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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第一桶金

夕陽被教學樓切割成狹長的光帶,投在空寂無人的后巷。斑駁的墻皮剝落,垃圾箱散發著酸腐的氣息,幾片枯葉打著旋兒落在濕漉漉的“”地面。

蘇望背著那寒酸的布書包,雙手插在洗得發白的校服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著,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

巷口,三個流里流氣的身影抱著胳膊,堵住了出路。為首的是個染著幾縷黃毛、套著件不合身牛仔馬甲的瘦猴,嘴角斜叼著快燃盡的煙頭,眼神混濁又透著股兇狠,正是后街混混“毛猴”。他身后兩個痞子一高一矮,一個捏著根木棍,一個晃著膀子,臉上寫滿了“找茬”兩個字。

“站住!小子!”毛猴上前一步,噴出一口劣質煙霧,熏黃的牙齒咧開,“識相點!把東西交出來!胖眼鏡說了,就那張破報紙!乖乖給了,讓你豎著走出去!”

蘇望腳步不停,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徑直走到距離毛猴不到兩米的地方才站定。他歪了歪頭,嘴角勾起一個極其寡淡、卻又透著冰冷笑意的弧度:

“破報紙?你們老大刀疤李派你們來,就為了一張擦屁股都嫌硬的舊報紙?”

毛猴被蘇望這輕蔑的態度激得一窒,隨即暴怒!媽的!一個小屁高中生,到了他的地盤還敢裝逼?!胖眼鏡(周明遠的眼鏡跟班)不是說這貨就是個任人拿捏的書呆子嗎?怎么眼神跟刀子似的!

“操!敬酒不吃吃罰酒!”毛猴臉上兇相畢露,將煙頭狠狠摔在地上,用腳尖碾碎,“給老子搶!別傷了人就行!把那張紙片兒搜出來!”他自詡“講規矩”,只圖財,不傷人(至少表面上如此)。

捏著木棍的高個混混早就等得不耐煩,獰笑一聲:“小崽子!讓你狂!”手臂掄圓了,那帶著疙瘩的劣質木棍,掛著風聲就朝蘇望的肩膀掃了過來!這是打定主意先給個狠的,讓對方失去反抗能力!

棍影破空!

換做前世那個亞健康的社畜蘇望,這一棍子下去,肩胛骨不斷也得裂。

可現在的蘇望——

后巷夕陽昏暗的光線里,時間仿佛在毛猴幾人的眼中瞬間凝滯!

只見蘇望身體在木棍臨身的剎那,極其詭異地向左后方側滑了一步!動作幅度不大,卻精準得如同用尺子量過!那氣勢洶洶的木棍幾乎是擦著他胸前的校服呼嘯而過,“砰”地一聲狠狠砸在旁邊的垃圾鐵箱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木棍應聲而斷!

高個混混只覺得虎口震得發麻,巨大的慣性讓他身體一個趔趄!

不等他穩住身形,視線中,一只穿著廉價布鞋的腳影驟然放大!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神經反射極限!

“噗!”

“嗷——!”

一聲悶響,伴隨著一聲短促凄厲、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公慘叫!

高個混混像一顆被大力抽射的足球,整個人倒著飛了出去!“砰!”后背狠狠撞在巷子另一側的水泥墻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眼珠都差點凸出來!然后才貼著墻軟軟地滑坐到一堆散發著餿味的垃圾袋旁,蜷縮著身體,雙手死死捂著下半身要害,喉嚨里只剩下進氣多出氣少的嗬嗬聲——剛才那斷子絕孫的一腳,差點讓他直接背過氣去!

太快了!太狠了!

矮個子混混臉上的獰笑瞬間凍結成驚恐的冰殼!毛猴也被這電光火石間的反擊驚得眼皮狂跳!一股寒氣順著他的尾椎骨直沖天靈蓋!這他媽是高中生?這是人形暴龍!

“一起上!”毛猴色厲內荏地狂吼一聲,從后腰猛地抽出一截寒光閃閃的鋼管!他心頭也在發怵,但箭在弦上,再慫,以后別在后街混了!

矮個子混混被毛猴的吼聲驚醒,眼中兇光閃爍,怪叫一聲,也亮出一把彈簧刀,“咔嗒”一聲彈出半尺多長的刀刃,直撲蘇望側腰!陰狠毒辣,完全是下死手的打法!

兩面夾擊!刀刃寒光,鋼管呼嘯!

蘇望那雙冷冽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一股近乎暴戾的血色!

既然想見血,那就滿足你們!

面對刺來的彈簧刀,蘇望不退反進!身體在間不容發之際猛地一個矮身,讓過狠辣刺擊,右手呈爪,如同鐵鉗般精準無比地扣住了矮個混混持刀的手腕!力量之強,矮個混混只覺腕骨劇痛欲裂,仿佛被液壓機壓住!

“嘎嘣!”

清脆得讓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啊——!我的手!!”

彈簧刀“當啷”掉地。矮個混混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整條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下垂!蘇望左手早已緊握成拳,在矮個混混弓腰慘叫的瞬間,一記標準的腰腹發力擺拳!

“咚!”

沉悶得如同擂鼓!

矮個混混整個人被打得雙腳離地,身體詭異地橫著摔飛出去,狠狠撞倒了旁邊的兩個破紙箱,“噗”地噴出一口混合著白沫和血絲的穢物,翻著白眼,直接昏死過去!

毛猴的鋼管剛剛砸到蘇望之前站立的位置,落空的反作用力讓他身體前傾!

就在此時!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欺身貼近!

蘇望解決了矮個混混后,動作行云流水沒有絲毫遲滯,一個迅猛的擰身側踢!灌注了強化后全部爆發力的小腿,帶著撕裂空氣的爆音,如同鋼鞭般橫掃在毛猴倉促格擋的小臂上!

“咔嚓!”

“呃啊!”

清晰的骨折聲伴隨著毛猴撕心裂肺的痛吼!他感覺自己的小臂像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碎!劇痛瞬間淹沒神經!手里的鋼管根本拿捏不住,脫手飛出,“哐啷啷”滾出老遠。

巨大的沖擊力帶著毛猴的身體像個破麻袋一樣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墻上!

劇痛讓他視線模糊、耳鳴陣陣。他死死咬著牙,僅剩的兇性支撐著他伸出完好的左手去掏口袋——里面藏著一把折疊小刀!

但他的手剛摸到口袋邊緣,一只沾著灰塵和少許血漬的廉價布鞋,已經如同泰山壓頂般,重重地踩在了他完好的右手手腕上!巨大的壓力瞬間讓他的手骨和水泥地面親密摩擦!

“啊——!!”手腕的劇痛讓毛猴眼前發黑,所有的抵抗念頭瞬間灰飛煙滅!他甚至聽到了骨裂的細微聲響!

蘇望俯身,那張清俊卻被夕陽光影勾勒得如同修羅的面孔湊近毛猴因恐懼和劇痛而扭曲的臉,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再動一下試試?是這只手也想斷,還是第三條腿也想跟你同伴做個伴?”

毛猴猛地一個激靈,下身傳來一陣冰涼刺骨的驚悚幻覺!剛剛高個混混那撕心裂肺的慘嚎仿佛就在耳邊回蕩!

“別!大哥!爺爺!我錯了!我錯了啊!!”巨大的恐懼瞬間沖垮了毛猴最后一絲所謂的江湖氣節,眼淚鼻涕混合著臉上的冷汗和塵土一起糊了下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放…放過我!錢!我給你錢!我身上還有幾十塊…都給您買煙抽…求求您…”

5.

“買煙?老子缺你這三瓜倆棗?”蘇望冷哼一聲,腳上的力道又重了一分,“誰讓你們來的?”

“胖眼鏡!高三七班那個戴眼鏡的四眼田雞!周明遠的人!是他!是他讓我們來找你麻煩,搶…搶你的報紙!”毛猴疼得渾身篩糠,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他說…他說只要你被搶,乖乖交出東西,就給我們…給我們五十塊辛苦費!”

“五十塊?”蘇望嗤笑一聲,“你毛猴的身價就值五十塊?”他松開腳,但冷冽的目光像刀子一樣釘在毛猴臉上,“剛才你那手下小刀掏的挺溜啊?想殺人?”

“不敢!不敢啊爺!那孫子是個愣頭青!他自己找死!不管我的事啊!”毛猴如蒙大赦,抱著劇痛難忍的手腕,掙扎著單膝跪地,連連磕頭求饒。

蘇望的目光冷冷掃過地上兩個不成人形的混混,最終落回毛猴身上:“斷了只手,醫療費精神損失費,三百。五分鐘內湊給我。”

三百?!這幾乎是他身上全部家當了!毛猴心頭一抽。但看著蘇望那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神,再瞅瞅地上那倆半死不活的手下,別說三百,要三百五他也得掏!

“有!有!爺您稍等!”毛猴忙不迭地用一只手摸索著,從各個口袋掏出皺巴巴的零碎紙幣,甚至連硬幣都哆嗦著捧出來,“就…就這些了…爺您點點…”一共三十七塊六毛五。

“褲子口袋,鞋墊底下?還用我說?”蘇望的聲音帶著冰碴子。

毛猴的臉瞬間垮了下來,絕望地又從內層褲袋和鞋墊底下摸出幾張面值更大的,合在一起,顫抖著雙手捧著遞到蘇望腳邊:“爺…就…就這么多了…真的沒了!真的!求您高抬貴手…”

一沓混雜著汗臭和腳丫子味的零錢,面額不等,蘇望目測加在一起大概有兩百七八的樣子,夠不上三百。

蘇望沒接那些帶著特殊“氣味”的錢,他嫌臟。冰冷的目光掃過毛猴慘白的臉:“不夠?那就用別的東西抵。”

毛猴身體又是一抖,臉色瞬間死灰,下意識地捂住襠部。

蘇望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他全身,最終落在他那件骯臟牛仔馬甲胸前別著的一個不起眼的、邊緣都翹起的紅色小玩意兒上。

那是一個…長方形的、塑料壓膜制作的簡易卡套。透過臟污的透明膜,可以看到里面固定著一張同樣破舊的、印刷質量極其粗糙的藍紫色郵票。郵票主體是個古舊的電線桿(印刷錯誤,實際為工農民兵形象),下方印著模糊的“普無號”、“人民郵電”等小字。在郵票一角下方印有一行小小的紅色印刷體:“第六印刷廠”!

廠銘票!而且是他要找的“普無號工”!!品相竟然保存得相對完好!

蘇望心頭一跳,臉上卻毫無波瀾,下巴朝那個卡套點了點:“那個破玩意兒,看著順眼。拿來。”

毛猴順著蘇望的目光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破郵票,愣了一下。這是他去年在一個夜市地攤跟其他破爛一起三毛錢淘來的,覺得上面有個小電塔(他誤認)挺稀奇,就隨手別衣服上了。

破郵票?值三百?開什么國際玩笑?但他哪敢遲疑?生怕蘇望反悔,飛快地用斷腕那只手(完好手指還能動)扯下別針,哆哆嗦嗦地將那個臟兮兮的郵票卡套捧到蘇望面前,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爺…爺您喜歡…盡管拿去…拿去!能抵債就行!抵債就行!”

蘇望伸出兩根手指,像捻起一片羽毛那樣,嫌棄地只捏著卡套邊緣接了過來,隨手塞進校服口袋。看都沒看地上的錢:“滾吧。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或者讓我知道你們嘴里瞎咧咧…”他眼神瞥了瞥地上還在呻吟的高個混混,“下場會比你們今天后悔一百倍。”

毛猴如獲大赦:“不敢!絕對不敢!我們這就滾!馬上滾!”他幾乎是連滾爬起,用盡吃奶的力氣去拖拽地上兩個半死的手下,連滾帶爬地消失在巷子深處,速度之快,仿佛后面有厲鬼追魂!地上的零錢和木棍斷刃都顧不上了。

夕陽的光徹底斂去最后一絲光芒。后巷陷入一片昏暗。空氣中彌漫著垃圾的腐臭和淡淡的血腥氣。

蘇望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的輕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他掏出口袋那個臟卡套,借著微光,仔細看著里面那張“普無號工”郵票,尤其那行小小的“第六印刷廠”廠銘。

嘴角,終于勾起了一個真實的、帶著收獲喜悅的弧度。

第一桶“金”,三百塊加一張關鍵的郵票,到手!

轉身準備離開這片狼藉之地。

剛一抬頭,腳步卻頓住了。

后巷通往教學樓垃圾處理區的那個小拐角,夕陽余暉勾勒出的陰影邊緣,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

沈清秋。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緊緊抱著幾本教材在胸前,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夕陽最后的一點微光映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能清晰地看到里面殘留的一絲驚悸和后怕,但更多是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困惑。

她就那么站著,看著他,目光在蘇望身上和他身后那條如同被蠻牛犁過般的巷子之間移動,嘴唇微微抿著。

剛才的動靜,尤其是木棍砸鐵箱的聲音和那幾聲短促凄厲的慘叫(高個混混和矮個混混的),顯然傳到了教學樓這邊。而她,應該是出來倒垃圾,或者…是放心不下?

蘇望看著她有些受驚的小鹿般的眼神,心頭的戾氣散去了不少。他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校服上蹭到的一點灰塵,大步朝她走去。

走到近前,沈清秋似乎才從某種沖擊中回過神。她看著蘇望那張近在咫尺、剛剛經歷了暴力卻異常平靜的臉龐,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因剛才激烈打斗而略微被擦破皮、滲出一點細密血珠的右手手背上。

她猶豫了一下,長長的睫毛顫動,像是在心里做著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然后,仿佛是耗盡了所有勇氣,她飛快地從自己的書包側袋里拿出一個印著淡雅小花、看起來干干凈凈的白色小方紙巾包,抽出最上面那張帶著淡淡清香的紙巾。

白皙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將那張帶著馨香的紙巾,遞到了蘇望沾著血跡和灰塵的手邊。

她的視線低垂著,沒有看蘇望的眼睛,小巧的耳垂再次染上了緋紅,聲音輕得幾乎融進晚風里:“…擦…擦擦吧…”

蘇望看著伸到面前的那張小小的、散發著清新氣息的紙巾,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他原本可以拒絕,或者自己用袖子抹一下,甚至繼續維持剛才那副冷峻的模樣。但看著她那雙清澈眼眸深處努力掩飾的關切和小鹿般的慌亂……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伸出那只“受傷”的手,動作自然到理所當然,接過了那張柔軟的紙巾。指尖不經意間,仿佛擦過她微涼的、帶著一點點細小汗珠的指尖。

沈清秋如同被電到般,飛快地縮回了手,那抹緋紅瞬間從耳垂蔓延到了臉頰。

“謝謝。”蘇望的聲音比剛才柔和了一點,一邊低頭仔細地擦拭著手背的血漬和塵土,一邊狀似隨意地開口解釋,“幾個想打劫生活費的小混混,不講道理,非要做做課后練習。動靜大了點,沒嚇到你吧?”語氣輕松得仿佛剛才只是踢飛了幾個路邊的易拉罐。

課后練習?沈清秋被這個強大的比喻噎了一下,想到剛才毛猴最后屁滾尿流的畫面,又忍不住瞄了一眼蘇望。他此刻低著頭認真擦拭的樣子,安靜、專注,甚至帶著點少年的干凈感,與剛才后巷那個如同戰斗機器般的可怕身影判若兩人。

巨大的反差,讓她腦子有點混亂。

“沒…沒嚇到。”她輕輕搖頭,努力想找回一點平常的清冷,“你…下次小心些。”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大嗓門由遠及近。

“老大!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我王哲來支援你了!”王哲那肉山般的身影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巷口,手里還煞有介事地抓著一把也不知道從哪個破掃帚上掰下來的木棍!他眼神在蘇望、沈清秋、以及地上昏死昏厥的三個混混遺留物(零錢、斷木棍、彈簧刀)之間飛快掃過,最后定格在蘇望那微微破皮的手背上。

王哲臉上的“悲壯”瞬間化作極致的震驚和……難以言喻的狂熱崇拜!他看蘇望的眼神已經不是在看人了,簡直是在仰望神明!他猛地扔掉手里的破棍子,一個箭步沖過來,雙手下意識就想抓住蘇望那條擦傷的胳膊頂禮膜拜,嘴里語無倫次:

“臥槽!老大!您真把黃毛毛猴他們三個…給…給當課后習題做了?!您沒受傷吧?哎呀這手!毛猴那個逼崽子!下次我王胖子…我王胖子咬也咬死他們!!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他過于激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巷口炸響,帶著濃濃的“戰地記者”報道味兒。

沈清秋看著王哲那浮夸又無比真誠的表演,再看看蘇望一臉“這蠢貨是誰我不認識”的無奈表情,剛才那點緊張和羞澀突然就被沖淡了不少。她低下頭,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又迅速抿緊。

蘇望瞪了王哲一眼,把手里的臟紙巾團了團,看準旁邊的垃圾箱,隨手一扔。

“啪。”

一個漂亮的空心入袋。

“走吧,廢品處理完了。”他拎起地上的書包,重新挎在肩上,語氣平淡無波,仿佛剛才只是丟了個垃圾,“記得去圖書館翻翻舊報紙,重點看看集郵專欄。”

后半句,他是對著沈清秋說的。

沈清秋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地抬頭看他。

蘇望卻沒有再解釋,只是朝沈清秋微微頷首,算是告別,便率先邁步走出了巷口,沐浴在逐漸深沉下來的暮色中。王哲像個忠誠的肉盾衛士,立刻屁顛屁顛地跟上。

看著他挺拔而沉穩的背影消失在黃昏的光影交界處,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最后那句關于郵票舊報紙的話……

沈清秋站在原地,晚風吹動她的發絲。她低下頭,看著自己剛才遞出紙巾、現在仿佛還殘留著一點異樣溫度的指尖,再看看地上那幾滴已經干涸發黑的血跡,和那個靜靜躺在垃圾箱里的白色紙團……

心頭的困惑、驚悸、一絲若有若無的關切,最終都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這個人…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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