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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銅鈴鎮邪影

陳玄的手指,終究沒能觸碰到那枚冰涼的銅鈴。

就在他指尖即將碰到的剎那,手腕上那道暗金色的紋路猛地一縮!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了一下,尖銳的刺痛瞬間沿著手臂竄上腦門,疼得他悶哼一聲,觸電般縮回了手。那痛楚來得快,去得也快,但留下的灼燒感和深入骨髓的冰寒,卻讓他渾身一激靈。

“呃!”他捂住手腕,指縫間,那暗金的紋路正緩緩起伏,如同一條蟄伏的毒蛇,在皮膚下無聲游動。

盲女空洞的眸子似乎微微轉動了一下,仿佛能“看”到他痛苦的動作。她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極淡的困惑,那只遞出銅鈴的手卻依舊固執地懸在半空,雨水順著她纖細的指尖滴落。

“拿著…”她的聲音很輕,像風中飄散的柳絮,“它…能幫你…擋住…那些‘看’不見的東西。”

看不見的東西!

陳玄心頭劇震。她果然知道!她知道剛才追著自己的是什么!這個突然出現在陳家荒廢后院的盲女,絕不簡單!

手腕的刺痛提醒著他剛剛經歷的詭異。幽冥仙宮…因果契約…還有這手臂上要命的紋路…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令人窒息的現實——陳三的話是真的!這塊青石下壓著的,是能救命的東西,更是能索命的邪物!

“三伯!”陳三那張灰敗的臉猛地撞進腦海,那瀕死的嗬嗬喘息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時間!他根本沒有時間在這里探究這個神秘盲女的來歷!

陳玄猛地抬頭,目光越過盲女單薄的身影,死死盯住她手中那枚銹跡斑斑的銅鈴。腦中那座冰冷的幽冥宮殿虛影再次輕微地震顫了一下,一股難以言喻的、微弱卻清晰的指引感傳來——這個鈴,很重要!

“多謝!”陳玄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再猶豫,忍著劇痛探出手,一把抓向那枚銅鈴。這一次,手腕上的暗金紋路沒有異動。

入手冰涼,帶著少女掌心的微溫和雨水特有的濕滑。銅鈴不大,比拇指略粗,鈴身布滿深淺不一的綠銹,沉甸甸的,透著一股古拙的質感。鈴舌果然缺失了,只是一個空腔。可當陳玄的手指緊緊握住它的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寧靜”感,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漾開的漣漪,瞬間撫平了他因劇痛和恐懼而狂跳的心臟,甚至讓手臂上那冰寒刺骨的暗金紋路都似乎安靜了片刻。

有效!

陳玄心中一定,將銅鈴死死攥在手心,那冰涼的觸感成了此刻唯一的依靠。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依舊靜靜“望”著他的盲女,那張蒼白的小臉在風雨中顯得格外脆弱,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

“我叫陳玄!”他飛快地說了一句,轉身便朝著來路狂奔而去,再沒有絲毫停留。救三伯!這是他腦子里唯一的念頭!

冰冷的銅鈴硌在手心,隨著奔跑不斷撞擊著他的指骨。說來也怪,這枚沒有舌的啞鈴,被他攥在手里跑動時,竟隱隱發出一種極其細微、幾乎無法被耳朵捕捉的嗡鳴!那嗡鳴并非來自銅鈴本身,倒像是直接響在他的意識深處,與腦海中那座沉寂下去的幽冥仙宮虛影產生著某種極其微弱的共鳴。隨著這嗡鳴,手腕上那道暗金紋路的冰冷侵蝕感,似乎真的被壓制住了幾分。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出了陰森的后院,撞開那扇腐朽的木門,重新回到前院的荒草之中。雨勢似乎小了些,但寒意更重。他緊緊攥著銅鈴,柴刀別回腰間,朝著柴房的方向沒命地沖去。

“三伯!撐住!我找到東西了!”他心中嘶吼。

然而,就在他即將沖出荒草叢,踏上通往柴房小徑的前一刻——

“嗚…嗚嗚…”

一陣壓抑的、如同受傷野獸般的嗚咽聲,混雜著某種令人牙酸的、骨頭摩擦的“咯吱”聲,突兀地從前方小徑的拐角處傳來!

陳玄的腳步硬生生釘在原地!心臟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他猛地側身,將自己藏在半人高的荒草叢后,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撥開幾根濕漉漉的草葉,朝聲音來源窺去。

昏暗的風雨夜色中,小徑拐角的陰影里,蜷縮著一個身影。

是王大勇!

隔壁屠戶王老實的獨子,那個平日里壯實得像頭小牛犢、嗓門洪亮、總愛在巷子里追著野狗跑的愣小子。此刻,他整個人卻以一種極其詭異、極其扭曲的姿勢蜷縮在地上。

他身上的破棉襖被撕扯得稀爛,露出下面虬結的肌肉。但那肌肉此刻正不正常地劇烈蠕動著,皮膚下仿佛有無數條粗大的蚯蚓在瘋狂鉆拱,撐起一道道青黑色的、如同樹根般暴凸的血管。他的頭深深埋在臂彎里,肩膀劇烈地聳動,發出那種低沉壓抑、非人的嗚咽。而最令人頭皮發麻的,是他的雙手!

那雙原本布滿老繭、能輕松掄起幾十斤斬骨刀的手,此刻十指正死死摳抓著自己的頭皮!指甲深深陷進皮肉里,劃出一道道血淋淋的口子!鮮紅的血混著雨水,順著他粗壯的脖子往下淌,染紅了破爛的衣襟。而他抓撓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伴隨著令人齒冷的“咯吱”聲,仿佛要把自己的天靈蓋生生掀開!

“嗬…嗬嗬…好癢…好痛…”斷斷續續、含糊不清的嘶啞聲音,從王大勇埋著的頭顱下擠出,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一種…不屬于他的瘋狂!

一股濃烈的、混雜著血腥和某種陳腐泥土腥氣的惡臭,隨著風雨飄了過來,直沖陳玄的鼻腔!這味道…和他剛才在后院被那“東西”追趕時感受到的陰冷怨毒氣息,如出一轍!只是此刻,這氣息如同實質般纏繞在王大勇身上,濃郁得令人窒息!

冤魂附體!

陳玄腦子里瞬間炸開這四個字!陳三的話在耳邊回響:“別怕那些東西…”原來后院那追命的東西,竟然跟著他出來了?還是說…這王大勇,也是被后院里的什么“東西”纏上了?

就在這時,死死抓撓著頭皮的王大勇,動作猛地一僵!

那深埋在臂彎里的頭顱,以一種極其緩慢、極其僵硬的姿態,一點、一點地抬了起來。

一張完全扭曲變形的臉,暴露在昏沉的天光下!

那還是王大勇的五官,卻已找不到半分熟悉的憨厚模樣。他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白里布滿了蛛網般的血絲,瞳孔卻縮成了針尖大小的兩點漆黑,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直勾勾地“釘”在了陳玄藏身的草叢方向!嘴角咧開一個夸張到耳根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齒,涎水混著血絲從嘴角不斷淌下。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痙攣、抽動,呈現出一種非人的猙獰與怨毒!

“找…到…你…了…”

一個完全陌生的、如同砂紙摩擦鐵銹般干澀刺耳的聲音,從王大勇咧開的嘴里一字一頓地擠出。那聲音里蘊含的冰冷惡意,比這冬雨更寒徹骨髓!

被發現了!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陳玄!他想轉身逃跑,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被冤魂附體的王大勇,那扭曲的身體里爆發出的力量絕對超乎想象!跑不掉!

怎么辦?!

手腕上那道暗金紋路似乎感受到了他強烈的求生欲和恐懼,猛地一跳!一股冰冷而狂暴的力量感瞬間充斥了四肢百骸!同時,腦海中那座沉寂的幽冥仙宮虛影驟然清晰,宏大的聲音如同烙印般浮現:

【借力一分,償債一世!】

代價!恐怖的代價!陳玄的理智在瘋狂尖叫!

但此刻,他還有選擇嗎?看著王大勇那扭曲的身體如同提線木偶般,帶著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搖搖晃晃地從地上撐起,那雙漆黑如墨、毫無人性的眼睛死死鎖定著自己,一步步踏著泥水逼來,每一步都帶著要將獵物撕碎的狂暴氣息!

“吼——!”

非人的咆哮從“王大勇”喉嚨里爆發!他猛地加速,如同失控的蠻牛,朝著陳玄藏身的草叢狂撲而來!帶起的腥風惡臭撲面而至!

來不及了!

“拼了!”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和對未知代價的忌憚!陳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幾乎是憑著在街頭巷尾打架斗毆練出的本能,猛地將攥在左手的銅鈴朝著撲來的身影狠狠砸了過去!同時,右手猛地扯下肩上的更鑼,用盡全身力氣,將剛剛涌入體內的那股冰冷力量,毫無保留地灌注到手臂,朝著鑼面,狠狠掄下鑼槌!

“當——!!!”

這一次,震耳欲聾的鑼聲不再是幻聽!

聲音如同實質的、裹挾著狂暴音浪的金色巨錘,從陳玄手中的破舊更鑼上轟然爆發!肉眼可見的、一圈圈細微的淡金色漣漪以鑼面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那枚被砸出去的銅鈴,在空中劃過一道不起眼的弧線,正好迎上撲來的“王大勇”。在接觸到那濃郁陰冷氣息的瞬間,銹跡斑斑的銅鈴猛地一震!鈴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綠銹驟然爆發出極其微弱、卻異常純粹的古樸青光!

青光與鑼聲爆發的淡金色漣漪瞬間交融!

“嗷——!!!”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嘯猛地從“王大勇”口中爆發!如同滾油潑進了雪地!

那扭曲猙獰、充滿了狂暴力量的身影,在接觸到音波與青光交融的瞬間,如同被一柄無形的萬鈞重錘狠狠砸中!前沖之勢戛然而止!他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皮膚下瘋狂蠕動的“蚯蚓”仿佛遇到了天敵,發出“嗤嗤”的灼燒聲,冒出縷縷黑煙!那張扭曲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極致的痛苦和恐懼!

黑煙升騰!附著在他身上的、那股濃郁到化不開的陰冷怨毒氣息,如同被投入烈陽的冰雪,發出刺耳的“滋滋”聲,肉眼可見地變得稀薄、潰散!

“王大勇”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劇烈收縮、放大,屬于他自己的、茫然和痛苦的神色在猙獰的面具下掙扎閃現。他雙手死死抱住頭顱,發出痛苦的嘶嚎,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骨頭,踉蹌著向后倒退,“噗通”一聲重重摔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劇烈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只有口鼻間微弱的氣息和皮膚下漸漸平復的蠕動,證明他還活著。

而彌漫在他身上的那股邪異氣息,已然消散大半!

成功了?!

陳玄保持著揮鑼的姿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狂跳得幾乎要炸開。右臂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是強行催動那股冰冷力量的反噬。更讓他心驚的是,手腕上那道暗金紋路,顏色似乎更深了一分,如同用墨重新勾勒過,并且向上蔓延了寸許,帶來更加刺骨的冰寒與麻痹感!

借力一分,償債一世…這就是代價!

他顧不得細看手臂的變化,目光死死盯住摔在泥水里、生死不知的王大勇,又猛地看向掉落在不遠處泥濘中的那枚銅鈴。鈴身上的青光已然斂去,又變回了那副銹跡斑斑的普通模樣。

這鈴鐺…配合更鑼…真的能驅邪?!

那個盲女…

陳玄猛地回頭,望向幽深死寂的后院方向。風雨如晦,荒草搖曳,哪里還有那單薄蒼白的身影?仿佛她從未出現過,只是這驚魂雨夜中一個詭異的幻影。

寒意,比這冬雨更刺骨,悄然爬上陳玄的脊背。

他不敢再耽擱,強忍著右臂的劇痛和身體被掏空般的虛弱,踉蹌著沖到泥水邊,飛快地撿起那枚冰涼的銅鈴,緊緊攥在手心。那微弱的寧靜感再次傳來,稍稍壓下了他翻騰的心緒和手臂的刺痛。他看了一眼昏迷的王大勇,咬咬牙,終究沒有去管。他現在自身難保,更沒能力拖走這么個大塊頭。

救三伯!必須立刻回去!

他不再猶豫,攥緊銅鈴,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柴房的方向,亡命奔去。冰冷的雨水混合著汗水流進眼睛,模糊了視線。手腕上那道暗金的紋路,在奔跑中如同活物般微微搏動著,無聲地提醒著他——

幽冥仙宮的大門,已經向他敞開。而踏入門內的代價,才剛剛開始。

柴房那點昏黃的燈光,在風雨飄搖的夜色中,如同狂風巨浪里隨時會熄滅的孤舟,遙遙在望。陳玄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三伯…一定要撐住!

他猛地撞開虛掩的柴門,帶著一身冰冷的雨水和泥濘沖了進去。

“三伯!我回來了!”

油燈依舊昏黃搖曳。

破板床上,陳三靜靜地躺著。

他枯槁的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徹底褪盡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沉寂。胸膛不再起伏,喉嚨里也沒有了那破風箱般的嗬嗬聲。那雙曾經飽含憂慮、恐懼和最后決絕的眼睛,此刻無力地半睜著,空洞地望著低矮破敗的屋頂。

一只枯瘦如柴、冰涼僵硬的手,無力地垂落在床沿外,指尖距離地面只有寸許。

一片死寂。

只有油燈燃燒燈芯發出的、極其細微的“噼啪”聲,在冰冷的空氣中回蕩。

陳玄如同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血液瞬間凍結。他踉蹌著撲到床前,顫抖的手指猛地探向陳三的脖頸。

冰冷。

一片冰冷。沒有一絲脈搏的跳動。

“三…三伯?”他聲音發顫,帶著難以置信的絕望,輕輕推了推陳三僵硬的肩膀。

沒有回應。

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死寂。

晚了…還是晚了嗎?

巨大的悲痛如同巨浪般狠狠拍下,瞬間淹沒了陳玄。他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攥著銅鈴的手無力地垂下。那枚冰冷的銅鈴,此刻也仿佛失去了最后的光澤。

就在這時——

他手腕上那道暗金色的紋路,猛地一跳!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磅礴、帶著一種漠然審判意味的力量,如同決堤的冰河,毫無征兆地轟然涌入他干涸的經脈!

“呃啊——!”陳玄發出一聲壓抑的痛苦嘶吼,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這一次的痛苦遠超之前,仿佛有無數冰針在骨髓里穿刺!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那座沉寂的幽冥仙宮虛影驟然光芒大放!冰冷宏大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響:

【因果契約,強制執行!】

【契約目標:陳三(瀕死)】

【契約內容:借魂力一刻(十五分鐘),維系其命!】

【契約代價:未知!由契約執行者陳玄承擔!】

隨著這聲音的響起,陳玄感覺自己剛剛涌入體內的那股冰冷力量,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強行抽離!順著他按在陳三冰冷手臂上的指尖,洶涌地灌入了那具毫無生氣的軀體!

“嗡…”

陳玄手腕上那道暗金紋路,如同被注入了墨汁,瞬間變得漆黑如墨!顏色深得如同最絕望的永夜!并且以一種恐怖的速度,瘋狂向上蔓延!瞬間便覆蓋了他整個小臂!皮膚下傳來如同萬蟻噬咬般的劇痛和冰寒,仿佛整條手臂正在被某種東西侵蝕、同化!

“嗬…嗬…”

就在陳玄痛得幾乎昏厥之際,一個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如同破舊風箱漏氣般的聲音,突兀地從板床上響起!

陳玄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

板床上,陳三那毫無血色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緊接著,他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眼珠極其緩慢、極其僵硬地轉動了一下,渾濁的瞳孔里,一點微弱到幾乎熄滅的光,如同風中殘燭,極其艱難地重新燃起,茫然地、吃力地聚焦在陳玄那張因劇痛而扭曲的臉上。

“少…爺…”

聲音嘶啞、破碎,仿佛從九幽深處傳來,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平靜。

活了!

在幽冥仙宮那冰冷契約的力量下,陳三被強行從死亡的邊緣拽了回來!

然而,看著陳三那雙仿佛蒙上了一層灰翳、失去了所有神采和情緒的渾濁眼睛,感受著自己右臂那幾乎被墨色紋路吞噬、傳來非人劇痛的恐怖變化…

陳玄的心,卻如同墜入了比這冬夜更寒冷的冰窟。

這借來的一刻生機,代價…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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