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武學入廚,驚艷四座
- 食典江湖,七公傳人在市井
- 銘港棉
- 1815字
- 2025-05-30 21:52:44
場館的聚光燈刺得人睜不開眼。
阿靈望著歐陽絕腰間青銅食盒滲出的腥甜氣,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那味道像極了老糖廠夜襲時,五毒廚娘鞋底蹭過煤渣的余毒。
食典殘卷在圍裙口袋里燙得灼手,黃蓉手記上的字跡仿佛活了,順著掌心脈絡往心臟里鉆:“剛柔并濟,食武同源“。
“小丫頭發什么呆?“歐陽絕的笑像冰碴子砸在瓷盤上,他指尖輕彈,青銅食盒“嗡“地震開,五條拇指粗的赤尾蜈蚣“唰“地竄上案板,青灰色氣勁裹著毒霧在指尖流轉,“三刻鐘,我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化境。“
周大師攥著評審席的桌沿,指節泛白:“阿靈,他這是要逼你用真本事!
五毒入菜需以氣勁鎮毒,稍有差池......“
“鎮毒?“阿靈突然笑了,她解開藍布裙角的繩結,露出藏在里面的舊鐵勺——那是老乞丐在夜市攤塞給她的,勺柄包漿的地方還留著他掌心的繭印。“洪老頭說過,真正的化境,是讓毒變成補。“
她抄起鐵勺往灶上一磕,火星子“噼啪“濺起。
記憶里老乞丐的聲音突然清晰:“打狗棒法有八訣,'纏'要如藤繞樹,'挑'要似鯉躍淵。
顛勺不是耍把式,是用腕力引著食材跳舞。“
歐陽絕的蜈蚣已經開始吐信,青霧順著抽油煙機管道往上竄。
阿靈卻彎腰從竹籃里取出條活魚——是她今早去江邊挑的,鱗甲還沾著晨露。
納米刀在指間轉了個花,銀光掠過魚腹,竟連半滴血都沒濺出。
“好刀工!“后排有廚師喊出聲。
阿靈沒抬頭,刀尖順著魚骨游走,正是“棒打雙犬“的起手式——前挑后戳,分毫不差。
魚肉被片成半透明的薄片,每片都帶著細如發絲的經絡,在案上擺出云紋。
“三刻鐘?“她掃了眼墻上的倒計時,20分鐘。
鐵勺在火上燒得發紅,她手腕突然旋出個圓弧,正是“反挑狗臀“的變式。
熱油“滋啦“濺起,魚片被勺底托著拋向空中,在火舌里打了個轉又落回勺心。
評委席的周大師直起腰。
他看見阿靈的手腕在動,不是普通顛勺的上下抖,而是帶著股擰勁兒——像極了他年輕時在古籍里見過的“棍花“。
魚片在勺中翻卷,油星子跟著氣勁凝成細珠,竟沒一滴沾在她藍布圍裙上。
歐陽絕的動作慢了半拍。
他原本正用青灰色氣勁壓制蜈蚣毒素,此刻卻瞇起眼:“有點意思。“他屈指一彈,最兇的那條赤尾蜈蚣“咻“地竄向阿靈案板。
阿靈連頭都沒抬,鐵勺反手一磕,勺柄正撞在蜈蚣七寸,那毒物竟被震得翻了個跟頭,跌回歐陽絕腳邊。
“好個'撥狗朝天'!“老乞丐的聲音突然在阿靈耳邊炸響。
她這才驚覺,不知何時,觀眾席最后排多了個裹著破棉襖的身影——是洪守真!
他正蹲在椅子上啃鹵蛋,見她望過來,沖她擠了擠眼。
阿靈的手穩了。
她想起老乞丐在破廟教她的夜課:“當年洪七公打狗,靠的是'敵強我弱,以巧破力'。
做菜也一樣,火候是敵,食材是友,得讓勺柄當那根打狗棒。“她將魚片碼進雕成云紋的瓷盤,最后撒上把野山椒——是小梅今早塞給她的,說“辣得像阿靈姐的眼神“。
“時間到!“主持人話音未落,阿靈的鐵勺“當“地敲在灶臺上。
瓷盤里,魚片疊成層層云浪,辣椒星星點點像落進云里的星火,最上面臥著顆半熟的鴿蛋,蛋清上竟用刀背壓出了棒影般的紋路。
“這是......“周大師捧著瓷盤的手在抖。
他夾起片魚肉送入口中,先是嘗到江水的清冽,接著是野山椒的辛辣,最后是鴿蛋的柔滑——三種味道竟像被根無形的線串著,在舌尖打出個漂亮的結。“剛柔并濟,剛柔并濟啊!“他轉向歐陽絕的菜,青銅食盒里的五毒鹵泛著幽綠,還未動筷便有股腥氣頂得人發暈。
“我輸了。“歐陽絕突然笑了,他伸手按住食盒,青灰色氣勁“唰“地收進袖中。“但《七公食典》的秘密,可不止這些。“他轉身時,腰間食盒撞在桌角,“咔“地裂開條縫,阿靈瞥見里面躺著半卷泛黃的絹帛,邊角繡著朵熟悉的桃花——和她殘卷上的針法一模一樣。
場館的頂燈突然暗了。
所有人抬頭時,入口處傳來木屐踩過瓷磚的“咔嗒“聲。
那聲音很慢,很慢,像從舊戲文里走出來的鼓點。
阿靈望著陰影里走出的身影——月白對襟衫,腰間掛著個繡了錦鯉的食袋,發間插著根檀木簪,竟似從畫里走出來的古人。
“這是......“周大師的聲音突然變了調,“不可能,她三十年前就......“
歐陽絕的腳步頓在門口。
他回頭看了眼那道身影,又看了眼阿靈,最后低笑一聲,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風掀起阿靈的藍布裙角。
她望著那古裝女子一步步走近,食典殘卷在口袋里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老乞丐不知何時湊到她身邊,啃完的鹵蛋殼“啪“地掉在地上:“小丫頭,準備好見真正的'廚心'了么?“
古裝女子在離阿靈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她抬眼時,眼尾的朱砂痣像滴凝固的血。
“我是黃蓉。“她開口,聲音像春雪融在青瓷盞里,“或者說,是《九陰真經》里的一縷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