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七年替身?我攜龍鳳胎卷翻大佬圈
- 青蕓墨客
- 2166字
- 2025-06-08 00:30:54
“哭吧。”
頭頂傳來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熱氣拂過她冰冷的耳廓,
“把那些腌臜的、憋屈的、讓你喘不過氣的垃圾,都哭出來!哭干凈了,就給我重新活!”
所有的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
林晚再也壓抑不住,在他熾熱而堅實的懷抱里,像只瀕死的小獸,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壓抑了七年之久的悲鳴。
哭聲凄厲,混合著風雪的嗚咽,在空曠的露臺上回蕩。
她緊緊地攥著他胸前的襯衫布料,仿佛那是無邊苦海里唯一的浮木。
顧硯欽沒有再說話。
他只是更緊地抱著她,用自己寬闊的肩背為她擋去身后最猛烈的風雪,下巴輕輕抵在她冰冷的發頂,手臂如同最堅固的鎖鏈,將她顫抖的身體牢牢鎖在自己滾燙的懷抱里。
風雪在他們周圍狂舞,露臺上的積雪越來越厚,冰冷的空氣仿佛要凍結一切。唯有兩人相貼的地方,那被體溫烘烤出的一小方天地,成了這寒冷世界里唯一灼熱的所在。
不知過了多久,懷里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噎。
身體的顫抖也慢慢平息,只剩下細微的起伏。
顧硯欽感覺到懷中人緊繃的身體一點點松懈下來,那點微弱的重量幾乎完全倚靠在他身上。
他低下頭,借著露臺邊緣景觀燈微弱的光芒,看到她哭得紅腫緊閉的眼睛,睫毛上還掛著細小的冰晶,蒼白的臉頰因為剛才的激動和哭泣,反而透出一點不正常的嫣紅。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林晚的身體瞬間僵硬了一下,卻沒有掙扎。
她太累了,身體冷得像冰,心卻因為剛才那場近乎毀滅又重生的宣泄而疲憊不堪。
她將臉埋在他頸窩,汲取著那點珍貴的暖意,任由他抱著自己,穿過冰冷的陽光房,回到了溫暖如春的客廳。
顧硯欽將她輕輕放在客廳那張寬大的白色沙發上,拉過之前被她丟開的厚毯子,嚴嚴實實地裹住她冰冷的身體。
然后他轉身去了廚房。
很快,他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東西回來。
不是咖啡,而是一杯散發著濃郁甜香的……
熱可可?
上面還漂浮著幾顆小小的、白色的棉花糖。
“喝了。”
他把杯子塞進林晚手里,語氣恢復了慣常的簡潔,卻少了之前的冷硬。
溫熱的瓷杯暖著冰冷的手心。
濃郁的、帶著奶香和巧克力甜味的暖意升騰起來。
林晚小口小口地喝著,甜膩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熨帖著冰冷的五臟六腑。
棉花糖在熱可可里慢慢融化,絲絲縷縷的甜。
顧硯欽就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沉默地看著她。客廳里只開了幾盞氛圍燈,光線溫暖而柔和。
窗外的風雪依舊未停,但被厚重的玻璃隔絕,只剩下模糊的嗚咽聲。
室內溫暖靜謐,只有她小口啜飲熱可可的聲音。
一杯熱可可喝完,身體終于從內到外地暖和起來,僵硬麻木的四肢也恢復了知覺。
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巨大的疲憊感再次席卷而來。
林晚靠在沙發靠背上,眼皮沉重得直往下掉。
“去睡吧。”
顧硯欽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里響起。
林晚勉強睜開眼,看向他。
暖黃的燈光下,他冷峻的輪廓似乎柔和了一些,但眼底深處那抹銳利和深沉依舊未變。
她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比如再次道謝,或者為剛才的失態道歉,卻覺得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裹緊毯子,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走到門口,她扶著門框,腳步頓住。
沒有回頭,她聽到自己很輕很輕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飄散在溫暖的空氣里:
“顧先生…您…今晚會走嗎?”
問完這句話,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為自己這近乎僭越的、軟弱的詢問感到一陣羞恥。
身后是幾秒鐘的沉默。
就在林晚星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懊悔幾乎要將她淹沒時,那個低沉而沉穩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定力量,清晰地傳來:
“不走。我就在外面。睡你的。”
簡單的七個字,像一顆定心丸。
林晚星緊繃的肩膀瞬間松懈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包裹了她。
她沒有再說話,推開門,走進了溫暖的臥室,輕輕關上了門。
背靠著冰涼的門板,她緩緩滑坐到柔軟的地毯上。
臥室里一片黑暗,只有門縫底下透進來客廳微弱的光線。
她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臂彎里。
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剛才那場耗盡了她所有力氣的情感風暴。
手腕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心灼熱的溫度,耳邊似乎還回響著他那些近乎粗暴卻又直指人心的怒吼。
風雪抽打在臉上的刺痛感,被他緊緊擁在懷里隔絕風雪的窒息感和安全感,混雜著那杯熱可可的甜膩……
所有的感覺都無比清晰,無比強烈。
眼淚又無聲地涌了出來,但這一次,
不再是自怨自艾的冰冷絕望。
那淚水滾燙,沖刷著蒙塵的心,帶著一種破開厚繭、重新感知到痛與暖的、近乎新生的茫然和悸動。
客廳里。
顧硯欽依舊坐在那張單人沙發上,他沒有開主燈,只有角落落地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他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粒紐扣,姿態放松地靠著椅背,閉著眼睛,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倦色。
談判確實提前結束了,但過程遠比他輕描淡寫的“費了點勁”要激烈得多。
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博弈和長途飛行,鐵打的人也會累,他需要休息。
但此刻,他的感官卻異常清晰。
他能聽到臥室門內傳來女孩壓抑的、細微的啜泣聲,像受傷小獸的嗚咽。
他能感受到這間冰冷公寓里,似乎終于有了一絲屬于“人”的氣息,一絲帶著淚水和脆弱、卻頑強掙扎著想要活下去的微弱生機。
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圈住她纖細手腕時的冰涼觸感,懷里仿佛還烙印著她瘦得硌人、顫抖不已的輪廓。
那么脆弱,卻又在風雪中迸發出那樣倔強的、不顧一切的光芒。
他緩緩睜開眼,深邃的目光投向臥室緊閉的門,眸底深處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情緒。
疲憊依舊,但某種更沉郁、更銳利的東西,在那片深潭中悄然凝聚。
窗外的風雪,似乎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