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店的燈泡接觸不良，忽明忽暗地閃爍著。付凌雪盯著墻上那塊斑駁的語錄板，上面用紅色油漆寫著：“當敵人強大的時候可以選擇化整為零的游擊戰略。——***“。

“化整為零...“她喃喃自語，突然抓住張凌赫的手腕，“凌赫，我們一直在硬碰硬，是不是錯了？“

張凌赫抬起頭，黑眼圈在昏暗燈光下格外明顯。三個月來不間斷的打壓，讓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貴公子瘦了一圈，下頜線條更加鋒利。他順著付凌雪的目光看向那塊語錄板，眼神逐漸聚焦。

“你是說...我們分開行動？“他的聲音沙啞。

付凌雪點頭，從包里掏出筆記本迅速寫下幾行字：“你父親的力量在于他能夠集中火力打擊一個明確目標。如果我們分開，他的資源就會被分散。“她停頓一下，“而且我們可以各自發展不同的能力，等時機成熟再匯合。“

張凌赫凝視著窗外霓虹燈下的雨幕，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付凌雪知道，那是他彈鋼琴時養成的節奏感。

“你有音樂天賦，“她輕聲說，“大學時你的原創歌曲在校園網上點擊量破百萬。現在網絡直播這么發達...“

張凌赫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光亮：“我可以從直播開始，慢慢積累粉絲。音樂創作不需要太多啟動資金，一把吉他就夠了。“

“而我...“付凌雪咬了咬嘴唇，“我對數字敏感，可以學習商業和投資。你父親能用關系封殺我們找工作，但他控制不了整個互聯網。“

兩人越說越激動，付凌雪在筆記本上畫出一個分叉的路線圖。左邊寫著“音樂—直播—原創—版權“，右邊寫著“商業—投資—創業—資本“。

“但我們怎么保持聯系？“張凌赫突然問，“我父親肯定會監控所有常規通訊方式。“

付凌雪神秘一笑，從手機里調出一個加密通訊軟件：“我問一個做通訊技術的學長要的。他說這是用區塊鏈技術開發的點對點加密通訊，連服務器都沒有，無法被監聽。“

窗外雨勢漸大，但小吃店里，兩個年輕人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他們約定，半年為期，各自修煉，期間只用加密軟件每周聯系一次。

分別那天，張凌赫把最后一點積蓄塞給付凌雪：“你租房子需要押金。“

付凌雪搖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便利店員工證：“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便利店做夜班收銀。既能賺錢，又能觀察零售業的運營細節。“

張凌赫怔了怔，隨即苦笑：“那我這個外賣員轉行街頭藝人，倒也算專業對口。“

他們在城市兩端租了最便宜的房子。張凌赫的“新家“是一間十平米的地下室，潮濕的墻面上還留著前租客貼的隔音棉——看來是個地下樂隊成員。他用最后的錢買了一把二手吉他和一個入門級聲卡，開始穿梭于城市的各個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