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
長安鎮撫司,二司總堂,分居南北,鎮天朝內部,邪魔鬼祟。總司王天啟,站立正堂立碑前,看著上面的刻書“官子.治國”,眼神深邃而凜冽,一身墨玄官袍,氣息滂湃,猶如巨人,欲要鎮壓世界一切邪祟。
堂外快步跑進一個鎮妖司,在王天啟身后跪拜。“大人,有御史到。”
王天啟轉身,凜冽雙目看向正門外,手扶腰間橫刀,大步而去。出了鎮撫司,迎面一隊人馬,為首一個宦官棲身下馬,來到王天啟跟前,躬身道。“王大人,奴家有禮了。”
“魏公公,你們同僚不必如此,帝皇可是有吩咐,不妨先說來。”
“好。”
魏公公從袖中掏出皇令,王天啟接過,欲要打開,被魏公公阻止道。“王大人別急,這皇令你稍后再看,君上還有口諭。鎮撫司王天啟接旨...”
在此眾人全部低頭下跪,王天啟亦是肅目拱手聽令。魏公公見此,眼神肅目莊嚴,學帝皇言語,恭敬道。“王天啟,本帝命你帶三千龍衛,立刻出發白龍山,若有邪徒作亂,全力絞殺,不可打擾先祖長眠。”
“王天啟領命。”
于此同時,三皇子府邸和李府,同樣接到皇令。三皇子接了皇令,驚慌失措的出了百殿宮,朝李府趕去,當他來到李府門前時,李衛公早已身披戰甲等候。見三皇子馬車停下,一身華府戎裝的三皇子,滿臉驚慌的下了馬車,小步跑到李衛公身前,欲要拱手拜見老丈人,被李衛公擺手打斷。
“三皇子先去點兵,本將先行一步。”
“好,有勞李將軍了。”
“走。”
李衛公對身邊副將點頭,帶著身后數十兵甲先行,留下來的副將,對著三皇子躬身道。“殿下,我們先去兵營。”三皇子沒有回應,看了一眼離去的李衛公,又看了一眼李府大門,轉身上了馬車。
天機府,觀星樓,觀星臺,巨大的地震儀前,一身術袍打扮的太史令莊齊,瞭望白龍山方向,對身邊道童吩咐道。“天機府關門三日,若是君上傳令,就說本道閉關,為天朝堪輿天機。”
“若。”
莊齊將道童打發,表情凝重道。“惑星東移,紫薇暗淡,莫不是計劃有變,老師你下的這盤大棋,到底是福還是禍...”
白龍山主峰,皇陵穹頂,蛟龍袍男子不屑的看向老道士,對于對方大言不慚的話,嗤之以鼻。顛覆大秦?開什么玩笑,還以為如今的天朝,是千年之前嗎?就是再來一個徐師,他也不可能,將強盛的天朝顛覆,更何況他也不是上古術士。
“本皇在這看著,你是如何顛覆天朝的,莫說你一個邪修術士,就是當年的袁師,不也是被我皇族,斬殺在白鹿原嗎?你覺的比你師傅厲害,還是說,就憑當年藏下的幾個暗子有用?”
“你...”
老道士無言,對方的話讓他難以反駁,只能憤恨咬牙。龍袍男子不予理會,仿佛老道士就是多余的,他之所以會出現,還是因為李劍,他看不透對方,就是身邊的和尚也看不透,他很想拉攏對方到他的正營,那么他的計劃,就更加保險。
“小友若是不嫌棄,可入殿一敘。”
李劍搖頭,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搞清楚這兩者的情況,尤其是這個龍袍男子,很是古怪,他從來都沒想過,卷入人間皇庭,對于他來說,那就是修行者的地獄,只能遠離。龍袍男子對李劍的拒絕,也不在意,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對方,轉身進了黑洞漩渦。老和尚從袖中取出一物,拋給李劍,言道。“阿彌陀佛,小友,這是殿下送你的。”
說完,看了一眼,狀態不佳的蕭月真,也一同進了黑洞漩渦。李劍看著手中的發釵,感受到一絲魂魄波動,和蕭月真同根同源,就知道此物,就是用來控制蕭月真的。將發釵遞給蕭月真,后者搖頭道。“公子,還是留在你身上吧,妾身沒有能力保護好它,若是再來一個邪修,妾身又會被人所制。”
說話間,不由的看向一旁的老道士,她很感謝對方,但也害怕對方。從兩者的對話中,也聽出了一絲不對勁,這個老道士,也不是正派人士,將她和白狐帶到此處,也是心有所圖。她不像白狐是自由身,她就是一個地縛靈,很容易被邪修控制,若是非要如此,還不如跟在公子身邊。
李健將發釵收起,正合他的心意,既然對方主動提起,自己也不客氣,回去之后,將發釵交與李藥師即可。老道士看到蕭月真的目光,心中怒火更盛,但是安于李劍的修為,沒有發作,哼了一聲,欲要騎羊離去。
李劍突然上前一步,擋在蕭月真身前,在后者疑惑之時,一道寒芒閃爍,滂湃殺氣籠罩整片區域。老道士大感不妙,將腰間木令抽出,擋住斬來的刀芒,卻也讓他從白羊身上跌落。白羊被驚嚇到,跑到李劍身邊,后者用古怪的眼神看向白羊,暗道,這羊很有意思。
“公子。”
“你回去發釵吧,這里的事和你我無關了。”
“若。”
蕭月真身形消散,化作流光,鉆入李劍懷中。老道士吐出一口黑血,血跡在山石上發出“呲呲”聲響,眼神兇狠的看向來者,憤怒道。“小子,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竟然對老道下黑手。”
“邪修妖道,你死期以到。”
“呵呵~,小子是你的死期到了。”
只見老道士嘴巴張合之間,地上黑血蠕動,突然濺開,射向四面八方,在李劍身前三尺之外氣化消失。不過那來者,被詭異的黑血濺了一身,整個身體瞬間燃燒起來,幾吸之間化為飛灰。老道士一聲冷哼,不屑道。“毛頭小兒...”
然而,不等他出言,山間傳來隆隆馬蹄聲,上百騎軍帶頭,身后數不清的黑甲行軍,震起滿天塵煙。尤其是為首男子,鋼毅肅目,氣勢滂湃如海,身下一頭,是馬非馬的異獸,虎視眈眈的盯這老道士和李劍。王天啟撇了一眼李劍,很快將目光鎖定在老道士身上,躍下異獸,一步踏出,人就到了對岸。“咦~,好身法。”李劍的感嘆聲,讓對方停下踱步,皺眉仔細看了一眼對方,再一次走向老道士,在十步之外停留。
“公輸魚,我們又見面了。”
“王天啟,沒有想到你會來,是老道失策了,不過就憑你一人,還拿不下老道。”
“哦,不妨試一試。”
王天啟,將手握在腰間刀柄,遇要抽出橫刀。老道士臉色一變,喝道。“慢著,王大人,你以為老道,一個人來,就沒有其他幫手嗎,你也太小看老道了。”
王天啟皺眉,不知道對方又要耍什么心機,山下有數千精銳,也不怕他的陰謀詭計。將腰間橫刀抽出,殺氣縱橫,氣勢滔天,朝老道士走去。只見老道士,將手中木令拋向虛空,口中喃喃默念,屈指一點木令,木令散發熒光,朝山下飛去。
“哈哈哈~,王天啟,你若還要擋路,山下的兵卒,可就要全軍覆沒了。”
“邪道,你以為我會受你所騙,這等計量,留著下地獄吧。”
刀芒一閃,一招力劈華山,直接將山崖削去一節,老道士出現在另外一邊,心有余悸,目中驚意一閃而過,譏諷道。“好一個宗師圓滿,不虧是天朝武將第一人,老道是打不過你,不過你的手下可沒你的實力。”
一晃身影,朝對岸百騎掠去,王天啟看傻子一樣,看著朝百騎沖去的老道士。只聽對岸百騎,大喝。“列陣。”正方陣形,快速形成,一頭白虎虛影,虛空凝實,和老道士對視,那浩瀚的戰意,竟不輸李劍,用虎符凝出的白虎,論氣勢更是勝之,不虧是上過戰場的軍卒,那氣勢,不是一般修士可比的。
見老道士被戰陣攔下,王天啟轉頭看向李劍,目光凜冽,不善道。“小子,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地?你可知,不管是誰,沒皇庭允許,不得入白龍山。”
這霸道的言語,振聾發聵,這傲慢的姿態,猶如神明,若是普通百姓見了,當真會被嚇的直接跪下求饒。李劍是誰,可不會受這氣,無視對方的凜冽目光,拍了拍身邊的白羊道。“小家伙,要不要跟我走,看你也是天地異種,跟了老道士可不值得。”
“哞~”
白羊發出沉悶的叫聲,羊頭在李劍身上磨蹭,這是同意了。李劍一聽這叫聲,先是一怔,又是大喜,這運道來了,誰都擋不住,伸手摸了摸羊頭,就要轉身離去。王天啟臉色難堪,至建立鎮撫司以來,還沒有誰能無視自己,即便是帝皇,也是友好以待,沒想到在這里,被人無視了,惱怒大喝道。“小兒而敢。”
出手凜冽,一刀揮來,寒芒閃爍間,只聽當的一聲,伴隨著龍雀齊鳴,地動山搖。李劍完好無損的站立原地,手握龍雀橫與胸前,刀身晃動,寒芒炸現。剛才那一刀,震的他有點發麻,李劍暗道,真不愧是宗師,力道之重,差一點讓他握不住刀,人間武修巔峰,果然可怕,李劍將刀收起歸鞘,不善道。“大人,不要為難我這個小人物,不如看一下身后,那道人跑了。”
“什么...”
王天啟猛然轉身,那邪修老道,如果跳出戰陣包圍,狼狽不堪的朝山下掠去。看著百騎朝老道士追去,王天啟臉色難看,回首攔住李劍,橫刀攔路道。“小子,你也是一丘之貉,和本官走一趟天獄。”
聞言,李劍也是臉色陰沉下來,好一個蠻橫無理。兩者雙目對視,氣勢僵直之下,雙方再欲動手之時,又一陣地動山搖。李劍好似想到什么,提醒道。“你要攔我,還不如追去看看你的軍卒,那道士,可不是良善之人,手斷頗為詭異,不要真弄的全軍覆沒,不然你也會有,不小的麻煩。”
“放屁,本官帶來的都是百戰精銳,區區一個妖邪余孽,還....不好,李老將軍和三皇子。”
王天啟突然臉色一變,想到李衛公和三皇子也接了皇令,不由一緊,也顧不得李劍,閃身朝山下沖去。相比攔下李劍,若是讓李衛公和三皇子,有什么閃失,他還真扛不住,皇庭的怒火,一個是帝皇子嗣,一個是軍部第一人,可以說都是他的頂頭上司。
李劍聽到對方說李老將軍時,臉色也是不由一變。暗道,這李老將軍,該不會是李藥師的父親吧?確保之下,也是跟上對方身影,朝山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