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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巨獎

六月的蟬鳴黏在空氣里,午后的陽光透過彩票店蒙塵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蕭站在柜臺前,校服袖口磨出的毛邊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他個子不算太高,鼻梁上架著副黑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睛此刻卻亮得驚人——并非因為激動,而是眼底深處流轉著一絲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當他掀開那疊刮刮樂時,指尖劃過紙背的紋路,指節因刻意克制而泛白。

“老板,挑幾張就行。”他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卻刻意壓得很低。柜臺后的老板是個謝頂的中年男人,拇指上的玉扳指在燈光下晃了晃,他頭也不抬地扒拉著彩票:“小伙子,今兒手氣咋樣?”

林蕭沒接話,只是將透視眼集中在那堆彩票上。眼前瞬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紋路,有的細若游絲,有的粗如手指——那是獎金數額的具現化。他的瞳孔微微收縮,視線掠過一張標著“5000”的彩票時頓了頓,又迅速移向另一張“8000”的。指腹在一張印著“超級火箭”圖案的彩票上停頓了零點幾秒,那里盤踞著一條粗壯的金線,末端標注著“10000”。

他沒像往常一樣貪心,只挑了一張萬元級和兩張千元級的,又隨手拿了七張空白的。“就這些。”彩票被推到老板面前時,他故意讓指尖擦過桌面,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老板數錢的動作很慢,玉扳指刮過紙幣發出清脆的響聲:“彩票200元。”錢幣堆在柜臺上,林蕭沒去點,只是將錢塞進校服口袋。“直接刮吧。”他掏出鑰匙圈上的指甲刀,蹲在店門口的臺階上。陽光曬得后頸發燙,他卻毫不在意,指甲刀劃過彩票涂層的聲音格外清晰,像某種儀式的前奏。

當第七張彩票露出“10000”的字樣時,老板手里的茶杯“哐當”一聲放在桌上:“乖乖!小伙子你這手氣!”林蕭抬頭笑了笑,眼鏡片反射著陽光,看不清表情:“運氣好罷了。”他心里卻清楚,那不是運氣——是穿越者的金手指,是傻妞賦予自己的透視眼。這雙眼睛讓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里,第一次嘗到了掌控的滋味。

走出彩票店時,夕陽把林蕭的影子拉得老長。他數著手里的現金,兩萬零三千元,紙幣上還帶著油墨和汗水的混合氣味。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聲,他才想起從早上穿越過來后就沒吃過東西。街角的蘭州拉面館飄出香氣,他徑直走了進去,“老板,加肉加蛋,再來瓶冰可樂!”

面條上桌時,他狼吞虎咽地扒拉著,滾燙的湯汁濺在手上也不在意。腦子里卻在飛速運轉:這個身體的原主是個高二學生,父母在鎮上打工,家境貧寒。自己剛從傻妞世界穿越回來就面臨著沒錢吃飯、欠繳學費的窘境,還好有傻妞的透視眼。“要是不能中獎,怕是真成史上最慘穿越者了。”他低聲自嘲,嘴角沾著點湯汁。

吃完飯,天色還亮。林蕭走進銀行時,自動門“唰”地打開,冷氣撲面而來。大廳里沒什么人,他攥著一沓零錢走向柜臺,手心微微出汗。“存兩萬。”他把錢推過去,柜員是個戴絲巾的阿姨,數錢的動作很熟練:“小伙子,學生吧?哪來這么多錢?”

“中彩票了。”林蕭扯了個早就編好的理由,語氣盡量自然。阿姨哦了一聲,沒再多問。看著存折上多出來的“20000.00”,林蕭心里踏實了些。走出銀行時,他抬頭看了看天,晚霞像打翻的調色盤,絢爛得有些不真實。他知道,這兩萬塊只是開始。

接下來的幾天,林蕭像個幽靈一樣穿梭在縣城的各個彩票店。他穿著不同的衣服,有時是校服,有時是從地攤買的T恤,臉上故意抹點灰,壓低棒球帽的帽檐。每次都只挑幾張大獎,再加幾張空白的彩票,他從不貪心,以免引起懷疑。當第七天晚上,他數著手里的七萬塊現金時,指尖都在微微顫抖。這對一個學生來說,是天文數字,但他清楚,在即將到來的時代浪潮里,這點錢不過是滄海一粟。

“得找個地方住。”他站在學校圍墻外,看著里面亮著燈的教學樓,心里盤算著。宿舍里人多眼雜,傻妞和穿越系統的秘密絕不能暴露。他在附近找了個城中村,租了間帶小院的平房,月租三百,押一付三。房東是個拄拐杖的老太太,看他是學生,沒多問就簽了合同。

搬完最后一個裝書的紙箱,林蕭累得癱在吱呀作響的木床上。小院里的老槐樹篩下月光,蟬鳴不知何時已經停了。看著自己腦海中的諸天穿越系統,里面記錄著穿越世界的坐標。

“傻妞,”他輕聲呼喚,腦海里立刻響起一個甜美的電子音:“蕭哥哥,我在~”

“仙武、科技、西方……選哪個好?”林蕭盯著天花板,手指無意識地敲著床頭。這一個月來,他靠彩票攢了近百萬,但心里始終不踏實。錢能解決溫飽,卻無法帶來安全感。只有自身強大,才能在諸天萬界的穿越中活下來。

傻妞的聲音帶著分析的冷靜:“仙武體系注重肉身與精神修煉,自主性強;科技體系依賴外物,爆發力強但易被克制;西方體系多契約與魔法,靈活性高但資源獲取難度大。”

林蕭沉默了。他想起穿越前看過的小說,那些徒手裂天的武者,那些掌控星辰的科技大佬,還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魔法師。每一條路都充滿誘惑,但也危機四伏。

“靠別人強大起來的終究是一場空,只有自己強大了才是真的強大。”傻妞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林蕭猛地坐起來,眼神變得堅定。對,他不能依賴外物,不能把命運交給契約或科技,他要做自己的主宰。

“就選仙武!”他低聲喝道,仿佛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窗外的老槐樹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他的選擇。

接下來的一個月,林蕭過上了雙面人生。白天,他是學校里普通的高二學生,上課睡覺,下課發呆,偶爾因為“中彩票”的事跡被同學調侃幾句。晚上,他躲在出租屋里,研究系統里仙武世界,安靜的謀劃著最佳選項。

暑假來臨前,他以“勤工儉學”為由給家里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母親的聲音帶著擔憂:“小林啊,在外面照顧好自己,錢不夠了跟媽說……”林蕭鼻子一酸,趕緊打斷:“媽,我中了十萬塊錢的彩票,給你們匯了十萬,先把家里的房子修修,爸的腰也該看看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才傳來父親哽咽的聲音:“傻孩子,你自己留著……家里雖然沒有錢,但是一定不能做違法的事情”

“爸,你們放心,我夠用,我只是彩票中獎了。”掛了電話,林蕭抹了把臉。十萬塊,只是改善生活的開始。他看著桌上的銀行卡,里面躺著近百萬的存款。這些錢,將是他啟動下一步計劃的資本——他要在時代的風口上,建立屬于自己的商業帝國,為未來的穿越之旅積累足夠的資源。

窗外,夜色漸濃。林蕭走到院子里,望著滿天繁星。他知道,屬于他的時代,才剛剛開始。而那條仙武之路,注定布滿荊棘,但他別無選擇,只能勇往直前。因為他不僅是林蕭,更是一個肩負著穿越使命的旅人,他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也是自身的強大與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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