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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答應

  • 洗青梅
  • 周滿滿
  • 2002字
  • 2025-06-04 16:28:40

他逼近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微微低下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畔,聲音低沉得如同惡魔的低語,每一個字都敲打在我緊繃的神經上:“想想你暗戀了那么多年的,我那位風光霽月的表哥。”

阮司離的聲音里帶著一種刻意為之的殘忍,“你每年巴巴地盼著他暑假來京城,費盡心思打聽他的喜好,每次見到他,眼睛都在發光。為了給他送一份生日禮物,還要偷偷摸摸地來求我幫你轉交……呵,真是情深義重啊。”

瞿頌安的臉瞬間褪盡血色,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

那些塵封的少女心事,那些卑微又隱秘的喜歡,那些在阮司離面前毫不掩飾的,對另一個男人的向往……此刻被他以如此輕蔑,如此嘲諷的口吻赤裸裸地揭露出來,比任何言語的鞭撻都更讓我難堪,讓我痛徹心扉!

那是我青春里最隱秘的傷口,是我曾經在阮司離面前最不設防的軟肋!

“你住口……”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絕望的嗚咽。

阮司離卻仿佛沒聽見,繼續用那冰冷的聲音撕開我最后的偽裝:“可惜啊,你那些小心翼翼、視若珍寶的禮物,大概早就在他和他那位門當戶對的妻子搬進新家時,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積灰了。他結婚那天,你喝得爛醉如泥,拉著我哭訴,然后……”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如淬毒的刀鋒,牢牢鎖住我瞬間煞白的臉,“然后發生了什么,需要我幫你回憶嗎?”

“夠了!阮司離!你給我閉嘴!”我崩潰地尖叫出聲,眼淚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出。

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靠著冰涼的墻壁滑下去,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仿佛這樣就能隔絕他那些殘忍的話語,隔絕那不堪回首的記憶。

巨大的屈辱、痛苦和一種無處可逃的絕望感將我徹底淹沒。

我一直以為,三年前那晚是場失控的意外,是我醉酒后的荒唐。

可阮司離此刻的言語和態度,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我所有的自我安慰。

在他眼里,那晚的我,是不是就像一個失戀后借酒消愁、自甘墮落,甚至拉他墊背的、可笑又可悲的女人?

他是不是一直……都在看我的笑話?

從我暗戀他表哥開始,到那場荒唐的意外?

走廊里只剩下我壓抑不住的、破碎的啜泣聲。

阮司離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上、哭得渾身顫抖的我。

我此刻的脆弱和崩潰,像一根細針,刺破了他刻意維持的冰冷外殼,讓他心底深處某個角落傳來一陣陌生的、尖銳的刺痛。

他緊抿著唇,下頜線繃得死緊。

他本意并非是要將我逼到如此境地,他只是……只是無法忍受我那副急于和他撇清關系、仿佛他是洪水猛獸的模樣!

尤其是,在我曾經為了另一個男人,那樣“用心”地對待過他之后!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那窒悶感并未緩解。

看著我單薄的肩膀無助地聳動,他幾乎要伸出手去,卻在指尖微動的瞬間強行克制住。

沉默在昏暗的走廊里蔓延,沉重得讓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我抬起頭,淚眼朦朧中,看到阮司離依舊站在原處,身影在燈光下拉出長長的、孤寂的影子。

他臉上的冰冷和嘲諷似乎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他緩緩蹲下身,視線與我勉強齊平。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只剩下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

“哭夠了?”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少了幾分尖銳,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意味,“哭夠就聽清楚。瞿頌安,你現在只有兩條路:要么,回去接受你父親的安排,嫁給一個可能比你父親年紀還大的‘救世主’,用你的下半生去填那個無底洞;要么……”

他伸出手,不是安撫,而是帶著一種強制性的力量,握住了我冰冷顫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我無法掙脫。

“接受我的合作。”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牢牢鎖住我滿是淚痕、眼神空洞的臉,“這是你唯一能保住瞿氏,也保住你自己那點可憐自尊的機會。

至少在我這里,你不用‘賣’得那么廉價,也不用對著一個老頭子強顏歡笑。”

他的話語依舊刻薄,帶著施舍的意味,卻又無比精準地戳中了瞿頌安心中最深的恐懼和最后一絲不甘的掙扎。

瞿氏……那是母親的心血,是外公留下的基業,即使父親經營不善,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徹底垮掉,讓母親晚年還要承受顛沛流離的痛苦。

而嫁給一個陌生甚至令人作嘔的男人……我寧愿死!

手腕上傳來的力量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灼熱,燙得我心頭發慌。

我看著阮司離近在咫尺的臉,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映著我狼狽不堪的影子。

抗拒的本能在尖叫,但冰冷的現實像沉重的枷鎖,一層層套上來。

我想起父親絕望的眼神,母親無聲的眼淚,想起那些緊閉的門和虛偽的笑臉……所有的路,似乎真的都被堵死了。

自尊?

在生存和至親的安穩面前,我那點可憐的自尊,還剩下多少分量?

巨大的疲憊感和一種近乎認命的絕望感,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我停止了抽泣,眼神一點點灰敗下去,失去了最后一點光彩。

所有的倔強和反抗,在這一刻被現實碾得粉碎。

許久,久到阮司離幾乎以為我不會再回應時,我極其輕微地、幾不可查地點了一下頭。

那動作輕微得像一片羽毛落地,卻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沒有看阮司離,只是低垂著頭,目光空洞地盯著冰冷的地面,沙啞破碎的聲音輕飄飄地逸出唇瓣,帶著一種心死般的麻木:“……好,我答應你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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