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雪峰之上白影閃動,獨立坡頂的狼王仰天嚎叫,聚集了十來頭雪狼,這是獵食的號角。白色的毛發隱藏身影,矯健的身姿和強壯的體魄,讓它們在白雪的世界里無往不利。一頭落單的馬鹿迷失了方向,棕色的黑斑點紋,讓它在雪地里格外惹眼,四周趴伏的雪狼,早已將它包圍。更遠處的白狐,不敢靠近,在原地逗留觀望,隱蔽在暗中的棕熊,心里打著小算盤,天山翱翔的海東青,時刻關注這下方的動靜...
就在馬鹿低頭的瞬間,雪狼動了,狼王帶頭猛沖而出,四周潛伏的狼群,封死了逃跑的去路,呲牙咧嘴口水直流,等待狼王將其的脖子咬斷。馬鹿孤身無助,陷入了死局,仿佛注定會成為群狼的食物。在狼王猛起撲咬時,馬鹿動了,四蹄狂奔,快速的逃離現場,狼群遲疑了片刻,難以相信它們的狼王失手了。正是這片刻的遲疑,為馬鹿爭取了足夠的逃跑時間,看這到嘴的食物跑了,狼王憤怒的朝四周狼群嚎叫,不過一切都是徒勞,因為馬鹿已經消失在狼群的視野中。它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換個目標,不然會空著肚子,餓上一整天。
不遠處,李劍把握在手上的石子丟棄,原本打算在狼王撲殺馬鹿時,救它一命,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李劍沿坡而行,來到蠻夷營地的上方,朝下方看去。山腳下滿地的四方營帳,有序的排列在中間那個大營帳周圍,外面有兵卒巡邏,亦有兵卒操練。目測營帳和山體的距離,人為一場雪崩,將其淹沒的機會不大,而且山腳下的積雪,也不足以造成雪崩。
正在思索辦法時,山腳上來一隊蠻夷兵卒,身背弓箭,手執砍刀。李劍看向天上烈日,已經過了正午,喃喃道。
“真有閑情雅致,竟有時間上山打獵,你們怕是不知道,天山的恐怖。正好拿你們,試一試丹藥的效果。”
李劍隱秘樹后,觀察蠻夷兵卒上山的道路,正是朝他的位置而來。看向四周地形,樹木零散陡坡平坦并無險峻,若要算計一番,可不容易,正面迎敵就落了下成。靈光一現,把背上劍匣取下,找個顯眼的位置,將其立好,在劍匣上撒下粉末,在周圍踩出深淺不一的無數腳印,左右來回跑了數遍,這才在陡坡處找了一個洼地潛伏。
“走了這么遠,一個動物都沒看到。”
“埋怨有什么用,狼神的子民要生食,難道你把自己獻上去。”
“行了,趕緊找吧,天黑之前,找不到足夠的食物,我們就要把命獻出去了。”
“你說將軍為什么要等三天,直接把玉門關打下來不就好了,里面有大把的兩腳羊,足夠狼神吃很久了。”
“做好手頭上的事,其他的不用去猜,有狼神的保佑,區區一個邊疆城關,掀不起風浪。”
雪坡上,蠻夷兵卒,一腳深一腳淺,爬坡的間余,還在不時的抱怨。李劍潛伏在洼地中,感受這雙方的距離,待他們經過,露頭察看,見他們和預計的方向有差,抓起一把地上積雪,捏成團,朝附近的大樹扔去。大樹晃動,散落的積雪,引起蠻夷警惕,紛紛抽出腰間胡刀,打量周圍動靜。只見樹木搖晃,積雪紛飛,其中一個蠻夷道。”不要大驚小怪,這里是天山,除了我們,哪里還有人。”
“哈哈~,也許是兔子撞上大樹,引起的呢。”
“等等,你們看那是什么?”
其中一人,終于看到直立坡上的劍匣,招呼幾人慢慢靠近。待眾人靠近一看,見只是個普通的木盒,將胡刀收回,上前檢查。
“還以為是什么寶貝,就一個普通木盒。”摸索了一遍,找不到開口,將其推倒。“還是個木塊,沒有開合的縫隙。”
“你看這滿地的腳印,這木盒明顯是有人遺留的,估計還不是一人。”
“這么說,還真是個寶貝,將其帶回去,可能還會得到將軍的賞賜。”
“那還等什么,早就不想待這里了,我們將木盒帶回去,獻給將軍。”
蠻夷兵卒,將地上的木盒撿起,突然一頓,渾身顫抖,身后眾人感覺到不對勁,上前問詢。刀光閃過,身后的蠻夷,不慎之下,紛紛被其抹了脖子。殺人的蠻夷雙目腥紅,舔食刀上血跡,癲狂道。“這是我一個人的機遇,你們還是去狼神那里,要賞賜去吧,哈哈~,哈哈哈~。”
李劍看著他們自相殘殺,見那蠻夷兵卒,背這劍匣下山。來到死去的蠻夷尸體旁,將其中一個,身上的戰甲脫下,穿到自己的身上。
“外邦蠻夷,非我族類。”
跟在蠻夷兵卒的身后,前后腳進了蠻夷營地,眼看著那兵卒進了一個營帳,正要跟上時,一個兵卒頭目將李劍攔下,審視道。“哪一營的,為什么不去領佩刀?”
李劍一頓,這才想起,換了戰甲,忘記拿佩刀了,心里一慌,這要是被識破身份,怕是跑不出。
“去那邊把胡刀領了去,若有下次,軍令處置。”
下一刻,那頭目為李劍,指了個領刀的營帳,李劍連連點頭。待頭目離去,李劍看來一眼之前的營帳,朝領刀的營帳走去,外面排隊的人不少。無奈之下,李劍只能跟在一眾兵卒后方,排隊領刀。沒過多久,之前那個營帳里,傳出癲狂的大笑聲,一個威武的將軍,手執胡刀沖了出來,見人就砍。那瘋魔弒殺的行為,驚這四周蠻夷兵卒,慌亂四散,但也很快被一隊兵卒圍住。
李劍見兵營亂相,趁他人不察之下,進了領刀的營帳,看著滿地的刀槍,拿出藥瓶,將整瓶粉末撒出,從地上撿起一把胡刀,插在腰間出了營帳。外面,阿史那帶著兵卒到來,見瘋癲的將軍,上前一巴掌,直接將對方撩倒。
“廢物,將他拉下去,交給狼神的子民。”
“是。”
上去兩人把將軍攙扶走,阿史那帶人進了營帳,外面的兵卒也一同涌入,李劍跟在眾人身后。營帳內,一片狼藉,四五具蠻夷尸體橫七豎八,地上的劍匣,突兀詭異。阿史那盯這劍匣,喊道。“誰來和本將說說,這是怎么回事?”
之前守在營帳外面的兵卒,上前道。“小人也不清楚,是他捧著木盒進來,然后里面就發生了打斗聲,等我們要進去察看時,將軍就瘋癲的沖出來,看到人就殺。”
兵卒,指著地上已死的蠻夷,將他所知道的事說了一遍。阿史那打量這四周兵卒,眾人紛紛低頭不敢對視,李劍也是和眾兵卒一樣,低這頭。看不出異常的阿史那,把目光再次落在劍匣上,陰沉著臉,上前一把領起劍匣,拋在一眾兵卒腳下,憤怒道。“全是廢物,出來一個人,將著破東西,丟到天山去。”
李劍借機,上前領命,背起劍匣出了營外。待李劍離去,阿史那雙目冰冷,露出了惡狼的兇性,對著身旁將領道。“領一百人,跟上去。”將領得領,拱手退去。
李劍出了營帳,快速的朝天山方向走去,跟著出來的將領,對著守位道。“快速點齊百人,跟我走。”
雪坡上行走的李劍,一個不小心踩空了腳,目光看向身后,見到數百蠻夷跟在身后,臉上露出笑容。“做將軍的,果然不是那么好唬弄的。”
引著上百蠻夷上了天山深處,身后蠻夷將領陰沉著臉,將兵卒分成了三批,朝三個方向將李劍包圍。
感知身后的動靜,李劍仰頭看山形地勢,手捏法訣,腳步輕盈,口誦真言。“天地神靈,以吾神啟,借吾神通,天一真水,潤澤無方,水官馳禁,不鎖雷城,萬邪退藏,敕令疾行。”
雪地里,李劍一閃而過憑空消失,跟隨的蠻夷將領,恍惚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身后的兵卒亦是盲然一片。緊接這地動山搖,前方雪浪滾滾而來,在眾人沒反應過來的情況,全部被雪崩吞噬。
李劍站著百米之外,看著大自然的偉力,不經感嘆生命如此弱小。處理好身后的尾巴,朝玉門關而去,至于那些蠻夷,他很自信老道士的藥粉。
傍晚十分,天色漸暗,玉門關外,大門緊閉,圍墻之上,兵卒嚴謹,看著城下李劍,大喝。“來著何人?”
“方外之人,李劍。麻煩通報一聲郭將軍,我和他相識,會讓我進城的。”
墻上兵卒聞言,猶豫了片刻道。“小兄弟稍等。”那兵卒下了圍墻,找尋郭將軍,卻見其闊步走向大門,兵卒上前欲要稟報,被其擺手打發。郭將軍將大門打開,迎上李劍,笑道。“小兄弟,天師可好?”李劍一咽,訕笑道。“郭將軍,要讓您失望了,師傅七年前,就離開天山云游去了,如今我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哈哈~,無妨,天師是神仙中人,不管俗世,亂世之秋,不再天山也好。不知小兄弟,你這次下山是?”
“替師行走天下。”
“哦~,好,好,有小兄弟這身本事,天下邪魔怕是活躍不了多久了。”郭將軍大笑,將李劍請入城中。玉門雄關不及他城,百姓寥寥數人,以兵卒家屬和流民居多,卻也頗顯生機,有鐵血郡王坐鎮,邪魔鬼祟更是不敢靠近。
“李小兄弟,郭公子的事,還是要謝謝你。”
“將軍客氣了,郭安是我幼時好友,我也不想他出事。若是游歷關中,我也就不阻攔了,可這關外,吃人的地放,他一個貴公子,還真去不得。”
“哎~,是啊,外邦蠻夷,對我天朝虎視眈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戰爭怕是又要來了。”
兩人到來另外的城門口,看著天朝大好河山,李劍不經向往,踏出這一步,悠閑自在的修行日子便是結束,剩下的日子,只有劍匣作伴了。李劍走出玉門關,踏上天朝的土地,有種游子歸家的親切感,轉身朝郭將軍道。
“將軍也不必如此,我天朝聳立神州千載,皇庭底蘊不是外邦蠻夷可想像的。我來時,給蠻夷營帳送了一份大禮,三天之后的大戰打不起來。”
聞言,郭將軍上前一步,激動道。“李兄弟,此話當真?”
“當真,郭將軍可安心,那個阿史那即便不死,也無兵馬可用,只是后續的二十萬大軍,要望將軍費心了。”
“哈哈~,李兄放心,區區二十萬,這玉門關,他進不來一兵一卒,我郭家軍可不是吃素的。”
“如此,小子就告辭了,將軍保重,希望他日回來,小子上郡王府討杯水酒。”
“哈哈~,郭某掃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