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風起青萍云暗涌,潮興碧海勢難休
- 從洞若觀火開始爆肝天賦
- 一打也不醉
- 2106字
- 2025-06-14 07:38:00
晨光穿透王府飛檐的縫隙時,林墨仍立在昨夜血戰(zhàn)的高臺上。
他掌心的青銅令牌還帶著武師傅體溫,可后頸那處胎記卻像被浸在冰水里——王管家逃走前掃來的目光太毒,像根淬了毒的針,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林墨。”蘇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這位護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的鎧甲還沾著血漬,刀鞘上的凹痕是昨夜死士鐵鞭留下的。
林墨轉(zhuǎn)身時,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四門已封,我派了二十個弟兄輪班巡查,城墻上加了望火樓。”
林墨捏緊令牌,指節(jié)發(fā)白:“王管家能混進王府當十年總管,耳目絕不會少。”他想起昨夜劍鞘上的殘陽紋,喉結(jié)動了動,“蘇統(tǒng)領(lǐng)可聽過前朝余孽?”
蘇七的手突然按上腰間橫刀。
他身后的燈籠被風掀起一角,映得他額角青筋直跳:“三年前冬夜,我在城外接應過一隊商隊。”他聲音壓得極低,“商隊里有口紅漆棺材,我查貨時掀開蓋子——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柄刻殘陽紋的劍。”
他摸向懷里的命紋玉牌,觸手生溫,像是印證什么。
遠處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五更天了。”他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我去藥鋪。”
蘇七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抱了抱拳:“若有需要調(diào)兵,這令牌......”
“我曉得。”林墨拍了拍胸口,轉(zhuǎn)身時衣擺掃過檐角銅鈴,“叮”的一聲,驚起幾只寒鴉。
藥鋪后堂飄著濃烈的艾草味。
趙婆婆正踮腳夠藥柜頂層的木匣,灰白的發(fā)髻歪在耳后。
林墨快走兩步托住她的腰:“婆婆,我來。”
“你這孩子。”趙婆婆拍開他的手,卻沒真推開,“昨日你在王府打殺那陣,我這鋪子里的老主顧都來問,說聽見刀響像打雷。”她摸出個裹著紅布的本子,布角還沾著朱砂,“《天機冊》殘卷在這兒。”
林墨取出命紋玉牌時,玉面突然泛起金紋,像活了的蚯蚓般游移。
趙婆婆的老花鏡滑到鼻尖,她湊近的瞬間,瞳孔猛地收縮:“龍脈引!”她手指抖得厲害,指甲刮過玉面,“前朝皇族尋龍氣用的,我?guī)煾刚f......”她突然捂住嘴,掃了眼虛掩的門。
“指向青云觀。”林墨接口。
他看見趙婆婆眼底閃過震驚,接著是釋然——畢竟這小子能從鄉(xiāng)下來到縣城,又在王府翻云覆雨,該知道的早晚會知道。
“那廢墟埋著前朝最后一位太子的棺槨。”趙婆婆壓低聲音,“當年靖難軍破城,太子抱著傳國玉璽跳進枯井。
可龍氣這種東西......“她搓了搓布滿藥漬的手,”哪是埋了就能斷的?“
他想起昨夜王管家劍鞘上的殘陽紋,想起蘇七說的紅漆棺材,喉間發(fā)苦:“謝婆婆。”他將玉牌收進懷里,“您這兩日別出門,鎖好鋪門。”
趙婆婆望著他的背影笑了:“我這把老骨頭,還怕什么?”可等門簾落下,她立刻轉(zhuǎn)身閂緊后窗——那扇窗正對著縣城最亂的柴市口。
傍晚的風卷著煤渣子往人脖子里鉆。
林墨蹲在茶棚角落,看韓五甩開粗布外衣拍桌子:“哥讓我給你帶話?
行!
不就是裝流民混東門外?“他扯了扯破棉襖,露出腰上別著的短刀,”老子當年在山里當獵戶,裝瘸子裝啞巴比吃飯還利索!“
“別露刀。”林墨彈了彈茶碗,“流民身上要有餿味,要讓那些暗樁覺得你活不過三天。”
韓五翻了個白眼,可轉(zhuǎn)身時還是把刀塞進褲腰。
他走出去兩步又回頭:“要是找著那老東西......”
“帶信就行。”林墨打斷他,“別硬來。”
茶棚的竹簾被掀起,李凡裹著寒氣擠進來。
他手里攥著半塊烤紅薯,見林墨立刻遞過去:“剛買的,還熱乎。”
林墨沒接,指節(jié)敲了敲桌沿:“去城西破廟找武師傅,說我子時要去東門外廢棄客棧,讓他在一里外接應。”
“武師傅?”李凡撓了撓后腦勺,“他前日還教我打拳呢,說我這胳膊得再練三年才能抗揍。”他突然壓低聲音,“林墨,你要去抓王管家?
他......“
“別問。”林墨站起身,紅薯的甜香混著他身上的刀銹味,“你只需記得,走到破廟門口學三聲夜貓子叫。”
子時的客棧后巷泛著青苔的腥氣。
林墨貼著墻根走,“洞若觀火”技能激活的瞬間,眼前的景物突然清晰十倍——左邊第三個暗樁蹲在草堆里,喉結(jié)每十五秒動一次,是在咽口水;右邊那個靠在門框上,左腳尖每隔半分鐘點地,步頻和呼吸同頻,是練過外家功的。
他吸了口氣,腳尖點上墻縫凸起的磚,像只夜貓子般竄上屋頂。
瓦面結(jié)著薄霜,涼得他后槽牙發(fā)酸。
透過破了個洞的窗紙,他看見王管家半躺在床上,胸口纏著滲血的布條,旁邊站著個穿粗布僧袍的老者,臉上有道從左眉到右頜的刀疤。
“觀主,龍氣引的位置......”王管家咳嗽起來,血沫子濺在被子上,“林墨那小崽子見過殘陽紋,得......”
“他掀不起風浪。”老者的聲音像砂紙磨石頭,“當年靖難軍挖地三尺都沒找著青云觀的入口,就憑個毛頭小子?”他從懷里摸出塊玉牌——和林墨的命紋玉牌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發(fā)暗,“等龍氣復蘇,這天下......”
林墨的心跳聲在耳邊炸響。
他攥緊腰間短刃,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原來王管家背后,是前朝余孽的觀主!
突然,一聲沉悶的鐘聲從地底傳來。
林墨的太陽穴突突直跳,腳下的瓦片跟著震動。
他看見屋內(nèi)兩人同時變了臉色,老者撲到床前掀開席子,地面竟裂開道石門,黑黢黢的往下延伸。
“走!”王管家撐著起身,卻又栽倒,“觀主先去,我斷后......”
林墨正要躍下,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
他本能地側(cè)身,短刃劃出半弧——左邊刺客的刀擦著他肩膀劃過,右邊那個的鐵鞭掃中他后腰。
劇痛讓他眼前發(fā)黑,可“察言觀色”技能自動運轉(zhuǎn):左邊刺客手腕有繭,是使刀的;右邊的鞋跟磨損嚴重,習慣墊腳發(fā)力。
他旋身踢中左邊刺客膝彎,短刃反手扎進右邊刺客手腕。
血濺在臉上時,他聽見石門閉合的悶響——王管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