吩咐一聲,接著上了船。
艙簾被人挑開,張拱日以為是那個隊官沒處理好事情,又回來稟報。
“不是告訴你……”
“呦,新樂侯,您怎么來了。”
看清來人后,張拱日當即熄了火氣,堆起笑容。
“來來來,快給新樂后倒酒。”
“不必了。”劉文炳掃視艙內眾人,最后將目光落在撫寧侯朱國弼身上。
“撫寧侯,有個案子牽扯到了你,希望你能配合調查。”
“什么案子?”朱國弼裝作驚訝,接著矢口否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這人向來是嚴守律法,不可能牽扯到什么案子。新樂侯,是不是找錯人了?”
劉文炳起身朝船艙外走去。
“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