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花廳內,燭火搖曳,琉璃盞映著昏黃的光,在青石地上投下細碎的光斑。許平宴垂首站在廳角,手中托盤上的白玉酒壺沁著細密的水珠。他的目光低垂,看似恭敬,實則余光始終鎖定在柳明德和長孫延身上。
柳明德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錦袍,腰間玉帶上掛著一枚鎏金魚符,正是許平宴曾經冒充過的柳家嫡系信物。他面帶笑容,親自為長孫延斟酒,琥珀色的酒液傾入青玉壺中,在燭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長孫公子,這是家父珍藏三十年的西域葡萄酒,特地為您準備的。“柳明德語氣恭敬,但眼底卻藏著一絲傲慢。
長孫延年約二十出頭,面容清秀,但眉眼間透著幾分陰鷙。他微微頷首,目光在酒壺上停留片刻,似乎有些警惕。
許平宴適時上前,雙手捧著空杯,恭敬地遞到長孫延面前。他的手腕微微發抖,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個粗使下人的惶恐。柳明德果然皺眉,一把奪過酒壺,冷聲道:“沒規矩的東西,下去?!?
“小的知錯?!霸S平宴低頭退后,袖口不著痕跡地拂過燭臺?;鹈纭芭尽暗乇藗€燈花,借著這一瞬的動靜,他的指尖輕輕一彈,幾粒細不可察的粉末從托盤底部的暗格滑落,悄無聲息地融入酒液之中。
長孫延并未察覺異樣,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酒液入喉,他微微皺眉,似乎覺得味道有些異樣,但很快又舒展開來,笑道:“果然是好酒。“
許平宴退到廳外陰影處,默默數著更漏。
三聲梆子響過,廳內突然傳來“砰“的一聲脆響——酒杯墜地,碎成數片。緊接著,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和驚呼。
“公子?!“
許平宴立刻沖進廳內,只見長孫延面色青紫,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喉嚨,雙目圓睜,嘴角溢出黑血。他的身體劇烈抽搐,隨后“咚“的一聲栽倒在地,四肢僵直,再無動靜。
廳內瞬間大亂。
柳明德臉色慘白,手中的酒壺“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酒液潑灑,浸濕了他的衣襟。他驚慌失措地后退幾步,喃喃道:“不……不是我……“
許平宴眼底閃過一絲冷意,趁著混亂,迅速將剩余的“醉仙散“粉末抹在柳明德的袖口和指尖。隨后,他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沖上前去扶長孫延,實則暗中將一枚小巧的金針扎入長孫延的頸側——這是蕭月琪交給他的第二重保障,確保長孫延絕無生還可能。
“快請大夫!“許平宴高聲喊道,同時“不慎“撞翻酒案,那壺毒酒正好潑在柳明德的衣襟上。他手忙腳亂地去擦,實則將更多藥粉抹在柳明德的指尖和袖口。
御醫匆匆趕到時,長孫延已經氣絕身亡,而柳明德手上、衣上全是毒酒的痕跡。
“是柳明德!“長孫家的侍衛拔刀怒吼,指著柳明德染毒的指尖,“他手上還沾著毒藥!“
柳明德面如死灰,癱坐在地,看著自己沾滿“證據“的雙手,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
許平宴躲在仆役群中,冷眼旁觀。蕭月琪給的“醉仙散“并非劇毒,而是一種能讓人暫時閉氣的麻藥。真正的殺招,是那枚金針——上面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而柳明德手上的“證據“,不過是許平宴精心布置的嫁禍。
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許平宴知道,這是柳家長房借機清洗二房的信號。他悄悄退出人群,袖中藏著從長孫延身上順來的密信——那才是今晚真正的目標。
【叮!嫁禍任務完成,獲得“毒術精通“技能】
夜色深沉,許平宴的身影融入黑暗,仿佛從未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