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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華山之巔的較量

金陵鳳棲樓的紅漆大門在晨霧中推開時,阿靈的手指正掐著圍裙帶。

她能聽見自己心跳撞著肋骨的聲音——不是害怕,是像小時候蹲在夜市灶臺邊,看第一鍋糖炒栗子爆裂開時的雀躍。

“阿靈姐!“身后傳來脆生生的喚聲,小梅舉著保溫箱擠過人群,發(fā)梢還沾著露水,“我把你要的竹蓀和松露都冰好了,還有洪爺爺教的那套顛勺口訣,我抄在便簽上貼在箱蓋里了。“

阿靈接過箱子,指尖觸到那頁皺巴巴的便簽紙,突然想起三天前老糖廠的月光。

當(dāng)時刀疤男說“華山論廚“時,她摸的也是這張照片——小梅被攤主們圍在中間,捧著碗熱粥笑出虎牙。“要讓更多人嘗到真心的味道。“她低聲念著,把保溫箱往懷里攏了攏。

“請參賽選手到后場抽簽。“擴(kuò)音器里的聲音驚飛了檐角的鴿子。

阿靈抬頭,看見“華山論廚“的鎏金匾額在霧里泛著暖光,像塊被擦過的老玉。

基礎(chǔ)技能測試的案板是黑檀木的,摸起來涼絲絲的。

阿靈抽到的題目是“千絲豆腐配高湯“——切出千根不斷的豆腐絲,用骨湯吊出清而不寡的底味。

她解下圍裙時,旁邊穿高定廚師服的男人掃了眼她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布裙,嗤笑:“這屆怎么什么人都能進(jìn)?“

阿靈沒接話。

她捏起半塊嫩豆腐,刀鋒剛觸到表面,味覺通感便涌了上來——豆香里混著點清甜的漿水味,是凌晨三點磨的,豆子曬過三天秋陽。

她手腕輕旋,刀背在豆腐上壓出細(xì)密的格子紋,再橫切——三十刀,每刀間隔半毫米。

“這刀工......“評委席傳來抽氣聲。

主評委周大師扶了扶眼鏡,鏡片后的眼睛亮得像著了火,“是'柳葉切'?

但更細(xì),更勻!“

豆腐絲落進(jìn)白瓷盤,真像堆著團(tuán)雪。

阿靈轉(zhuǎn)身看湯爐,竹編的湯罩上凝著細(xì)密水珠。

她揭開罩子,骨湯表面浮著層淡金色的油膜——火候到了。

她抄起長柄勺,手腕抖出三個小圈,油花打著旋兒聚成顆珠子,被勺背精準(zhǔn)舀起。

三舀三撇,湯面清得能照見她鬢角的碎發(fā)。

“清而不薄,鮮而不膩。“周大師舀了勺湯,喉結(jié)動了動,“這哪是高湯?

是......是把骨頭里的魂都吊出來了。“

旁邊的男人臉色煞白,切到一半的豆腐“啪“地碎在案板上。

創(chuàng)意菜品展示區(qū)飄著各種香氣。

阿靈的攤位在最角落,她卻像捧著件珍寶似的打開保溫箱——竹蓀裹著冰碴子,松露的香氣若有若無,還有她凌晨去江邊采的野菱角,帶著濕乎乎的泥腥氣。

“這姑娘要做什么?“評委席有人低語,“竹蓀松露是山珍,野菱角是市井貨,搭一起怕要砸了。“

阿靈沒抬頭。

她指尖拂過每樣食材,味覺通感里,竹蓀在說“我要滾水焯三次“,松露在說“我要埋進(jìn)米里醒一夜“,野菱角最吵,“我要和童年的糖粥一個溫度“。

她突然笑了,抄起鐵鍋——這是老糖廠那位刀疤男走前留下的,說“歐陽家的人用精鋼鍋,你用這口破鐵的,倒顯得真心“。

油燒到五成熱,野菱角先下。“滋啦“一聲,泥腥氣炸開,又很快被糖霜裹住,變成甜津津的焦香。

竹蓀在高湯里打了個轉(zhuǎn),吸飽了鮮味,松露被刨成薄片,像撒了把碎星星。

最后她撒了把桂花——是小梅從老家寄來的,曬得半干,還留著花蒂。

“菜名?“主持人舉著話筒湊近。

阿靈望著蒸騰的熱氣,想起小時候蹲在屋檐下躲雨,看梧桐葉上的雨珠滾成四季:“四季輪回。“

第一口是春。

評委張阿姨咬到野菱角時,眼眶突然紅了——她想起五歲那年,外婆蹲在灶前給她煮糖菱角,灶火映得白發(fā)發(fā)亮。

第二口是夏,竹蓀的鮮像暴雨后的竹林,裹著青苔和露水。

第三口是秋,松露的濃醇漫開來,像踩過滿地銀杏的黃昏。

最后一口是冬,桂花的甜暖得人想搓手,像老棉袍里的陽光。

“這不是菜。“周大師放下筷子,聲音發(fā)顫,“這是......是把日子過進(jìn)鍋里了。“

掌聲像潮水般涌來。

阿靈擦了擦手,看見小梅在觀眾席蹦跳著揮手,手里舉著寫滿“阿靈姐加油“的燈牌。

她正要走下臺,主持人的聲音突然拔高:“各位,臨時接到通知,本屆大賽追加一位特別選手!“

場館的聚光燈“刷“地轉(zhuǎn)向入口。

阿靈的后頸突然發(fā)緊——那是種被獵食者盯上的直覺。

穿墨綠錦袍的男人走進(jìn)來,腰間掛著個青銅食盒,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點上。

他抬頭時,左眼下方有塊青灰色的胎記,像片陰云。

“歐陽絕。“男人報上名字,聲音像碎冰撞瓷,“歐陽家第十八代廚主。“

評委席炸開了鍋。

周大師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響:“你不是退出廚界十年了?

當(dāng)年你用'五毒鹵'廢了三屆冠軍......“

“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歐陽絕輕笑,目光掃過阿靈,“聽說有人用化境廚藝壓了我歐陽家的人?

我來會會,這《七公食典》,是不是真能翻了天。“

阿靈摸向圍裙口袋。

食典殘卷突然燙得驚人,黃蓉手記上的字跡在她掌心發(fā)燙:“九陰與食典同源......“她想起老乞丐說過的話:“洪七公當(dāng)年創(chuàng)食典,本就借了九陰的'剛?cè)岵?jì)'。“

歐陽絕已經(jīng)走到對面的案板前,青銅食盒“咔嗒“打開,溢出股腥甜的香氣——是五毒的味道。

阿靈望著他指尖跳動的淡青色氣勁,突然想起老糖廠那晚,煤灶火竄起時,她手腕翻出的“打狗棒顛勺式“。

“最后一輪對決,開始。“主持人的聲音像根針,刺破了滿場的寂靜。

阿靈握緊炒勺。

勺柄上還留著老乞丐教她時的溫度。

她望著歐陽絕眼里的鋒芒,又摸了摸發(fā)燙的食典——或許洪七公當(dāng)年,也是這樣,用顛勺的手,握過打狗棒。

窗外的風(fēng)掀起她的藍(lán)布裙角。

阿靈笑了,眼底有星火在燒。

這一次,她要試試,把武學(xué),融進(jìn)鍋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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