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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擅離職守

錦衣衛(wèi)大堂,誠意伯劉孔炤、左都御史張慎言一正一副兩位審案官,端坐案臺。

錦衣衛(wèi)掌印許達(dá)胤則坐于一旁。

另冊還有負(fù)責(zé)記錄的都察院書辦和錦衣衛(wèi)。

“帶人犯上堂。”隨著張慎言的聲音落地,撫寧侯朱國弼被帶上堂來。

上堂的朱國弼不等堂上問話,自己先說了起來。

“不對,不對,不對。”

“我只是涉案,怎么變成人犯了?”

啪!

張慎言一拍驚堂木,“放肆!”

“竟敢咆哮公堂,來人,掌嘴。”

這里是錦衣衛(wèi),沒有掌印許達(dá)胤的話,他們當(dāng)然是不會動。

朱國弼沒想到張慎言上來就使下馬威,不過,確實有效果。

他忙的說道:“且慢。”

“我要是沒記錯,主審官是誠意伯吧?”

“主審官都沒發(fā)話,怕是還輪不到張總憲您這個副審官越俎代庖?”

說著,朱國弼瘋狂給劉孔炤打眼色。

“這么說,確實沒錯?!眲⒖诪菔盏搅诵盘?。

張慎言反問:“人犯咆哮公堂,按律懲處,有何不可?”

“不過,人犯說的也沒錯。誠意伯,您是主審官,這個令還得您來下?!?

“我來下令?”劉孔炤一臉的為難。

他可不愿意當(dāng)這個惡人。

“張總憲,圣上還等著結(jié)果呢。依我看,咱們還是審案要緊。懲處呢,先記下?!?

“等審問完了,再一并懲處,如何?”

“誠意伯說的有道理。”錦衣衛(wèi)掌印許達(dá)胤出聲贊同。

“張總憲,還是審案要緊?!?

許達(dá)胤是原北京錦衣衛(wèi)指揮同知,后護(hù)送太子朱慈烺南下。

調(diào)整南京錦衣衛(wèi)時,許達(dá)胤干回了老本行,并被超擢為錦衣衛(wèi)掌印。

他和撫寧侯朱國弼不存在什么利益牽扯,他這么做,純粹是為了麻痹朱國祚。

錦衣衛(wèi)代表皇帝,張慎言不好太過強(qiáng)硬。

“既然許緹帥都這么說了,那這罰就先記下,容后一并懲處?!?

張慎言的意思很明確,我主要是給皇帝面子,可不是給你們倆人,面子。

許胤達(dá)淡淡道:“那就開始審案吧?!?

劉孔炤正了正身形,頗有幾分嚴(yán)肅。

“堂下,通報官職姓名。”

見劉孔炤審案,朱國弼心中大定。

“撫寧侯,朱國弼?!?

啪!

張慎言拿起驚堂木猛地一拍,“堂下,通報官職姓名?!?

朱國弼一看,張慎言這家伙帶著不善,沒有再嘻嘻哈哈。

“欽差提督漕運(yùn)、太子少傅、撫寧侯,朱國弼?!?

張慎言問道:“既然是欽差提督漕運(yùn),為何不在淮安府的漕運(yùn)衙門,為何又出現(xiàn)在應(yīng)天?”

“這……”

朱國弼沒法回答。

在太子沒來之前,關(guān)于大明王朝繼承人,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爭執(zhí)。

朱國弼,是支持福王的。

他是一路從淮安跑到福王身邊,沿途陪同、護(hù)送福王至南京。

歷書上正是因為這份定策之功,朱國弼得以晉爵保國公。

但如今登基的是太子朱慈烺,不是福王朱由崧。

總不能說,我朱國弼為了擁立福王繼位,什么官職、任命、下去,統(tǒng)統(tǒng)都不在乎了,只想看著福王登基。

原本計劃之中功勞,根本無法訴之于口。

后來,太子到了南京,想著憑借資歷,在新皇帝面前再謀個一官半職,朱國弼就待在南京沒走。

誰承想,被張慎言揪住了小辮子。

看朱國弼久久不語,張慎言催促道:“回話?!?

“我這……”朱國弼哪有話可回。

“怎么,是啞巴了?還是想對抗朝廷,故意不答?”

這個問題,就有點要命了。

啞巴,肯定不是。

故意對抗朝廷,更不是。

朱國弼只好回答:“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那本官換一個問法?!?

張慎言貼心的改變了詢問方式。

“敢問撫寧侯,你從淮安到南京,可有吏部的移文?”

“沒有?!?

“可有兵部的調(diào)令?”

“沒有。”

“可有皇上的旨意或是太子殿下的令旨?”

“沒有?!?

張慎言眼眉一翻,“什么都沒有,那你怎么敢擅離職守?”

“我沒有擅離職守!”朱國弼說的很大聲。

“那你就拿出能夠證明你不是擅離職守的證據(jù)來!”

張慎言說的更大聲。

朱國弼呆愣愣的,氣勢餒了下去,說不出話來。

“這么看,撫寧侯是承認(rèn)自己擅離職守了?”

不等朱國弼說,張慎言的話緊緊的又?jǐn)f了過去。

“按《大明律》,凡官員擅離職守者,笞四十?!?

朱國弼,傻了。

劉孔炤,愣了。

就連許達(dá)胤都忍不住看向張慎言。

停留不過片刻,許達(dá)胤的目光便移向劉孔炤。

他想看一看,這位勛貴出身的主審官,如何接下這一招。

朱國弼驚慌無措,他在路上想的都是如何應(yīng)對稅銀的話術(shù),根本就想不到張慎言會問擅離職守。

考前背了書本上所有重點,結(jié)果張慎言不講武德,換了考試范圍。

無奈的朱國弼只得將尋求的目光望向劉孔炤。

劉孔炤還真就有點招架不住。

“這個,我說兩句。這個違反律例,肯定是不行的。那個,這個,不管怎么說,不能違背律例。這,對,不能違背律例。另外,這個,那什么,還有,就是……”

張慎言聽得眉頭直擰,“誠意伯,要是你有什么疑慮的話,還是先翻一翻《大明律》吧。”

劉孔炤:“《大明律》就沒有必要翻了?!?

“我還是相信張總憲的。”

“不過,如此重懲一位朝廷的世襲侯爵,我看,最好還是先稟明皇上,請皇上示下?!?

“但是,我沒有任何包庇人犯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么做,更為妥當(dāng)?!?

劉孔炤說的是實話嗎?

是,也不是。

朱國弼是勛貴中的老資格了,對他動刑,必須要皇帝點頭。

同時,劉孔炤也是想拖延時間。

天這么晚了,想要請示皇帝,怎么也得到明天一早。

“誠意伯說的,不無道理?!?

“還是請示皇上后,再做定奪為好?!?

許達(dá)胤站出來幫腔。

侯爵,身份顯赫,是大明朝的臺面,必須要皇帝點頭才能動。

盡管已經(jīng)知道朱國弼要倒臺,可沒有皇帝的首肯,刑,便不能動。

身為錦衣衛(wèi)的許達(dá)胤,必須要維護(hù)皇帝的威嚴(yán)。

如此,還可以激一激張慎言。讓他在后面審訊稅銀時,更賣力。

有了許達(dá)胤背書,劉孔炤就有了底氣。

“那就等明早請示皇上后再定奪。”

“和剛才一樣,這筆罰,先記下,容后一并處置?!?

為了防止這張慎言再說什么,劉孔炤直接定了調(diào)子。

“我是主審官,就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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