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姜婉卻沒有直接去拿，看向黃典道：“顧兄既然沒有別的東西，那就這塊破玉就行，反正我們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全當個彩頭。”

“李兄所言極是，那便如此，等下千萬要記著將那玉簪送與清歌姑娘。”

劉掌柜這時道：“黃兄，怕是莫要如此，傳聞這清歌姑娘向來不收禮物，大半早已被其老鴇拿去，小半則是被其分給姐妹。”

黃典搖搖頭，也不再囑咐，“李兄，顧師弟，其他客人已經開始寫了，我們也開始吧，不能被別人搶了去。”

姜婉點點頭，只能再做一次文抄公了，心里一邊說著，前輩莫怪。一邊在紙上緩緩寫出，南宮雪二人看著看著，一時也說不出話。

劉掌柜也好奇，來到姜婉旁邊看，不由得念了出來，“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旁邊有人聽見，只能默默的放下筆，抬頭看來，好奇為哪位才子所做，黃典則沒有動筆，顧章寫了倆句，但是聽到劉掌柜如此說，也停筆看了過來。

劉掌柜沒有理，繼續道：“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黃典聽到此句，站了起來，越來越多的聽見，都不自覺的往這邊靠。

劉掌柜聲音越來越大，又有好些人停筆，有的直接將筆給折了，目光灼灼的等著下一句。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已經有人拍案叫好，只是馬上就閉嘴，等著最后一句，已經有丫環去說與清歌聽，清歌不作聲，只是流下了兩行清淚。

姜婉寫下最后一句，劉掌柜聲音更大了些，“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眾人喝彩，已經有人抄下，互相傳看。

青樓眾人都想看看作出這詞的人是誰，都在二樓往下張望。

南宮雪二人看著姜婉都有些嫉妒，姜婉都給倆女人寫過詩詞，卻沒有給南宮雪寫過，雖然自己是個殺手，但是也是有感情的好吧。

姜婉被眾人簇擁著，顧章已經將筆給折了，霜歌眼疾手快，把原稿給藏起來，不過也很好奇，聽這詞的意思，應當是有個相好的，啊…難道，難道閣主之前已經去過青樓，而且……還有一個老相好？

南宮雪思考了一陣，也沒想起來自己認識姜婉之后，她還去過青樓啊，難道是遇到姜婉之前？可是那時候她才十一二歲吧……雖然江湖上也不是沒有女的逛青樓……可是……年紀是不是太小了些……

時辰一到，丫環前來收取眾人所作的詩詞，經過清歌看后，已經沒有懸念的，請姜婉入閣。

姜婉拿起彩頭，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走了上去。

在丫環的帶領下到了房中，空氣中傳來清香，卻不是樓下點著的那種熏香，更是讓人頭腦清醒，心曠神怡。

屋中有一半透明的屏風，隱約可以見到屏后之人。

“公子請進，不必拘束，公子所作詩詞甚合我心，自是如奴家之前所說，公子今晚想做什么都是可以。”

姜婉本來剛要走進去，聽到這話，也不免停了下來。

“姑娘，其實我此次上樓，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碰巧遇見，不想你墜落紅塵。”

“公子真會說笑，奴家本就是紅塵中人，又何來墜入紅塵一說。”

“姑娘心中應該有人了吧。”

清歌一頓，“公子何出此言？”

姜婉道：“傳聞姑娘對賓客所送之珠寶棄之如敝履，連看都不看，今晚又說是要符合姑娘心意，我想應該是有人了的。”

清歌一笑，恰似銀鈴般悅耳，“公子所說倒也屬實，不過，奴家現在仍是完璧之身，不過只是一縷執念而已，過了今晚，再深的執念不過也煙消云散。”

姜婉走上前，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贖身要多少錢？”

清歌有些不知所以，“公子所作詩詞奴家已然知曉，以公子才華，自可于樓中長住，樓中也有姿色比我還高的姐妹，自不必為我贖身。”

“人間自有真情在，我所帶錢財不多，應該可以為你贖身。”

清歌從屏風之后出來，衣衫淺薄，若隱若現，妝容典致，倒是如畫中走出一般。

姜婉連忙別過了眼睛。清歌上前為其倒了一杯酒。

“公子出口成章，才華橫溢，既然上了樓，為什么不敢看奴家？”

“聽姑娘言語，應當不屬風塵之地，為何來此。”

清歌調笑道：“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當真不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的，額……如果清歌姑娘可以為我保密，倒也不是不能說。”

“公子莫要羞澀，奴家懂的，樓中有專門的藥治療這種病，奴家這就'讓姐妹去取來。”

姜婉一聽，瞬間知道是什么意思，連忙道：“姑娘且慢，我不是這個意思。”

“公子不必緊張，在這地方并非難言之隱。”

姜婉無奈，只能上前壁咚。

“公子不要心急，不如等藥到了再……”

姜婉鼻中又出現香味，只能臉紅著在其耳邊道：“我是女的，并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清歌捂著嘴，繞著姜婉看了看搖搖頭，確實看不出來，有些不相信。

“真的，我沒必要騙你，不過你要替我保密。”

清歌雖然有些不信，但是見姜婉沒有下一步動作之后，道：“公子放心，奴家必定為公子保密。”

姜婉點點頭，“為你贖身要多少錢？不要誤會，我只是不忍心見一個相思之人墜落紅塵，只是錢不多，但是為姑娘贖身應該夠了。”

清歌有些不理解，“公子既然是……那又為何要幫奴家贖身？”

“公子與清歌不過萍水相逢，能有此心，清歌感恩不已，只是不想成為公子累贅，讓公子耗費資財。”

姜婉有些無語，只能道：“既然也做不了別的，那你與我講講你那相思之人可否。”

“自是可以，不過只怕會惹得公子心煩。”

清歌心里在想，女的……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開始吧，這酒不錯，配著故事，倒也很不錯。”

“我相思之人我也不知其名，只知其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