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人魚肉
- 夫人已下堂,首輔追妻火葬場
- 阿蔓
- 2096字
- 2025-06-04 09:49:33
“我去給姑娘拿擦傷的藥。”
郭嬤嬤轉(zhuǎn)身離開。
玉蟬半跪在姜若錦床前,兩眼微紅,她從前便膽小,姜若錦記得小時候玉蟬摔碎了她最愛的木蘭玉簪,她便嚇得一個人躲在柴房一天一夜。
這樣一個膽小的人,前世,卻為了護(hù)住自己,撞上刺客的利劍,只為給她求一條生路。
姜若錦將玉蟬拉到自己的身邊,“怎么還哭了?我這手只是不小心劃傷了而已,不嚴(yán)重。”
玉蟬垂著頭嘆氣,“都怪奴婢,昨夜奴婢就該留在門口。”
“是我要你回避的,又怎么能是你的錯。”
姜若錦笑了笑。
忽而,院外傳來侍女的嬉笑聲。
“她還在睡,竟敢以這種模樣自詡為大家閨秀?”
“小聲點,別讓她聽到。”
“剛進(jìn)府就想擺主母架子?我聽說裴大人昨晚根本沒留宿,新婚之夜都留不住夫君,真是丟臉。”
這些話說難聽又刺耳。
玉蟬心里的怒火無法壓抑,“她們怎敢如此放肆?我這就叫郭嬤嬤來!”
“站住。”
姜若錦抬眸看向玉蟬,深吸一口氣,心中冷靜下來。
她知道,如果這幾個侍女絕不是個例,任由她們放肆言論只會更加肆無忌憚。
裴府里上下幾百口人,豈能一一教訓(xùn)?
既然重活一世,姜若錦決計不會再糊里糊涂的活著,為人魚肉。
姜若錦淡然道:“將府里的下人都叫到我院里來。”
六月春光和煦,陽光透過樹枝灑下,院中幾株盛開的紫藤垂掛在廊檐下,紫色的花朵如云似煙,輕盈地?fù)u曳著,香氣四溢。
庭院正中央擺著一張紅木官帽椅,姜若錦端坐著。
著了一件青色的素雅長裙,頭發(fā)束成簡單的玉簪髻,幾縷散發(fā)在耳際,隨風(fēng)微動,宛如流云飄逸。
姜若錦生的艷麗,縱然穿的素凈也難掩仙姿,皙的肌膚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猶如瓷器般潔凈,眉眼間透著一絲清冷的優(yōu)雅。
此時,之前在院中閑言碎語的侍女正跪在石階下,其他下人則低頭站立一旁,氣氛凝重。
姜若錦輕輕揚(yáng)首,目光掃過那兩名侍女。
“知道我為什么要你們跪這兒嗎。”
香巧仰著頭,說話語氣甚是,“奴婢不知何處得罪了夫人,還望夫人明示!”
縱使姜若錦嫁進(jìn)裴府做了當(dāng)家主母,香巧香玉也沒將她放在眼里,她二人可是裴府的家生子,自幼服侍在裴釗身邊。
日后就算做不了姨娘,也能是個通房妾室
“啪!”
香巧剛說完,郭嬤嬤上前便是一記耳光。
“你個老刁奴竟敢打我!”
香巧登時變了臉,上前便要撲抓,卻被身后的小廝死死拽著。
一旁的香玉想去幫香巧,卻也被郭嬤嬤拉開甩了一記耳光。
“放肆,主母面前由得你長牙舞爪!你可知背后妄議主家是非,是何罪過!”
香巧捂著臉,眼里滿是怨恨道:“呸!新婚之夜夫君都未留宿,她算哪門子主母!”
姜若錦抬了抬眼,示意一旁的小廝,“堵住嘴,送去莊子上。”
原本立在一旁不語的張管家此時開口:“夫人……這恐怕罰的重了……”
“重了?”
姜若錦側(cè)眸,淡淡地笑了笑,“妄議主上,按家規(guī),應(yīng)該杖責(zé)五十,然后發(fā)配去莊子做苦役的,不然張管家替她受了這五十棍如何?”
聞言,張管家旋即閉嘴。
原以為新夫人年紀(jì)輕,會是一個久居深閨、嬌滴滴的小娘子,沒到竟是這般雷霆手段。
“我知道,府中不少人不滿我,暗地里議論我、惡意中傷。今日叫你們來不是為了施壓,而是想讓你們知道,做得好我有獎,做錯了自然要罰。過去的事我可以不予追究,但從此以后,裴府上下我會一一整頓,若誰再敢頂風(fēng)作案,今日的教訓(xùn)就是你們的警鐘。”
前院的下人們個個噤若寒蟬,沒人敢吭一聲。
顯然是被姜若錦的威嚴(yán)震懾住了。
“張管家,待會兒你將庫房鑰匙、店鋪賬本,還有莊子上的所有記錄一并送我園里來,今后府中事務(wù)交由我親自打理。”
“這……”
張管家停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難色,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未等他說完,院外便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你鬧夠了嗎?”
姜若錦抬眼望去,只見裴釗頂著一張陰沉的臉跨進(jìn)庭院。
他剛下朝,一回府便聽說姜若錦正在罰下人立規(guī)矩,他一貫知道姜若錦的性子,驕縱任性。
“一把一府人的人都拘在你院子里,像什么話?!”
裴釗會來責(zé)難姜若錦早已料到,換做是從前,她一門心思撲在他身上,定然不會與他正面爭執(zhí)。
可如今……自己已想好了決斷,不如就此說開吧。
“既然在裴大人眼里我任性妄為、胡作非為之人,不如,我們就此和離吧。”
此言一出震得庭院眾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裴釗也愣住了,難以置信姜若錦會說出和離。
“你再說一次。”
“和離,和離兩個字難道還要我為博學(xué)多識的裴大人寫下來嗎。
姜若錦緩緩起身,那雙清冷的眼眸直視裴釗,聲音平靜,卻字字鏗鏘。”
“按照大慶律法,新婚一年內(nèi)不可休棄妻室,那就一年后我們再和離。”
裴釗目光狐疑,他看著姜若錦,心中不由冷笑,她又在玩什么把戲?
費勁心思、用盡手段嫁給自己,事到如今卻換來輕飄飄一句,和離?
他朝一眾下人揮了揮手到:“都退下。”
庭院中的下人如蒙大赦,迅速做鳥獸散。
偌大的院子頓時寂靜無聲,只剩下二人對峙,偶有微風(fēng)吹過林葉瑟瑟聲,此時此刻跨越生死后的再次相見,讓姜若錦有種恍若隔世的安然。
“我知道從前是我對不住你,就算如此,也請你忍耐一年,日后我盡到主母之責(zé),不會強(qiáng)迫你,更不會越界冒犯,你我就相敬如賓度過一年。”
“難得你會想通。”
“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裴釗蹙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早就料到依著姜若錦刁蠻的性子絕不會輕易松口,她分明另有所圖。
“我的要求很簡單,裴府在京城的十三家鋪子由我打理,其余房產(chǎn)和地契我一概不要。一年后,我只要這十三家鋪子的半數(shù)收益,另一半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