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晨霧中彌漫著血腥氣。
許平宴蹲在西市最高的屋脊上,青瓦的涼意透過衣料滲入膝蓋。他手中把玩著一枚染血的玉佩——那是昨夜從柳明德腰間順來的。晨光穿透薄霧,將玉佩上的“柳“字照得發亮。
“聽說了嗎?柳家二房的人全下獄了!“
“可不是,聽說長孫家的公子死得蹊蹺,七竅流血...“
底下早市的人群竊竊私語,聲音順著風飄上來。許平宴瞇起眼,看見幾個穿著柳家服飾的仆役正在人群中搜尋,腰間配刀在晨光中泛著冷光。
他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里面裹著半塊胡麻餅。咬下一口,粗糙的麥香在口中蔓延。這是他三天來吃的第一頓熱食。
【叮!嫁禍任務完成度100%,獲得額外獎勵:柳府密道圖】
腦海中的提示音剛落,一卷羊皮圖紙憑空出現在袖袋里。許平宴借著吃餅的動作,用牙齒咬開系繩,圖紙在膝頭緩緩展開——上面詳細標注著柳府七條密道,其中一條直通地牢。
餅屑從指間簌簌落下,許平宴的目光鎖定在圖紙角落的一個墨點上:那里用朱砂標了個小小的“蕭“字。
“有意思...“
他卷起圖紙,突然聽見瓦片輕響。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三丈外的屋脊上,身形瘦小如猴。是阿雀。
少年比了個手勢,指向西市最熱鬧的酒樓——醉仙樓。
醉仙樓二樓的雅間里,茶香氤氳。
許平宴推門而入時,蕭月琪正在煮茶。素白的手指捏著青瓷茶筅,動作優雅得不像個縣衙文書。茶案上擺著個檀木匣子,匣蓋半開,露出里面的一疊文書。
“柳明德今早在獄中自盡了?!笆捲络黝^也不抬,“用的是一根金簪,據說插進了耳朵里。“
許平宴在對面坐下,指尖輕叩案幾:“我以為你會留著他指證柳家長房?!?
茶湯泛起細沫,蕭月琪突然抬眸。晨光透過窗紗,在她眼底投下一片冰冷的琥珀色:“死人比活人有用?!八七^一盞茶,“比如長孫延。“
茶水溫熱,許平宴卻覺得喉間發緊。他注意到蕭月琪左手小指戴了個銀甲套,甲面上刻著三個交錯的圓環——和那方素帕上的一模一樣。
“我要的東西呢?“
蕭月琪輕笑,從袖中取出一塊青銅令牌拍在案上。令牌正面刻著“弘文館直學士“,背面卻是一只踏著青云的白鶴。
“明日拿著這個去見鄭虔。“她的指甲在令牌上敲了敲,“他會給你安排個新身份,還有...“
話未說完,窗外突然傳來破空聲!
許平宴猛地撲倒蕭月琪,一支弩箭擦著他的發髻釘入屏風。木屑飛濺中,他看見對面屋頂閃過一道黑影。
“柳家的死士?“
蕭月琪從他身下掙出,銀甲套在案幾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不,是長孫家的人?!八湫?,“看來有人不想讓長孫延的死因永遠成謎。“
又一支弩箭破窗而入,釘在茶壺上。滾燙的茶水濺在令牌上,青銅表面突然浮現出幾行紅字——是隱形藥水寫的密文。
許平宴瞳孔驟縮。那上面赫然是十二個名字,每個名字后面都標注著官職,最后三個墨跡猶新:
【許宴,弘文館校書郎】
【鄭虔,弘文館主】
【武媚,昭儀】
“現在你明白了?“蕭月琪拔下發間金簪,簪尖泛著幽藍的光,“這局棋,我們不過是卒子?!?
許平宴攥緊令牌,冰涼的觸感讓他想起昨夜沾血的手指。窗外,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而茶湯里的倒影,已經碎成了千萬片。
【叮!觸發終極任務“青云路“,獎勵:根據選擇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