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臧清鸞有些驚訝他怎么這時候過來,立刻起身行禮。
“皇后免禮,朕過來,是想說說微服私訪的事。”
軒轅邈走過來摟著她,面上多了幾分漫不經心的玩味。
“微服私訪?”
“嗯,朕準備帶你和瑾貴妃過去。”
軒轅邈的手已經開始上下游移。
這皇后可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管是樣貌還是身子,都勾人的緊。
饒是他見過無數美人,也在皇后身上流連忘返。
“皇上!那后宮和前朝交給誰打理?”
臧清鸞忍住不適,咬牙問。
“后宮暫時由賢妃打理,前朝朕交給了齊丞相。”
臧清鸞輕輕點頭。
“臣妾聽皇上的,那什么時候動身?”
狗皇帝該撒手了吧!
“三日后罷。”
臧清鸞揮了揮手,讓宮人去收拾東西,皇上見她如此乖順,起了逗弄的心思。
“啊!”皇上突然把臧清鸞抱到了榻上,臧清鸞嚇得驚呼。
“皇上,這可是白天…”
“這就是皇后的不是了,誰讓皇后生的如此嬌媚,讓朕白日就浴火焚身。”
“況且,白日宣淫,豈不是更有意思?”
軒轅邈手上的動作強硬,臧清鸞竟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瞧他這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了。
臧清鸞咬咬牙,心里罵他不守規矩,又擔心宮人瞧見,說她這個皇后妖媚。
軒轅邈卻覺得很有意思,動作更加放肆。
等皇上走了,月桃進來服侍,被臧清鸞的狼狽模樣嚇了一跳。
“娘娘,這也太沒規矩了,皇上怎么能白天就…”
“皇上的心思,我們不能揣測,這話可不能往外說,不然是要掉腦袋的。”臧清鸞無力的擺擺手,示意月桃扶她起來。
“避子湯停了吧。”
“娘娘……”月桃有些擔憂,如今娘娘有了恩寵,若是再有子嗣,難保有人眼紅。
“傻月桃,本宮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和手段,本宮也不敢要孩子啊。”臧清鸞笑了笑,月桃這丫頭什么都寫在臉上,倒是可愛的緊。
皇上帶皇后娘娘和瑾貴妃去微服私訪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綺春殿,宮女侍候的小心翼翼,生怕被責罵,窈妃卻出人意料的平靜。
這些天,沒了那層情愛模糊雙眼,她也逐漸看明白了一些事情。這么多年她未有孕,她一直以為是她身子的問題,直到前幾天她偷偷帶了個宮外的大夫進來給她把脈,這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藥,早就不能生了,能把這事做的如此悄無聲息的,除了皇上還能有誰?
她對皇上來說,不過是一個解悶逗趣的物件,他喜歡看她仰著他的鼻息過活,因為他施舍的一點寵愛就去爭風吃醋,這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
這些天他也過來,但對她的態度變化一點也不在意,只是來的漸漸少了,宮里開始傳她失寵的消息,日子比之前也不算好過,不過,她也不在乎了。
是啊,就像曾經的瑜德妃所說,他到底愛誰呢?那樣大的恩情,最后也不過輕飄飄的賜死,連個像樣的墓都沒有,若不是皇后憐惜,恐怕連個完整的尸身都留不得。
她呢,現在對他是恨嗎?她不知道,只是胸腔里的酸楚似是要把她淹沒,讓她窒息,她不想去恨,也不愿再愛,愛與恨都太累了,她再沒有青春可以賭。
窈妃看著窗外的天,久久嘆息著,她想家了。想那無拘無束的少年生活,可這四四方方的宮墻,再也出不去了。
過了幾日,皇上喬裝成風流的公子哥,臧清鸞和林意舟打扮成正妻和小妾出了宮。
他們先去了蘇杭。
到了地方,來迎接的官員很是諂媚,宴席上,各種山珍海味不要錢似的往上堆,舞姬樂姬請了無數,十分奢靡,臧清鸞皺了皺眉,滿堂的脂粉氣和靡靡之音讓臧清鸞有些反胃,抬頭看見旁邊的林意舟同樣不舒服,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里看見了厭惡,卻都顧著禮數,忍到了宴席結束。
“今日朕…本公子高興,你們倆就不用侍候了,本公子準許你們出去逛逛。”軒轅邈喝的大醉,被人攙扶著往房間走。
臧清鸞招了招手,暗處的侍衛立刻上前:“娘娘有什么吩咐?”
“守著皇上,都仔細些,別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找到了可乘之機。”臧清鸞說著,看了看不遠處想要伺機而動的知府女兒。
“屬下明白。”
“去吧。”臧清鸞扔給侍衛一錠銀子,侍衛咧開嘴笑了笑,早就聽宮里人說皇后娘娘寬厚大方,十分賢淑,對下人極好,如今一見,傳言非虛吶。
“姐姐,妹妹陪您。”林意舟走到臧清鸞身旁,虛虛行了一禮。
哇!都說皇后貌美,她都未曾仔細瞧過,今日一見,這容貌,這身段,這氣度,嘖嘖嘖,狗皇帝真是艷福不淺吶!
“行了,都在宮外了還講這些虛禮做什么?”
臧清鸞扶起她,看著林意舟有些花癡的表情,心下生出幾分怪異。
啊啊啊啊啊皇后摸她手了!那個軟啊!嫩啊!
皇后是真美啊!
林意舟反應過來,急忙應了聲,一邊想著自己怎么如此失態,一邊拉著臧清鸞往街上去。
不同于臧清鸞的清麗嫵媚,林意舟的長相典雅端莊,氣質清冷,宛若仙人。
二人走在街上,不少人紛紛回頭,甚至還有膽大的,上前搭話:“二位姑娘這是往哪去啊?小生能否有這個榮幸,給二位姑娘帶路?”
臧清鸞瞬間冷了臉,威嚴的氣勢一放出來,那人立刻出了一身冷汗,知道這是惹著貴人了,也不再想著搭話,隨便扯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輕浮浪蕩的登徒子。”臧清鸞翻了個白眼。
“姐姐,你瞧那人嚇得,怕是今晚要做噩夢了。”
林意舟笑了一聲,作勢就要往臧清鸞懷里躲。
“都說瑾貴妃最是賢良淑德,端莊無比,怎么私下里,像個鬼精靈?”
臧清鸞躲開她,逗她的趣兒。
“都說娘娘您最是威嚴,如今看來,皇后娘娘也不遑多讓嘛!”
林意舟不甘示弱,當即還嘴。
“我又不是吃人的鬼,哪能把他嚇成那樣?一天天的凈打我的趣兒。”臧清鸞作勢要去捏她的臉,林意舟笑著躲開,神色卻慢慢冷了下來。
“怎么了?”
臧清鸞有些不明所以。
“姐姐,你看看前面。”
臧清鸞順著目光看去,面色變得凝重。
身后的長街上,市井小販,叫賣聲和嬉鬧聲不絕于耳,十分熱鬧;而她們面前,卻蕭條至極,房屋破敗,來往的人大都衣衫襤褸,個個形容枯槁,看見她們,眼里是濃烈的恨意。
“這是怎么了?”臧清鸞心中關切,上前詢問,豈料卻被一個小孩沖上來推了一把。
“就是你們這群人害了我阿娘!”
“你說清楚,我們從未見過你,如何害的了你阿娘?”林意舟扶著臧清鸞,有些生氣的質問那個小孩。
“我阿娘生的貌美,前幾日來了個公子哥,說看上了我阿娘,要把她搶回去做小妾,我阿爹不許,他們就把我阿爹生生打死,那公子哥的正妻善妒,阿娘被搶去沒幾日,便被她折磨死了,尸身被丟在了亂葬崗,那個女人,和你們一樣的打扮。”小孩一邊憤恨,一邊痛哭,模樣凄慘極了。
臧清鸞聽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拿出銀子遞給小孩:“這錢,你拿去把你阿娘葬了吧,我們不是壞人。”
看見她有銀子,兩邊站著的人兩眼放光,更有甚者,蠢蠢欲動。
“為何不上報官府?”
林意舟問。
“那群豬狗不如的東西,根本不在意我們的死活啊!”一名老者跪在了臧清鸞腳下,聲淚俱下。
這些人,都有了不得的冤屈,只因為是草民,便被欺壓至此,官府草菅人命,富人以侮辱他們取樂,甚至專門劃分了界限,禁止他們踏足。
她們聽著,心下十分不忍,拿出銀子給他們分了分。
“多謝貴人!多謝貴人!”拿到銀子的百姓,一個個感激零涕,跪在地上磕頭。
臧清鸞急忙讓他們起來,不過一點恩惠,他們就把她們當做了救世主。臧清鸞眼中酸澀,不忍再待下去,分完了銀子,拉著林意舟快步往回走。
身后的百姓還在謝恩磕頭,臧清鸞再也忍不住,扶著墻,兩行淚緩緩落下來。
林意舟也紅了眼。
“娘娘,您若是想做些什么,臣妾助您。”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