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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風聲鶴唳意惶惶,暗影追蹤月色涼

夜色如墨,藥鋪后院的燈籠被風刮得晃了晃,昏黃的光在青石板上投下?lián)u晃的樹影。

林墨蹲在石桌前,指腹摩挲著鐵盒的銅鎖,鎖芯里傳來細微的“咔嗒”聲——這是他昨夜用細鐵絲改過的機關(guān),除了自己誰也打不開。

玉牌在掌心發(fā)燙,金紋像活了似的沿著指縫攀爬,他咬了咬后槽牙,猛地將玉牌扣進鐵盒,金屬碰撞聲驚得李凡打了個激靈。

“藏地窖夾層。”林墨抬頭時眼尾還帶著暗青,顯然昨夜沒合眼,“趙婆婆,明早您安排輛運藥車送我出城。”他話音未落,趙婆婆搗藥的杵子“當啷”砸進石臼,朱砂混著藥汁濺在她手背,像道猙獰的血痕。“他們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老婦人的聲音發(fā)顫,枯枝般的手指攥住他手腕,“前兒個張屠戶家的小子替人捎信,半道上被挖了舌頭——就因為那信里提了‘玉牌’二字。”

石凳上的風塵客突然停了挑易容粉的動作,刀疤臉在陰影里忽明忽暗:“我扮挑夫引開一隊,韓五和李凡去東西門砸攤子。”他扯了扯破棉襖,露出底下綁著的短刀,“影閣的狗鼻子再靈,也嗅不出四個方向的動靜。”韓五“砰”地踹了門檻一腳,腫著的額頭撞上門框又罵罵咧咧:“奶奶的,昨兒那賭徒推我時使了暗勁,老子明兒非把他攤子掀了喂狗!”李凡慌忙拽他后襟,憨實的臉皺成包子:“五哥別嚷,讓外頭聽見...”

話沒說完,院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像貓爪碾過青瓦,又像蛇信掃過磚縫。

林墨的后頸瞬間繃直,“察言觀色”技能自動運轉(zhuǎn)——那腳步極輕卻穩(wěn),落地時前腳掌先著,是練過縮骨功的主兒。

趙婆婆的手指在他腕上掐出紅印,武師傅的斧頭“唰”地抽出半寸,刃口映著燭火泛冷光。

鐵盒在掌心硌出紅痕,林墨彎腰掀起地窖蓋板,潮濕的霉味涌上來,指尖摸到夾層里的稻草——這是今早趁藥鋪伙計不注意鋪的,混著艾草,能掩住人氣。

玉牌入窖的剎那,院外的腳步聲突然加快,“啪”地撞斷了墻角的枯枝。

“走!”風塵客抄起破碗扣在臉上,又成了蓬頭垢面的老乞丐。

回到藥鋪,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面上,斑駁的光影仿佛在訴說著時光的流轉(zhuǎn)。武師傅緩緩走進屋內(nèi),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卻透著幾分沉重。他對林墨說道:“林墨,我是一個退隱江湖的人,今后命運需要你自己改寫。”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拳經(jīng)》,遞給林墨,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期許和關(guān)切。“這本《拳經(jīng)》你多修煉,對你改命有很多作用!”

林墨接過《拳經(jīng)》,手指輕輕撫摸著封面,感受到書本的厚重與沉甸甸的責任。書中蘊藏的,不僅是武技的傳承,更是師傅對他殷切的期望與信任。他抬頭望向武師傅,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心中涌動著一股熱血:“師傅,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不辜負您的期望!”他的聲音堅定而清晰,仿佛在向整個世界宣告自己的決心。

武師傅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絲欣慰與不舍。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感受到那份年輕人的熱情與渴望,心中不禁涌起一陣感慨。歲月如梭,自己當年也是這般意氣風發(fā),懷揣夢想走出山林,如今卻已是白發(fā)蒼蒼。他語重心長地說:“記住,江湖險惡,修行不僅僅是為了強身健體,更是為了明辨是非,守護心中的正義。”這句話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林墨心中那扇通往更廣闊世界的大門。

說完,武師傅轉(zhuǎn)身朝山林深處走去,身影漸漸與樹影融為一體,仿佛與世隔絕。陽光在他背后灑下金色的光輝,映照出他那孤獨卻堅定的背影,仿佛在訴說著一個關(guān)于歸隱與追尋的故事。

就在這時,趙婆婆走了過來,目光追隨著武師傅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感慨。“要走的人始終要走。”她輕聲嘆道,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與惆悵。林墨轉(zhuǎn)過頭,看到老婦人的白發(fā)在風里亂飄,仿佛歲月的流逝在她的發(fā)絲間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婆婆,您也覺得師傅走得太匆忙了嗎?”林墨忍不住問道,心中對師傅的離去感到一陣不舍。

趙婆婆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光芒:“不,林墨。師傅有他的選擇,江湖雖大,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你要理解他的決定。”她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寧靜。

次日清晨,林墨裹著藥鋪學(xué)徒的灰布衫,鼻尖還沾著未擦凈的藥粉。

他站在運藥車旁,假裝整理篷布,實則用鞋跟碾了碾車底——夾層機關(guān)的暗扣陷下去半寸,是他昨夜親手改的。

駕車的老周頭咳嗽著甩響鞭子,車轱轆碾過青石板的“吱呀”聲里,林墨瞥見街角的風塵客:挑著兩筐爛菜,褲腳故意沾著泥,活脫脫個賣菜的。

出城時城門樓子的銅鐘正敲第七下。

林墨縮在車簾后數(shù)馬蹄聲——東門方向傳來“哐當”一聲,是韓五掀了賣糖人的攤子;北門飄來李凡的大嗓門:“官爺您瞧,這筐雞蛋都碎了!”守衛(wèi)罵罵咧咧的聲音混在雞飛狗跳里,老周頭趁機甩鞭:“借光嘞——”馬車擦著城門洞擠了出去。

日頭爬過樹梢時,林墨的后頸又開始發(fā)緊。

他掀開車簾望了眼,晨霧里兩道黑影閃進路邊的槐樹林——一個背刀,刀鞘上纏著紅布;一個提劍,劍柄鑲著綠松石。

這是影閣的標記,他在趙婆婆的舊書里見過。“老周頭,慢些。”他壓低聲音,手按在車底暗扣上。

老周頭的鞭子“啪”地輕響,馬車速度減了三分。

“咔”,夾層機關(guān)打開的瞬間,林墨像條滑溜的魚鉆了進去。

霉味混著藥材香涌進鼻腔,他聽見車頂傳來“唰”的破空聲——黑衣人躍上來了。

篷布被掀開的“刺啦”聲里,對方悶哼:“就幾袋藥材?”林墨摸出袖中迷神刺,指甲掐進刺尾的凹槽——這是武師傅用牛骨磨的,蘸了趙婆婆配的蒙汗藥。

“在下面!”車頂?shù)娜送蝗缓啊?

林墨心下一緊,卻見車底漏進一線光——對方掀開了車板!

他猛地翻身,迷神刺直刺對方手腕。“啊!”黑衣人痛呼,匕首“當啷”掉在他腳邊。

林墨趁機卡住對方脖子,蒙汗藥的刺尖抵在耳后:“睡吧。”黑衣人眼睛翻白癱軟下來,他拽著對方雙腿拖進夾層,剛扣上機關(guān),就聞見一股甜膩的異香。

是曼陀羅!

林墨捂住口鼻,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翻身滾下馬車,灌木叢的刺扎進手背也顧不得了。

那香氣越來越濃,混著若有若無的銀鈴聲——趙婆婆所說的莫三娘到了。

他貓著腰鉆進蘆葦叢,透過葉縫看見紫裙女子立在路中,發(fā)間銀鈴隨著動作輕響,腕上的銀針在陽光下泛著幽藍。

“小弟弟躲哪去了?”莫三娘的聲音甜得發(fā)膩,可林墨知道那聲音里浸著毒。

他摸出懷中的爆煙丸——趙婆婆用硫磺和硝石配的,點燃能遮半畝地。

指尖剛碰到火折子,就見莫三娘突然甩袖,銀針“咻咻”扎進他剛才藏身的蘆葦叢。“在那邊!”她輕笑,裙裾翻飛著撲過來。

林墨咬咬牙,反手將爆煙丸擲向她腳邊。“轟”地一聲,黃煙騰起。

他借著煙霧繞到她身后,腰間的細繩“刷”地纏上她手腕。

莫三娘驚呼著轉(zhuǎn)身,林墨借力翻上樹杈,拽著繩子將她甩進灌木叢。“賤人!”她的罵聲混著灌木的沙沙聲,林墨已順著樹杈跳到另一棵樹上,鞋底沾著的泥巴簌簌往下掉。

煙霧散得差不多時,林墨落在一塊青石板上。

他剛要跑,就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嗤”聲——是青衣人的冷笑。

轉(zhuǎn)頭的瞬間,他撞進那雙冷如寒潭的眼睛。

青衣人立在路中央,衣襟一塵不染,連發(fā)梢都紋絲不亂,像尊雕在那里的冰像。“林墨跑得挺快。”他抬手,指尖凝著寒光,“但你以為,能逃出影閣的掌心?”

林墨摸向懷中——玉牌還在,金紋隔著布料燙著他的皮膚。

他望著青衣人袖中若隱若現(xiàn)的匕首,突然笑了。“三日后北嶺古廟。”他故意提高聲音,“影閣的總部,該不會是座破廟吧?”青衣人的瞳孔驟縮,林墨趁機轉(zhuǎn)身沖進樹林。

風灌進領(lǐng)口,他聽見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自己劇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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