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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琴舞破夜,非遺剪紙護蒼生

月夜下的偷襲猝不及防,黑衣人裹挾著濃得化不開的惡意黑霧直撲李云書。

古琴乍響,琴弦震顫帶起肉眼可見的淡金色漣漪,硬生生撞上那片污濁的黑霧。

白靈的足尖在屋脊青瓦上點過,月光為她的身姿鍍上銀邊,素手翻飛間,無形的干擾波紋精準地刺入黑霧間隙。

云鶴沉穩的聲音穿透喧囂:“云書,靈石的律動!”

李云書心念電轉,懷中非遺靈石溫潤的光華瞬間流入指尖,剪紙圖樣在腦海飛速流轉。

他十指如飛,一道凝練至極的赤色光刃憑空成型,精準斬斷黑霧中探出的鬼爪!

古琴余韻未歇,剪紙光刃鋒芒畢露,黑衣人眼中終于閃過一絲驚愕的動搖。

夜色濃稠,仿佛潑灑開的墨汁,沉沉壓在青溪村低矮的屋舍之上。白日里喧鬧的村落陷入一片死寂,連慣常的幾聲犬吠也消匿無蹤,唯有風拂過老槐樹葉子的沙沙聲,單調地敲打著夜的鼓點。李云書盤膝坐在自家小院磨得光滑的青石板上,膝頭橫放著他視若珍寶的古琴“松濤”。

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冰涼的琴弦,心神卻早已沉入懷中那本“非遺之書”新顯現的篇章——關于剪紙通靈的秘術。紙,薄如蟬翼,卻可承載天地靈氣,化無形為有質。他閉目凝神,識海中一張張繁復而古拙的剪紙圖樣緩緩流轉:靈動的飛禽,威嚴的走獸,還有那蘊含守護之力的古老符紋。氣機牽引著腰間掛著的幾枚溫潤非遺靈石,絲絲縷縷微不可察的暖流自靈石悄然溢出,順著指尖的律動,在他周身經脈中緩緩循環。

不遠處的矮墻上,白靈單足輕點,身姿輕盈得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夜鳥。她沒有像李云書那樣專注于書卷,而是微微仰頭,清澈的目光穿透沉沉的夜幕,捕捉著周遭氣流的每一絲細微變化。她的感知網無形地鋪展開去,比最警覺的哨兵還要敏銳。腰間懸著的幾枚小巧靈石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閃爍,與她的靈識融為一體,將整個村落納入心神的籠罩之下。

就在這萬籟俱寂、心神俱凝的剎那!

“呼——!”

毫無征兆,一股陰冷徹骨的惡風猛地從村西頭方向席卷而來,帶著刺鼻的腥氣,瞬間撕裂了夜的平靜。那風勢之猛,竟將幾片老槐樹的葉子硬生生扯下,打著旋兒卷入漆黑的半空。

李云書霍然睜開雙眼,瞳孔驟縮!琴弦在他膝頭發出“嗡”的一聲低鳴,那是琴心示警!

白靈的身影在同一剎那動了。她足尖在墻頭青瓦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如一片被疾風吹起的落葉,無聲無息地飄落在李云書身側丈許之地。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金屬般的銳利:“西邊!那團黑東西,快得邪門!”

話音未落,那團被白靈感知到的“黑東西”已如鬼魅般掠至近前!它并非實體,更像是一大團急速翻滾、凝縮的污濁墨汁,濃得化不開,翻滾間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腐朽與陰邪氣息。墨云之中,兩點猩紅的光芒驟然亮起,如同地獄深處爬出的惡鬼之眼,死死鎖定了院中的李云書和他膝上的古琴。貪婪、暴虐、毀滅一切的惡意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向李云書的心神。

目標明確——那本被李云書貼身藏著的“非遺之書”!

“嗡——鏘——!”

千鈞一發之際,李云書體內沉寂的靈力被那刺骨惡意徹底點燃!他雙手猛地按上琴弦,十指灌注了全身的勁力,狠狠向外一撥!不再是平日里清越悠揚的琴音,而是如同金鐵交鳴的爆響!

“松濤”古琴劇烈震顫,琴弦嗡鳴著,竟在李云書身前尺許處激蕩開一圈肉眼可見的淡金色漣漪!那漣漪急速擴散,邊緣銳利如刀,帶著古老琴音特有的肅殺與正大堂皇之氣,毫無花哨地撞向撲面而來的污濁黑霧!

“嗤——!”

淡金色音波漣漪與翻滾的黑霧悍然相撞!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令人牙酸的腐蝕灼燒之聲尖銳地炸開!金光與黑霧激烈地糾纏、湮滅,濺射出的細碎光芒和黑氣如同火星般四散飛射,瞬間將小院映照得光影斑駁,明滅不定。空氣中彌漫開焦糊與腥臭混雜的刺鼻氣味。

李云書只覺得雙臂劇震,胸口如遭重錘猛擊,喉頭涌上一股腥甜。那黑霧蘊含的沖擊力遠超他的預估,淡金音波只支撐了不到一息,便被洶涌的黑霧撕開一道巨大的豁口!腥紅的鬼眼在豁口后閃爍,一只由純粹黑霧構成的巨大鬼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厲嘯,從那破口處兇狠無匹地探出,五指箕張,直抓李云書心口!速度之快,只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琴音被破,鬼爪已至面門!李云書瞳孔中映出那不斷放大的猙獰爪影,死亡的寒意瞬間凍結了血液。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李云書,低頭!”

一聲清叱如冰珠落玉盤,穿透了那令人窒息的陰風鬼嘯。是白靈!

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如穿花蝴蝶般繞到了李云書側前方。足尖在院中一塊磨刀石上輕輕一點,身體借力輕盈騰躍,月光如水銀瀉地,恰好勾勒出她此刻驚心動魄的舞姿——并非柔美,而是充滿一種原始而凌厲的力量感。

她腰肢猛地一擰,素白雙手于胸前閃電般交錯,指尖劃過玄奧的軌跡,快得只剩下片片殘影。隨著這迅疾如電的手印變幻,一股無形無質、卻又清晰可感的奇異波動,如同投入靜水的石子激起的漣漪,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黑霧與鬼爪連接處的某個薄弱節點!

“噗!”

一聲輕響,如同戳破了一個無形的氣泡。那原本氣勢洶洶、凝實無比的黑霧鬼爪,在白靈這記精準的干擾波紋刺入的瞬間,猛地一滯!由黑霧凝聚的爪尖邊緣,竟出現了一絲極其細微、常人難以察覺的渙散跡象。就像一塊堅冰被投入燒紅的鐵釘,雖未融化,卻已崩開了一道致命的裂痕!

這不足十分之一息的遲滯,對于李云書而言,已是足以扭轉生死的喘息之機!

“云書!靈石的律動!隨它走!剪紙通靈,意到神到!”云鶴那蒼老卻異常沉穩的聲音,如同定海神針,恰到好處地穿透混亂的戰場,直抵李云書混亂的心神深處。

靈石的律動!

這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李云書識海炸響!剛才被那黑霧鬼爪驚得幾乎停滯的思緒瞬間貫通!他立刻摒棄了所有恐懼和雜念,心神徹底沉入懷中那幾枚緊貼肌膚的非遺靈石之上。

溫潤!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潤暖流正從靈石深處汩汩涌出,帶著一種古老、厚重而又充滿生機的獨特韻律!這韻律,與他方才閉目參悟的剪紙通靈秘術圖樣,在冥冥中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就是現在!

李云書眼中精光暴漲!被鬼爪鎖定的恐懼瞬間被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取代。他按在琴弦上的右手猛地抬起,十指如穿花引線,在身前虛空中快得只剩下片片幻影!沒有紙,沒有剪,他純粹以意念為引,以靈石涌出的溫潤暖流為墨,以自身澎湃的靈力為鋒!

繁復精妙的剪紙圖樣——一張蘊含守護與破邪之力的古老“朱雀破煞符紋”,在他識海中瞬間凝聚成型!那圖紋線條剛勁有力,仿佛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凝!”

隨著他心中一聲爆喝,十指牽引著靈石暖流與自身靈力驟然合一!

“嗡——!”

一道凝練得近乎刺目的赤紅光刃,憑空出現在他雙指并攏的指尖前方!那光刃不過尺許長短,邊緣卻薄如蟬翼,銳利得仿佛能切開空間!通體燃燒著純凈而熾烈的赤紅光芒,如同從九天熔爐中直接抽取的一縷神火!光刃成型的剎那,一股浩然、破滅、焚盡一切邪祟的凜冽氣息轟然爆發,將小院中殘留的陰冷黑氣瞬間驅散一空!

時機分毫不差!那只被白靈干擾波紋遲滯了一瞬的黑霧鬼爪,剛剛恢復兇焰,正以更快的速度再次抓向李云書心口!

李云書雙指并攏如劍,對著那近在咫尺、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鬼爪核心,決然刺出!

“破——!”

赤紅光刃無聲無息地劃過一道筆直的軌跡,快!快得超越了目光的捕捉!它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只有一種極致的鋒銳與毀滅!

“嗤啦——!”

如同滾燙的烙鐵刺入腐朽的敗革!那由濃稠黑霧凝聚、堅韌無比、蘊含著陰邪巨力的鬼爪,在赤紅光刃面前竟脆弱得不堪一擊!光刃毫無阻滯地從中剖開!斷口處黑霧瘋狂扭曲、蒸發,發出凄厲刺耳的尖嘯,如同無數怨魂在同時哀嚎!被斬斷的爪尖瞬間潰散成縷縷污濁的黑煙,迅速消融在赤紅光刃散逸出的灼熱氣息之中。

“錚——嗡……”

李云書膝上的“松濤”古琴,那第一聲激昂的殺伐余韻此刻才悠悠散盡,低沉而蒼涼的尾音在死寂的小院中回蕩,與那赤紅光刃破邪的銳響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和鳴。

赤紅的光刃懸停在李云書指尖,光芒吞吐,灼熱的氣息驅散了最后一絲陰寒。古琴的余音如嘆息般縈繞不去。

院中那翻滾肆虐、如活物般的污濁黑霧,像是被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了一把,猛地向內收縮、塌陷。翻滾的勢頭被硬生生遏制,濃稠的黑氣變得稀薄、紊亂,如同被投入沸水的墨汁,掙扎著,扭曲著,試圖重新凝聚,卻難復兇威。

黑霧深處,那兩點猩紅如血的鬼眼,第一次清晰地顯露出實體輪廓——是人的眼睛,只是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那目光死死釘在李云書指尖那道尚未消散的赤紅光刃上,又掃過他膝頭余韻悠長的古琴,最后掠過一旁氣息微促、但身姿依舊挺拔如松的白靈。

赤紅的光刃,剪紙符紋顯化的破邪之力;蒼涼的古琴余韻,音波震蕩的守護之威;還有那無聲無息卻能干擾黑霧核心的奇異波紋……這一切,都超出了某種固有的認知。這不再是簡單的術法碰撞,而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扎根于泥土與煙火、卻同樣直指天地本源的力量體系的顯現!

這種力量,帶著一種他無法理解的厚重與生生不息,仿佛與腳下這片古老的土地同呼吸、共命運。

黑霧中傳來一聲極其壓抑、如同野獸受傷般的低沉嘶吼,充滿了被冒犯的暴怒,但更多的是一種源自未知的忌憚。那兩點猩紅鬼眼最后深深地、怨毒地剜了李云書一眼,隨即猛地一縮。

“呼——!”

那團殘存的稀薄黑霧劇烈地翻滾起來,不再試圖攻擊,而是如同退潮般急速向院墻之外收縮、流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間便融入了更濃重的夜色,只留下空氣中尚未散盡的淡淡腥臭和一片狼藉的小院。

危機,暫時解除。

“咳……”李云書緊繃的心弦驟然放松,一口強壓下去的逆血再也忍不住,猛地咳了出來,濺落在身前的青石板上,點點殷紅刺目。他指尖那道熾烈的赤紅光刃也隨之閃爍了幾下,“噗”的一聲,如同燭火熄滅,徹底消散在空氣中。一股強烈的脫力感瞬間席卷全身,他身子晃了晃,險些栽倒。剛才那傾盡全力的一擊,幾乎抽干了他經脈中流轉的靈力。

“云書!”白靈驚呼一聲,身影一閃已到他身邊,伸手穩穩扶住他有些搖晃的肩膀。她的臉色也有些發白,剛才那精準到毫巔的干擾波紋,同樣消耗巨大。她急切地探查著他的狀態,聲音里帶著后怕的微顫,“怎么樣?傷得重不重?”

李云書深吸了幾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氣血,抹去嘴角的血跡,搖搖頭,聲音有些沙?。骸皼]事……靈力有些透支,震了一下臟腑,無大礙。”他的目光卻越過白靈的肩膀,望向院墻之外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眉頭緊鎖,“他……退了?剛才那眼神……”

“是退了?!币粋€平和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不知何時,云鶴老者已悄然站在那里,寬大的舊袍在夜風中輕輕擺動,臉上看不出太多波瀾,只有眼中閃爍著洞察的光芒?!氨粐樛说?。你的剪紙光刃,還有白靈那丫頭恰到好處的‘亂神步’,讓他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非遺之力,顯化于斗戰,其威其理,足以撼動他那顆只知掠奪與毀滅的心?!?

李云書聞言,心中震動更甚。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微微顫抖的指尖,方才那凝聚剪紙光刃時,靈石暖流奔涌、意念與圖紋完美契合的玄妙感覺,依舊在心頭盤旋。那不僅是力量的爆發,更是一種……溝通?與某種沉淀在歷史長河中、屬于這片天地的意志的溝通。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小院。激烈的沖突雖然短暫,但破壞力驚人。院墻角落那株他母親親手栽下的月季,幾根粗壯的枝條被逸散的黑氣腐蝕得焦黑斷裂,蔫蔫地垂落在地。青石地面上,殘留著被音波和光刃撕裂的痕跡,還有幾片被那鬼爪帶起的陰風掃落的、原本貼在窗欞上的大紅窗花。

其中一張窗花,描繪的是一只展翅欲飛的喜鵲,落在泥地上,被踩踏得邊緣破損,沾滿了塵土。

李云書心頭微微一痛。這些窗花,是村中巧手的阿婆們年前剪的,是節日里最溫暖的裝點,是平凡生活里樸素而堅韌的美。它們不該被這樣玷污、踐踏。

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身體的虛弱,輕輕掙脫白靈的攙扶,踉蹌著走到那張破損的喜鵲窗花前,緩緩蹲下身。

白靈和云鶴都看著他,沒有出聲。

李云書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小心地將那張沾滿塵土的紅色窗花從泥地上拾起。破損的邊緣刺著他的指尖,也刺著他的心。他閉上眼,方才驅動剪紙光刃時那種與靈石律動、與古老圖紋溝通的奇異感覺,再次清晰起來。只是這一次,心中所求不再是破滅,而是修復,是守護那一點屬于煙火人間的微光。

心念微動,識海中那繁復的朱雀符紋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晰而靈動的喜鵲圖樣,枝頭歡鳴,振翅欲飛。氣海之中,殘余的微弱靈力被悄然引動,匯入指尖。懷中的非遺靈石再次傳來溫潤的暖流,比剛才更加柔和、更加細膩,帶著一種滋養萬物的生機。

他的指尖,一點微弱的、近乎透明的淡青色光芒悄然亮起,如同初春枝頭萌發的嫩芽,飽含著生命的脈動。光芒雖弱,卻極其純凈。

李云書屏住呼吸,指尖凝聚著那點微弱的淡青色光芒,小心翼翼地落向窗花上那道最顯眼的撕裂破損之處。

淡青色的光點觸碰到粗糙破損的紙邊,如同清泉浸潤干涸的土壤。光芒微微流轉、滲透。在云鶴和白靈凝注的目光下,那被撕裂的、毛糙的紙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邊緣的纖維仿佛被無形的巧手梳理、接續,被塵土沾染的部分也悄然褪去污跡,顯露出原本鮮艷明麗的紅色。

破損的喜鵲,就在那一點微弱靈光的滋養下,一點點恢復了它本該有的、昂首振翅的鮮活姿態。雖然整張窗花依舊帶著被蹂躪后的滄桑痕跡,但那份屬于它的生命力,卻被重新喚醒,倔強地挺立著。

當指尖的淡青色光芒終于耗盡消散,李云書額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更加蒼白。但他看著手中那張雖然邊緣微皺、卻已然“完整”的喜鵲窗花,嘴角卻緩緩勾起一絲極淡、卻無比真實的笑容。

他將這張窗花,用沾著泥的手,重新、鄭重地按回了那扇被戰斗余波震得歪斜的窗欞之上。月光穿過窗紙,在那重新煥發生機的喜鵲剪影上投下朦朧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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