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野外調查進入后半段。

大家都開始有點懶了：晚上不愿洗圖紙，吃飯帶著測量帽，坐下就睡的也不少。

傍晚，宋澄在資料棚理工具，Sienna靠在對面桌邊啃能量棒。

兩人都沒說話。她們現在經常這樣，不說話也不尷尬，像把話留到必須才說的那種人。

結果另一組的女生路過時突然停下，看了她們一眼，然后笑了：

“你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

Sienna抬頭：“什么？”

“就感覺啊，”那女生歪著頭，“你們現在換數據都不用對話。眼神一碰就懂了。”

宋澄沒抬頭，只說：“這不代表什么。”

“但你剛剛讓她避開那根吊網，也沒開口。”

Sienna咬了一口能量棒，“習慣了。”

那女生嘿嘿笑著走了，留下一句“我不信”，就去找別人八卦了。

過了一會兒，Sienna問：“你介意嗎？”

“什么？”

“別人那樣說。”

宋澄停了一下，然后說：“不介意。”

“你是不是以為他們只是玩笑？”

“不是。”

“那你還說‘這不代表什么’？”

宋澄這次抬頭了。

她說：“是他們說得太少了。”

Sienna一愣。

“代表的東西多得很。”宋澄輕聲說，“不是他們一句‘在一起’能說完的。”

這次，輪到Sienna沒說話。

她只是把手里的空能量棒包裝捏小，丟進背包，然后往宋澄那邊看了一眼。

“我明天想申請換區域。”

宋澄：“你現在又想換？”

“我看地圖，那個區域邊上有水池。可以抓青蛙。”

“你不是討厭水生動物？”

“我是想給你找個不打滑的地方測坡。”

宋澄慢慢把手里的數據本合上。

“申請的時候把我名字也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