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深處傳來一陣刀刃砍殺和槍炮轟鳴的聲音。
還有人在這兒戰斗？
溫斯頓猶豫片刻，緩緩朝里面走去。
喊殺聲越來越響，夾雜著部分凄厲的喊叫。
“該死的！對方的增援又來了！”
“撤退！撤退！”
“不許撤退！繼續戰斗！以敵人的鮮血鑄造無上榮光！”
...
溫斯頓認出了最后一個聲音，是塞薩爾的！
他嘗試發問道。
“塞薩爾？你們在哪兒？”
那個聲音一陣停頓，帶著明顯遲疑的語氣問道。
“指揮官？您...怎么會來這兒的？”
“我也解釋不了！你們在和誰戰斗？”
溫斯頓趕忙說道。
“還能是誰？那些該死的神明們！竟然聯合起來抵抗我？我一定要把他們一個一個殺死！”
塞薩爾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么？和神明戰斗？還不止一位？
就在這時，一個令溫斯頓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
“竟然是你，塞薩爾！為什么你不老實呆在溫斯頓先生身邊，而是打著所謂巴耶納家族的旗號謀逆？”
威爾遜！塞薩爾他，竟然真的和神明在戰斗！
“你還有臉問？接下來，我會把這些年老爺還有基辛格家族遭遇的一切都重復一遍！對你們！沖鋒！沖鋒！”
塞薩爾怒罵一聲，指揮部下反攻。
戰斗的動靜越來越大，可眼前始終漆黑一片。
莫非...先前的幻境是真實的？
塞薩爾一行真的遇到了巨型章魚，然后遭遇了火災，接著為了復仇跳進火山口，獲得了可以屠戮神明的力量？
可如果是這樣，其他遠征軍應該都死了，又為什么會出現在波格利特盆地？
溫斯頓抱著一連串的疑問，在黑暗中閉上雙眼。
這次出現的幻境堪稱人間煉獄。
場景是波格利特盆地，土地被戰火和鮮血染得血紅，爆炸將那些恢宏的建筑盡數摧毀，只剩下斷壁殘垣。
尸骨遍地，可其他人還是繼續戰斗，怒吼著揮動武器，砍向身邊的同胞。
少部分人中有的身穿帶著神明家族徽章的制服，渾身散發著神力。
大部分人則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手里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戰斗的方式和戰法一看都不入流。
不過由于人數差距懸殊，再加上那些神明似乎降下了旨意不愿多造殺孽，所以局勢雖然血腥，但仍處在可控范圍之內。
以威爾遜為首的18位神明盡數到場，站在云端怒目直視著正前方。
那里，塞薩爾雙目赤紅，高舉巨斧，直指向眾神。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斯維登大陸，完了！”
威爾遜看了眼底下的慘狀，朝塞薩爾怒吼道。
“這些都是你們造成的！”
塞薩爾說著，將手中的巨斧拋出。
尖銳的呼嘯聲響起，巨斧迸發出妖艷的紅光，如一團火球般朝威爾遜激射而來。
威爾遜提劍抵擋，很快被壓得節節敗退。
眾神趕忙將神力都傾注到他身上，這才堪堪擋住了這一擊。
塞薩爾卻在此時來到威爾遜身前，握住巨斧的把手，再次重重劈下。
嘭！一聲震天的巨響，威爾遜被從天空擊落，直直墜落到地上。
塞薩爾得勢不饒人，瞬移到威爾遜身前，揮斧砍下了他的手臂。
“不...不可能！為什么我的實力沒有絲毫提升！”
威爾遜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的身體如前次一般開始迅速衰老，五官滲出銀白色的血液，手中的寶劍鏘然落地。
“很簡單！在戰斗開始前，我就以巴耶納家族的名義說過，我會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塞薩爾說完，再也不看這位戰敗者一眼，飛回空中。
他高舉威爾遜的右臂，對眾神說道。
“你們中的最強者已經失敗了，還是在得到幫助的情況下！現在，做出選擇吧，是投降還是抵抗！”
眾神聞言，遲疑地相互對視。
他們之中不乏像威爾遜這樣的強硬抵抗派，也有不少像蒂亞戈一樣的墻頭草。
放棄抵抗雖然會遭受世人唾罵，但至少能保住身位。
繼續抵抗，只能是死路一條！
“如果我們尊崇你為新的戰神的話，還能有封地么？”
尼日列夫家族的神明——西斯坦·尼日列夫率先問道。
“當然！這是一個不怎么聰明的問題！”
塞薩爾邪笑著回答道。
“好吧！我，西斯坦·尼日列夫，愿意效忠于您！”
西斯坦當即單膝跪地，宣誓效忠。
咻！
利斧劃過空間，將他的頭顱砍下。
“切！我說，你是有多么愚蠢才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你覺得，我會容許你們這幫之前還在高高在上的家伙”
塞薩爾嗤笑一聲，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眾神齊齊倒退一步，看著眼前血腥的場景。
他們原以為塞薩爾會以一種溫和的態度對待投誠者，可沒想到，結局依舊是死。
溫斯頓看著這一幕，備受震撼。
沒想到塞薩爾已經強悍到如此地步！
不過他之前說的，在戰斗前已宣布自己的勝利是什么意思？
結合上巴耶納家族先前的種種傳聞，溫斯頓已經初步確定這個家族的能力。
一語成讖！
讓塞薩爾擁有這個能力的人，或者說聲音，是誰？
還沒等溫斯頓細想，杰西卡來到塞薩爾跟前說道。
“塞薩爾先生！我相信您一定還記得我，如您所見，我才剛剛成為神明不久！而且和你家那位指揮官還是親戚，是否可以免于一死？”
“...或許吧，你先到旁邊站著去！”
塞薩爾見到老熟人并沒有著急動手，而是遲疑一陣說道。
“感謝您的仁慈！”
杰西卡不顧眾神鄙夷的目光，緩緩飛到天空中的一角。
然后她猛地一個加速，快速來到正站在戰場邊緣圍觀的溫斯頓身邊，隨手抄起一把匕首抵住溫斯頓的心臟，說道。
“現在換你來做選擇了！如果你仍要繼續殺戮，那我就將你的指揮官殺死。”
“你這個瘋婆娘！要是敢傷害溫斯頓少爺半根汗毛，小心我把你剁成肉泥。”
“隨你的便！反正我們都要死了！怎么個死法不是死？”
說著，杰西卡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不多時已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口。
溫斯頓本不以為意，權當是在幻境之中。
可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真實的痛楚，還有渾身力量流失的無力，真切的瀕死感讓他心臟不斷加速，腎上腺素狂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