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七年前在河畔相識,他本為軍中之人,后來邊疆有變,他只是說讓我等他,可這一走,便是7年,后來,家鄉遭變,只能成為流民,為了一口飯吃,不得已來了這醉仙臺。”
姜婉道:“既然只是相識,為何姑娘對一個諾言如此重視?”
“公子有所不知,我曾經也是官宦之家,只是遭變,家中清貧,后受其恩惠,本來已經讓人提親,誰能想到邊疆有變故。”
“既然如此,那這七年可有音信?”
清歌思索一陣,“音信剛開始也有,只是慢慢的越來越少,直到現在已經有一年沒有寄信了。”
“所以,你一邊是覺得他可能遭逢不測,另一邊又被老鴇壓迫,不得已如此?”
清歌嘆了口氣,“確是如此!”
姜婉也不知該說啥,在那個渣男渣女遍地的年代,對于這種話,姜婉根本不會信半分,但是在這個年代,一個諾言,可能就讓人等一輩子。
“那姑娘現在還想繼續等嗎?”
“我現在的處境,就算是等到了,我也沒有臉面再去見他了。”
“剛才,我不是說了嘛,我為姑娘贖身。”
“公子可能不知道,雖然在充州,可是這贖身價格也不會比京城少多少的,只是普通的姐妹贖身,所需便要數千兩白銀,而且現在正逢特殊,恐怕公子出多少錢媽媽都不會同意的。”
姜婉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叫門口丫環去將老鴇叫來。
不一會,一個渾身臃腫,臉上涂滿名貴胭脂,散發著刺鼻的香氣的人來了。看到姜婉穿著不俗,立馬惡狠狠的看著清歌。
見清歌不說話,轉頭諂媚道:“哎喲,這位公子,可是對清歌姑娘有什么不滿?公子放心,若是有不滿,我可以讓其他的頭牌姑娘來陪公子。”
“倒是沒有什么不滿,只是我想為清歌姑娘贖身,不知道要多少錢?”
老鴇一聽,立馬變了副嘴臉,扯著嗓子道:“什么?公子難道不知道,今晚正是清歌姑娘出閣之日嗎?要不是看在她美貌的份上,光這出閣費都要幾千兩銀子。公子還是莫要說笑。”
姜婉不禁有些鬼火綠,將長槍擺在桌上道:“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你說對吧。”
老鴇高低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唬我啊?老娘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姜婉嘴角一彎,拿起南宮雪給的哨子吹響,“是嗎?”
南宮雪二人聽見,以為姜婉遇到了什么危險,直接飛身上樓,一腳踢開房門,來到姜婉身邊。
老鴇一看這架勢,正要準備叫人,旁邊的一個龜公連忙拉著,小聲道,“兩個頂流,我們這醉仙閣惹不起。”
老鴇一聽,頓時有些心里沒底,連忙賠笑道:“公子,莫要傷了和氣,贖身的事情嘛好說好說,不如公子就按兩萬兩白銀如何?”
姜婉一聽,真的敢開口啊,難怪人牙子這么多。
“兩萬兩?搶可沒有這個快哈。”
老鴇想了一下,自己雖然有后臺,只是這幾年也有很多官員被殺,要是對方也有后臺,恐怕還不好收場,姑娘沒了可以再找,要是招牌砸了,可就真不是幾萬兩能搞定的了。
老鴇思慮再三,“要不……一萬兩如何?”
姜婉道:“一口價五千兩。”
老鴇心都在滴血,哭喪著臉道:“哎喲,公子,我們醉仙臺只是培養清歌姑娘都花了不止五千兩呀。”
姜婉被她吵的有些煩了,直接把槍一亮,“行了,就五千兩,趕緊把賣身契拿來,不然拆了你這醉仙臺。”
老鴇怕這姜婉真把她捅個窟窿,也不敢再說話,連忙叫龜公去將賣身契拿來。
清歌在一旁捂著嘴,怎么贖身還帶砍價的?
不一會,龜公便上來,姜婉將賣身契拿與清歌看后,見沒有問題,把銀票丟在老鴇手里,就帶著清歌出了門,一路下樓,一些姑娘看見后,也只能羨慕的看著。
看姜婉幾人走遠后,老鴇才來到一樓道:“諸位老爺,清歌姑娘已經被剛才那位公子贖身了,若是諸位為清歌姑娘而來,只能讓別的姑娘陪你們了。”
臺下有人覺得該姜婉所得,不說財富,就只是詩才,就可以讓他一直住青樓而不花錢了。也有些大戶義憤填膺,覺得自己并不比姜婉差。
黃典與顧章看到姜婉出去,也沒去叫她,以為是有什么急事,聽到老鴇如此說,二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黃典道:“不愧是李兄,當真讓人羨慕,我輸的心服口服。”
顧章也道:“真為我輩楷模,等去學宮,當真要好好認識一番。”
幾人回到客棧,已經是深夜,卸下偽裝,南宮雪嘴角輕佻一臉玩味的看著姜婉,“行啊舟兒,逛青樓也就算了,還把人家花魁拐來了。”
霜歌一臉好奇,一邊吃糖,一邊吃瓜。
清歌進門就直接跪下,“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奴家定當牛做馬,以還公子恩情。”
姜婉將其扶起,“你現在已經是自由身,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清歌一時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除了在青樓所學,已經不知道還能做什么了。
“我叫霜歌,你叫清歌對吧,以后你就跟著我們一起吧,不然你一個人,長的這么好看,不知道又會遭遇什么。”
姜婉點點頭,看向南宮雪,南宮雪一攤手,“我無所謂。”
“那就這樣吧。今晚你就先與我一起住吧。”
清歌一聽,不免想道,難道……他所說的事情是假的?只是為了將我占為己有?不過,就算是這樣,也總比在那種地方要好的多。
二人回房休息,只留下姜婉與清歌,清歌見姜婉半天沒有動作,便主動褪去衣裳。
姜婉見此,趕忙上前拉上,道:“你這是干什么?”
“公子為我贖了身,我以后只為公子一人所有,自是要服侍公子的。”
姜婉無語,怎么說實話都沒人信呢?“不要亂想,趕緊睡覺,你睡覺床,我睡地上,只是為了避免被人懷疑,所以才讓你與我一間房,等去了別處你單獨一間。”
清歌只能上床睡覺,只是心煩意亂,今天的事情,她還是有些懵,仿佛做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