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插翅難逃
- 將軍,你的逃婚夫人被擄了
- 燒餅桃兒
- 2067字
- 2025-06-10 22:08:59
門外,溫飛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省省力氣吧,梁將軍回來之前,你哪兒也別想去。”
芷含嫣氣得跺腳,卻又無可奈何。她環顧四周,發現這房間雖簡陋,但收拾得很干凈,桌上甚至還放著一盞熱茶,顯然是剛備好的。
——梁云舟到底想干什么?
——他認出她了,卻沒當場拆穿,反而把她關起來……
她咬著指甲,在房間里來回踱步,腦子里飛快思索對策。
“難道……他是想拿我當人質,威脅我爹?”
“還是說……他記恨我逃婚,準備報復我?”
越想越心驚,她猛地撲到窗邊,想看看有沒有逃跑的可能。然而,剛推開窗,她就對上了樓下兩名持刀士兵冷冰冰的目光。
“……”
——完了,插翅難飛!
芷含嫣絕望地癱坐在椅子上,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這次,真的栽了!
——
夜色漸深,燭火搖曳。
芷含嫣坐在梁云舟房內的木椅上,手指緊緊絞著裙角,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
——人呢?!
——把她關在這兒,自己卻不見蹤影,到底什么意思?!
傍晚時,有士兵送來了熱騰騰的飯菜,甚至備好了干凈的衣裙和溫水,可她連碰都沒碰。她現在哪有心思吃飯梳洗?她只想知道梁云舟到底要拿她怎么辦!
——是直接把她押送回芷家,讓她爹親自教訓這個逃婚的女兒?
——還是干脆一紙休書,當眾宣布解除婚約,讓她淪為京城的笑柄?
無論是哪種結果,都讓她如坐針氈。
“梁云舟!你有本事關我,沒本事露面嗎?!”她終于忍不住,沖著門口怒喊。
無人應答。
芷含嫣氣得抓起桌上的茶盞,想摔,又硬生生忍住——萬一梁云舟是故意激怒她,好給她安個“破壞軍務”的罪名呢?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在房間里踱步,目光掃過每一處細節,試圖找出逃脫的可能。
——窗戶鎖死,門外有守衛,硬闖肯定不行。
——或許……可以裝病?
她正盤算著,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芷含嫣渾身一僵,迅速坐回椅子上,擺出一副冷傲姿態,仿佛剛才焦躁不安的人根本不是她。
門開了。
梁云舟一身玄色勁裝踏入房內,身上還帶著夜風的寒意。他掃了眼桌上絲毫未動的飯菜,又看向她,眉梢微挑:“絕食抗議?”
芷含嫣冷笑:“梁將軍終于舍得出現了?”
梁云舟不緊不慢地關上門,走到她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道:“怎么,等我等急了?”
“少自作多情!”芷含嫣咬牙,“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打算怎么處置我!”
梁云舟抬眸看她,燭光映在他的眼底,似笑非笑:“處置?芷小姐這話說的,好像我是什么惡霸似的。”
“難道不是嗎?!”芷含嫣拍桌而起,“把我關在這兒大半天,不聞不問,連句解釋都沒有!梁云舟,你到底想怎樣?!”
梁云舟放下茶盞,終于收斂了笑意,眼神漸漸冷了下來。
“我想怎樣?”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倒想問問芷小姐,逃婚離家,混入山匪窩,如今又被官兵所擒——你究竟想怎樣?”
芷含嫣一噎,氣勢瞬間弱了幾分。
梁云舟逼近一步,聲音低沉:“你知不知道,若今日擒住你的不是我,而是旁人,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會有什么后果?”
她當然知道。
——尚書之女與山匪勾結,輕則名聲盡毀,重則牽連家族。
可她嘴上仍不服軟:“那又如何?反正我們的婚約本就是兩家利益所迫,你也不見得真想娶我!”
梁云舟眸光一沉,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
“芷含嫣。”他低聲叫她的名字,語氣危險,“你以為我若真不想娶你,會放任你逃婚這么久?”
芷含嫣呼吸一滯,心跳陡然加快。
——他什么意思?
——難道……他一直在找她?
她正愣神,梁云舟卻已松開她,轉身走向門口。
“今晚好好休息。”他頭也不回地道,“明日一早,我送你回京。”
芷含嫣猛地回神:“我不回去!”
梁云舟腳步一頓,側眸看她:“由不得你。”
“梁云舟!”她沖上前,拽住他的衣袖,“你若是敢強行押我回去,我就——”
“就怎樣?”他挑眉。
芷含嫣語塞,憋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我就告訴所有人,你欺負我!”
梁云舟:“……”
他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低笑一聲,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無奈,又似是縱容。
“隨你。”他丟下這兩個字,推門離去。
芷含嫣站在原地,看著再度緊閉的房門,氣得直跺腳。
——這男人,怎么軟硬不吃?!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目光落在桌上的飯菜上,肚子突然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算了,吃飽了才有力氣逃!
她惡狠狠地坐下,抓起筷子,把飯菜當成梁云舟,用力戳了幾下。
——梁云舟,你給我等著!
寅時三刻,天還未亮。
芷含嫣被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發現窗外仍是濃稠的夜色,只有一盞微弱的燈籠在門外晃動。
“姑娘,該啟程了。”是溫飛低沉的聲音。
她攥緊了被角,指尖微微發顫。
——真的要回去了嗎?
昨日梁云舟那句“明日一早,我送你回京”還回蕩在耳邊,她原以為只是威脅,沒想到他竟真的半點轉圜余地都不留。
門外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遲疑,又補了一句:“梁將軍已在馬車旁等候。”
芷含嫣咬唇,最終認命般起身。
她沒碰那套嶄新的衣裙,仍舊穿著昨日那件沾了血漬的舊衣,仿佛這樣就能證明自己的不甘。推開門時,溫飛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卻什么都沒說,只是沉默地帶路。
——連一個侍衛都懶得與她爭辯了。
這個認知讓她胸口發悶。
馬車停在驛館后院,漆黑的車廂沒有一絲光亮,像一只蟄伏的獸。
梁云舟站在車旁,一身墨色錦袍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見她走來,他微微側身,抬手掀開車簾:“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