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命鑰之爭,江湖風(fēng)云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3540字
- 2025-06-15 07:38:00
詩曰:江湖沸涌命鑰掀,風(fēng)雨如磐志未遷。
劍影刀光驚浩宇,謀深計巧繞殘煙。
英豪逐鹿雄心壯,俠義爭鋒熱血燃。
亂世恩仇情難斷,風(fēng)云過處史長鐫。
林墨的后頸被冷汗浸透,青石板路在腳下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
他能聽見武師傅粗重的喘息就在身側(cè)——這老武夫表面裝得鎮(zhèn)定,握斧頭的指節(jié)早繃成了青白。
“前面巷口有棵老槐樹。”林墨壓低聲音,余光掃過街角那截半人高的斷墻,“您假裝崴腳,往墻根靠。”
武師傅立刻踉蹌半步,斧頭“當(dāng)啷”砸在青石板上:“哎呦!
這破路......“他扶著老槐樹蹲下,手掌在樹皮上蹭了蹭——那里早被林墨前夜用碎瓷片劃了道淺痕。
林墨繼續(xù)往前走,耳尖捕捉到身后細(xì)碎的腳步聲。
穿灰布衫的挑擔(dān)匠放下?lián)樱窨鹄锏奶}卜滾了兩個;戴斗笠的賣梨漢摸出個梨啃,梨核“啪”地砸在青石板上;抱孩子的婦人掀起衣角擦汗,露出腰間半片玄色繡紋。
“來了。”林墨攥緊袖中短刃,在第三個巷口突然拐進(jìn)死胡同。
墻根堆著半人高的煤渣,他彎腰抓起一把,指縫間漏下的黑灰在地上畫出彎彎曲曲的線。
“小爺,這是死路。”挑擔(dān)匠率先堵在巷口,竹扁擔(dān)在肩頭壓出深痕——那哪是蘿卜?
竹筐底分明戳著半截帶血的短刀。
林墨退到煤渣堆前,指尖摸到藏在磚縫里的麻繩。“三位跟著我走了七里地,不累么?”他故意笑,“要玉牌直說,我給......”
話音未落,賣梨漢的斗笠“刷”地飛過來。
林墨側(cè)身避開,手腕猛拽麻繩——煤渣堆轟然倒塌,黑灰混著預(yù)先埋好的碎瓷片劈頭蓋臉砸下。
挑擔(dān)匠抬手擋臉,竹筐里的短刀“當(dāng)啷”落地;婦人懷里的孩子突然發(fā)出嘶啞的尖叫——哪是什么嬰兒?
分明是個裹著襁褓的銅鈴!
“走!”林墨抓起武師傅的手腕往墻上撞。
兩人后背抵著的青磚墻“咔”地裂開道縫——這是他昨日替藥鋪送藥時發(fā)現(xiàn)的廢棄地道。
“臭小子!”挑擔(dān)匠的短刀擦著林墨耳尖飛過,扎進(jìn)墻里嗡嗡作響。
林墨反手甩出迷神刺,趁三人躲避時拽著武師傅鉆進(jìn)地道。
霉味嗆得人睜不開眼,他摸著墻根往前跑,直到聽見身后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奶奶的,這地道比兔子洞還彎。”武師傅抹了把臉上的黑灰,斧頭在身前開路,“你啥時候摸清楚的?”
“給趙婆婆送百部草那天。”林墨的指尖還在發(fā)抖——剛才那婦人腰間的繡紋,和青云觀青衣人袖口的暗紋一模一樣。
他摸著腰間發(fā)燙的玉牌,金紋在布料下若隱若現(xiàn),“他們要的不是我,是這個。”
藥鋪的門簾被風(fēng)掀起時,趙婆婆正踮腳夠最上層的陳皮。
她聽見響動回頭,銀簪子在鬢角晃了晃,突然頓住:“小墨,你后頸的汗把衣領(lǐng)都浸透了。”
林墨關(guān)緊門閂,武師傅把斧頭往地上一墩:“趙嫂子,有人追我們?nèi)龡l街。”
趙婆婆放下陳皮罐,指甲在柜臺敲出輕響:“影閣的人?”
“影閣?”林墨心頭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三天前,城西賭坊的劉麻子來抓藥,說江湖上有人出五千兩買命紋玉牌的消息。”趙婆婆從柜臺下摸出張皺巴巴的紙,上面用朱砂畫著玉牌的輪廓,“我托走南闖北的貨郎打聽過,影閣是近兩年冒頭的殺手組織,專接這種見不得光的買賣。”
五千兩!
林墨的太陽穴突突跳。
碼頭扛包,一天才掙二十文。“他們怎么知道玉牌在我這兒?”
“青云觀的動靜太大了。”趙婆婆把紙團扔進(jìn)炭盆,火星子噼啪炸響,“金紋光影、機關(guān)地洞,觀主死的時候懷里還攥著半塊玉牌——你當(dāng)那些江湖人都是瞎子?”
窗外傳來梆子聲,戌時三刻。
林墨盯著炭盆里的紙灰,突然站起來:“李凡和韓五呢?”
“李小子在后邊劈柴,韓五剛送完信,蹲門口啃炊餅?zāi)亍!蔽鋷煾涤酶^尖戳了戳門,“要找他們?”
林墨摸出兩塊碎銀,一塊塞給武師傅:“您帶李凡去北市,見人就說玉牌被青云觀的石墻砸碎了。”又把另一塊遞給趙婆婆:“韓五脾氣暴,您跟他說,去西市茶攤,就說玉牌在東山被山匪搶了。”
“小墨,你這是?”趙婆婆接過銀子,指腹摩挲著上邊的牙印——這是林墨上周賣藥渣換的。
“真真假假,他們就分不清了。”林墨掀開后簾,李凡正舉著劈柴刀,斧頭舉得老高卻落得極輕,生怕砍到腳面。“李凡,跟我來。”他把碎銀塞進(jìn)李凡手里,“記著,見人就說玉牌碎了,越慘越好,明白?”
李凡撓著后腦勺笑:“明白,就跟上次我家老黃狗被狼叼走似的,我逢人就抹眼淚。”
林墨又去門口找韓五。
那小子正把炊餅掰成兩半,一半喂墻角的流浪貓。“韓兄弟,”林墨拍他肩膀,“去西市,說玉牌被東山的山匪搶了,敢不敢?”
韓五把炊餅渣子往褲腿上一蹭:“有啥不敢?
我上個月還跟山匪打過架呢!“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要是有人問細(xì)節(jié)咋辦?“
“就說看見三個戴斗笠的,扛著刀往東山跑。”林墨指了指自己后頸,“山匪脖子上都有刀疤,紅的,像條蜈蚣。”
韓五眼睛一亮:“中!
我這就去!“他抓起剩下的半塊炊餅,風(fēng)風(fēng)火火跑了。
等兩人走后,林墨回到柜臺,乞丐丁不知何時坐在竹椅上,正用草棍挑指甲縫里的泥,林墨早已打聽乞丐丁的名字叫風(fēng)塵客,白天是老乞丐,晚上是游俠,做些行俠仗義的事。“林墨要混賭坊?”乞丐丁的聲音突然清亮起來,老乞丐哪還有半分潦倒,又到了游俠時間?
林墨嚇了一跳——這易容術(shù)當(dāng)真是神了。“您怎么知道?”
“你摸了三次袖口的短刃,看了七次墻上的老黃歷。”風(fēng)塵客咧嘴笑,露出顆金牙,“今日是十五,城南賭坊有大莊。”
子時的賭坊混著汗臭和銅錢味。
林墨套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衫,臉上抹了層灶灰;風(fēng)塵客更絕,扮作個缺了條腿的老賬房,架著副斷了腿的眼鏡,算盤珠子撥得噼啪響。
“開!”莊家掀開碗,三個骰子骨碌碌轉(zhuǎn)成三點。
押大的賭徒罵罵咧咧,押小的拍桌狂笑。
林墨盯著人群里兩個穿玄色短打的漢子——他們的袖口都繡著極小的云紋,和青云觀青衣人的暗紋如出一轍。
“他奶奶的!”角落里突然傳來打罵聲。
個紅著臉的醉漢揪著另個瘦子的衣領(lǐng),“老子押了五兩,你說能贏!”
瘦子拼命掙扎:“我哪知道莊家出千!”
林墨趁機擠過去。
醉漢的拳頭擦著他耳朵砸在桌角,他聽見瘦子壓低聲音:“明日午時,城西茶樓,影閣的人要交貨。”
“交貨?”醉漢的聲音突然清醒,“什么貨?”
瘦子的喉結(jié)動了動:“命紋玉牌......”
他裝作被擠得踉蹌,撞在風(fēng)塵客身上。
老賬房的算盤“嘩啦”落地,他彎腰撿珠子時,指尖在林墨手背上輕輕一掐——這是他們約好的“有情況”暗號。
第二天天剛亮,林墨就蹲在城西茶樓的梁上。
他望著樓下的茶桌,提前在房梁綁了細(xì)麻繩,繩頭系著裝滿煙硝的牛皮袋;又在樓梯拐角撒了層滑粉,最上邊蓋了層茶葉。
“來了。”風(fēng)塵客的聲音從樓下飄上來。
林墨扒著梁縫往下看:穿玄色勁裝的影閣使者正往茶碗里倒茶,對面坐個戴金絲眼鏡的胖子,手指上的翡翠戒指閃著光。
“玉牌呢?”胖子敲了敲桌子。
“在我這兒。”使者拍了拍腰間的布包,“錢呢?”
胖子從懷里摸出個檀木盒,掀開時金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林墨深吸口氣,手指猛拽麻繩——牛皮袋“噗”地裂開,黃煙瞬間彌漫整個茶樓。
“有埋伏!”使者抽出短刀,卻在樓梯口踩中滑粉,“哧溜”摔了個四仰八叉。
胖子抱著檀木盒往門口跑,被林墨預(yù)先系在桌腿的麻繩絆倒,翡翠戒指磕在磚頭上“咔”地碎了。
“別慌!
我是自己人!“風(fēng)塵客擠開人群,臉上敷著和使者一模一樣的易容粉,”東西在我這兒,跟我走!“
胖子被煙嗆得直咳嗽,糊里糊涂跟著“使者”往外跑。
林墨趁機從梁上滑下來,躲進(jìn)后廚。
他聽見風(fēng)塵客在門口壓低聲音:“總部在北嶺古廟,三日后有大動靜......”
后窗突然被拍響。
林墨轉(zhuǎn)頭,正撞進(jìn)一雙冷如寒潭的眼睛——是青云觀的青衣人!
他的衣襟還沾著石墻的灰,嘴角掛著冷笑:“林墨跑得挺快。”
林墨摸出短刃,后背抵著灶臺。“察言觀色”瞬間運轉(zhuǎn):青衣人的呼吸比常人慢三倍,右手拇指搭在食指根,是要使“鎖喉手”。
他側(cè)身避開,短刃劃向?qū)Ψ绞滞蟆獏s被對方用肘尖撞中肋骨,疼得差點栽進(jìn)面缸。
“跑?”青衣人欺身上前,掌風(fēng)帶起的風(fēng)把林墨的頭發(fā)吹得亂飛,“你以為能躲一輩子?”
林墨咬著牙往后退,腳腕突然踢到個銅盆。
他抄起銅盆砸過去,趁青衣人躲閃時鉆進(jìn)柴火堆后的暗道——這是他今早勘察茶樓時發(fā)現(xiàn)的。
“算你命大。”青衣人的聲音隔著柴火堆傳來,“下次,我要你的玉牌,還要你的命。”
林墨在暗道里跑了半里地,直到聽見身后沒了動靜才停下。
他靠著墻喘氣,后頸全是冷汗。
玉牌在懷里燙得驚人,金紋幾乎要透衣而出。
藥鋪后院的燈燭在夜里格外昏黃。
林墨蹲在石桌前,把玉牌放在鐵盒里。
趙婆婆遞來碗熱姜湯,手背上還沾著搗藥的朱砂;武師傅擦著斧頭,刃口映著跳動的燭火;李凡和韓五擠在門檻上,一個揉著被山匪“刀疤”嚇白的臉,一個摸著被賭徒推腫的額頭;風(fēng)塵客坐在石凳上,正用草棍挑去臉上的易容粉,露出半張布滿刀疤的臉。
“北嶺古廟。”林墨摸著鐵盒的銅鎖,“影閣的總部在那兒。”
趙婆婆嘆息:“既然已無法回頭,那就只能走下去了,你要小心毒娘莫三娘,她下毒于無形,已經(jīng)投靠了影閣。”
窗外突然刮起大風(fēng),燭火“噗”地熄滅。
黑暗中,玉牌在鐵盒里發(fā)出幽微的金光,像極了青云觀那道金紋光影。
林墨摸著鐵盒的鎖扣,聽見遠(yuǎn)處傳來夜梟的叫聲——那聲音里,藏著山雨欲來的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