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里,夏生睫毛顫動著緩緩睜開眼。消毒水的氣味刺得鼻腔發酸,她下意識想要抬手揉眼睛,還是似曾相識的場景,溫潮生依舊趴在他床旁邊,夏生難得話多“你是怎么出來的,還來干嘛”溫潮生難得沉默,只是把擋在夏生眼睛的頭發弄到一邊,問了一句“餓不餓。”夏生沒有回答這句,只是一直再問“你還回來干什么,怎么不滾遠點,你是不是賤骨頭,趕都趕不走!”溫潮生只是溫柔地說道“你在哪我就在哪,下地獄我也陪你,你永遠也甩不掉我。”
夏生沒有再搭理,只是閉上眼,不愿再搭理,溫潮生的手機響起,“生生,我出去接個電話,就在外面有事喊我。”溫潮生拿著手機朝外面走去,是他的兄弟葉飛揚,電話剛接通,就響起葉飛揚賤兮兮的聲音“你可要好好謝謝我,昨天給你求爺爺告奶奶讓你從監獄出來,轉頭可聽見一個姑娘在家自殺,你怎么著人家了。”溫潮生有些無語,說道“沒什么事我掛了”,電話那邊急忙喊著“別啊,我這不是關心你一下,有事來公司一趟,是關于收購夏氏集團公司。”“沒空,你看著辦吧。”溫潮生一邊打電話一邊透著玻璃看夏生。
而夏生也沒干什么只是睜著眼盯著天花板,在這個世界上她也沒有什么留戀的人了,父親也被他送進監獄。
溫潮生剛掛完電話,微光深夜的醫院走廊寂靜無聲,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又冰冷。溫朝生倚在夏生病房外的墻壁上,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里皺巴巴的診斷書。方才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蕩:“患者有嚴重的抑郁傾向,這次雖然搶救回來了,但后續的心理治療必須跟上。”病房里,夏生蜷縮在白色的被褥中,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她原以為將父親送進監獄,讓那個家暴多年、害死母親的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能獲得解脫,可心里的空洞卻愈發巨大。生命于她,早已沒了色彩與溫度。門被輕輕推開,溫朝生端著一碗溫熱的粥走了進來。他是夏生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唯一在她最黑暗的日子里不離不棄的人。“起來吃點東西吧。”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夏生沒有回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溫朝生也不氣餒,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一勺粥,耐心地說:“就嘗一口,嗯?”在他的堅持下,夏生終于緩緩坐起,機械地吞咽著粥。“為什么要救我?”許久,夏生沙啞著聲音開口,“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溫朝生放下碗,認真地看著她:“因為你值得被愛,值得好好活著。
夏生冷笑一聲:“值得?我把父親送進監獄,那些害死我母親的人都得到了懲罰,我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溫朝生緩緩直起身子,目光堅定地與她對視:“你母親如果知道你現在這樣,會開心嗎?她用生命保護你長大,不是讓你在這里放棄自己。”這句話如同一把重錘,狠狠砸在夏生心上。記憶瞬間翻涌,母親臨終前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有那句微弱卻堅定的“活下去”。夏生的眼眶漸漸濕潤,但她還是倔強地別過頭:“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過去的事可以成為你活下去的動力,也能成為新的開始。”溫朝生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夏生猛地轉頭,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顫抖著接過信封,抽出信紙,母親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信中母親訴說著對她的愛,還有那些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最后一句“我的小夏生,要替媽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讓她再也控制不住,放聲痛哭。溫朝生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陪伴。“你為什么會有這封信”夏生沙啞地問著,當時你跟你父親走了,我去看了你姥姥你姥姥給的。
夏生好一會才慢慢平復情緒,只是對溫潮生說“我想回家,不想再醫院呆了”溫潮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