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殘酷的真相
- 重生后,黑蓮花權臣寵妻殺瘋了
- 御前碼農
- 4154字
- 2025-08-24 22:51:38
長慶侯府,這幾天氣氛壓抑得能擰出水來。
下人們走路都踮著腳尖,大氣不敢出,生怕觸了主子們的霉頭。
蘇氏坐在自己屋里,眼睛腫得像核桃,顯然是哭了不止一場。
她看著剛從外面回來的長慶侯,忍不住又抱怨起來,聲音帶著哭腔和怨氣:“侯爺,您瞧瞧那傅九闕,如今是越發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長安傷成這樣,他倒好,整日里不見人影,問就是閉門讀書!他眼里還有沒有這個家?還有沒有他這個兄長?”
越說越氣,手里的帕子絞得緊緊的:“要我說,他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跟他那個娘一樣,都是……”
“夠了!”長慶侯不耐煩地打斷她,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最近為嫡子的傷和找神醫的事忙得焦頭爛額,實在沒心思聽這些后院婦人的拈酸吃醋。
“整日里就知道抱怨這些!九闕他馬上就要科考了,閉門讀書有什么錯?難道要他像你一樣,整天哭哭啼啼,守在醫院里就有用了?”
蘇氏被丈夫呵斥,愣了一下,隨即更加委屈:“侯爺!您這是什么話?長安可是我們的嫡親兒子!他現在遭了這么大的罪,生死未卜,我當娘的能不心疼嗎?那傅九闕不過是個庶子,他的前程難道比長安的命還重要?”
“你懂什么!”長慶侯煩躁地踱了兩步,“虞神醫!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虞神醫!只有找到他,長安才有一線希望!你那些不著調的心思,趁早給我收起來!”
之前蘇氏情急之下,曾隱晦地提過,是不是可以用些非常手段,比如……讓傅九闕出點意外,或許能逼得那位據說與傅九闕生母有舊的虞神醫現身。
當時,長慶侯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他再次嚴詞警告:“我告訴你,收起你那些蠢念頭!且不說那法子虛無縹緲,根本不可行!就算萬一成功了,惹怒了虞神醫,或者因此耽誤了九闕的科考,那才是真的斷了我們侯府最后的指望!你明不明白?”
蘇氏被他話里的冷酷驚得瞪大了眼睛:“侯爺……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侯府最后的指望?長安他才是我們的嫡子啊!”
長慶侯看著妻子那副只會哭鬧的樣子,心里一陣厭煩,更升起一股無力感。
他嘆了口氣,語氣緩和了些,卻透著一絲現實的殘忍:“夫人,你也該醒醒了。長安他就算救回來,那樣重的傷,以后也是個廢人了。我們長慶侯府將來要靠誰?難道真要指望一個殘缺之人撐起門楣嗎?”
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九闕那孩子,雖說性子冷了些,但讀書上是塊料子。這次科考,若能高中,才是我們侯府未來的依仗。有些事,該早做打算了。”
這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砸在蘇氏頭上!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長慶侯竟然在親生兒子還重傷躺在床上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放棄他,轉而要去扶持那個賤人生的庶子了?
震驚過后,是滔天的憤怒和心寒!
“侯爺!您怎么可以說出這種話!”蘇氏猛地站起來,聲音尖利,渾身發抖,“長安是您的嫡長子啊!您就因為他能不好了,就要拋棄他嗎?要去捧那個賤種?我絕不答應!只要我活著一天,這侯府就輪不到他傅九闕當家!”
“你簡直不可理喻!”長慶侯也怒了,“我這都是為了侯府的將來考慮!你怎么就看不明白!”
“我看不明白?我是看不明白侯爺您為何如此狠心!”蘇氏眼淚洶涌而出,心痛得像被刀絞一樣。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就在不久前,她偷聽到重傷迷糊的長安,竟然抓著凌姨娘的手,喃喃地喊“娘”!
這簡直是在拿刀捅她的心窩子!
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在意識不清的時候,認那個賤人做娘!
巨大的怨恨和恐懼吞噬著蘇氏。
她絕不能讓丈夫放棄長安!也絕不能讓那個賤人的兒子奪走屬于她兒子的一切!
看著拂袖而去的丈夫,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而狠毒。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低聲喚來了自己的心腹黎嬤嬤。
“嬤嬤,”蘇氏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決絕,“我讓你去查的那件事,必須加快!十天,最多十天,我一定要看到確鑿的證據!這件事,關乎長安的生死,也關乎我們母子的未來,至關重要!明白嗎?”
黎嬤嬤神色凝重,重重點頭:“夫人放心,老奴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把證據給您帶回來!”
蘇氏揮揮手讓她下去,獨自坐在空蕩的房間里,眼神幽暗不明。
……
另一邊,傅長安的院子里彌漫著濃重的藥味。
傅長安臉色慘白如紙,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錦被,卻依然讓人覺得他脆弱得像一碰即碎。
凌姨娘坐在床邊的繡墩上,正拿著帕子默默垂淚。
她看著兒子這副模樣,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
雖然這個兒子從小被抱到夫人身邊養大,但終究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就在這時,傅長安的眼睫顫動了幾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眼神空洞地看了會兒帳頂,然后慢慢轉向床邊哭泣的凌姨娘。
屋內很安靜,只有凌姨娘壓抑的抽泣聲。
傅長安看了她許久,忽然開口,聲音嘶啞干澀,幾乎聽不清:“姨娘……你后悔嗎?”
凌姨娘一愣,沒明白過來,連忙止住哭聲,湊近些:“長安,你說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傅長安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又重復了一遍,這次清晰了一些:“我問你,當年把我換到夫人身邊,你后悔過嗎?”
“轟”的一聲,凌姨娘只覺得腦袋里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血色褪得干干凈凈,拿著帕子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長安……你,你胡說什么呢……”她聲音發抖,眼神慌亂地四處躲閃,根本不敢看傅長安的眼睛,“你是夫人的嫡子啊……我只是個姨娘……”
“別裝了。”傅長安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麻木,“我都知道了,你才是我的生母。而傅九闕他才是夫人親生的。”
凌姨娘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那里,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怎么會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
傅長安看著她這副嚇得魂飛魄散的樣子,眼里卻沒有半分激動或喜悅,只有一片灰敗。
他其實早就隱隱有所察覺,只是不愿深想。
直到這次重傷,意識模糊間,聽到身邊人的竊竊私語和一些不同尋常的關切,才終于確定了這個荒謬又殘酷的真相。
“呵……”他極輕地笑了一下,充滿了自嘲,“真是造化弄人。”
他累了,身上劇痛,心里更是一片荒蕪。甚至沒有力氣去質問為什么,去怨恨誰。
現在唯一清晰的感覺,是害怕。害怕那個如今身份是他庶弟的傅九闕。那個人,眼神那么冷,手段那么狠。自己如今成了廢人,拿什么跟他斗?
“你出去吧。”傅長安閉上眼,不愿再看凌姨娘那副驚恐無措的樣子,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倦意和一絲恐懼,“我累了……想靜靜。這件事,別再提了。”
他現在什么也不想管,什么也不想爭了,只想活下去。
凌姨娘看著他閉上眼拒絕溝通的樣子,心如刀割,眼淚流得更兇。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什么也說不出口。
顫抖著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房間。
屋里只剩下傅長安一個人,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他。
未來的路一片黑暗,而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
次日天剛亮,二少夫人孟玉蟬便醒了。
她一夜輾轉難眠,心里惦記著昨夜傅九闕被叫去正院的事。剛梳洗完畢,就聽見丫鬟通報說來福求見。
來福是傅九闕貼身小廝,這時候急匆匆趕來,必定有要緊事。
孟玉蟬忙叫人請他進來。
來福一進門就行了個禮,臉上帶著憤憤不平的神色:“二少夫人,二爺讓小的來稟報昨夜的事。”
孟玉蟬示意他繼續說,手中不自覺攥緊了帕子。
“昨夜侯夫人叫二爺去,竟是要二爺頂替世子受過!”來福氣不過,將昨夜聽到的話一五一十說了出來,“侯夫人說,既然閹割世子的人指明要傅家子嗣,不如就讓二爺去換回世子...”
孟玉蟬手中的茶盞“啪”地一聲落在桌上,濺濕了衣袖都渾然不覺。
她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眼中燃起怒火:“竟敢如此!九闕也是侯爺的兒子,雖是庶出,卻也不能這般作踐!”
來福低聲道:“二爺當時就拒絕了,說得也在理。侯爺聽了也覺得有理,這才作罷。”
孟玉蟬心如刀絞。
她早知道侯夫人蘇氏偏心嫡子,對庶子傅九闕不公,卻沒想到竟心狠到要犧牲一個兒子去換另一個。
想起傅九闕這些年在府中隱忍度日,不禁一陣心疼。
“二爺還特意囑咐,”來福繼續道,“要您知曉府中情況,但不必為任何事擔憂,更不要因他人脅迫做不想做的決定。特別是請女神醫虞逍遙回來的事,讓您全憑自己心意,不要為難。”
孟玉蟬聞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二爺,說我自有分寸,讓他安心備考。”孟玉蟬鎮定下來,吩咐丫鬟取來賞錢給來福。
送走來福后,孟玉蟬在房中踱步片刻,忽然停下吩咐:“去把上回得的那塊徽墨和澄心堂紙找出來,再看看庫房里可有合適的暖手筒和披風,天漸漸冷了,科考場里必定寒涼。”
既然侯府靠不住,她便要親自為丈夫打點好科考所需的一切。
......
與此同時,表小姐蘇燼月剛剛梳妝完畢。
她對著銅鏡左右照看,滿意地看著鏡中嬌美的容顏。
丫鬟進來稟報,說世子傅長安昨夜遇襲重傷而歸。
蘇燼月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玉簪:“傷得重嗎?”
“聽說...是被閹割了。”丫鬟低聲道。
蘇燼月的手頓了頓,隨即冷笑一聲:“真是報應。”她對那個自以為是的表哥毫無好感。
不過這對她來說或許是個機會——傅長安廢了,世子之位遲早要換人。
而眼下最可能繼承位置的,自然是即將參加科考的二表哥傅九闕。
想到傅九闕,蘇燼月眼中閃過光芒。
雖說這位二表哥平日窩囊,不得侯夫人喜愛,但好歹是侯府公子,又生得俊朗。
若是能在科考期間接近他,培養感情,將來或許能謀個側室的位置。
她精心挑選了一本詩集,聽說讀書人都喜歡有才情的女子,便借口請教詩文,前往傅九闕的書房。
不料書房空無一人。
小廝說,二爺一早就去探望世子了。
蘇燼月蹙眉,覺得有些意外。
傅九闕與傅長安素來不睦,怎會主動前去探望?但她旋即展顏一笑:“正好,我也該去探望大表哥。”
她輕步走向傅長安的院落,守門的小廝見是表小姐,也未加阻攔。
蘇燼月走到房門外,正要敲門,卻聽見里面傳來傅九闕的聲音。
那聲音與她往常聽到的唯唯諾諾完全不同,沉穩冷靜,帶著威嚴。
“大哥,事到如今,我們就不必再演戲了。”傅九闕的聲音清晰地傳出來,“你心知肚明,我才是母親的親生兒子,而你,不過是凌姨娘調包換來的庶子。”
蘇燼月猛地捂住嘴,生怕自己驚叫出聲。
她悄悄躲到窗邊,透過縫隙朝里看。
傅長安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如紙,聞言渾身發抖:“你、你胡說什么!”
傅九闕站在床前,身姿挺拔,氣度從容,完全不見往日的卑微模樣:“十六年前,侯夫人與凌姨娘同時生產,凌姨娘將自己的兒子與侯夫人的兒子調換。這些年來,侯夫人疼寵有加的嫡子,實則是凌姨娘之子;而被冷落的庶子,才是真正的侯府嫡血。”
“證據呢?”傅長安嘶聲道,“沒有證據就是污蔑!”
“證據已在路上。”傅九闕語氣平淡,“我今日來,不是與你爭辯真偽,而是給你一個忠告——世子之位,我從不稀罕。但若你們母子再不安分,特別是敢去找玉蟬的麻煩...”
他俯身靠近傅長安,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所有報應,都會落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