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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利刃出鞘,商戰風云

京城的繁華,向來是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權力與財富交織成無形的網,籠罩著這座古老而生機勃勃的都城。蕭煜宸與蘇柔兒,便是這網中最耀眼的存在。一個權傾朝野,手握龐大商業帝國;一個才名遠播,慈善美譽冠絕京華。他們站在云端,俯瞰眾生,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蟄伏于暗處的林晚,正一點點磨礪著她的利刃。復仇的火焰從未熄滅,反而在精心籌劃的布局中越燒越旺。她深知,撼動參天巨樹,不能只靠蠻力,要找準其最脆弱的枝干,最依賴的根系,精準斬斷。

南市,雖不及東市權貴云集,卻也車馬喧囂,商賈輻輳。一個不起眼的轉角處,悄然掛起了一塊素雅的牌匾——“云裳閣”。鋪面不大,裝飾也絕無錦繡坊那般富麗堂皇,透著一股清冷的雅致。

鋪內,沒有堆積如山的綾羅綢緞。取而代之的,是幾幅精心裝裱的布樣,懸掛在素白的墻壁上。它們甫一露面,便足以令見慣了繁華錦繡的京城貴婦們眼前一亮:那并非繁復的傳統纏枝蓮紋或龍鳳呈祥,而是清雅脫俗、帶著水色天光的仿青花瓷紋樣;是線條利落、充滿韻律感的幾何拼接;是寥寥數筆勾勒、意境悠遠的寫意花卉。每一幅,都透著一種陌生而攝人心魄的美感。角落里,幾件成衣樣品靜靜陳列,剪裁摒棄了當下流行的繁復堆疊,線條簡潔流暢,更顯身姿窈窕。

這便是林晚布下的第一顆棋子。她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用現代超越時代的審美,開辟了一條截然不同的賽道。她深知那些頂級貴婦的心理——尋常的奢華已不足以打動她們,唯有“獨特”、“稀有”、“可遇不可求”,才能點燃她們心底最熾熱的占有與攀比之火。

“限量”、“高級定制”、“海外秘傳工藝”……這些充滿神秘感的詞語,通過云裳閣那扇半掩的門扉,悄然飄散出去。門口貼著一張素箋,上面清晰寫著:頂級秘傳布料,每月僅限十位貴客定制預約,先到先得,價高者得(僅比錦繡坊同品質云錦高三成)。

貨源,是林晚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她通過黑市掮客,以重金撬開了錦繡坊內部一個郁郁不得志的低級管事的心防。此人掌握著一條并非核心、但品質上乘的云錦供貨渠道。林晚以略高于錦繡坊收購價的價格,穩定地、少量地獲取著這珍貴的原料。運回秘密據點后,她憑借對化學染料的超前知識(利用這個時代能找到的礦物和植物原料進行特殊調配和處理),賦予這些云錦獨特的色澤與肌理,使其在光線下呈現出與尋常云錦截然不同的、更為深邃迷人的質感。這便是她口中“海外秘傳工藝”的真相。

信息,需要精準投放。林晚雇傭的數名機靈“托兒”,如同無形的種子,悄然散入貴婦名媛們流連的茶肆雅座、脂粉香鋪。她們或三兩低語,或“無意”驚嘆:

“聽說了嗎?南市新開了家‘云裳閣’,那料子……嘖嘖,像是把天上的云霞揉碎了染進去,流光溢彩,從未見過!”

“可不是!聽說工藝是極西之地傳來的秘法,一年也織不出多少匹,珍貴得很!”

“最難得的是人家只做定制,每月就十件!有錢都未必排得上號呢!”

“我表姐在宮里當差,悄悄遞話出來,說連某位素來挑剔的娘娘都托人打聽這云裳閣呢!可惜啊,排期都到三個月后了……”

“限量”、“獨特”、“宮里娘娘都青睞”……這些關鍵詞如同淬毒的蜜糖,精準地刺入京城貴婦圈層最敏感的神經。攀比是她們永恒的底色,而“獨占”的快感更是無上誘惑。云裳閣那扇不起眼的小門,門檻幾乎被絡繹不絕的馬車踏破。預約的名冊飛速變厚,排期很快延展到了令人咋舌的三個月之后。那些原本是錦繡坊座上賓的頂級主顧,開始有人委婉地推遲了定制訂單,轉而將目光投向那神秘的南市小店。

當錦繡坊的大掌柜王貴,將一份明顯下滑的高端定制訂單報表和一份關于“云裳閣”的初步調查簡報,小心翼翼地呈送到鎮北王蕭煜宸的書案上時,這位習慣了掌控一切的年輕王爺,第一次對著商業情報,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修長的手指在“云裳閣”三個字上輕輕敲了敲,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云裳閣?背后是誰?查清楚。本王倒要看看,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平靜的語氣下,是猛獸被驚擾領地時露出的第一縷寒光。王貴心頭一凜,連忙躬身應是,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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