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卻道平常事
- 明末襄世子:重塑日月河山
- 老襄人
- 3029字
- 2025-06-12 19:22:45
中銃之后,尚家二公子隨即嗷嗚一聲昏厥過去。
此后為過多久。
在李典儀和義軍諸人合作下
其余十來個惡霸大多被砍翻在地,尚有一口余氣者皆跪伏于地,磕頭苦求朱常瀾等能放他們一命。
其口中說辭,無非就是諸如“事都是自家二公子命令,我們只是被迫行事”之類的典型借口。
李典儀問道:“公子,這些人該怎么處理。”
“殺了,既然出手了就要做干凈,以防泄密。”朱常瀾看著一旁的店主一家說道,“順道就當為本地百姓除個禍害。”
“饒命!饒命!我知道這尚家背地里都干了什么,恩公要是能放我一馬,一定知無不言!”
聽見這話,朱常瀾只是向著一邊的尚二公子指道:
“你知道的有他多嗎?”
“這....”
“那不就得了,別緊張,很快就過去了。”
隨即,朱常瀾示意李典儀等速速處理。
別讓潑皮們的嚎叫聲引來其他人馬。
而原本就看不慣這些士紳惡仆的李定國二人,也主動過來幫忙。
至于莫名被朱常瀾來的婢女令紅。
則是在沖突一開始就早早跑到一旁躲了起來。
如今見幾人又要公然處刑惡霸,更是嚇的不敢出聲,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世子。
朱常瀾見狀。
只得示意從山林中獨自歸來的射銃儀衛。
命其往一旁帶上令紅且去伙房之中。
查看店主一家情況之余,確保這名婢女不會臨陣逃跑。
如此安排之后。
伴隨著一眾惡霸慘叫聲。
朱常瀾走上前去,將那昏死過去的尚家二公子牢牢捆住。
“這貨是被嚇暈了嗎....”
朱常瀾一頓上下翻檢,確認其人并無大礙,彈丸射入的位置也避開了要害器官。
不過身上的銃傷,倒是淺了些,大約只射入十厘米。
這便是球型彈丸的一個通病。
“停止作用極其微弱產生不了空腔,貫穿力也不是很理想,回頭是得想法子忽悠下工正所,試造下圓錐型彈丸。”
待其拖著尚二公子回到其他眾人旁時,對惡霸的處刑業已結束。
“寧宇兄,且借你手下這位兄弟跑一趟,將此人送回郡王府上,以鳥哨喚王府儀衛出來后交給他們即可。”
此話一出,與李定國隨行的一名義軍親信當即露出戒備神色。
“公子麾下另有人選可用,為何偏要選我這位兄弟。”
聽聞此言,朱常瀾倒是直接反問道:“憑你李寧宇的身手,我這兩名儀衛攔得住你否?”
“.....攔不住。”
“要是還讓我再去一人,可有道理?”
“.....確無道理。”
李定國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公子留下此人一命是為何?難不成只因他是士紳之子又有功名在身?”
“此人我自有用,其日后必將生不如死,寧宇可放心。”
見朱常瀾并不打算退讓。
李定國也只得按照其要求,遣一親信將人送走。
如是這般處理妥當,并將一眾尸首藏好后。
眾人又來到伙房之中。
稍稍從錘擊中恢復過來的店家見恩人來此。
立刻帶著女兒、伙計行跪地叩首大禮。
“謝恩公救命之恩,某家這里還余了兩貫錢,請您拿了快些離開,二公子不見蹤影,這尚家本家必會再派人來,別到時牽連恩公!”
先前經過令紅和銃儀衛的一通解釋。
這店主一家認為,這朱常瀾一行無非是群古道熱腸的行商之人。
雖說身上攜帶有各色兵器鳥銃。
但時值此等亂世,敢在各地走馬跑商者皆會習些武藝傍身。
如此倒也不算有違常理。
“無妨,就算要走也不急于這一時,倒是這尚家如此盤剝,店家你為何不早些收拾細軟,帶上女兒伙計逃往他處?”
“唉.....恩公...別問了。”
“為何不能問,難不成你就要這樣任他們以月例為名巧取豪奪?”
朱常瀾冷笑道:
“實不相瞞,我這婢女就是附近人士,她家里近況跟你一般,也是因故欠下大姓債務,最后只得買女抵債。”
“幸得前幾日我路過襄陽,行商之余將其從坊間買下。”
“若你不想自家女子被賣入坊中受盡凌辱而死,最好趁本公子還有耐心時將事說明,如能幫襯一二我自會相助。”
聽見這話,老店主又是一陣思索。
仿佛身上還壓著什么更加重要的事情。
可末了,對女兒的親情還是讓他決定將此間緣由說出。
“這尚家,乃本地周遭之大戶,全縣各地耕田十之三四皆在他家名下,小人祖上雖為其中旁支,但卻是早早就分家出去。”
“之前,小人攜家中妻女、幼子,于山中開荒耕種并偶靠狩獵補貼,勉力在付清稅糧之余圖個溫飽。”
“前歲五月,這獻賊于谷城二次起事,鬧得各地人心惶惶,周邊不少匪寇趁機起事,還時常有官軍前來劫掠偷盜。”
“光是小人表親所在的村子,就有三十多口人被官軍污蔑暗通賊寇,全給斬了首級。”
“迫不得已,小人全家只得暫時進山躲避,期間因山里四時不正,小兒子也給病死了。”
“躲了快半年,待兵禍暫息、返回家中后,卻是又被那官府拿下,開口就要小人拖欠補齊稅糧,說是不交就要判小人暗資賊寇之罪。”
“這才沒得法,找那尚家借支了些許銀兩把稅交上......”
說到此時,店主及其女兒紛紛嗚咽起來。
本安靜立于墻角的婢女令紅,也轉過身去,肩上還在輕微抽搐著。
待哭聲漸止,店主又繼續言道:
“可那借支銀兩卻需按月付例,久而久之就欠下本家一筆巨款。”
“就算是將耕地抵賣,也是杯水車薪。”
“直到有一天,那尚家二公子拿著借契闖入小人家中。”
“說要么令官差前來拿人,要么令小人入得本家奴籍,為其經營此間鋪子,還賞給小人一個聾啞仆役。”
聽到這話,朱常瀾查言問道:“我朝祖制,嚴禁變賣良家人為奴,這尚家竟連遮掩一二都不屑去做,敢如此直白明言納奴之事?”
“這...小人也是不知,反正是不是奴又有何分別。”
店主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本來小人還想,只要手腳勤快些,將此鋪子顧好倒也能行。”
“可沒過幾日才明白,這鋪子所處驛路,除他尚家本家之外幾無他人行游,平日進賬寥寥。”
“如此又過了月余,這尚二公子再度上門討債,可小人哪有錢償付。”
“被其痛毆一頓之后,小人妻子便被他們......強行...擄走...”
論及店主妻子,這對父女終是強撐不住嚎哭起來。
看此二人之態。
不必多說也可知道這尚家所為何事。
“而后....小人妻子就被強行..囚于尚家祖宅之內,若是小人每月例錢不夠,就會叫她.....”
“行了...”
朱常瀾示意店主無需繼續說下去。
面淫其妻女,親奪其財貨。
這便是明末底層老百姓所經歷的日常嗎。
“...店家,你本月還欠尚家多少月例未還?”
“四貫錢,恩公這是...?”
在朱常瀾的示意下,李典儀返身至馬車處取來五貫銅錢。
“這尚家二公子,平日出來索取例錢后,是直接返回還是繼續在外游蕩?”
聽見恩公提問,店家苦思一陣后,適才篤定回答道:
“這尚二公子行蹤不定,平日收完小人這份后,還會前往周遭其他地方收取例錢,一般每個三五日是不會返程的。”
“如是這般就好,倒也不用我再做其他借口了。”
朱常瀾囑咐道:“若是稍后有人來查,你且說未曾見過二公子,然后將這錢交上去以保你妻子本月無虞。至于這多的一貫,就當茶水錢私下交給帶隊之人,說想拜托他多多關照一番。”
“這...恩公...小人可...”
啪嗒!
不由分說將銅錢塞入其人手中后,朱常瀾直接起身準備離開。
“你且放心,這尚家上下快活不了不了幾日。至于這五貫錢權當我暫借于你,待日后此間事了你再還來就行。”
“這般大恩,可叫小人.....”
咚咚咚!
店主及其女兒、伙計一道朝地上叩頭謝恩道:“...對了,你看我這不識禮數,還未請教恩公姓名?”
朱常瀾想都沒想,直接開口胡謅道:“張獻忠義軍麾下,名號孫可望是也,這位乃我二弟李定國!”
李定國:“....!”
聽聞張獻忠之名,店主一家瞬間被嚇得臉色發白。
但在恐懼之余,店家想起先前恩公打探尚家塆之事,不禁恍然大悟。
當即由懼轉喜,連忙讓伙計再做些熱菜,為諸位恩公踐行。
“此番客套就免了,帶日后事成,還請店家多向周圍鄉親,宣傳我義軍之事!”
寒暄過后,眾人再度出門往尚家塆趕去。
而趁著其他人等整備馬車、兵器時。
朱常瀾又從儀衛手中將鳥銃接過,向銃管之中仔細探查了一番。
卻是見到其間膛線已有磨損之狀。
“徐工正試射了一發,儀衛們又試射了一兩發,再加上昨日射刀一發.....”朱常瀾在心里默默計算著,“總共才射五發就成這樣,這狀態估計至多還能再射四發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