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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殺?他殺?

  • 利益至上
  • 第二夜
  • 3852字
  • 2025-07-07 18:05:05

快速向四周看了看,秦朗并未發現有人行為古怪。

“黃金在上不在下?”秦朗不由自主仰起頭,眉目如畫的白玉觀音后方,那座十層高塔實在招搖……“難道是塔??”

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秦朗趕緊拉過正在口舌論戰的李恒河,“我們都錯了!黃金的位置,我們都錯了!”

李恒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么錯了?不是有人發了匿名舉報信,說是貪污來的錢財都藏在池塘么?”

“是啊。其他證據基本能斷定貪污事實,只是贓款的藏匿處比較模糊,可能我們最初理解的‘池塘’指的就是池塘本身,但舉報信所指的‘池塘’,也許講的只是池塘的范圍之內。”

李恒河恍然大悟,瞪起銅箔大的牛眼睛,他掃視一圈池塘附近的山石樹林以及那地標性的觀音像和威嚴寶塔。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

“黃金在上不在下,這是最新的線索。我們不要放棄希望,搜塔……誒,你干嘛去?”

秦朗話音剛落,李恒河已經一個箭步沖出去安排。看著壯牛般的背影,秦朗不由搖頭失笑,“李主任這性子啊,還真是急。”

孫擇慎就在高塔方向,耿直憨厚的李恒河對上心思縝密的金融大鱷絕對不是敵手。

這幾年秦朗雖偶爾也在工作中與孫擇慎交鋒多次,但兩人的過招只在皮毛,然而眼前即將迎來的再次碰面,才是他們決定真正勝負的最終戰!

深深吸了口氣,秦朗趕緊快步跟上。

迎面的高塔古樸雄渾,莊嚴恢宏,塔頂鋪蓋紅色琉璃瓦鑲邊,搭配黃色磚瓦堆砌的墻面,以佛教祥云花紋雕刻門窗,如此傲視眾生的氣勢仿如它的主人孫擇慎,給人一種威儀天下的霸氣。

李恒河已經帶隊沖上了高塔,秦朗快步跟上,爬到五層開始喘息,他只好停住腳步歇歇氣,就在這時,窗戶外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呼救!

“不要啊!”

秦朗居高臨下望去,假山背后的綠化林里,大型獵犬正在瘋狂追逐兩名衣不蔽體的女子。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獵犬已經暴起一撲,兩名女子趔趄著摔倒在地。而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一個戴著眼鏡看似文質彬彬的老男人卻拍手大笑,“good boy,撕爛她們的衣服!”

隨著淫邪的命令傳出,獵犬們聽話地上下齊口,竟然真的在沒有傷人的前提下將貼身衣物扯了個精光!

動物帶著腐肉氣息的哈喇子滴到兩名女子的身上,她們露出明顯的嫌棄表情,其中短發女人嘟起紅唇嬌嗔起來,“哎呀霍總,說好是玩‘兵捉賊游戲’,我們還以為是和您玩吶!哪知道‘男主’是狗子?現在我們為了游戲付出這么多,是不是獎品要升級呀?”

另外一個女子干脆把撕爛的泳裝用腳踢遠直接光溜溜起身,“是呀,我們想要個包包限量版啦!”

秦朗認得這個男人,霍齊鳴!

十多年前他剛進入信泰銀行工作時,霍齊鳴就是他所在支行的副行長!

此時霍齊鳴瞄了兩眼女人身前山峰,一抹猥瑣笑容浮現,“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兩個女子意味深長的互望一眼,“我們一起伺候霍總您么?”

“我靜靜欣賞就好。”

女人們顯然了解霍齊鳴的口味。

鏡片背后的眼睛泛起殷紅血絲,霍齊鳴興奮地指揮著。

秦朗揉了揉眼,他認識的霍齊鳴向來人模狗樣裝斯文。剛才池塘那邊已經夠狂放了,沒想到這家伙背后玩的……

當年霍齊鳴在信泰辭職后,開了一家融資公司成日和孫擇慎混在一起。物以類聚,難道孫擇慎也……

原本想要救人的秦朗看得胃作嘔,這幫人一定會為自己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的!

他憤怒地回到寶塔一層,卻見李恒河帶著人垂頭喪氣地下來了。

“怎么?沒搜到?”

李恒河懊惱地扯了扯頭發,“見了鬼了,上面什么都沒有。還在上不在下,我就差把塔蓋給掀開了!”

秦朗也深深蹙起了眉,難道是有人故意挑釁給了自己虛假信息?

連同這張紙條也是孫擇慎設計的布局之一?

可隨同發過來的賬目卻真實清晰,完全能讓江以樓這位代持者徹底入獄。

李恒河還在嘮叨,秦朗卻沒聽進去多少,他緩緩走出高塔,心里正盤算著下一步計劃,忽地,一串動人的絲竹之音躍入耳中。

循聲望去,寶塔側方的塘面上,荷花簇擁間一方雕龍刻鳳的涼亭怡然,頂檐紗幔垂綴,方才琴音的悠揚綿長正是這里傳出的。

秋風揚起,白色絹紗隨風輕拂猶如撩人遐想的夢。

一個模糊的男子身影端坐紗幔后,隨著角落女人演奏的古箏音,男子姿態優雅地拿起茶壺緩緩注水,即便不遠處監察組搜證嘈雜,他也依舊從容不迫沒有絲毫緊張慌亂。

這么穩,不用問也知道是誰了。

秦朗站在塔樓之外,他與這位許久未見的“好友”僅一張薄如蟬翼的紗幔之隔,卻仿佛隔斷了千山萬水。

秦朗并未率先開口,先攻不如防守。

一陣舒逸的風兒掠過,透過輕柔白紗傳出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亭前箏曲閑處好,清茶獻客意來佳。”

涼亭內隨之傳來叮咚瓷器碰撞的聲音,顯然男人已經倒好了一杯茶準備“獻客”。

秦朗明白,對方這是在試探自己會不會顧念舊情。

他站在高塔前方并沒有動,“誰念友人終作別,淡茶送客徒憂傷。”

“確實,既然相遇終要分別,喝茶一聚不過徒增紛擾罷了。”

對方的語音平穩沉厚聽不出一絲氣憤,然而“咔嚓”聲響,那只無辜的茶碗竟在瞬間被摔得四分五裂!

暗潮涌動的威嚇撲面而至,秦朗卻不動如山,“孫行長喜好收集古董茶具,這隨意的一摔也是價格不菲了。”

紗幔后的人影微微抬手示意,涼亭角落內的古箏驟停。

“老秦啊,你可是擔心我在毀滅罪證?放心,這套茶具你熟悉的很。葭沚老街,品茗草堂。”

最后八個字猶如重擊令秦朗眉心一跳,他想起當年自己離開信泰銀行之際送過孫擇慎一套臨別禮物,正是在葭沚老街一家名為品茗草堂的小店選購的。

“你還留著?”

“秦朗,不知道這算不算賄賂吶?”

“孫擇慎,到了恕罪那一日你如實上報就會知道算不算了。”

透過輕薄白紗,秦朗可以看到對方竟然悠閑淡定地舉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老秦,人之初、性本惡,人類說到底不過是動物,都是趨利避害的,你真覺得我有罪?”

聽到這話一股怒火涌上心頭,怒其不爭的心情令秦朗的語氣重了不少。

“孫擇慎,你忘記了伯父臨去的時候是怎么囑咐你的嗎?‘謹慎做人、謹慎做事、謹慎選擇’!你的名字就是這么來的!他老人家為了救人英勇犧牲,你是他的兒子怎么可以這樣?”

提及故去的父親,隔著涼亭也能感覺到孫擇慎散發出十足的壓迫感。

“我爸的命,最終被定價為一個玻璃獎杯,市場價值20元。由此可見,你和我爸都錯了。人與人之間并不是感情交換,而是籌碼博弈。有籌碼,你就會擁有無數感情,親戚、兄弟、女人,甚至昔日的敵人也能變朋友;沒有籌碼,你就會被人類無情拋棄,甚至不光拋棄,還會被踐踏后狠狠碾碎蹂躪。”

秦朗還未作答,一旁云里霧里的李恒河已經聽得不耐煩了,他帶人順著連廊沖到涼亭,毫不顧忌地掀開了白色幔帳。

“你們說了半天到底在說什么?孫行長,我們已經掌握到足夠的證據,你趕緊老實交代,賄款到底藏在哪里?”

茶案前端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雖身著休閑POLO衫,但一雙倒勾劍眉和深邃的瞳孔卻透出戎裝蕭颯的霸氣。

孫擇慎望也不望李恒河,只是搖頭輕笑沒有說話,然而輕蔑之情卻溢于言色。

誰都知道監察組若是有足夠證據那今日就不是來搜證而是拿著逮捕令直接抓人了,所以李恒河這話顯然嚇不到老狐貍。

秦朗微微瞇眼,畢竟兩人相交多年,他對孫擇慎還是有些了解的,對付這樣心思縝密的男人,虛頭巴腦的手段都不管用。

“‘黃金在上不在下’聽到這話,孫行長覺得該怎么解釋?”

單刀直入的提問讓人猝不及防,大佬就是大佬,孫擇慎從容不迫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然而,秦朗想要觀察的人并不是孫擇慎。

涼亭角落古箏之畔的女人才是目標,沒錯,秦朗緊緊盯著那個年輕女人,當聽到“黃金在上不在下”的一刻,女人條件反射下瞟了一眼高聳矗立的玉觀音!

孫擇慎能帶在身邊伺候的,果然對贓款所在有所了解?

玉觀音與池塘比較,確實也符合“在上不在下”的說法,只是,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掀開瓷磚和搜查塔樓至少都可以恢復原狀,可監察組要是砸碎玉觀音卻什么都搜不到,這個賠償的責任可就大了……

狠狠咬住嘴唇,秦朗的決心已定,他不想李恒河冒這個險。拿起撬瓷磚的鐵錘,他獨自沖向了玉觀音。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秦朗已毫不猶豫地掄起了大錘!

“嘩啦啦啦!!!”

所有人都被這清脆的聲音吸引,他們眼前出現了此生難忘的驚人一幕。

巨大的白玉觀音隨著鐵錘的敲擊出現裂痕,一下、兩下、三下……

震撼的靜默中,秦朗用盡全力最后一擊,玉觀音碎裂的瞬間,金燦燦的瀑布在夕陽的暈染下泛著詭艷光芒傾瀉而出!

“金條!真的有金條!”

黃金雨伴著觀音碎片轟然砸入池塘,便是向來寵辱不驚的孫擇慎,此刻的表情也陰沉了不少。

秦朗用力握緊拳,他成功了!他賭對了!

努力平復興奮的心情,他深吸口氣走向孫擇慎。

莊嚴的高塔流動著金色的微光,不知是余暉的掩映流彩,還是黃金映照出的最后夢幻。

秦朗和孫擇慎面對面站在塔樓前,身高相似、氣勢相仿,他們仿佛光與影,是明鏡,又是影子。

情勢已然逆轉,秦朗不再語帶機鋒,而是誠誠懇懇地相勸,“貪污受賄的罪證已經找到。”

孫擇慎依舊不卑不亢,他選擇正面迎擊秦朗的目光,“那又如何?”

秦朗胸有成竹,“再加上江以樓的證詞,你就跑不掉了。”

孫擇慎忽然笑了,“他是我一手提拔的徒弟,你覺得他會出賣我?”

秦朗長嘆,“如果你將所有事都當成籌碼博弈而不付出真心,那么你所擁有的忠誠同樣也是籌碼博弈,這樣因利益而結合的盟友,最容易崩潰。”

“是嗎?你到了此刻還相信人心?好吧,你想要審問他容易,可你的證人在哪里?”

“監察組的同志已經去找江以樓了,外圍布置了攔截,他逃不出去的。”

秦朗向四周望了望,還差一步,他就可以用法律制裁孫擇慎;還差一步,他就有了將曾經的摯友拉回正途的機會……

孫擇慎上前一步小聲說,“別人會忠誠我,只是因為我手上籌碼夠多;別人不敢背叛我,只是因為背叛我的籌碼太大他承受不起。”

秦朗微微一怔,推開孫擇慎正要質問,驀地,一個巨大物體從天而降,好巧不巧正砸在兩人中間。

秦朗驚懼后退,細看那團血肉模糊,竟是江以樓那失去生氣的臉!

江……江以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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