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蟄伏與第一桶金(5)
- 穿書后我掀了劇本去養老
- 黎璃炫llx
- 2615字
- 2025-06-08 20:10:00
林晚的生意智慧在這一天展露無遺:
***薄利多銷:**糖葫蘆和肥皂定價極具競爭力,走量取勝。
***捆綁銷售與贈品:**買口脂送肥皂試用裝,買肥皂送邊角料,刺激消費。
***限時優惠與話術:**“頭天開張”、“最后幾塊”等話術制造緊迫感。
***精準定位:**口脂瞄準年輕女性對顏色和安全的需求;肥皂主打清潔力和性價比;玩具主打新奇益智,吸引父母。
她的攤位前,人流絡繹不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顧客滿意的議論聲,交織在一起。破陶罐里的銅錢,再次以驚人的速度堆積起來。那幾樣看似簡陋、甚至有些古怪的新產品,憑借著實用性和她靈活的策略,竟也成功地打開了銷路。
“阿晚姑娘,給我來兩串糖葫蘆!”
“阿晚妹子,那胭脂膏再給我留一盒,我待會兒來拿!”
“小阿晚,這香胰子確實好用,下回還找你買!”
“阿晚”。這個她隨口胡謅的化名,在南市這個小小的角落,漸漸有了點小名氣。人們記住了這個手腳麻利、嘴甜會做生意、總能搗鼓出點新鮮實用東西的“阿晚”姑娘。
日復一日。林晚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工蟻,白天在南市角落揮灑汗水與智慧,晚上在城隍廟的破敗角落里,忍受著寒冷和疲憊,不斷地改進著她的“產品”。
糖葫蘆的果醬配方微調,口感更平衡;口脂嘗試加入一點點杏仁油,改善油膩感;肥皂的草藥比例調整,氣味更宜人;玩具草圖增加了更詳細的分解說明。
賺到的銅錢,除了購買必要的、最廉價的食物果腹(通常是硬邦邦的雜糧餅子和一點咸菜),維持最低限度的生存,以及購買原料擴大生產,絕大部分,都被她小心翼翼地積攢下來。
她不再滿足于銅錢。沉甸甸的銅錢攜帶不便,也容易引人注目。她開始有意識地尋找兌換的渠道。
“掌柜的,收銀豆子嗎?我有點銅錢想換成小的。”她試探著走進一家門臉不大的錢莊。
掌柜抬眼看看她樸素的衣著,但目光掃過她沉穩的眼神和遞過來那沉甸甸一串銅錢時,點了點頭:“收。今日兌價,一千文兌銀一兩。要碎銀還是銀豆子?”
“銀豆子,越小越好。”林晚毫不猶豫。小額的銀豆子,甚至更小粒的金豆子(當她攢夠一定數量后),更容易隱藏和使用。
“行。”掌柜撥弄著算盤,清點銅錢,最后拿出幾顆黃豆大小、表面不甚光潔的小銀豆子遞給她。林晚仔細掂量,確認無誤,小心地收進貼身縫在內衣里的特制小布袋。那布袋緊貼著皮膚,冰冷的金屬觸感帶來一種奇異的安心。
她甚至開始接觸銀票。當一次大宗的肥皂交易讓她收入了接近一兩銀子時,她咬咬牙,走進了信譽相對較好的一家大錢莊。
“存銀,開票。要小面額的。”她的聲音平靜。
柜員看著這個衣衫襤褸卻要求開銀票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職業素養讓他沒有多問。很快,一張蓋著鮮紅印章、寫著“憑票即付紋銀五錢”的小額銀票交到了林晚手中。這張輕飄飄的紙,價值等同于半兩白銀,比同等重量的銀豆子更便于大量攜帶和隱藏。她將這張薄薄的紙,同樣小心翼翼地藏入內衣的夾層。
財富以銀豆、金豆和銀票的形式,在她身上隱秘地積累著。每一次兌換,每一次藏匿,都讓她離目標更近一步。
然而,蟄伏并非僅僅是積累財富。林晚深知,要撼動蕭煜宸和蘇柔兒那樣的龐然大物,僅靠賣糖葫蘆和肥皂是癡人說夢。她需要信息,需要了解對手的弱點。
南市邊緣一家不起眼的“老楊茶館”,成了她收集情報的第一個據點。這里三教九流匯聚,消息靈通。林晚不再是那個引人注目的攤主“阿晚”,而是換上了一身更破舊、更不起眼的衣服,臉上也刻意抹了點灰,像一個為生計奔波的普通窮苦少女。她點了一壺最便宜的、帶著濃濃焦糊味的粗茶,揀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豎起耳朵。
“聽說了嗎?城西新開了家綢緞莊,叫‘云錦閣’,那氣派!據說是京城來的大東家!”
“京城來的?怪不得!那料子,嘖嘖,貴得嚇死人!不過聽說鎮北王府采辦昨兒個去了一趟,搬走了好幾匹上好的云錦呢!王府那位未來的女主子,可真是金貴!”
“王府采辦?領頭的是不是姓劉的那個胖子?眼睛長在頭頂上那個?”
“可不就是他!仗著王府的勢,鼻孔朝天,壓價壓得狠著呢!不過人家有門路啊,能拿到王府的單子,再壓價也有人搶著供貨……”
林晚低著頭,小口啜著苦澀的茶水,耳朵卻捕捉著每一個關鍵詞:王府采辦、劉管事、云錦閣、壓價……這些碎片在她腦中飛快地拼接著。
茶館角落,一個衣衫襤褸、縮著身子取暖的老乞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老乞丐面前放著一個破碗,眼神渾濁,看似昏昏欲睡,但偶爾掃過茶客的眼神,卻帶著一種市井底層特有的、對周遭環境的警惕和洞察。
林晚站起身,拿著自己沒吃完的半個雜糧餅子,走到老乞丐身邊,默默地將餅子放進他的破碗里。
老乞丐猛地抬頭,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訝和警惕。
林晚蹲下來,聲音壓得極低,只有兩人能聽見:“老丈,跟您打聽個事兒。朱雀大街王府后巷,每日倒泔水的車子,是幾時出來?走哪條路?”
老乞丐愣了一下,看著林晚平靜無波的眼睛,又低頭看了看碗里的餅子,沉默了片刻,嘶啞著嗓子低聲道:“卯時三刻……角門開……走……走槐樹胡同,繞過柳樹井……去城外……”
“多謝老丈。”林晚點點頭,又摸出一文錢,輕輕放在碗里,起身離開。沒有多余的話,沒有多余的動作。
信息,點點滴滴地匯聚。
茶館里的閑談,勾勒著蕭煜宸龐大商業網絡的一角,以及他手下某些管事可能的行事風格和弱點。
乞丐口中的路徑,指向了王府最不設防的后勤通道。
她還留意著蘇柔兒偶爾出行的消息(多是通過茶館里那些艷羨貴婦生活的婦人閑聊得知),她喜歡去哪些店鋪,她身邊常跟著哪些人……
這些信息,瑣碎、零散,甚至真假難辨。但林晚像一個最耐心的獵人,一絲不茍地收集著,在心底那張無形的網里,默默編織著。每一顆金豆子,每一張銀票,每一條看似無用的信息,都是她復仇棋盤上悄然落下的棋子。
夜深人靜。城隍廟破敗的角落里。
林晚蜷縮在冰冷的稻草堆上,裹緊那件千瘡百孔的破棉襖。月光從殘破的窗欞斜斜照入,映在她攤開的手掌上。掌心,幾顆黃豆大小的金豆子,在清冷的月光下,散發著內斂而沉重的微光。旁邊,是幾張折疊整齊的小額銀票。
她合攏手掌,將金豆子和銀票緊緊攥住,那冰冷的、堅硬的觸感硌著掌心,帶來一種近乎疼痛的踏實感。然后,她將手緩緩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貼身的口袋里,藏著更多的“希望”。
眼底深處,不再是初來時的茫然與絕望,也不再是白日里市井“阿晚”的機靈與熱絡。那里凝結著一種深沉的、如同古井寒潭般的幽光,冰冷,沉靜,卻蘊含著足以吞噬一切烈焰的力量。
蟄伏的毒蛇,已悄然蘇醒。吐出的信子,無聲地丈量著獵物的咽喉。那不起眼的南市小攤下,一張針對頂級權貴的復仇之網,正在無聲而堅定地鋪開。每一枚銅錢的脆響,都是這網絲收緊的序曲。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