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癟記
- 搶個新娘當(dāng)老婆
- 玖玖
- 4032字
- 2025-07-07 18:03:10
在這一桌女子的眼中,今天除了出嫁的新娘林致蕓,就屬柳芒最風(fēng)光了。
柳芒心想,反正都吹了,不如再吹得逼真些。其實(shí)虛虛實(shí)實(shí),她所言也不假,只是如今的她不過是混得比乞丐好些罷了。對于女人來說,無非就是財勢和男人,財勢給吹噓夠了,男人自然要跟上。只是這方圓百里,最容易讓人動心的也就當(dāng)屬程陸韋了。
特別是在聽到她拒絕了程陸韋之后,整桌女子的都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其中也不乏對程陸韋示愛過的。
柳芒扯了扯唇,“你們別被他長相迷住了,其實(shí)這個人很無趣。”
有女子不相信了,“不可能,他為什么會看上你?程公子才貌雙全,家世顯赫,怎么說也能找上個更好的。”
柳芒笑了笑,“這事兒說來話長。家中,我爹就我一個女兒,平日里將我當(dāng)男兒養(yǎng),為得是日后能夠接手他的生意。這次他便讓我出去闖蕩一番,歷練自己。我才出去一個月呢,畢竟大小姐的大手大腳揮霍慣了,身上帶出來的一千兩銀子很快就花光了,你們說我總不能就這么回去吧,多丟面子啊,于是我就進(jìn)了第九樓當(dāng)丫頭。也不知道程公子怎么回事,突然就看上我了,現(xiàn)在還提拔我做了管事來討好我,唉……只是呢,我實(shí)在是提不起那個興致啊。”
這一桌的女子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挑不出個刺兒。婚禮還沒有開始,這一桌人坐這里嘮嗑。本來只是覺得這小姑娘其貌不揚(yáng),穿著隨意,可是在談吐中不由改變了一些看法,特別是在講到一些稀世珍寶,柳芒還是真的懂,她能過將一些珍寶的質(zhì)地色澤細(xì)膩地描述出來。更甚至于描述一些她所見過的精美器具以及寶物,眾人是前所未聞,只聽得羨慕她有一個這么有財?shù)牡?
陸偉幫著刑墨招呼客人,期間一次走得離這里有些近,有女子叫住他,“程公子,小芒在這兒。”
柳芒突然就覺得自己的頭大了。她偷偷地抬眸看了一眼程陸韋,他的唇角笑意很淡,他在望向這邊的時候并沒有什么多大的表情。那名女子又叫了一聲,“程公子,我就想求證件事兒,絕對不是示愛。”
程陸韋一步一步朝這邊走來,今日他穿了一件比較喜慶的衣服,紅黑相間的領(lǐng)口襯著他那張細(xì)膩得看不出毛孔的臉更加白皙,他的墨色長發(fā)隨意地綁在腦后,用了根黑色的綢帶扎起,幾縷發(fā)絲落在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上,帶了幾絲慵懶的誘惑。
程陸韋的臉上帶了幾分不解,長睫下的黑琉璃般的眼珠隨意地瞥了柳芒幾眼,還來不及出聲,這桌女子就你一搭我一搭地問了話兒,“程公子,聽說小芒拒絕了你?不如選我吧?”
“程公子,你真的看上了小芒了么?她說自己對你沒有興趣啊。”
“程公子……您當(dāng)真讓小芒當(dāng)管事了討好她么?”
……
若是平時,她們也不敢這么豪放地說話,不過今天這種場面氣氛比較熱鬧,看陸偉心情不錯,而且他現(xiàn)在手里拿著酒壺一副替人斟酒的樣子,也覺得不如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最重要的是,對于他是否真的對女子產(chǎn)生興趣了實(shí)在是好奇到了極點(diǎn)。
程陸韋看了一眼柳芒,見到她低著頭細(xì)嚼慢咽,睫毛微微顫動,他的眼眸中不由閃過一絲玩味,他走過來拍了拍小芒的腦袋,“小芒啊,不是讓你好好在樓里呆著么,我房里的窗欞有些臟,你可是擦拭過了?”
小芒覺得自己腦袋里的某根弦突然崩了,在聽到程陸韋下一句話的時候,她恨不得上前掐死他。
程陸韋說,“小芒啊,雖然這婚宴酒是免費(fèi)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混進(jìn)來的。”
這一桌上的女子都唏噓不已,連鄰桌的人也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柳芒的身上,那眼神帶著鄙夷。柳芒突然就放下筷子,站起來,轉(zhuǎn)身,很自然地走向程陸韋,抱住他的腰,“要不,我就答應(yīng)你吧。”
程陸韋身體略微僵硬,從小到大除了親人,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做,他一手持著酒壺,一手去推她,“你做什么?”
柳芒雙手環(huán)得更緊了,輕聲低語,帶了幾絲懇求,“老板,請您將這戲演足吧,其實(shí)我還是要臉的啊。”
程陸韋唇角浮現(xiàn)淡淡笑容,眼眸掃過神態(tài)各異的表情,抓著她的脖子后領(lǐng),朝大家道,“失禮了。”他抓著她出去,一邊走一邊道,“小芒,你將本少爺當(dāng)什么了?”
外面的鞭炮聲突然此起彼伏,震耳欲聾。新娘子與新郎之間牽著大紅團(tuán)花,引入大廳,即將舉行拜堂儀式。刑府雙親刑七和月小丫坐在高堂之上,柳芒站得遠(yuǎn)了,看不大清楚,只知道刑墨的雙親一派慈祥。而林致蕓的父親意外地沒有來。程陸韋放慢了動作,“等他們拜了堂,我再收拾你。”
柳芒乖乖地站在原地不動,她理虧在先。
這對新人在大家的祝福聲鞭炮聲中完成了拜堂儀式,她一直望著他們,從禮初到禮成,她的眼神有些飄忽,直至喜娘領(lǐng)著新娘入洞房,陸偉扯了她好幾下,她才回過神來。程陸韋看著柳芒一臉呆呆的樣子,臉色略發(fā)白,不由扯了她出去,“又作什么發(fā)呆?”
“是不是成了婚就會很幸福?”她的頭上沒有任何漂亮的頭飾裝飾,很是樸實(shí),只是很隨意扎了了半邊的辮子,風(fēng)有些大,將她的頭發(fā)吹得有些凌亂,她的眼神飄忽不定,“如果幸福,是不是就可以忽略很多東西?”
程陸韋冷笑一聲,“小芒啊,做人要知足常樂啊。”
柳芒嘻嘻一笑,“程少爺,我干都干了,而且我們兩個肯定有一個要丟臉。不如你丟臉吧,反正你都長臉了這么多年,每個女人看到你都跟看到蜜罐似的,而我呢,如今身份低微,在人堆里也沒有什么誠信度,就要成為這眾矢之的了。”
程陸韋嘁了一聲,“你這個是歪理。”
“老板,如今我是要在這個地方呆下去,好歹讓我有點(diǎn)信用吧,更況且,你剛才那兩句話也已經(jīng)很傷了我的臉面了。”
程陸韋轉(zhuǎn)頭,恨恨地看著她,月光清幽地凝固在他的眉宇之間,有幾分慍怒,“我都說了我不吃窩邊草,你非要將自己拔了送我嘴邊么,我告訴你,我還是不吃雜草。”
“我……”柳芒一個人站在那里,看到程陸韋進(jìn)屋去了,風(fēng)卷起他紅黑相間袍子,黑色的靴子與地上摩擦發(fā)出的聲音很是微弱。
唉,不就是開個玩笑么,至于這么生氣么,雖然是蠻吃癟的。不可一世的少爺被一小丫頭給甩了,她聳聳肩。婚宴是不能去了,萬一程陸韋再說些什么駁了她臉的話,自己多難堪啊,頂多現(xiàn)在不去對峙,以后還能說是他再次被拒后的生氣話。
新娘已經(jīng)被送入洞房,鑒于遲點(diǎn)會有鬧洞房,柳芒不如先去鬧下。她對這里也不是很熟悉,但是找個洞房還是能找的,洞房中暫時就只有林致蕓一個,坐在床頭,蓋著繡著龍鳳呈祥的蓋頭。她的坐姿是極具雅美之態(tài)的。
柳芒站在她的面前,“蕓姐,我來坐坐。”
“小芒?你怎么不去吃酒?”林致蕓雖然很想扯了蓋頭跟她說話,不過這禮數(shù)還是懂的的,她的語氣之中帶了幾分欣喜,這一日從早上忙乎到現(xiàn)在,實(shí)在是很累,又沒有跟誰好好說過話。
“不了,那邊吃得不快活,我到你這里吃些東西。蕓姐,你暫時收留我小會兒,等你們鬧洞房了,我會準(zhǔn)時離開的。”
林致蕓抿著唇笑,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柳芒頗為喜愛,早已有了姐妹之情,聽到她咔嚓咔嚓地在吃著什么,不由好奇問道,“為什么吃得不快活?”
柳芒一邊揀著好吃的吃,一邊將來龍去脈訴說了一番,說完之后自己還嘿嘿地笑了幾聲。
林致蕓聽得只樂,不由道,“小芒,我也餓了,拿塊糕點(diǎn)給我沖沖饑。”
柳芒拿了塊綠豆糕從蓋頭下面伸過去給她,“蕓姐,小心吃,免得碰壞了妝容。”
林致蕓一邊吃一邊道,“小芒,你可是真的對程公子有想法?”
柳芒喝了口水,“才沒有,若有的話,他能逍遙這么久么?”
林致蕓只是笑,捻著綠豆糕小口吃著,她其實(shí)很想問柳芒一些話,說到嘴邊終是說不出口,柳芒在人前熱情活潑,但實(shí)則上,眼中偶爾帶著淡淡的疏離,讓人不敢接近。她碰上過一回那種眼神,只覺得有些犯怵。
柳芒吃著差不多了,從袖子里拿了一個小冊子,走過去,遞給林致蕓,“蕓姐,我月俸少,而且都是拿去還債的,這次我向樓里的大媽借了幾兩銀子,給你送個禮兒。我送得禮物不能說是貴重的,但是總得來說,能算得上是奇特,也實(shí)用,你可得收下。”
林致蕓抿著唇,“小芒,你有心了,謝謝!”
只是當(dāng)她拿到那冊子之后,低頭翻了幾下,紅影兒照在冊子上,冊子里男女交纏在一起,她的露在空氣中白嫩的手開始輕顫,一種熱流從她的手開始一直到臉,一路滾燙了去,“小芒,這……”
“哈哈,哈哈,好好保藏,新婚快樂,先行一步了。”柳芒笑得有些忘形了,將那冊子往她手上一推,就要出門,出門的時候,見到門口站著一大堆人,以程陸韋為首的男子站了一堆。
柳芒見到程陸韋見到她的時候,略微皺眉,“你來這兒干什么?”
柳芒對著前面這一幫公子哥兒微微施禮,正準(zhǔn)備走,被程陸韋抓了回來,程陸韋笑道,“既然來了,就一起玩玩吧。”
“呃……”柳芒話還沒有說完,程陸韋點(diǎn)了她的穴道,唇角帶了幾分報復(fù)的玩味兒,朝著身后的人道,“既然要鬧洞房,不如鬧得熱鬧點(diǎn)兒。”
“就是,本來還怕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柳芒心中暗叫不妙,這下可是輪到她吃癟了。她動彈不得,又說不出話來,心里十分不樂意,只是恨恨地拿眼神瞪著程陸韋,程陸韋看著她,伸出手來拍拍她的腦袋,“小芒,配合點(diǎn),今晚的事兒就這么算了。”
柳芒站在原地,大伙兒不知道從哪兒找了一身喜袍往她身上套,又給她蓋上了頭蓋。她還來不及記住這里所有惡作劇的面貌,視線就被紅色的布料阻擋了。
她被人拖著坐到床上去了,接著就聽到眾人嘻嘻哈哈地出去了,“不知道刑墨那小子待會兒是什么神情,想起來就好笑。”
柳芒憤憤不平,也無計可施,若是以前沖個穴道也不是什么難事兒,如今只能這么干坐著。漸漸地便有了睡意,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渾身一震,接著便聽到刑墨帶著笑意的聲音,“蕓兒,終于等到你嫁給我。”
柳芒感覺到刑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由覺得惶恐。
一雙結(jié)實(shí)的臂膀環(huán)繞住她的,柳芒一顫,感覺他擁著她的肩膀,將下巴輕輕擱在她的頭上,帶著醉意的他輕聲呢喃著,“蕓兒,等我先掀了你的蓋頭。”
柳芒想哭,當(dāng)紅蓋頭掀開的時候,柳芒對上刑墨那雙驚訝,隨即是驚恐的雙眼,他手中的秤桿掉落在地上,接下去尖叫一聲,“你怎么在這兒?!”
柳芒說不出話,只能是干瞪眼,一陣鼓掌聲伴著笑容傳來,一群人從外面涌了進(jìn)來,刑墨怒視著程陸韋,“鹵味,你太過分了!”
程陸韋笑,“刑墨,洞房越鬧越開心,不要惱怒,好了,新娘子被我們藏起來了,就藏在這屋里,你自己個兒去找。別動怒,這種好日子怒了可不好。”
身后的男子都在附和著,大笑著,程陸韋又抓著柳芒出去了,柳芒能重新動彈之后,伸手一掌拍在程陸韋的胸口,沒有內(nèi)力,這一掌打得不痛不癢的,眼眸怒視著他,不復(fù)平日那般低眉順眼,“老板,我都跟你說我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