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起，Sienna沒有特別避開她，但也不再靠近。

她還是會來早上集合點，還是接過工具，還是記錄數(shù)據(jù)——一切照舊，除了不再多問她一句話。

她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也還是帶笑，只是那種笑不再落到她這邊來。

宋澄很快就察覺到這份距離。

她不習慣主動靠近人——甚至連“主動說一句多余的話”都顯得拙劣。

但那天下午，在觀察樣區(qū)布誘餌時，她和Sienna再次被分到一起。

這次是陰天，林子里風大，地上有很多松動的枝葉。Sienna走在她前面，戴著帽子，卷發(fā)壓在領口下，動作快。

宋澄跟在后面，不遠不近。

走到第二個點時，Sienna蹲下去處理地面誘餌，手剛伸進去，一個突起的石頭讓她不小心刮到了指背。

“嘶。”

宋澄立刻蹲下來，從包里拿出創(chuàng)可貼。

Sienna本能想說“我自己來”，但話沒說出口，宋澄已經(jīng)輕輕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碰到那道傷口旁邊，沒有用力，但足夠穩(wěn)。

她不太會處理這種場面，但手法很干凈——貼得準，不多話。

貼完后她沒松手，而是低聲說：

“你昨天說，‘你到時候就告訴我’。”

Sienna看著她。

宋澄看著她，說：“那你要不要我等你。”

風吹了一陣，草往一個方向伏下。

Sienna沒說話。她只是抽回手，把指尖藏進袖口。

然后她說：“我也不知道你等人是什么樣子。”

宋澄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可以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