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詩名掩行,夜探天門
- 王者世界:開局拜師李白
- 小肥伍羊
- 3035字
- 2025-06-13 14:42:49
當九重天上的星辰虛影盡數,曲池坊的機關緩緩歸于沉寂,上官婉兒腳下的重天墊穩穩停在第七層,如同一座璀璨的豐碑,宣告著詩會魁首的誕生。而蘇長歌那首驚世駭俗的詞作,卻在眾人心中掀起的波瀾遠勝旁人。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長安大街小巷。茶樓酒肆里,說書人驚堂木一拍,繪聲繪色地講述著詩會上的奇景:“您道怎的?那蘇公子一開口,便是‘一聲雞唱,萬怪煙消云落’,直教天地變色,機關都跟著共鳴!”聽客們紛紛拍案叫絕,有人舉杯遙敬,仿佛能透過言語,窺見昨夜詩會上的豪情萬丈。
禮部侍郎府中,崔明遠摔碎了手中的茶盞,瓷片飛濺:“一個無名之輩,怎會有如此詭譎之作!”他眼中滿是不甘與疑惑,反復思索著那首詞里陌生的韻律與意象,卻始終參不透其中玄機。而在皇宮深處,某位貴人摩挲著下屬呈遞的詩稿,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有意思,當真是有意思。
上官婉兒身邊,何時多了這般人物?”燭光搖曳,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籠罩在整座宮殿之上。
上官婉兒的宅邸前,慕名而來的文人雅士絡繹不絕,或捧著詩卷求指點,或帶著筆墨盼結交。
她坐在書房中,望著案頭蘇長歌詩作的抄本,狼毫筆無意識地在宣紙上劃過,留下斷斷續續的墨痕。
昨日詩會上,蘇長歌吟誦時眼中迸發的熾熱光芒,始終縈繞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蘇長歌卻躲進了演武場,擦拭著龍泉劍,試圖讓自己從喧囂中沉靜下來。可即便如此,仍有好奇者尋來,遠遠望著這個劍與詩并存的少年,議論紛紛。
相較于蘇長歌的不適,上官婉兒倒是樂在其中,由于武則天給她的文官的身份,倒是沒人知道她其實是一個密探,再加上詩會魁首這一身份,眾人也更不會對她有疑心。
晨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上官婉兒的書案下灑下細碎金斑。
她執筆寫下最后一個字,抬眸望向庭院中排成長龍的訪客,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門外傳來小廝通傳聲:“隴右節度使府二公子求見!”
“有請。”她將狼毫筆擱在青瓷筆洗中,指尖不著痕跡地撫過袖中藏著的密信。身著織錦襕衫的公子踏入書房,目光先是被墻上懸掛的《念奴嬌?井岡山》抄本吸引,隨即抱拳行禮:“久仰上官大人詩名,特來求賜教‘萬怪煙消云落’一句,究竟如何寫出這般氣象?”
“不過是見天地、見眾生罷了。”上官婉兒輕搖團扇,扇面繪著的墨竹在風中搖曳,“聽聞隴右近日風沙肆虐,二公子此番進京,可曾帶回西域奇聞?”看似隨意的一問,卻讓對方眼神微閃。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對方喉結的滾動,將對方言語間透露的“商隊異動”“胡商聚集”等信息暗暗記下。
接連三日,書房門檻幾乎被踏破。有文人呈上自創新體詩,她在點評韻律時,不著痕跡地打探其家族在江南的產業布局;有貴女捧著詩帕求題字,她卻從對方腕間新換的西域銀鐲,套出了邊境貿易的隱秘路線。
每當夜幕降臨,她便將白日里收集的瑣碎線索,用特殊墨汁謄寫在密信上,由暗衛送往宮中。這日送走御史大夫家的千金后,上官婉兒揉了揉眉心,目光再次落在蘇長歌的詩稿上。
少年那日吟誦時的模樣與這些天收集到的情報在她腦海中交織,
“蘇長歌啊蘇長歌,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很快,暮色悄然爬上窗欞,上官婉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詩稿邊角,忽然聽見檐角銅鈴輕響——那是暗樁示警的信號。她不動聲色地將詩稿塞進案下暗格,便見一道身影從后窗翻入。來人一身粗布短打,草帽壓得極低,可穩健如獵豹的步伐卻暴露了他絕非尋常農戶。
“見過大人。”密探單膝跪地,聲音沙啞如砂紙,“關于蘇長歌的身世,卑職已查得清楚。”上官婉兒輕揮衣袖,室內燭火驟然調暗三分:“說。”“他確是農戶出身,家中世代務農,并無官場人脈。”密探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戶籍文書,“在金吾衛巡邏隊時,同僚皆稱他沉默寡言,偶爾顯露的拳腳功夫,也只夠自保。”
文書在案上展開,墨跡在昏暗中泛著詭異的青芒,“之前從未聽說他與李白有什么瓜葛。”上官婉兒瞳孔微縮,狼毫筆不知何時已握在手中,筆尖凝出的墨珠懸而未落。
密探頓了頓,壓低聲音:“據線人所言,他與李白的相遇應是意外。可李白為何會將佩劍與人,又為何收他為徒……至今無人知曉。”死寂籠罩書房,唯有窗外的風聲嗚咽。上官婉兒突然輕笑出聲:“意外?能讓詩仙破例的意外,可不多見。”
她抬眸望向密探,目光如刀,“陛下召見他的緣由,你可探明?”密探喉結滾動,聲音里竟帶了幾分敬畏:“姜子牙的攝心奪魄術需以純陽之體、缺魂之人布陣破解。蘇長歌……天生缺一縷命魂。”話音未落,整座宅邸的氣壓陡然降低,上官婉兒愣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書房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上官婉兒盯著案上泛黃戶籍文書,手掌緊握。密探見狀,再次壓低聲音,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大人,您之前吩咐探查之事,已有眉目。”上官婉兒猛地抬頭,狼毫筆上的墨珠墜在宣紙上,暈開一團濃重的黑影。
她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勾勾地盯著密探:“說詳細些。”“是!”密探咽了咽唾沫,“根據多方查證,那處的確是姜子牙余孽的據點。卑職親眼見到他們暗中傳遞的信物,刻有姜氏圖騰。而且……”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們行事詭秘,與朝廷來往密切,極有可能和某位大臣勾結,只是暫時還未查到具體是誰。”上官婉兒起身來回踱步,廣袖掃過書架,帶落幾卷詩稿。她心中警鈴大作,姜子牙余孽蟄伏多年,如今突然有了動靜,又與朝堂內鬼勾連,這背后定有驚天陰謀。
“營寨在何處?”她猛地停下腳步,厲聲問道。“就在三十里外的天門山,一個極為隱秘的洞穴中。”密探從懷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草圖,展開鋪在案上,上面用朱砂標記著一處山巒起伏的地形,“洞穴入口被藤蔓與符咒遮掩,若非卑職追蹤多日,絕難發現。”上官婉兒俯身盯著草圖,指尖沿著天門山的輪廓緩緩移動。
她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若要鏟除這些余孽,既要防止消息走漏,又要避免打草驚蛇引出背后的朝廷內鬼。“此事干系重大,切不可聲張。”
她神色冷峻,“你即刻召集暗衛,暗中監視天門山動靜,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回報。”“遵命!”密探抱拳行禮,身形一閃,消失在夜色之中。上官婉兒佇立窗前,望著漫天星斗,心中卻似有一團亂麻。
翌日,晨光穿透窗欞,在上官婉兒案頭灑下斑駁光影,卻驅不散她眉間的陰霾。昨夜密探帶來的消息如巨石壓心,她摩挲著案上那張標注天門山的草圖,狼毫筆在硯臺中反復蘸墨,又始終未落于紙面。
直到日頭西斜,她終于擱下筆,喚來小廝:“去請蘇公子。”不多時,蘇長歌踏入書房,腰間龍泉劍隨步伐輕晃。見上官婉兒神色凝重,他拱手道:“大人喚我何事?”上官婉兒起身走到窗邊,望著漸暗的天色,沉聲道:“昨夜收到消息,三十里外天門山有可疑之處。
今夜,我想讓你與我一同前往探查。”蘇長歌微微一怔,隨即點頭:“但憑大人吩咐。”上官婉兒轉身看向他,目光如炬:“此行事關重大,那些人絕非尋常之輩。
你雖有些身手,卻不可輕敵。”說著,她從暗格中取出兩套夜行衣,拋給蘇長歌一套,“丑時三刻,后門集合。”夜幕深沉,長安萬籟俱寂。
丑時的梆子聲剛落,上官婉兒與蘇長歌已悄然出了后門。兩人皆是黑衣蒙面,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街巷。上官婉兒腳步輕盈,不時留意四周動靜;蘇長歌則緊握劍柄,警惕地注視著暗處,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行至城外,涼風裹挾著草木氣息撲面而來。上官婉兒望著遠處隱在夜色中的天門山的方向,壓低聲音道:“那洞穴極為隱秘,入口處設有機關,一定要小心。”
蘇長歌應了一聲,心中卻涌起一絲疑惑。
他不明白上官婉兒為何會選中自己同行,但看著她緊繃的神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兩人加快腳步,朝著天門山疾馳而去,夜色中的山巒如巨獸蟄伏,涼風悠悠,使得蘇長歌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